贾政怒哼了一声,站起来,对贾赦道:“我这就去老太太那里,大老爷可去不去?”
贾赦微微一笑,道:“去去也好,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的那个宝贝侄儿,可是一心一意的对待……”
说到这里,贾赦看了一眼贾政,也咽了回去。站起身,笑着走出了书房。贾政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知道宝玉怎么样了,也向贾母的上房走去。
等到贾政来到上房,这里正热闹着。只听贾宝玉在贾母面前大哭大闹,贾政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小丫鬟进去道:“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珍大爷来了。”
贾母道:“进来吧。”
小丫鬟打起帘子道:“大老爷二老爷珍大爷,请进。”贾赦贾政贾珍一起走了进来。
一看果然是宝玉在那里撒泼。贾宝玉正跪在贾母的跟前哭闹着。看贾政走了进来,也不敢再闹,急忙站了起来。贾赦贾政贾珍急忙行礼:“见过老太太。”贾母叹口气道:“罢了,你们怎么过来了?现在府里的事情正多,我也没有什么大事,来这里做什么呢?”
贾政赔笑道:“母亲说的是,正在书房和大哥商量娘娘赐婚的事情,听宝玉在这里闹腾,恐耽误了母亲休息,特意过来看看。不知道宝玉什么在闹腾什么?”
贾母哼了一声,道:“哼,没规矩的东西,你自己看也就是了。”
贾政这才看向宝玉,宝玉急忙躬身施礼道:“见过大老爷,老爷。”
贾赦抬头一看,险些笑了出来。这哪里还是那个自命风流倜傥的贾家的凤凰蛋呀。只见他大红的袍子早已经满是皱褶了,袍袖上还满是泪水。
在看脸上,也是精彩的很,可算得上是涕泪交流了,眼泪鼻涕满脸,眼睛红肿着,虽然住了哭声,却还是抽抽搭搭的。贾政一看宝玉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这个孽障,这是做什么?娘娘刚刚赐了婚,阖府里已经开始忙了起来,你竟然在这里惹老太太心烦,真真是个不孝的东西。你在这里胡闹什么,看看你的样子,成什么体统?哪里还有一个大家公子的样子。”
本来宝玉是最怕贾政的,每次看到贾政都老鼠见到猫一样,贾政不问,宝玉绝对是不会说的。贾政也习惯了宝玉在自己面前三缄其口的样子,也就没有理他,对贾母道:“母亲,娘娘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旨意言明近期就给宝玉成亲,母亲看什么时候给宝玉办喜事的好?”
贾母看了看宝玉,又看了看贾政一眼,道:“娘娘不都说了,近期快些办吗,我也明白娘娘的意思,不过是为了我这身子,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是挺不了几天的,早些办了也算是了了大家的心事。”
贾政面色一囧,道:“母亲说哪里话来,一切还是以老太太的意思为准的。”
贾母冷笑道:“以我的意思吗?哼,我早就说过,就是为了宝玉的前程,也不能让宝玉娶那个商家之女,你们哪一个又听得进我的话呢?一个是荣国府的当家人,一个是宫里的娘娘,我这个老不死的不过就是摆设罢了,以后也不用拿些鸡毛蒜皮的来做样子了,我不过就是在这里混吃等死罢了。”
一听到贾母不愿意自己娶宝钗,宝玉兴奋不已,一下子跪在了贾母的面前,也顾不得对贾政的害怕,喊道:“老祖宗,孙儿也不愿意娶宝姐姐,我要娶的是林妹妹呀。”
宝玉的话一喊出口,贾政气的一脚踹上去,将宝玉踹了个跟头,怒喝道:“你这个孽障,这话也是胡说的?娘娘的旨意谁敢违抗,你还敢在这里败坏你林妹妹的名声,我一顿棍子打死你也算是干净。”
一看贾政暴怒,宝玉呆愣在那里,强忍着痛爬起来跪在那里。贾母看着这一对父子,冷冷的道:“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在我面前做什么像声,有什么事情,你们一家人好好合计就是了,在我这里闹什么,还嫌我活得长了是不是?”
听了这诛心之语,贾政宝玉都不敢在说什么,贾政急忙跪下磕头道:“母亲息怒,都是儿子管教不严,惹母亲生气了。”宝玉看向贾母,不解的道:“老祖宗,您这是怎么了?您怎么不疼宝玉了?宝玉不是老祖宗的心尖子吗?老祖宗,宝玉到底哪里做错了,老祖宗说出来,宝玉会改的。”
看着自己心疼了十几年,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宝玉,贾母的心中很是难过。自己怎么了,竟然教养出这样的孩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文不成武不就,这样的子孙,如何能够撑起这个家族呢?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当年老太爷的话是对了,惯子如杀子,我若是不这样溺爱与他,以宝玉的聪明,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就算是不如珠儿,最起码的也能有些担当呀。
想到这里心情更加低落,看向宝玉,叹了一口气道:“宝玉,你也不小了,凡事不能再任性了,以前也是老祖宗对你的溺爱,让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宝玉,以后可不行了。你可是要用功读书了。”
说到这里看向贾赦贾政贾珍道:“你们两个听了,我也恍惚听说我们的学里很不像话,在那里是什么都学不到的,就别让宝玉再去那里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就是请个教书先生也是能的。你们三个好好琢磨琢磨,政儿结交的大多是文人墨客,索性的就请一个学问好的先生回来,我们府里空房子也不少,怎么也能收拾出一间书房来,就让宝玉,蓉儿,还有环儿兰儿一起过来学习,总比学里面闹腾的好。”
贾政贾珍急忙称是。看贾赦没有言语,贾母叹口气道:“赦儿,琏儿现在府里面做事也算是熟练的了啦,这府里内外事情也是不少,倒把他拴了个死身子,琏儿本来就是一个同知的身份,哪能不让他出去做事呢?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该让琏儿在官场上历练一下了。”听到这话,贾赦一惊,抬起头看向贾母。
贾母苦笑道:“你这个做老子的,也实在是粗心的很,我也知道你手头不宽裕,前儿分给你的那些银子,还算不错听你媳妇说竟然听了凤丫头的话,买了些祭田,这才是过日子的样子,这样吧,我这手里还有几两银子,你拿去给琏儿活动一下,总要弄个实缺才是,就是迎丫头找人家也能被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