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撇嘴道:“爱活不活,与我无关,只说一句,轻点折腾,若是害到海灵性命,我绝对不依。”鬼祖就笑:“凭你那点修为,依不依的又能如何?”
张怕鄙视望向黑暗深处,随便拿出块熟肉丢过去,口中说道:“走了。”退身而出。
此次来雾谷,原本想和鬼祖商量办法破阵,但是如果能寻到神阵法诀,总比闭门瞎猜来的好,便定下主意去秦国走一趟。
说起来还是找龙勿索要法诀能方便一些,但是龙勿孤家寡人一个,又身有大仇,早不知道躲去哪里,看来只能直去正门索要,或者偷窃?
即便在正门无所得,阵术高手曾有一堆弟子,总会有人把阵术法诀传下来,应有其他宗门知道法诀。化神修士洞府,那么大的吸引力,试问谁舍得轻易放弃?谁肯不学神阵法诀?
定下主意后,和海灵玩了几天,逍遥出殿出谷,腾身飞往秦国。
秦国位于齐国西南方向,有两百多万人口,处在群山之间,可以住人的地方很少,论范围,比越国还小许多。因为周围都是崇山峻岭路途艰难,普通人很少走出森林去外面世界。只有修真者会时不时的飞出去寻山访友,求得长生大道。
这个山地国家四面是山,穿过南面山林是大海,往东北走是齐国,往西北走是十万大山。
张怕以前曾来过秦国,在一个叫靠山镇的地方停留短暂时间,靠山镇以南八百里丛林中有一座王陵。当时鬼皇还活着的时候,从圣国重伤逃至此处,强占陵墓中的尸体,化为僵尸恢复实力,因为张怕无意间的到来,逼跑鬼皇,倒是给秦国免去一个天大祸事。
他这次再来,来的还是靠山镇。龙勿说,他们的师祖,那位阵术修士的洞府就是在镇子西南方向的群山之中。
不一日来到靠山镇,镇子没有大变化,和以前一样,住着三百来户人家,只镇口有家客栈。看看天色已经擦黑,张怕不愿意摸黑进山,便去客栈略做休息。
他可以在山林间居住,只是总一个人孤单单的,未免太无聊,还不如听些看些普通人的家长里短,可以热闹一点儿,也算是感悟人生。
距离前次来客栈的时间太久,店老板已经换人,店面也做过修缮,而且出乎他意料的是,客栈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清,屋内六张桌子坐满人,另有两座客人在屋外加桌。
桌上酒菜还算丰盛,但是八桌客人只浅尝淡饮,显然心思不在吃喝上。
张怕才一在镇口小路上出现,马上吸引住众人目光,八桌一共三十多人齐刷刷转目看他。张怕微微一笑,客栈内坐了三十六个人,分成八派,互相并不和睦,无人交谈说话。楼上客房中还有三拨人,一男、一女、和两女。这些人都是修士,楼下坐着的多是筑基初阶和中阶修士,楼上房间中四人是筑基高阶修士。
以这些人的修为来看,秦国修真界的实力估计还比不上越国,显得有些可怜。
眼见客栈坐的满满,张怕只好走到柜台前说道:“掌柜的,来间上房。”掌柜的恭敬回道:“客官,您来的不巧,小店一共十一间房间,连我的房间都住满了,实在是没有空房,没能招待到您,还请客官原谅。”
十一间房间?光此时大堂中人就不够住的,张怕说句叨扰,闲步出来往镇里走。
小镇三百多户人家,虽说只有一家客栈,酒家倒是还有一处,坐落在镇子中间。神识扫过,那家店比客栈还小。正是因为小,才有三桌客人喝着老酒说着闲话,菜很少,酒稍微多点,无非是图个便宜热闹。
张怕不想让这些修士怀疑自己,懒懒走进镇子中心的小酒家坐下,随便点些东西,也不吃,只坐着发呆。
他不吃不言,身边三桌客人却是连喝带说,一个跟掌柜的说道:“黑子,羡慕不?老钱家可是连续几个月客满,听说数银子太过费事,已经改成数金子了。”
黑子掌柜笑着回话:“这都是命,那地方一年也见不到几个住宿的,谁能想到一下子会来这么多客人,咱没那个命。”话是这么说,眼神中却透着不甘。
他们说他们的,张怕闷头呆看酒菜不说话。可是酒家内众人都是熟识,有人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有人问话:“小兄弟,打哪来啊?”
张怕抬头看向说话之人,这时间,客栈中的几十口子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怀疑他来此处的目的。张怕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随意回话道:“我是从林中绕过来的。”
他不说假话,所以含糊回道,不想有人替他圆场,接话道:“可不是绕路么,到林城的路不通了,想进城卖些山货都不成,再不通路,好饿死了。”被同桌人取笑:“你能饿死?镇子里谁不知道你是大富之家,今天酒钱算你的。”
那人笑着辩道:“我算什么大富之家,小心让王老财听见,我可不想平白得罪人。”
“怕他做什么,他又不能吃了你。”另一人鄙视道。这帮酒客,只说张怕一句,接下来就把话头转回自己人身上,说个不亦乐乎。
镇口客栈中众人查探张怕半天,一无所获,认定是平常人,于是陆续收回神识,继续无聊呆坐。
这些人是秦国各大修真门派的弟子,负责监视周围环境,但有发现异常情况就要通知师长。至于他们的师长,正潜在山中某处琢磨些低阶弟子们不明白的事情。
张怕全不在意他们,也不在意他们背后的宗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破洞府法阵。
数千年过去,这些人始终没能搞明白洞府外的神阵总引,难道这几天就能明白?更何况他同样不在意洞府内的东西。第一是人家的,第二,一个才进阶没多久的化神修士,即便有些法宝,如何能与张怕比较?他想要的是通习神阵的法诀。
听身边闲汉东拉西扯,张怕叫过掌柜的问话:“可有空房?容我留住一宿。”掌柜回道:“就这么大个店面,后面是厨房和小的住处,实在没有多余地方。”小店太小,没有马厩没有柴房,想混一宿也没个落脚的地方。
边上一桌闲汉听到张怕问话,其中一个跟一另个高大汉子说道:“你家里不是空间屋子么,借出去收点房钱,明天换酒喝。”
那汉子果真动心,偏头过来问道:“我家三间屋子,还空着间厢房,你住不?十个大钱就成。”他说完话,边上先说话那人说道:“十个大钱够吃什么的。”
掌柜插话道:“口气倒是不小,十个大钱都看不上眼了?你哪次在我这花过二十大钱?”转头跟张怕说道:“别听那几个酒鬼瞎说,客官惹真出十个大钱,我倒可以替客官跑腿问问,甭管好赖,总能对付一宿,不至于睡在路上。”
掌柜的说话激住那桌客人,家中有空房的汉子起身说道:“黑子,冲你这么一说,我还不要钱了,兄弟,你要是不嫌弃,一会儿跟我走,免费住,咱也不说大话,别说住一晚上,三天五天都成,随便住。”
掌柜的瞪眼道:“别喝点儿酒就来劲儿,你倒是没事儿,回去怎么给你家婆娘说?敢往家招人儿?纯粹找不自在。”
汉子一是喝酒冲头,二是好面子,不能被人当众说怕家里头的,于是酒也不喝了,走过来拽起张怕说道:“今儿你还就住我家了,不要钱,走,现在就走。”扯着他出酒家,往东面小路行去。掌柜的急喊道:“还没会帐,”汉子大声回道:“明天给。”张怕本想结帐,听汉子一说,心道明天结也成,便没有会帐,跟着他离开。
事情发展到这里,客栈内的一众修士对张怕再无怀疑,以他们自身来说,根本不会和普通人打交道,更何况寄宿乡下人家里,哪有修士肯这样做?哪知道张怕就是万千修真者中的唯一例外,由得汉子拽着他走,也不反抗。
汉子住的地方稍微有点远,在千米之外。汉子借着酒劲在众人面前说下大话,等走出酒家,让风一吹,头脑醒过来,心道坏了,回家怎么交代?家中婆娘比老虎还可怕,这若是往回领个陌生人,今天晚上是甭想睡了。
他脑中这么想着,脚步自然慢下来,犹豫着要不要跟张怕说实话,要么拒绝掉,要么引到别人家凑合一夜。
张怕看他发愁模样,心下暗笑,反手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说道:“感谢你收留,是个汉子,咱俩便算认识了,这点儿银子权做房资,先收着。”
“这怎么使得?也太多了。”可是五两银子啊,白花花的惹住汉子双眼,不舍离开。
张怕道:“拿着便是,难不成嫌少?”
汉子回道:“怎么会嫌少,只是说了不收你钱,是免费住,就是免费住!你给我银子算怎么事?传出去不好听。”见张怕这么大方,汉子倒不好意思往外赶他,暗自一咬牙,就算挨婆娘骂也认了,招呼道:“走快几步,前面右转就是我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