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大概是做早餐去了,娃娃还要上课,安安向来不愿意她迟到,有了解释,黎宇煌并没在意,顺便洗了个澡,换了身上班的衣服,走出卧室。
“叔叔,早。”娃娃坐在餐桌边,优雅的吃着早餐,见他出来,微笑的打招呼。
“早。”黎宇煌迈步走近,见桌上摆着两份早餐,他顿了一下,走向漫漫,俯身在娃娃额头上很自然的印上一吻,像一般父亲给女儿的早安吻一样的意思。
这个动作是他住进来的第三天,在电视上看到的,说是这样能增进父女感情,而他最需要的就是和漫漫培养父女感情,只要他和孩子关系好了,孩子的妈咪还跑的掉吗?
当时漫漫和安含饴错愕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想到孩子的妈咪,黎宇煌又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他女人的影子,压下心里小小的不安,黎宇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目光落在对面的位置上,哪里是安含饴的位子,但没有早餐,是她先吃过了吗?
疑问在心底,黎宇煌将自己的早餐盘挪近了一些,有意无意的问:“娃娃,怎么一个人吃早餐,妈咪呢?”
他觉得今天有点反常,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漫漫杯子倒了一杯豆浆,推到黎宇煌的面前说道:“妈咪有事出去了。”
娃娃清淡的语气,好似习惯了一般,其实她也是真的习惯了,再伦敦时,每天早上吃早餐,餐桌上少了人是很正常的,不过从来没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漫漫知道,妈咪和叔叔阿姨们都有各自的事情,所以她并不在意谁陪她吃饭。
娃娃是听话懂事的儿童,大人们在那么忙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个人抽出时间来陪她吃饭,她是很感动的。
虽然大多时候陪她吃饭的都是夏叔叔,因为夏叔叔是总部的指挥,在总部的时间最多,和娃娃相处的时间比她妈咪还多,所以漫漫和夏之壑经常狼狈为奸,设计了不少人。
黎宇煌刚往嘴里送的油条,因漫漫的话而停在他嘴边,心没来由的提了起来,今早的一切,他都觉得怪异,见漫漫一脸淡定无所谓的样子,他想,安安大概是出去买东西,很快就回来,怪异得到解释,黎宇煌悬起的心放下,开始慢慢悠悠的吃早餐。
“今天我送娃娃去学校。”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娃娃五学校的时间快到了,见安含饴还没有回来,娃娃又一副不急的样子,黎宇煌问。
“不用了,妈咪会帮我请两天假。”漫漫回答。
黎宇煌一愣,请假,还一请就是两天,这事都不和他商量一下,那女人到底有没有拿他当这个家的男主人。
“妈咪有事出门,我这两天都不用去学校了。”以为自家爹地没听懂她的意思,漫漫尽量说的详细一些。
“为什么?”黎宇煌是真的不明白了,他相当怀疑安含饴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如果说她是担心,她出门了,没有人接送娃娃上下学,不是还有他吗?做什么直接让漫漫请假呆在家里。
再说,自己又不是没接送过娃娃上下学,唯一的解释是,她不信任自己。
这个认知让黎宇煌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怒意。
黎宇煌强压下心里对安含饴的怒意,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先弄清那女人到底有什么事,看着娃娃稚嫩的小脸,他不确定娃娃知不知道安含饴的去处,但娃娃可能是唯一可以给他答案的人。
拿过豆浆优雅的喝了一口,等那淡淡的甜味划过口腔,深邃正视漫漫,黎宇煌问:“娃娃,妈咪去了哪里?”
“越南。”漫漫小嘴里虽然嚼着油条,但她还是吐字清晰的回答。
越南,本没有指望漫漫回答的黎宇煌又是一顿,娃娃真的知道她去处,看来,娃娃知道地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黎宇煌又问:“她去越南做什么?”
“越南昨天晚上有一笔生意出了问题,妈咪过去处理一下。”这是她和夏叔叔一时的失误,为了弥补错误,漫漫本来是想跟着去,想法刚提出,就被她妈咪扼杀了。
所以漫漫才会坐在这里郁闷的吃早餐,心里也后悔极了,她不应该和妈咪提的,她该直接爬上妈咪的专机,等飞机起飞,想送她回来都不行了。
黎宇煌这回是震惊了,漫漫平静的口气,更让他心里发麻,安含饴是混黑道的,她们所做的生意,他虽然不清楚可也知道个大概,反正不会是什么正常的生意,正常生意谁会在晚上进行,晚上夜黑风高,人烟稀少,只适合做一些走私之类的勾当。
“娃娃,你知道妈咪她们做的是什么生意?”黎宇煌问,眼里闪过复杂和不确定,他知道安含饴是个不靠谱的妈咪,但再怎么不靠谱,应该也不会告诉自己刚满六岁的闺女,她是做什么的。
他亲眼见过她在男厕所杀了几个保镖,拿走高官的印章,也见过她出枪时的利落,黎宇煌不确定这些娃娃有没有见过。
“知道啊!他们从来不瞒我。”漫漫很是自豪的说,乌溜溜的大眼里闪着光芒,她不仅知道,很多时候还是参与者,甚至担任出谋划策的角色。
漫漫脸上的自豪在看到黎宇煌眼里的震惊时,消失了,那眼神,她可以确定爹地被惊到了,表情一僵,大眼里光芒不见,漫漫垂下小脸,她不想吓她爹地。
里克尔叔叔说,她爹地是个安分守己的商人,家世清白的够他们这些黑道人物惭愧八辈子。
她妈咪和爹地整整就是两条平行线,真不知道是怎么交集而有的她。
见漫漫垂下的小脸,暗淡的神色,黎宇煌心口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知道漫漫是在看了他后,大眼里光彩退去,才垂下小脸。
黎宇煌不确定自己的表情是否伤了娃娃,但娃娃确实因他小脸才暗淡,娃娃是个敏感的孩子,她聪明的懂得看大人的表情。
黎宇煌赶紧缓和脸上的表情,一时间不知怎么转移话题,把椅子移过去和漫漫并肩坐着,以聊天的口吻问:“娃娃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