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提去伦敦的事,可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安安,真的不打算来当我的秘书?”黎宇煌不放弃的问,低头凝视着靠在他身上的女人,手抚着安含饴的背,没有挑逗之意,只是单纯的享受她在怀里的满足感觉。
可以,一个意外打来,这样的黎宇煌享受满足的感觉告吹。
原因是安小姐的手机响了。
黎宇煌本想叫她别理,但安含饴没理他,径自接起电话,淡淡的声音问:“哪位?”
对方一阵沉默,但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安含饴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喘气声,静静的听着,心里过滤着是谁的来电,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确定是陌生的号码,安含饴手指毫不犹豫的按下红色的键盘,干脆又直接的挂断。
“怎么了?”见她接了又挂断,奇怪的举止,黎宇煌问,虽然都坐在沙发上,但黎宇煌还是没有听到电话的内容,只见到安含饴没说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过路电话,可能是知道打错了,所以没说话。”安含饴回答,话才刚落,电话又一次响起。
安含饴看了黎宇煌一眼,两人目光同时移到手机屏幕上,还是陌生的号码,安含饴接起,还没来的及说话,对方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安含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挂我的电话。”尖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火气,轰炸过来。
安含饴眼睛一瞪,这声音有点耳熟,不像是黎大小姐的声音,黎知秋的声音向来是细细的,带着伪淑女特有的音色,而这个,有点像泼妇骂街。
“你谁啊?”安含饴问,因为对方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应该是认识她的人,至于自己认不认识,那就等确认了再说。
“安含饴,我是红霞啊!你不会忘了吧,太没良心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想想我们的关系多铁啊!你心情不好,我还请你喝酒来着。”泼妇骂街的声音,立刻转成了好姐妹似的抱怨声。
梅红霞,安含饴一愣,她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忘了她,怎么可能,和笑笑离开之前,梅红霞和她妈梅梅怎么对自己的,安含饴可没有忘记。
请她喝酒不是因为她心情不好,而是想卖了她,这点安含饴在六年前就知道了,所以才抓住黎宇煌,躲过了被卖的命运却和黎宇煌有了纠缠,从而有了她的命根子娃娃。
不过,梅红霞因为什么找上她,这一点让安含饴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她闲闲的问:“找我什么事?”
日子太闲,乐趣自动找上门怎可有往外推的道理。
安含饴没挂她的电话,梅红霞心里虽意外,但很快被压下,梅红霞说:“含饴啊!你回来这么久了,我们都没有好好的聚聚,怪想你的。”
想我,回来后两次见面,哪次说话梅红霞不是冷嘲热讽,现在却说想她,除非有是求自己,安含饴嘴角一勾,还是淡淡的声音说道:“你可以不用想我。”
梅红霞说:“含饴,你怎么这么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亲姐妹,虽然以前关系有点疏远,但是,你是我的妹妹是真的,我们是姐妹想你也是应该的啊!”
安含饴有些没兴趣了,大概知道梅红霞找上自己的原因了,一定是笑笑让夏之壑出手了,昨晚聊天时,笑笑就有说过她这几天闲下来了,正想找点事起做,看来,笑笑所谓的事情就是收拾安泰生。
也是该收拾了,安泰生一家嚣张的太久了。
“有什么事开门见山的直接说,我没空可你哈啦。”因为她发现黎宇煌的脸有点黑了,好似她再不结束通话,他就要抢她的手机了,然后砸了。
黎宇煌的表情是这么告诉她的。
黎总确实有这种想法,尤其是在听到安含饴说,你可以不用想我。
想她,除了男人会这么说,没有女人会想女人,黎宇煌觉得自己想磨牙,敢想他的女人,不想混了。
梅红霞说:“含饴,我知道以前我和妈妈对你都有点不好,但我们是姐妹,也是同一个爸爸,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是姐妹的份上,帮爸爸一次,当时你离家后,爸爸真的一直在找你,只是没找到。”
找她,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巴不得她永远消失,怎么可能找她,安含饴冷冷一笑,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说出的话带了点嘲讽。“梅红霞,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安家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爸爸,谁是爸爸?”
一连串的问题丢出,安含饴嘴角的冷笑更冷了,梅红霞肯定没想到,居然有找她安含饴救命的一天。
听到安含饴连续的三个问题,梅红霞一时语塞,她心里的气愤也无处发,从车的后视镜里看了眼坐在后座的父亲,见到父亲凌厉的眼神,她只好压下心里的不快,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道。
“含饴,我知道你对爸爸有些不满,但他怎么都是你的爸爸啊?你现在在黎宇煌身边,让黎宇煌出手帮爸爸一次,对你没有坏处,只要安泰建材一度过难关,爸爸立刻登报认回你,到时候你就安家的二小姐,要什么没什么?”
这么优渥的条件,梅红霞都觉得太便宜安含饴了,就安含饴那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当安家的二小姐,但她也没有办法,这是她父亲安泰生下的命令,就如她根本不想给安含饴打电话,还不是被父亲逼得。
要她看,去求安含饴还不如她自己去诱惑黎宇煌来的有效,只要她迷住了黎宇煌,在不小心怀上黎宇煌的孩子,到时黎家少奶奶的位子就是她梅红霞的,可父亲偏偏要求安含饴那个贱人。
“安家的二小姐,梅红霞你真当我安含饴二啊?”安含饴说完挂了电话,脸上的愤怒豪不掩饰,心里的火被挑起。
梅红霞刚刚的话,无疑不是提醒她,她母亲的悲,情妇的孩子比她都大,让妈妈那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情何以堪。
谁才是第三者已经没有论调,也无从追究,但母亲的悲哀她不会忘记,因为每次和妈妈一起站在家门口等着父亲回来,母亲脸上的从期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表情,已经深深的刻进了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