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绪皇帝不同的是,一个是懦弱一生,一个是杀了阻碍,自己当家作主。
所以他们齐心杀了导师,自己当家作主,也有了东方烈焰今天的地位,安含饴不是后悔,她只是偶尔想起时,会觉得惋惜。
黎宇煌见她垂下眼睑,心里没来由划过一丝怜惜,像她这样年纪的女人,怎么都应该是呆在家里看看电视,约约朋友,逛逛街什么的,再不然也该是为工作而忙碌,但绝对不会像现在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睛。
她的身份还是安家的小姐,安家在T市也算是有钱的人家,虽然更像是暴发户,但总归人家有钱,不用为钱而奔波。
“安含饴,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黎宇煌问,只有遇到过人生转折,或者是大灾大难,才会有今天豁达淡然的心,再苦的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人就是这样,必需要有经历,才会有成长。
“没有。”安含饴淡然的吐出两字,表情平静的像在说,诶,吃了吗?
“有,肯定有。”黎宇煌铸锭的道,他是过来人,有深刻的体会。
“没有。”还是清清淡淡的两个字。
黎宇煌笑道:“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没别人,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黎宇煌举起拿手机的手,做发誓状。
“你有完没完,我都说没有了。”淡然的声音冷了几分,标志着她生气了,而安含饴一生气,后果会相当的严重。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何必动怒。”黎宇煌赶紧妥协,他不是不敢惹安含饴,只是不想她生气。
想让她说出来,不是他真的有多想知道,而是怕她憋在心里憋坏了,说出来好过些,他不是在戳人伤疤,是想让她面对,心里有道疤,如果你不去面对它,它就一直都会存在,指不定在那天,又让你痛上一会。
这样反复下去,没玩没了。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走着,安含饴在前,黎宇煌在后,夜晚的林子是热闹得,动物的叫声,仿佛在鸣唱,风吹动树枝的沙沙声,交织成一片美丽的乐章。
完全没有因为两个人类的到来,而有所打扰,又走了一段路,见安含饴没有停下来歇息一下的打算,黎宇煌也认命的走着,高一脚低一脚的乱踩。
大约一小时候,黎宇煌的手机看起来电不多了,他索性关了电筒,将手机放回口袋了,得留点电来求救,虽然他不知道安含饴身上有没有通讯设备,但以防万一嘛!
事实证明黎总的想法是对的,未雨绸缪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后来,他也因此接了一通很重要的电话。
“这是哪里?”黎宇煌眨了眨眼,一条小溪出现在眼前,周围都没有什么树,月光照耀下,看的非常清楚。
“不知道。”安含饴找了块石头坐下,也关了手腕上的照明,将手表切换到另一个画面,好似在确定什么,类似于接收信号。
黎宇煌好奇的凑过去看,安含饴一下关了手表盖,马上恢复成了廉价的女士手表,并且款式老土。
黎宇煌小声的咕哝了一声小气,眼神哀怨地撇撇嘴,坐回自己原来坐的石头上,就在安含饴旁边。
安含饴只是莞尔一笑,她已经习惯了她的大总裁偶尔一次的孩子气,这样高高在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有孩子气的一面她以不觉得奇怪了,维森,里克尔,包括夏之壑,多少都有这一面,有时候让你哭笑不得。
坐了一会儿,安含饴站起身,又开始走,黎宇煌不情愿的跟上,这回他们沿着小溪边走,有月光,就不用照明工具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黎宇煌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走走停歇,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问,他们还搁这儿走下去,并且没有目标。
不是说他体力不支,实际上他的体力很好,只是有些心疼安含饴,要不是因为他,她根本不用来此受这个罪。
“找隐蔽的地方。”安含饴淡淡的说,黎宇煌忽然觉得他不喜欢这样的安含饴,语气清冷淡然,处世态度淡然,连表情都是淡然的,像没有表情的布偶,仿佛在办公室里的微笑都是装出来的。
黎宇煌蹙眉问:“我们不是应该找回去的路吗?”
走了那么远,感情都白走了。
“回去,回去再次被追杀?”安含饴踹之以鼻,讽刺意味浓重。
黎宇煌再次妥协,“好吧,你是对的。”
走了一阵,黎宇煌哀怨的声音又响起。“我们现在是不是迷路了?”
“没有。”又是简洁的两个字打发了他,安含饴依然往前走着没再用照明工具,只能靠着月光,每一步走的越发小心谨慎,丛林里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都可能发生。
忽然一阵腐烂恶臭扑鼻而来,安含饴蹙了蹙眉,黎宇煌屏住呼吸,强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半响才问出口。“什么味道?”
安含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的说:“动物的尸体,腐烂后经苍蝇爬过,长蛆的时候散发出的就是这种味道,而这种味道往往很招食肉性动物的喜欢,所以……”
安含饴的所以还没来的及说,黎宇煌已经脸色一变,想到她描述的画面,胃里巨浪翻滚他看了看四周,月光照射下,四周看起来很模糊,他仿佛看见安含饴口中那只死去动物的尸体,就在他不远处。
实在是太臭了,终于忍不住,黎宇煌抱着一颗树,狂吐,先前吃下的果子完全贡献了不说,仿佛要将整个胃都一起吐出来般。
吐了一阵,胃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吐了,黎宇煌支起身,抱着树干不断的喘息,浑身好似没有一点力气。
安含饴过来,拉起他走到小溪边。“洗洗吧,会舒服点。”
黎宇煌浇水漱了漱口,顺便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看着面不改色的安含饴问:“我很怀疑,现在就是泰山在你面前塌了,你估计也不会有多余的表情。安含饴,你就不觉得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