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含饴看都没看他一眼,双眸直盯着报道,黎宇煌叹口气,跟着她一起看。
主持人流利认真的言辞,报道着这两天T市发生的大事,恒远集团总裁黎宇煌车祸,重伤住院,以没有能力管理恒远集团,股东大会商权决议,在黎宇煌康复期间,暂时由恒远集团前任总裁,现任董事长黎震桦来接管,恒远公司内部来了个大洗牌,即将举行的亚太经济会议,也因黎宇煌的重伤而推后一个月举行……
“这不是你的杰作吧?”安含饴问,纤手在黎宇煌缠着绷带的手臂上捏了一把,微笑的看着黎宇煌皱起的剑眉,目光在黎宇煌身上上下打量一翻。“嗯,重伤,确实是重伤。”
新闻后面的内容她以无心过问,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是。”大方的承认,黎宇煌搂着安含饴的手臂收紧了些,将她的头拉靠在他的肩上,脸蹭了蹭安含饴的头顶,面上褪去了惯有的冷冽和漠然,有她在真好。
“为什么?”安含饴抬起头,大眼里满是不解的疑惑,她记得他说过,黎震桦一直处心积虑的想侵占恒远集团,六年前的失败并没有令黎震桦放弃,这次的股东大会不就是黎震桦主导,报道也说的很清楚,黎宇煌康复期间由黎震桦来掌管恒远。
换句话说,只要黎宇煌不康复,恒远永远将由黎震桦来掌管,安含饴相信,他这样大费周章的装重伤,肯定不是给人机会侵占他的东西。
黎宇煌淡淡一笑,深邃锐利的看着电视里,微笑回答记者提问的黎震桦,手抚着安含饴发丝,低沉的声音划出。“我容忍这帮挖恒远墙角的鼠蚁很久了,树大枯枝多,尤其是像恒远这样的百年老树,枯枝越多越难清理,趁此机会,我要把这帮鼠蚁全部清除出恒远。”
“你不怕适得其反?”安含饴也看着电视上的采访,记者每一个问题,黎震桦都能巧妙的应付过去,足以证明他等待此次机会很久了。
股东们也是一片支持声,甚至有人认为黎宇煌在位期间,存在很多问题,最过分的一条是,居然有人嫌弃黎宇煌太过年轻,黎宇煌是恒远最大的股东却没有人提及。
什么荒妙的理由都有,目的却只有一个,就是将黎宇煌拉下台,踢出恒远。
“放心,没有完全的准备,我不会轻易出手。”他一出手就是绝杀,不会给任何人留余地,永远的绝了后患。
“你不会置我们员工的生计不顾吧?这帮人可是千年老树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安含饴怎么看都觉得这些人是出暗箭的主,黎宇煌要全部躲开,有点难,毕竟,人家人多势众。
千年老树精,黎宇煌先是一楞,随即大笑,形容的真贴切,赞许的抚了抚她那一头波浪卷长发。
安含饴抗议的挥开他的手,转头怒瞪他一眼。“你当自己在摸小狗啊!”
黎宇煌捏了捏她因生气而鼓起的脸颊,暧昧的眨了眨星眸。“你才不是小狗,你是我的女人。”
“不是。”安含饴果断的否认。
“再说一遍。”
“不是。”安含饴很上道的又重复了一遍。
黎宇煌高大的身躯慢慢的压向安含饴,一手扣住她的腰身,阻断安含饴的退路,大手抚上她脸颊,拇指轻柔的划过安含饴的水润的唇瓣,赞扬道:“勇气可嘉,安安,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成为我的。”
凝视她的双眸深不可测,黎宇煌声音低沉魅惑,安含饴有些招架不住,心跳超过原来的节奏,脑子里警钟大响,慌忙推着他炙热的胸膛。
“你别闹了,公司就要被人抢走了,还不想办法。”力持镇定的说道,只有安含饴自己心里清楚她有多紧张。
安含饴的话如一盆冷水浇下,打破了所有的魔咒。
黎宇煌坐直身,握住胸前的纤手,无奈至极的开口。“安安,我在和你调情,要不要这样煞风景啊!”
调情,大敌当前是调情的时候吗?
“得,我煞风景。”安含饴指了指电视,“那些等着你痛宰的人,才是你该花心思的地方,我还不想失业。”
黎宇煌瞪着电视,深沉睿智的双眸仿佛要喷火,恨不得用遥控砸过去,都是这帮人害的,不然他今天说不定就吃上他梦寐以求的大餐了。
什么叫迁怒,这就是。
“会有点小震荡,但不伤公司整体,我不会拿外公的心血来冒险。”压抑住怒火,黎宇煌一脸闲适的看着电视。
恒远是他外公一生的心血,谁也别想从他手上抢走。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然危险,但却是最有效,所谓乱世出英雄,也是这个道理,只有乱,才能让鼠蚁们自乱阵脚,动荡时期才能看出谁是真的在为公司做事,谁是中饱私囊。
“希望如此,你知道我并不想丢了工作。”话是这么说,但安含饴面上没有一点担忧,跟没事人般轻松,反正败了家业的又不是她。
“有他个更好的工作,要不要做?”黎宇煌忽然问,俊彦上闲适轻松的表情,转为莫测高深。
安含饴有些防备的问:“什么工作?”
“黎太太,很好的工作吧,名声好,福利好,还有帅哥看。”黎宇煌看似玩笑的说,目光却是温柔而缱绻,大手轻握住她的肩,连黎宇煌都自己说不清楚,这话中有没有水分掺入。
“不干。”安含饴脱口而出的拒绝就这么出口了,事后后悔毙了。
“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你至少考虑一秒再拒绝。”黎宇煌叹息着,一把将她拽入怀里,低笑着,吻上她蜜桃般的唇瓣,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轻柔,好似在呵护他一生的珍宝般。
安含饴无奈,他怎么又吻她,纤手攀上他的脖颈,承接来自他的热情。
感觉到她的回应,黎宇煌吻的更深,她会回应,表示他不是一个人自作多情,一头热,她还是有感觉得,深深的缱绻过后,黎宇煌轻柔的一手揽着安含饴的腰,一手将她的头压进自己的胸膛,让她听着为她而狂跳的心率。
良久后,黎宇煌调整好有些错乱的呼吸,沙哑的开口。“是我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