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胜利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卡上看看,钱到了没有。果然五万打过来了。从那之后,我和其他同学的联系少了,隔段时间总要给王胜利打个电话。
等我手头有了一万的时候,决定去看看王胜利,顺便把钱给他。
王胜利接到我的电话说,来吧,多叫几个人。我没有叫其他人,一个人去了。到的时候天已擦黑,王胜利在一个饭店里等我,脚下放着一箱啤酒。我们把一箱酒喝完的时候,王胜利还要要酒,我说不能喝了。掏出钱来给他,他说,你傻了,你现在正缺钱,急着还我干嘛?你先拿着,什么时候手头松了再还我。谁也有难过的时候。我刚下来时候租房住,一个月几十元钱,到月底,交了房租,经常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了,每天买几个馒头回家用开水泡着吃。有时,手机欠费也交不起,一停机,我们领导就骂我,骂的我头都大。
他还要喝酒,我坚持不能喝了。王胜利便说,去我店里看看吧?我也想王胜利肯定除了上班还做着什么生意,但不知道他开店。好奇他开着一个什么店。
坐在他的车上,王胜利还清醒。在一个灯火辉煌的楼前停住了,霓虹灯上闪烁着“来日”两个大字。门前一溜豪华的小车。迷迷糊糊跟着他进去,两排迎宾小姐站在门口,穿着和服。一起喊,“来晒一吗谁”。房间的布置也像日式的一样。正疑惑,王胜利催我去洗澡。洗澡间也完全日式,服务生说的也都是日语。我有些头大,觉得自己又喝多了。
洗完澡,王胜利说,按按吧?
我忙拒绝。
那咱们看电影去,再聊会儿天。
跟着他进了影吧,还是日式,正放着《南京!南京》。我们在塌塌米上坐下,王胜利打手指要酒。这次上的居然是日本清酒。
我什么也搞不清了,不知道现在还有这种娱乐场所。让王胜利说说。
王胜利说,当时我光上班,穷啊,一直想办法挣点钱。一天早上,在一个以色情业闻名的地方,在去市医院的公交车上看到一个女的,穿着黑色紧身衫,黑色紧身裤,后跟很高的鞋,赤脚,十个脚趾甲涂得红红的,一看就是干那个的。她就坐在我前面。让我有机会端详她。她是去市医院。我猜测她是去打胎,还是得了性病妇科病检查?女孩年龄不大,脸上还有淡淡的绒毛,眉毛刮去了,修了新的,脸上摸着厚厚的粉,遮不住青春痘。车上的人越来越多,进入市区后,上车的人更多了。到了一个站牌前,停着一辆长途大巴,车上下来些老男人、老女人,都是去市医院的。他们上了车,车一下拥挤了,他们都往后走,有一个老女人走过来,前边的那个女孩忽然站起来了,她什么也没有说,让出位置,走到车门口。一个老人坐下,说,谢谢。女孩没有吭声。去市医院还有好几站路。
我当时就觉得感动。小姐和我们一样啊,她们也是谋生。但她们比我们艰难得多,她们这个职业能挣钱,但是得长的漂亮,还要心理条件特别好。警察不断打黄扫非,地痞流氓敲诈勒索。既然好多小姐们不得不干这个,我有必要帮她们提高身价,卖个好价钱,还保障安全。我就开了这个娱乐场所,招聘一些小姐,像外资企业那样管理和培训,教她们学简单的日语,了解日本人基本的生活方式,冒充日本人。生意火暴了!
电影里日本人正把一个小孩扎死。
我觉得自己真的喝高了,拿起酒杯,说,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