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顾洛北先后拒绝了百老汇、电影的邀约,现在专辑的宣传也暂时放到了一边,显然顾洛北是希望将主要的精力放在学习上。不仅因为毕业设计、论文的事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同时也是因为顾洛北希望能够抽出一些时间和泰迪-贝尔一起学习德语、法语。
在心理学系,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是奥地利人,他的许多著作都是德语撰写的,虽然现在英文译本使用十分广泛,但如果能看懂原著,对于个人的理解必然有很大的帮助。与此同时,作为建筑系不可或缺的分支,德国和法国在建筑发展史上都有不可取代的作用。
退一步讲,德语和法语都是全世界十大最通用语言之一,也是英语之外最常被学的外语,也是包括联合国在内众多国际组织的官方语言。可见,这两种语言运用的广泛程度了,伊登-哈德逊的德语和法语就十分流利,不仅发音标准,而且词汇量之丰富一度让顾洛北以为他就是德国人或者法国人。
从七年级开始,顾洛北曾经上过两年的法语课,还有一个学期的德语课,不过学到的都是基础。法语可以日常对话,德语只限于基本发音而已。虽然相比泰迪-贝尔,顾洛北大学期间断断续续还是有自学过一点的,水平显然高了一些,不过这都是不够的,至少按照顾洛北“可以阅读专业”书籍的标准,现在的水平是远远不够的。
顾洛北深刻地发现,他其实就是一个自己给自己找事做的人。现在手头上都有许多事忙不过来,但他却执意将其他事放在一旁,开始钻研法语和德语起来,让人哭笑不得。不过,这就是顾洛北,想做就做了,不需要太深刻的理由,何况学习语言的确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泰迪-贝尔知道顾洛北这一学期的计划,电影和百老汇是不可能了,最快也要等待明年开春才行,如果世界贸易中心设计图的进展不顺利,也许明年上半年也希望渺茫。至于音乐,也许可以抽出一些时间参与宣传,宣传只是需要一两天的时间,顾洛北还是可以抽出这个时间的,这对于克莱尔-戴斯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如果遇上了特殊事件,比如顾洛北去英国旅行的计划又冒出来了,比如登山计划又重新燃起了热情,比如某个剧本或者导演打动了顾洛北,这一切计划也有可能重新洗牌。泰迪-贝尔很清楚,所谓计划,在顾洛北的字典里,都应该加上“暂时”这个修饰词才对。
顾洛北和泰迪-贝尔两个人正说着学习德语的麻烦,伊登-哈德逊在一旁但笑不语,彷佛看不起两个初学者一般。事实也是如此,伊登-哈德逊总是冷冰冰地在旁边挑刺,不过他都是正确地指出两个人发音的错误,或者语法的使用错误。让贝尔两兄弟无法反驳的是,伊登-哈德逊的确比他们厉害太多,包括一些俗语、俚语的使用,伊登-哈德逊都了解地一清二楚,这个水平根本就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
“伊登,你就直接当我们的家庭教师好了,这样学起来也比较快。”泰迪-贝尔对于伊登-哈德逊刚才的挑刺一点也不在意,对于顾洛北的这位冰山舍友,泰迪-贝尔可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平时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泰迪-贝尔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地提议到。
伊登-哈德逊斜眼瞪了泰迪-贝尔一下,“我收费很贵的。”
对于这话,顾洛北撇撇嘴嗤笑了一下,“我们家住宿费也很贵的。”来波士顿之前,伊登-哈德逊在贝尔家足足住了两周。
顾洛北的话顿时噎了伊登-哈德逊一下,让伊登-哈德逊露出一副“拿你们没办法”的无奈表情。但泰迪-贝尔都知道,如果不找伊登-哈德逊帮忙,恐怕才是真正伤感情。至于时间的安排,相信伊登-哈德逊自己会安排好的,如果真没时间,他也肯定会实话实说的。
这时,抬眼看周围的顾洛北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他的声音顿了顿,只见不远处一张双人桌旁,有一个落寞的身影,在餐厅略显昏暗的灯光下透着一抹萧索。顾洛北想了想,低声朝两个人说到,“我遇到了一个朋友,我过去打个招呼。”然后就起身离开了座位,朝那个身影走去。
看看顾洛北盘子里的牛排,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原本,泰迪-贝尔和伊登-哈德逊还打算去酒吧庆祝一下的,没有想到主人公却先溜走了。
顺着顾洛北前进的方向看过去,泰迪-贝尔看到了一个女生的侧影,不由露出一个笑容,“伊登,我想我们可以先行离开了。”虽然顾洛北说是去打一个招呼,但泰迪-贝尔却知道,如果只是那么简单的话,顾洛北完全可以等他们准备离开去结账的时候,去说声“嗨”。既然顾洛北现在就过去了,那么他们两个“电灯泡”的确是可以先行离开了。
伊登-哈德逊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女生居然是熟悉的身影,嘴角也勾勒起一抹笑容,估计是在盘算着等顾洛北回来好好八卦一番吧。转过头来,伊登-哈德逊询问到,“你是直接回学校,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喝一杯?”
泰迪-贝尔将手中的刀叉都放在了桌子上,“既然都已经将时间空出来了,也没有必要急着回去,反正学习的时间总是不够,不是吗?”
顾洛北走到了靠近门口的一个位置,站在餐桌的旁边,绅士地询问到,“小姐,请问是一个人吗?”
这位将一头直发披在肩头的女生似乎有些意外,转过头时带着一些仓促,待看到顾洛北的脸庞时,脸上的紧张顿时消散而去,“绅士,我正在等人,不过我并不介意你坐下。”
顾洛北立刻做出惊喜的表情,“这是我的荣幸。”在女生的对面坐了下来,“不知道是哪位男士如此粗鲁,居然让这位美丽的小姐久等,这可不是一位绅士应有的行为。”
对面的女生被顾洛北夸张的语气给逗笑了,不由将手里的刀叉放下,避免误伤了自己,“埃文,几个月不见,哄女生的水平见涨。”
听到这话,顾洛北反而出现了不满的表情,“娜塔莉,我哄女生的水平不是一向都十分出色的吗?我记得,你和我的每次相处应该都是十分愉快的才对。”
眼前这个散发着浓浓女人味的正是娜塔莉-波特曼,今天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头,额前还有几缕碎发,在餐厅昏黄的灯光下,有一种慵懒的味道,“我觉得很多时候,你甚至不需要哄女生,只要往女生身边一坐,你的魅力就足以让女生倾倒了。”
顾洛北略微往前靠了一些,距离娜塔莉-波特曼也不过两拳的距离,醇醇的声音低低响起,“娜塔莉,你总是喜欢称赞我的魅力,这会让我误会的。”
娜塔莉-波特曼嘴角的笑容从开始就没有消失,那颜色分明的眼睛流光一转,个中风情只有顾洛北一个人才能领略。娜塔莉-波特曼双眼看着顾洛北,轻轻咬了一下下唇,缓缓地说到,“你有魅力这是事实,可惜,我不买账。”
顾洛北并没有失望,眼底反而涌起了浓浓的笑意,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在娜塔莉-波特曼眼睛余光里轻轻摇了摇,“不。如果轻易就让人判断出是否喜欢的,不叫魅力,只能叫做皮囊;所谓魅力,应该是不知不觉之中,就让人沉沦,待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回,娜塔莉-波特曼拍掌大笑起来,不过视线却依旧固定在顾洛北的脸上,“是吗?那么,还真不好判断,让人为难。”娜塔莉-波特曼看着顾洛北脸上得意的笑容一点点扩大,然后再压低声音说到,“不过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奇的神色在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娜塔莉-波特曼嘴角浮现出一个淡淡的戏谑,“在我看来,你的魅力还没有到达你所描述的那个程度。如果魅力是按照你定义来说的话,那么,你应该是属于没有魅力的那一类。”
娜塔莉-波特曼就目睹着得意的表情在顾洛北的脸上一点点凝固,然后破碎,最后被挫败取而代之。这让娜塔莉-波特曼心情大好。
两个人的每一次相处总是如此轻松愉快,娜塔莉-波特曼最喜欢顾洛北的一点,并不是他才华有多么出众,也不是他有多么让自己出乎意料,而是他很清楚朋友的界限,知道谈话的底线在哪里。
娜塔莉-波特曼今天的情绪有些低落,她相信顾洛北肯定看出来了,不仅因为他们都是学心理学的,更因为聪明人之间,一点细节往往就可以看出端倪了。不过,顾洛北从出现在自己面前,到谈话之间,没有询问,甚至连试探都没有,只是轻松愉悦地谈话。这让娜塔莉-波特曼感觉十分舒服,这种感觉很珍贵。
很快,顾洛北脸上的挫败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潇洒的笑容,让娜塔莉-波特曼露出了探究的神情,只听到顾洛北说,“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你会爱上我。”这话让娜塔莉-波特曼心中最后一点阴霾也消失不见,顿时明朗地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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