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好像也有印象,不过我没听她说过,不知道那个是她男朋友,就是有一次在酒吧遇到她,我跟她说话的时候正好她手机响,她掏手机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屏幕,看到上面的名字存的是‘软哥’,我还以为又是她别的圈子里的朋友呢,也没在意。”一听赵林生提起“软哥”这么个人,郑宏也想起来了一点东西,连忙跟着补充。
“来,你们帮我们辨认两个人,”安长埔把秦子扬的照片和方才秦若男才拿回来的画像一起摆在桌上,推到两个人面前让他们能看得清楚,“看看这两个人你们认识不认识,或者见没见过?”
郑宏和赵林生把脑袋凑在一起认认真真的看了半晌,赵林生先抬起头来,一指秦子扬的照片:“那个大胡子的不认识,这小子我倒是见过。”
“我也是,我也是。”郑宏立刻在一旁附和着。
“具体说说。”秦若男虽然明知道弟弟的嫌疑已经基本被排除了,否则自己也不可能被允许重新回来参与调查工作,可是面对郑宏和赵林生的反应,她的心里还是没来由的突然紧张起来。
“我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反正应该不是很久以前,要不我也记不住了,这小子我看到过她和邵慧艳一起到酒吧去玩儿来着!”郑宏这一次抢了先。
“时间什么的,能想起来么?”
“我想不起来了,我就记得当时他和邵慧艳在一起,我们俩和邵慧艳聊几句,邵慧艳好像挺兴奋的,自己吃了点,也给我们俩了一点,都没要钱,邵慧艳拿东西出来的时候还挺避讳那小子的,别的我就记不清了,你呢?”郑宏摇头,顺便问赵林生。
赵林生对具体时间也有些模糊了,回忆了半天只说:“反正好像从那之后,邵慧艳就没再到酒吧去过,至少我俩都没找到过她。”
他们虽然没有记得清具体的日期和时间,陈述出来的内容倒是与秦子扬回忆起来的出入不大,仅有的区别就在是他们主动索要,还是邵慧艳主动提供毒品这件事上头,里面不排除有这两个年轻人自保的动机,不过与事情的性质影响不大,安长埔和秦若男谁也没打算去和他们较真儿。
“这个人呢?一点印象都没有么?”安长埔把秦子扬的照片拿开,只留下那个神秘男人的画像,“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在酒吧里看到过这个人。”
“不记得,真不记得,刚才照片里头那小子要不是因为是和邵慧艳一起的,我也未必会记得他,酒吧里头人那么多,我上哪儿去挨个记得住啊。”赵林生依旧表示毫无印象。
郑宏倒是拿起画像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天,只可惜最后也是一样的答案,问到最后一次见到邵慧艳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或者迹象,也一样是一问三不知。
既然如此,安长埔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让墨窦帮忙,把这两个年轻人带走,处理他们两个购买和服用毒品的问题。
虽然没有能够借助郑宏和赵林生的帮助获得比较大的进展,但是他们两个对邵慧艳出售毒品行为的供述却成了秦若男之前提出过的猜测的有力证明,看样子邵慧艳不仅仅是一个没有固定职业的社会闲散人员,她的大手大脚和出手阔绰果然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和秦若男之前的判断一样,她曾经长期参与贩毒活动。
和秦若男商量过之后,两个人决定下班之后再一起到酒吧去瞧一瞧,看看能不能再次遇到画像中的那个神秘男子。
晚上八点多,在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作为晚餐之后,他们又一次来到了“liquid”酒吧,这一次随同一起来的还有田阳和墨窦,四个人找了一张距离吧台不算太远,视线比较好的桌子坐下,每人买了一杯饮品,若无其事的谈笑着,注意力却一刻也没有放松下来过,敏锐的观察着周围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向前推移,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酒吧里享受夜生活的派对生物们还在尽情的喝酒跳舞,随着闪烁的灯光和强劲的音乐节奏扭动身躯,安长埔他们四个却没有如愿以偿的等到神秘男人的现身,并且因为时间接近午夜,都感到十分困乏。
“算了,收了吧,看样子就这么坐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明天再说吧。”田阳忍着呵欠最先提议。
他的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其他三个人的响应,四个困倦的人离开酒吧,各自回家去了。
第二天到了公安局,安长埔和秦若男找到程峰,和他进行了一番沟通,最后决定到“liquid”酒吧走一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前去调查就暂且以邵慧艳涉嫌入职盗窃为由,考虑到酒吧的营业时间与其他商户不大一样,所以只能等到下午再过去。
上午的时候,匡满的DNA检测报告被送回来了,虽然他的身高体重甚至鞋码都和警方要找的嫌疑人十分吻合,血型也一致,但是最终的DNA比对结果却证实了他与在邵慧艳体内留下精斑的犯罪嫌疑人并不是同一人。
这样一来,匡满的嫌疑就也被排除了,可是没了这个麻烦,还有另外的一个麻烦等着他呢,墨窦已经得到了交通部门的高知,确定了匡满就是当晚在公路上面肇事逃逸的肇事司机,他在替一个病休的雇佣司机开车送货返回的路上,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而撞到了路人,根据现场勘察的结果,匡满在发现撞了人之后有把车子停下来过,但是之后他却没有对被撞的人做出任何处理便开车离开了。
看样子牢狱之灾匡满是无可回避了,既然得知他与邵慧艳的案子没有太大的关联,安长埔和秦若男很快的替他办理了移交手续,剩下的就是负责办理肇事逃逸案的警官来处理了。
“原本咱们有两个主要嫌疑人,一个是匡满,一个是你弟弟秦子扬,结果现在这两条路被证明都走不通了。”安长埔处理完匡满的事情之后,略微有些郁闷,“这一次又被你说中了,看来真正的嫌疑人始终没有在我们的视线内。”
“也可能一直都在视线内活动,只是藏得深,没有直接在咱们眼皮下面露脸罢了,而且眼下咱们也不是没路可走,神秘男人的身份,还有邵慧艳贩毒的事实,这都是可以查下去的线索。”秦若男倒是比较乐观。
等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两个人出发到“liquid”酒吧去,那里虽然距离开门营业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员工们都已经悉数到位,正在为开门营业忙忙碌碌的做准备,起初对于两名警察的突然到访,接待他们的年轻服务生显得有些惶惑,不敢做主直接放人进去,把他们留在一进门的地方,让他们在原处等着,自己急急忙忙去找负责人过来。
安长埔虽然没有秦若男来这里的次数多,也知道进去该怎么走,等服务生离开了,他冲秦若男一勾手,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到里面看看。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走到一楼吧台附近,连三个穿着酒保服装的男人正在吧台里面不知忙着什么,其他正在整理雅间卫生和陈设的服务生看到有陌生人进来,又有人上前询问他们的身份和来意,安长埔和秦若男只说是在等负责人过来,没有细说。
没多久,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就来了,离多远就开始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朝安长埔递过来,安长埔摆手表示自己不吸烟,对方又客客气气的掏出两张名片来递给二人,一脸示好的笑容。
从名片上的名头来看,这个人倒也不是酒吧的大老板,不过是老板雇来负责日常事务的雇员罢了,安长埔把到访目的向他做了说明,说正在调查一桩入室盗窃的案子,嫌疑人是这家酒吧的常客,所以想要调取店里的监控录像出来核对一下,顺便向酒吧里的服务生、酒保们了解一下情况。
负责人一听,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并且解释说自己虽然有监控室的钥匙,但是不会操作设备,便叫来一个服务生,让他打电话给负责店里监控的保安,叫对方提前过来酒吧上班。
在负责人和安长埔他们对话的过程中,在附近的服务生和酒保都似乎有些好奇,不住的朝这边看,等安长埔他们这边达成了一致,保安也还需要一点时间赶过来,所以这位负责人干脆就招呼一旁的服务生,让他们和安长埔、秦若男聊一聊。
“还有你们几个,人家警察同志问什么你们要是知道就别瞒着,唉,小五子,你干什么去?”他叮嘱吧台后面的酒保们,顺便叫住一个正往外面走的。
被叫做小五子的酒保尴尬的站了下来,说:“我去趟厕所。”
“呆会儿再去,差这么一会儿憋不死,”负责人好像觉得小五子有点不给自己长脸面,皱起眉头招招手示意他回来,然后又笑呵呵的对安长埔和秦若男说,“二位该问什么就问吧,我呢平时也不怎么直接下来和顾客打交道,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在这儿耽误你们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