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亭直接去了游蓝的房里,而那些家丁全都畏惧楚亭的淫威,不敢私下给佩云和吴妈妈开绿灯。
“吴妈,别喊了,没用了,省点力气,不然待会儿没力气了还怎么熬过去?”佩云虚弱的出声,说完之后又是不停的咳血。
吴妈给佩云顺了好半天的背,佩云才停止咳嗽。
“我知道了,您别说话了,您这样,让老奴怎么能安心呢?”柴房里面连块干净的地儿都没有,更别说吃的喝的了,老爷这是要让夫人死么?
佩云惨然的笑笑,握住吴妈妈的手,示意她没事,其实身体上的疼痛远比不上她心底的,这么多年的等待,换来的是丈夫无情的对待,还有什么值得眷念的?
佩云只是后悔,后悔当初辜负了一直在身边给予她温暖,却丝毫不求回报的卓航。
半夜里,佩云开始发高烧,吴妈妈急的眼泪直掉,可不论她怎么乞求外面看守的家丁,他们就是不肯通融。
有一位家丁于心不忍,可又不敢违抗楚亭的命令,只好无奈的叹气,“夫人,您也休要怪我们,我们只是个下人,主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也不是我们不愿帮您通传老爷,只因老爷早早的就下了命令,今晚他在二夫人房里休息,任何人不准去打扰,否则就杖刑五十,逐出将军府。”
吴妈妈老泪纵横,看着已经烧的不省人事的佩云,心里急的像一团火在烧似的,难不成,夫人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伯颜桀的身影穿梭在将军府,里面的人毫无察觉,原本他只需要拍鲁巴来此找游蓝便可,可自从再次遇到楚溜溜之后,他就不受控制的,鬼使神差的自己来了。
一阵幽香飘过,楚亭便闭上眼不省人事,而游蓝每到要给伯颜桀汇报的那天便事先吃下解药,所以才没被迷晕。
“怎么回事?”看着游蓝趴在床上,半天都起不来身,伯颜桀自然看得出来她是受了伤的。
游蓝一想起这事儿表情就恨恨的,“还不是因为佩云那个贱女人,居然敢打我,不过她现在比我还严重呢,真是活该!”
佩云?不就是楚溜溜的娘吗?伯颜桀心中一紧,看样子游蓝伤的不轻,佩云居然伤的更重?
“那她现在人呢?”伯颜桀本不是会关心别人死活的人,可佩云是楚溜溜的亲娘,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游蓝只当伯颜桀是想要了解将军府里的动向,便毫不犹豫的告诉了伯颜桀,“被老爷打了几十板子关进柴房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游蓝心里巴不得佩云现在就死翘翘了才好。
伯颜桀皱眉,他是看到过佩云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挨了板子不被医治就已经很令人担忧了,还被关进柴房,难道楚亭真的不怕佩云就这么死了?
听游蓝报告完最近七天楚亭的动向,伯颜桀毫不犹豫的飞身消失在游蓝的房间,直奔将军府的柴房,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家丁丝毫没感觉到有人靠近,就已经晕倒在了地上,开一个锁对于伯颜桀来说简直太容易了,一进门便看见吴妈妈抱着昏迷不醒的佩云哭个不停,丝毫没注意到柴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更没注意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黑衣人。
“把这个给她吃下。”伯颜桀掏出自己怀里的治伤良药,这可是朱国皇宫御医的秘方配制的,效果奇好。
吴妈妈听到声音才愕然的回头,在看到伯颜桀的一身黑衣蒙面之后,脑子里第一个反应便是有刺客,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已经被伯颜桀点了穴道。
不得动弹的吴妈妈眼睁睁的看着伯颜桀将瓶中的丹药塞进佩云的嘴里,而后又见伯颜桀将一瓶不知名的水倒进佩云的嘴里,佩云被这突如其来的甘甜呛到,咳嗽了好几声后居然睁开了眼睛。
解开吴妈妈的穴道,伯颜桀将剩下的几粒丹药扔给她,“每日一粒便可,这药只能治内,外伤还得看大夫。”
“夫人,您醒了?”吴妈妈大喜过望,不由得对伯颜桀产生了几分好感,看来对方并不是来害她们的,“谢谢你,义士。”
“你是……”佩云一睁开眼便看到的面前的伯颜桀,不免有些防备。
伯颜桀牵扯脸上的鸡肉,勉强笑笑,“是溜溜让我来的,你吃了我的丹药,死不了的,不过这疼痛有的你受了,此地不宜久留,告辞。”
想着自己虽然是暂且救了佩云,但指不定之后楚亭还会怎么对待她,思虑再三,伯颜桀还是决定以身犯险,去御王府走一趟。
正巧,伯颜桀一进王府后院,就看见半夜肚子饿了,去厨房找吃食的楚溜溜。
将楚溜溜身边的阿彩点晕,伯颜桀似笑非笑的看着认真的吃东西的楚溜溜,“吃的还挺香的。”
“咦,你怎么来了?”楚溜溜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伯颜桀,敢情他还真遵守约定来找自己了?
伯颜桀废话不多说,直接说明自己今天的来意,“你娘现在生死垂危呢,你还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
“我娘怎么了?”楚溜溜吐出嘴里的大虾,神情紧张,虽然知道佩云这次回去免不了吃苦,但真的知道佩云受罪了,她还是有些担心。
见楚溜溜如此紧张,伯颜桀也收敛起平日里的冷峻,“挨了板子,伤势不轻,不过我已经给她吃过药了,死不了。”
“我爹没给她找大夫?”楚溜溜心中一冷,对楚亭的恨意有增添了一分。
伯颜桀摇头,“不只没请大夫,还将你娘和她身边的老奴关进了柴房。”
“怪不得,怪不得吴妈妈没来通知我,原来她也被关起来了。”楚溜溜脸色惨白,她想到楚亭无情,却没想到他冷血!
伯颜桀见楚溜溜眼中的怒意越来越重,也心知她与楚亭间的矛盾相当深,再分析楚溜溜刚才的话,“你们是有预谋的?”
“是又怎样?为了我娘下半辈子的幸福,我什么都敢做。”楚溜溜丝毫不掩饰,她早就知道伯颜桀不是一般人,压根儿就没必要隐瞒。
伯颜桀皱眉,若真是这样,那么楚亭以后的前途就岌岌可危了,那也就被必要再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