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鸡毛和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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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寓言剧(1)

“万能形象设计超市”(独幕话剧)

时间当代

地点不详

人物“万能形象设计超市”总经理——胡云

幕启“万能形象设计超市”装饰一新,张灯结彩,正举办开业典礼,胡云站在主席台前,面对观众讲话胡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承蒙关照,“万能形象设计超市”今天开业了,谢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光临捧场,令小店蓬荜生辉,胡某不胜感激之致!借此机会,向大家介绍一下本店的办店宗旨、特色、项目等,先说一下本店的字号,为什么叫万能呢?就是说本店无所不能,为什么叫超市呢?就是说不拘大小,什么都干,只要跟包装、炒作、修理等沾边儿的,那就是我的服务范围,可以说,小到通下水道,大到组织、政府论坛、国际峰会,我都不在话下。我的服务既有传统项目,又有流行工艺;既有保留节目,又有时尚潮流;既有继承,又有发展;既有人家有的,又有人家没有的;既有根本不存在的,又有自己独创的;既有别人想做可不敢做的,又有我敢为天下先的。我的企业精神是这样的,童叟无欺,货真价实,特价特办,优质优价,创一流品牌,出一流业绩,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你问有什么具体项目?

那可就海了去了,通下水道就不说了,先说美发美容,美发有那个玉米烫、离子烫、钢丝烫、直板烫、有翻翘式、凤尾式、燕尾式、偏分、中分、四六中青分、有焗黑、焗黄、焗红、焗绿、七彩漂染等,什么剃头、刮胡、修脚、除狐臭、治脚气,什么割双眼皮、修眉毛、隆鼻、丰乳、削下颏统统没问题,你想恢复姑娘身吗?你想增添男子汉雄风吗?你想长得更高吗?到我这儿来吧!我可以让你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如果你要结婚,我可以为你进行新娘设计、新郎设计、伴娘设计、伴郎设计、花车设计、洞房设计、录像设计、典礼设计。

更绝的是我有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创意,你猜是什么?

葬礼设计。你说这个也有设计?那当然,有需要就有商机,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们对归天之事也越来越重视了,你没听说过到处有活人墓、椅子坟的吗?葬礼服务也要跟上,这就叫与时俱进。你想来传统的我可以打幡抱罐、报庙度桥、纸人纸马、纸冰箱彩电、纸轿车楼房、一应俱全,新式的有天葬、水葬、海葬、树葬,就是那太空葬咱也办得到。你若嫌葬礼不够气派,我可以给你代办大型乐队,组织大批孝子助阵,有交响乐,有民乐,有电声乐队,有重金属乐队,训练有素的孝子要多少来多少,可以说,来之能哭,哭之能痛,痛之能悲,那哭法可多了,有民族哭法,有通俗哭法,有美声哭法,有民通哭法……必要时,需要伴舞,有撒泼打滚式,有声嘶力竭式,有仰天长啸式,有悲痛欲绝式,有痛定思痛式,包你欲哭无泪,哭笑不得,又哭又笑,百感交集,无所适从,乐极生悲,悲中作乐,乐不可支。还有,你想考学吗?你想弄职称吗?你想求职吗?你想晋升吗?你想出名当星吗?你想推销产品吗?来吧!我可以高效率地给你提供一套完整的资料,有各种学历证书,各种荣誉奖状,保证你真假难辨,屡试不爽。比如,你想出书,又不想动笔,好办,我可以找来枪手,一夜之间,让你成为畅销书作家。比如,你想推销你的产品,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套有效的营销计划,让你的产品马上供不应求,成为畅销货,什么?你的货积压?那也好办,你可以写上“挥泪大甩卖”,或者写上“跳楼大降价”,要不就写上“泣血大清库”。卖假叫人查了怎么办?别怕,你马上去找个敬老院、小学搞捐献,千万别忘了带上电视台、报社的记者,在当地的媒体大闹三天,不信挽不回局面。什么?你行医没人信了?不怕,你可以找个电台、电视台合办个求医问药热线,专门答医释难,到时我安排几个自己人,在电话中狠狠地夸你一下子,赞不绝口,感激涕零,纷纷称你是白衣天使,妙手神医,华佗再世,再生父母,适当时再敲锣打鼓,送上几面锦旗,点上几首歌,不信你春风不回,再塑金身!再不然,你就拉上几个人去偏僻农村搞义诊,人要多,懂不懂医无所谓,科目要全,设备要备一些,管不管用没关系,要有气派。记住,千万别上来就卖药,要先认真诊治,望闻问切懂不懂?不知道,你这手艺也太潮了些,怨不得人家都不找你。你要这样,没病说成有病,小病说成大病,别人没看出来,开的药也不管用,只要用我的药一用就灵,但是,就是疗程少了不行。什么?你当职业乞丐也不行了?不怕,你那法儿也太传统了,太陈旧了,太儿科了,你到时也看看电视,报纸什么的,掌握一下信息,看看哪儿地震了、闹水了,再打着哪儿的旗号,最好再拿个当地的派出所的证明什么的,写上个电话号码,什么?不好办,谁让你办真的了?随便划拉张不就得了。你最好残疾一点,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你最好跟残疾沾点边儿,谁让你自残了?

你最好设法找个残疾孩子,助你一臂之力。你还可以装个哑巴,或者推销东西,不是好东西,或者直接讨要,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你如果是个盲人,我有个绝妙的广告词,可以赚人眼泪,你可以弄个牌子,写上“春天来了,我却什么也看不见!”我保证有人大把扔钱,什么?你是无臂人,那你就写上“春天来了,我却能吃不能拿。”什么?算卦也没人信了?你笨!人们现在叫钱权搅得五迷三道的,谁不想找人指点迷津,去去心病?依我说,这将是一个朝阳产业,可大大发展,你最好办个公司,弄不好还可以上市,这么一个好的行当怎么会败坏在你的手里?这算卦也跟其他行当一样,都是“预则立,不预则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把情况弄明白了不就算准了嘛!怎么弄明白了?这还不简单?弄几个托儿不就行了吗,你给别的人忙乎的时候,那托儿们可在旁边套瓷呀!三绕两绕不就套出真事来了嘛!什么?你用死鸡熏烧鸡叫人发现了?你可够缺德的,这也有办法,你从西边搬到东边,要不从北边搬到南边,再重新弄个门脸,改卖鸭子、卖鹅,还是没人买?不怕,你可以请一些戴大盖帽的来你的店里坐一坐,弄个“质量信得过单位”的牌子挂挂,再起个商标什么的。比如,你可以注册个“猪不啃,羊不咬”

什么的,包你东山再起,买卖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什么?你搞传销?不让搞了还想搞?那你就说下岗干买卖赔了本,甩货,让亲朋好友都来买,不买就帮着销,人人有份,销不了就自己要,反正得给你钱,千万别说是搞传销。你上门搞推销总叫人赶出来?不怕,你可以冒充大学生来搞社会实践,或者说为了“希望工程”来募捐。还有一个好办法,你可以先把商品免费给他,怎么?怕赔本,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欲取先予嘛!比如,你推销钢笔,不给墨水;你给他台灯,不给他灯泡;你给他牙刷,不给他牙膏;你给他鞋子,只给他一只;你给他左手套,丢一只右手套。总之,这些东西都要配套才能使用。这样一来,下次你再登门,管保对你笑脸相迎,热情有加,“小伙子,总算把你盼来了,你的货又带来了吗?”你这时还可以拿一把,“说真的,我的货已经不多了,既然大家都喜欢,我就设法给大家解决一些,别挤,别挤,都有份。”其实,这货家里还有老鼻子呢!

说了半天,我这儿还有一个最出色最伟大的策划没说呢!这个策划可能给某些成功人士的事业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开辟一个光明前途。都想听一听,那我就说一说,现在各行各业不是讲达标、升级、评比、检查、验收吗?我在这里可以大作一篇文章,你不是种树没种好吗,别担心,我这儿有四季常青树,包你满意,你问什么树种?实话告诉你,塑料树!品种可多了,你想要多大就多大,要多少有多少,要嘛树种有嘛树种,保证供给。种这树不用挖坑,不用浇水,不用施肥,到时往地上一插就成了,成活率保证百分之百。

你想应付畜牧检查?我这儿备有各种牲畜、家禽,鸡、鸭、羊、猪、牛……你问都在哪儿?别忘了我这是特殊超市,前店后场,还有许多连锁店,形成一个巨大的服务网络,到时候,你想验收哪一项,我可以说,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另外,我还有许许多多的农业机械,拖拉机、收割机、播种机、脱粒机……只要需要,马上运抵。你想对付学校普九验收,图书不够,仪器不够,学生缺人太多,别慌,我有办法,把我这儿的东西都拉去,学生也可以让他一个不差,问我有什么办法?辍学的孩子都到我这儿打工了,我还不好办?计划生育验收也没问题,凡超生的一律坚壁起来,我可以迅速组织一批都持有合格证的妇女顶上去,保证影响不了这个分那个率的。这样说吧,你若想迎接城建检查,规划用地今天还是一片空地,明天我就可以起一排三层的楼房,可不是真的,只是个单片子,你若是开发区闲置的厂房从未开工,我可以一夜之间让它家家生火,户户冒烟,那怎么回事?雇人生炉子呗!这是实的,虚的也有,你想看各种规定、制度,凡上墙的、存档的、放橱的,应有尽有,有全塑的、全钢的、塑钢的、合金的、彩色的、荧光的、装日光灯的、镶霓虹灯的、室内挂的、室外摆的。还有各种锦旗,有大的、中的、小的、长的、方的、三角的,有化纤的,有平绒的,有天鹅绒的。

那匾牌有塑料的、铝的、铜的、亚克力的,还有各种写好的标语、口号、彩旗、充气门、氢气球、绢花、鲜花等。一应俱全,更妙的是,我们还备有礼仪小姐,到时服务,那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真格是飘飘欲仙,仪态万方。此外,我超市还有一项极富人情味的服务,就是替你捉刀写材料,保证你的大会发言、模范事迹、总结报告等,妙笔生花,小的可以说成大的,死的可以说成活的,没有的可以说成有的,无论在台上,在电视里,在广播里,都会让你读得意气风发,铿锵有力,神采飞扬,极富舞台效果,助你树立良好的形象,也可能让你平步青云。什么什么?你说我说了半天纯粹是阎王爷打糨子——胡(糊)云,哎?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说我刚才说的这些都是胡说八道?现在党风好转了,实事求是的作风又回来了,再说现在打假也有了成效,弄虚作假,坑蒙拐骗成了过街老鼠,没了市场?你这个万能恐怕一能不能喽,你这个超市恐怕也是个“落地黄”。好嘞你哪!说真的,你盼着这样,我还盼着呢!我这买卖要真黄喽,那说明我们的社会真得变好了!到时候,我请大家喝酒!等一下,我接一下电话,喂喂,什么?来买卖了,你瞧你瞧,刚才你还说不行,这不开张了!真是开张大吉!好兆头!喂,喂,你说清楚点儿,您需要什么服务?什么?什么?疏通下水道,不是?是挖耳朵?还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剪——鼻——毛——忙这半天盼来这么个活儿!嗨……拜拜,对不起!我干活去了!再见!

瓜的战争与和平

——根据中国古代寓言《以德报怨》改编

时间战国

地点魏国和楚国边境

人物宋就——魏国县令

魏国县令仆从

魏国瓜农

魏国特使

楚国县令

楚国县令仆从

【魏国县衙内】

宋就今天本人受魏王重托前来这魏楚边境任县令这心中半是感激半是担忧啊仆从大人您好像有点纠结呀敢问这是为什么宋就你有所不知这魏楚素来不睦时有摩擦边民也时有冲突我在此为官如履薄冰岂能不为之懊恼仆从说得也是这可怎么办呢宋就还能怎么办我只有见机行事见风使舵罢了两国毕竟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啊!

仆从您说得是您在朝中德高望重要不魏王非把您派到这里来宋就我们已经来此几天了你可曾听说这里有什么风土人情啊?

仆从这个,这个小的尚未用心考虑倒是听说这地方两国边境的村民都爱种西瓜就连守边的军士们也都学会了这一手宋就种瓜仆从没错就是种西瓜要不小的给您弄个尝尝宋就你就知道吃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什么仆从(挠挠头皮)

我还听说在咱国的边境有个小村叫仁村楚国的边境有个小村叫义村虽然说两个村子种瓜都几十年了但仁村得瓜却种得特别好又大又甜不仅在咱国畅销还销到其他国家去呢宋就噢,有这事仆从当然要不小的陪大人到瓜园走上一走宋就那就头前引路【魏国仁村瓜园边】魏国瓜农提水浇园不偷闲瓜儿又大还又甜从来没有白受的累从来没有白流的汗宋就说得好啊魏国瓜农您是……

仆从还不赶紧磕头这可是新来的县令宋大人不知道吗?

魏国瓜农(叩头)小人只知道大人的名讳可没有见过活的仆从大胆怎么说话宋就我看你就不要和他较真了人家正忙着呢起来起来魏国瓜农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宋就我听说咱这儿种西瓜可是一绝此话可是当真魏国瓜农这话可是不假别的咱不敢说要说起这种瓜咱可不怵谁宋就那你就说说你这瓜是怎么种出来的?

魏国瓜农实际上这种瓜也没有什么鲜鱼水菜也同此一理就是多施肥多浇水这季节要是水供不上那西瓜还能这么水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