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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气壮山河闻一多

闻一多(1899—1946),湖北浠水县巴河镇陈家岭人,著名诗人、学者。

1919年春天,闻一多即将从清华留美预备学校毕业,准备赴美国留学。这时,帝国主义操纵的“巴黎和会”拒绝废除袁世凯签订的“二十一条”卖国条约,国内的反动军阀准备在这个卖国条约上签字。消息传出来,中国人民被激怒了。北京许多学校开始抗议行动,而闻一多所在的清华学校校方威胁学生:“谁要是不安分守己,谁留学就要受到影响。”有些学生真的被吓住了。学生会决定召开讨论会,广泛征询同学们的意见。在会议上,闻一多说:“清华在北京。北京学生救国行动,清华不去参加,难道清华就不是中国人的学校吗?清华,是中国人的清华!”散会后,闻一多起草了一篇呼吁书,呼吁大家“从留学的梦回到现实”,然后他乘着夜色,贴在饭厅的大门口。第二天,同学们读了闻一多的“呼吁书”热血沸腾,群情激昂,纷纷进城上街,与北大同学一起行动,参与到“五四”爱国运动中。闻一多积极参加爱国活动,被学校反动当局无理地“留级一年”。闻一多毫不畏惧地说:“爱国无罪!我就是被开除,也不会玷污中国青年的尊严。”

1922年7月16日,闻一多赴美留学。他先后在芝加哥美术学院、珂罗拉多大学、纽约大学等校专攻美术。在学习中,他认为“西洋画实在没有中国画高”。在生活中,他深深感到自己作为一个东方的中国人备受帝国主义分子、种族主义者的歧视。一天,有个美国学生故意写了首诗,给闻一多看,诗中讽刺中国人的沉默而神秘,像个怪物,不知在想什么。闻一多义正辞严地回击了他对中国的侮辱,说:“中国是一个有高度文明的国家。中国人善于思想,也喜欢沉思默想。这是成熟、谦虚的表现,不是什么神秘的怪物。我奉劝你赶快收起这种自以为‘幽默’的优越感!”这一番话,说得那个美国学生张口结舌,羞愧难容。从此,他对中国留学生的态度好多了。

1925年5月,当一些留学生千方百计想留在美国这个“金元帝国”时,闻一多提前结束了本来要学习五年的专业,提前回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祖国。但是,由于时代的局限性,闻一多曾走过一段弯路,后来处处碰壁。在长达二十多年的学术生涯和现实生活中,他逐渐认识到蒋介石国民党反动政府倒行逆施,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的真理,于1944年加人了中国民主同盟,担任民盟云南省支部的领导工作,积极团结进步教师和学生共同抗日救国。抗战胜利后,闻一多在共产党的帮助下,迅速认清了美蒋反动派的真面目,投人到反对内战、争取和平的群众斗争中。

1946年7月11日,国民党特务暗杀了李公朴。闻一多毅然推迟原定去北平的日期,继续领导昆明学生和各界人士同反动派作斗争。他每天都收到十多封恐吓信,每次出门都有特务盯梢,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他临危不惧,大义凛然。在7月15日李公朴追悼大会上,闻一多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演,痛斥国民党反动派的罪行,他公开质问:“蒋介石,你这么猖狂,这么反动,翻开历史看看,你还站得住几天?你们完了,快完了!”他的讲演得到人民的拥护,也激怒了国民党特务。他们在闻一多发表讲演后不到四个小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枪杀了闻一多。毛泽东后来说:“我们应当写闻一多颂”,因为闻一多“表现了我们民族的英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