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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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又行旅北

1

李安定宁一别,非至一日才到大兴安岭。天地白皑,李安踏雪,找到撒落白腊小姐灵灰的丛林。李安迎风而立,一颦一笑,白腊曾经情景,幕幕浮现眼前。特别病重武汉,痛楚万分,而又坚信精神不死,誓与命运抗争,更为历历在目。李安满目噙泪,痛喊一声:“白腊妹妹,姐姐这来看你!”然后热泪滚落,哭得天昏地暗。

天色渐晚,有乌鸟哀呜。李安手伸怀间,摸出武兴亚那封绝命心声,向着长眠大兴安岭的白腊,悲声朗诵:

白腊妹妹:

别来舒畅?阴间漆黑清冷,莫要时刻湮灭、时刻哭泣。莫要怕见阳光,出来看看大兴安岭的林场风光。

妹妹,武哥生平怕鬼。但是现在,武哥非常渴望,即刻化鬼。为的就是日行三千,随风而去,能与妹妹相聚。

想要告诉的,就是妹妹走时,武哥已经染病。还望妹妹宽恕,不告之罪。武哥知道治疗无果,因此,拒绝治疗,同样感受妹妹生前痛苦。虽然,千般煎熬,痛彻心髓。但是,武哥心中,大感慰藉。因为,武哥不泯曾经诺言,可与妹妹同甘共苦。

卧病时,妹妹一颦一笑,就于眼前。武哥时常错觉,妹妹活现人间。还记得,华山吃梨,妹妹笑语,好似银铃,清越云霄。妹妹忌讳分梨(离),嗔道:梨不可切分。非要武哥先吃,随之每人一口,哥妹共享。转眼间,妹妹已为阴间一鬼。

武汉时,妹妹病已膏肓。可是,妹妹坚信精神不死,绝无半点呻吟。不想柔弱妹妹,这等硬气。然而,却让武哥背地哭泣,流干泪水。武哥是在心痛,可爱的白腊妹妹啊!感谢上苍,武哥今生,能有如此自豪妹妹。

希望你我遭遇,已经分担世间所有病痛,可让今后相爱人们,永远健康快乐。

曾记否,那些美好时光,春风得意,花好月圆。妹妹依偎武哥身旁,一日万好。武哥这才明白,何为度日如年。原来,你我一日欢畅,当如别人一年所积。算计下来,你我并不短命。好了,不然妹妹又怪武哥贫嘴。

妹妹时常悲叹,此生苦命,沦落青春职场。应该来说,不是妹妹过错,而是命运安排。既然命运,那就没有什么值得悲叹。权且就让武哥之爱,这来弥补妹妹苦命吧!

武哥知道,没有武哥的世界,妹妹一定非常孤苦。是故,当妹妹收到这封来信,可能武哥也到妹妹身边,陪伴妹妹于另个世界。情长纸短,书不尽意。来生,你我还为兄妹,共续未了情缘。

不舍依依,余言见叙。

丙戌夏月

武哥手书

李安诵完,饮泣吞声,轻轻撕碎信笺,和于玫瑰花瓣,款款抛向空间,任其随风飘落……

白腊小姐,安息吧!

李安祭奠完毕,不想再行惊扰白腊家中,随意行宿一夜,这就向着北京而来。

2

北京早有段会长携同段太太迎接李安。段太太身体也不甚好,很受病痛折磨。段会长也已辞去会长职务,安度晚年。

稍事休憩,李安脱去衣饰,给段太太好一番通身按摩,让段太太舒畅。段会长一旁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很想亲身一试。段太太不许,生怕累坏李安。李安道:“没事,有时可以连续按摩四五人。”李安自然拿出本领,使出解数,让段会长筋骨酥软,如神似仙。

晚夕闲聊,段太太道:“不知费老板可好,每次为何只见夫人一个?”李安道:“实话告诉太太,不敢有瞒会长。李安本为按摩女工,只因费老板当时正与夫人别扭,所以受了雇佣,充其夫人,以便工作。”段会长疑道:“多好的姑娘,为何这样?”李安操起四川口音:“家里穷,迫于无奈些(sa)。按摩一月,才挣七百元钱。”段会长又道:“丈夫何干?”李安道:“至今未婚,只想做点事业。”段会长问道:“选了目标?”李安道:“很想搞个残花救助基金会,每年扶助几个不幸女孩上学。”段会长道:“搞得咋样了?”李安道:“正在筹划,很快就会成立。”段会长道:“资金何来?”李安道:“主要还是前几年费老板赠予。”段会长很是感慨,许道:“资金且莫发愁,除了段某支助些许,还能吆喝同行一些。”李安道:“多亏会长善心,必当好报。”段会长道:“不过一条,此来多住十天半月。一则陪陪我们,排遣烦闷;二则姑娘苦命,很想体恤一番。”李安感激应允。

一日,李安提及黄太太,很想去见一面。段太太道:“黄太太与人私情,不料黄先生察觉,遣了出来,现在购套楼宅,独身生活,看趟确好。过会电话联系好了,夫人独去,与其说说心事。我和会长经常看她,无需同往。”

李安到了黄太太寓所,黄太太开门迎入。李安道:“好几年不曾见面,非常想念黄太太。”黄太太连不迭地道:“赶快别叫了,赶快别叫黄太太了,可能夫人已经知道了,他早已将我离了。我姓雷,就称雷雯妹妹吧!”李安并不小觑这个雷雯,因为李安深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于是亲热道:“那好,就称雷雯妹妹吧!”雷雯道:“既然来了,就住几日,不要急着就走了。”李安道:“全听雷雯妹妹安排,姐姐还要替雷雯妹妹按摩呢。”雷雯没了往昔神情,道:“千万使不得,千万使不得,敢劳夫人辛苦?”李安道:“雷雯妹妹也别叫夫人了,李安至今未婚,就叫姐姐吧。”雷雯一听,顿觉几分神秘,不知李安夫人名号何来?道:“那好,我们同称姐妹,更为亲近。”

晚夕,两人语言投机,雷雯依然记着白天疑惑,好奇道:“不是说姐姐做了新起房地产大亨夫人吗?怎么又说至今未婚呢?”李安又操四川口音:“实话告诉妹妹,家里穷些(sa),迫于无奈,做了按摩女工。累死累活,一月才挣七百元钱。当时费老板正与夫人别扭,所以受了雇佣,充其夫人,以便工作。姐姐很想挣他一点钱财,搞个残花救助基金会,每年扶助几个不幸女孩上学。”雷雯不解道:“姐姐为何能有这份心思?”李安欣慰道:“姐姐生平,受了很多好人扶助。就像妹妹,曾经给予许多好处。因此,姐姐也要报答天下,扶助他人。”雷雯动心道:“姐姐真格善好心肠,妹妹很是感动,将后妹妹也要奉献一份,积些阴德。”李安道:“怎敢妹妹破费,何况妹妹眼下也无依靠。”雷雯露富道:“尽管妹妹暂无依靠,但是六七千万还是有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姐姐且莫放于心上。”李安暗暗惊喜,道:“那就万分感激了,妹妹必将善报。”雷雯道:“横竖独自一人,也用不了多少钱。”李安顺便道:“好好的,妹妹怎么就分离了呢?”雷雯苦道:“妹妹是他第三任妻子,他经常不回家,天天在外应酬,一年就见两三面,而且是在正式场合,必须要有夫人陪同时。他有好几处宅第,均有情人女友侍他。可是他要妻子完全忠实于他,守着偌大的别墅寸步不离。做他的妻了,就等于家中一只花瓶,夜夜守空房,空房夜夜守。后来,妹妹实在寂寞难耐,找几个认识的太太玩玩麻将。渐渐地,妹妹觉得唯一可以陪度熬夜的只有麻将。结果演变为每家一夜,轮流做东。终有一天,一位太太的老公,非常实力的房地产大亨赵先生,遇到妹妹,钟情妹妹容姿,三番五次地追求。终有一天,妹妹禁不住诱惑,投入赵先生的怀抱。从此,妹妹仿佛找到了应有的幸福,鬼使神差地寻他欢乐,真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然而天不饶人呐!突然有天,妹妹觉得身体反应,毋庸置疑,肯定是怀孕了,妹妹急忙找家医院人流。不巧正好让老公黄先生撞见,他非常明白,我俩总有半年时间没有见面了。第二天,他一边与妹妹协议离婚,一边又和别人重新登记,再行结婚。现在,妹妹独身生活,倒是落得自在。不过,那赵先生时常也来,一起欢乐。妹妹终于成了专职情人,由他人供养。”

说曹操,曹操到。李安刚要宽慰雷雯,房门突然一响,那赵先生来了。两人一同起身,李安疾目打量一番,中等身材,好一副富翁派头。雷雯上前一步,嗲声嗲气,娇滴滴介绍道:“妹妹曾经朋友——李安,独身一人,至今未婚。专门推拿按摩,可有一手了。近日,妹妹腰酸背痛,专门请来理疗几下。”那赵先生扫射李安一眼,美女一介,哪像推拿按摩者?嗤鼻道:“骗谁呢!”李安插言:“妹妹说的真是。”那赵先生想探真假,顺茬道:“正好坐车背痛,烦李安小姐辛苦露一手?”雷雯使个眼色,李安会意,道:“甘愿效劳,不知赵先生喜欢轻重?”那赵先生心想: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能有多重?叫道:“就重的吧!”雷雯一旁默契配合,已经铺好毯子,帮着赵先生卸衣,让赵先生先相信三分。李安用了功夫,先施一番揉踩,直叫赵先生内汗淋漓,就是不敢哼声。接着才是轻柔快慢,指法、掌法、拳法、腕法、肘法五法翻飞,一顿推拿按摩,让赵先生舒畅得飘然欲仙。

那赵先生起身,心服道:“李安小姐果真了得,怎么经常不见?”李安吹嘘道:“各地游走,专侍高层。只有雷雯妹妹才得任意享受。”那赵先生转身,向雷雯道:“倒会自私,这等好事,从不关心大哥一次。”雷雯再行撒娇:“唷——大哥在外享尽荣华富贵,我们姐妹捶捶背,也不放过耶!”那赵先生亲昵着雷雯,困惑道:“李安小姐果真未婚?”李安笑道:“谁还喜欢老妪婆做按摩?更何况有了老公他也不会答应。”那赵先生问了李安电话,道:“希望李安小姐经常光临。”李安这才自谦道:“没有什么神奇,只不过出点苦力罢了。”

那赵先生觉得,今夜无论如何,也不能与雷雯欢快了,于是放张银行卡,起身告辞道:“大哥外边还有要事,妹妹明天陪着李安小姐,好好慷慨一下去。”

第二天晚夕,李安还与雷雯一起。那赵先生给李安打来电话,道:“不知李安小姐可忙?很想约你过来显显手艺。”李安道:“实在抱歉,正好有点小事。”赵先生道:“那好,忙完打电话,我接你。”李安应付着挂了电话,然后向身边雷雯道:“是赵大哥的,过会他肯定又约姐姐过去,咋办呢?”雷雯稍思片刻,道:“姐姐过去吧,他很有钱。”

李安下楼,四顾一下,出了栅门,打个出租,满街转了二十几分钟,给赵先生打个电话,告诉所处。赵先生立即驱车来接。李安上车,不知赵先生将车朝着哪个方向驶去。也是二十几分钟,来到一栋宅楼前,赵先生道:“李安小姐,随大哥上楼去吧。”进了电梯,赵先生按了二十二楼。入了户门,好阔一套住宅哟!赵先生端上果珍,李安楚楚动人,小呷一口,道:“谢谢赵大哥!”赵先生道:“既然来了,李安小姐就当自家,别再拘谨啦!”李安连连道:“是是是。”

稍微闲聊,李安道:“赵大哥,李安妹妹给你按摩吧!”赵先生道:“那就有劳李安小姐了。”李安还是拿出真功,施艺两个小时。不过这次轻柔许多,更加舒适了。

赵先生起身,再献殷勤。李安道:“赵大哥别太客气了,李安妹妹这就回去。”那赵先生拦腰搂住李安,道:“好妹妹,既然来了就留一夜吧!”李安道:“李安妹妹知道赵大哥心意,但是李安妹妹必须洁身自好,不能放纵自己。就像雷雯妹妹一样,都是纯粹之类,否则还能相交?还请大哥见谅。”那赵先生道:“妹妹真的不走此道?”李安道:“大哥想想,如果没有规矩,不能自约,还有何人再敢约请李安妹妹?”那赵先生无奈,只得轻吻一下李安面颊,道:“那好,大哥尊重李安小姐。”这就放手李安,拿出一张银行卡道:“小意思,全当大哥感谢李安小姐。”李安千般推辞,就是不要。那赵先生道:“李安小姐不留,本是看起大哥。可李安小姐不拿,又是小瞧大哥。何必两种截然矛盾的态度呢?”李安无奈,只得拿了。

那赵先生驱车,又将李安送到了原地。李安看见那赵先生走远,重新打车,再行回到雷雯寓所。雷雯见李安又来,不解道:“李安姐姐怎么又行回来?”李安道:“做完按摩,再没别事就来了。”雷雯道:“难道赵大哥没留姐姐?”

李安就这样将前后经过,一一描述一番。雷雯正在高兴李安在赵先生面前暗表自己也是纯粹之类,忽然手机铃响,正是赵先生打来:“妹妹干吗呢?”雷雯道:“闲呆着,不知大哥干么,想过来吗?”赵先生道:“刚刚让你那个李安姐姐按摩完毕——也是一个人闲呆着。时间晚了,就不过来了。”雷雯故意惊道:“什么?大哥让她按摩?”赵先生道:“是啊,怎么了,难道不能吗?”雷雯道:“难道大哥没留她?”赵先生道:“留了,可是她不肯,说,必须洁身自好,不能放纵自己。最后大哥亲她一下,给她一张银行卡,然后送走了。还请妹妹联系一下,大哥明天过来,让她继续按摩。”

3

随后几日,李安除了与段会长及段太太,赵先生及雷雯他们欢聚,就是尽量抽出时间,精心为他们按摩,很让几人感动。

时光如梭,不知不觉,已是半月有余,李安赚足了赏赐,带着欢颜便向上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