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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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失而复得(2)

张克已经开始思索下步工作方案了。看来只得将目标锁于河南,通过内网查询营彩娥了。可能同名同姓者非常之多,但是只有如此,非得逐一排查了。即便排查到了,可是人在哪儿呢,还得网上通缉……

张克回神道:“暂回吧。”

车行半路,前方塞车,不能通行。张克道:“时间紧迫,赶快绕道吧。”司机赶忙打开车上警笛,让后行车辆注意,然后一个调头,绕道而去。

正行双塔街道,臭板鸭突然惊叫:“老营妈,老营妈!”几乎同时,落雪花也叫:“就是她,就是她!”张克闻声,立刻命令:“停车!”包括落雪花、臭板鸭在内,七八个人,一拥而下,扑向右前方一名妇女。不等那妇女明白过来,已经被拥车内。

经核实,老营妈真名尤玉琴,根本不叫营彩娥,因为贩卖毒品,网上通缉。所谓营彩娥,仅为假身份证名而已。

老营妈自然缄口不吐。张克让落雪花、臭板鸭二人指认。落雪花、臭板鸭见着老营妈,猛喊一声:“还我孩子来!”然后一顿厮打,嘴角被撕开了,耳朵也被撕下半块,头发被撕得一绺绺的,满地皆是。那气势,似乎无人可以拉开。老营妈年近六旬,哪能经住这等厮打,痛哭道:“我说,我说……”

原是:那天老营妈用毒品从落雪花、臭板鸭二人手中换得小爱尘,重剂喂了半片安眠药,然后装于一只大提包内,一路打车,径直潜于河南老家邓县。老营妈觉得小爱尘可爱,喂养半月,越加欢喜。一天晚上,老营妈侄女尤尕妹,见着小爱尘,邪心顿生,想领走卖钱。因那尤尕妹专做贩婴勾当,知道行情就里。老营妈本不想给,但是一听尤尕妹可给八千元,这才见钱眼开,同意让尤尕妹领去。尤尕妹还答应老营妈,如果将后卖得好,还给一千元。老营妈得了钱,等待机会,又到定宁而来。因为老营妈当时不知定宁这边气氛多么紧张。

老营妈到得定宁,住了几天,渐渐也听得警方全城追查婴儿,风声很紧,顿觉也与自己牵连。再行打听几日,心中越加胆怯,非得躲避一下。正像房东所说,住了十多天,这便退房而去。

老营妈到底上了年纪,警惕性差,只是换个地方,又到城北近郊租间房子住下。今天出来,正好被塞车绕道的张克遇见,抓个正着,也是天意啊!

张克急讯:“现在婴儿在哪?”老营妈道:“不知道。”张克又讯:“你侄女尤尕妹现在哪里?”老营妈还道:“不知道。”张克训道:“你不好好配合,把孩子找回来,就让那两个泼妇撕你。”老营妈道:“真的不知道。”张克果真放开落雪花、臭板鸭,狠狠厮打老营妈。老营妈终于服帖了。

老营妈告诉张克,有一个尤尕妹的手机号码,可以打通电话。张克迅速组织研究,用号方案。余局长正好进来,亲临督办。张克汇报了案件进展及所获号码。余局长道:“首先我们不能亲自用号,非得老营妈亲自打去。即便让老营妈亲自打去,还要区分孩子已经脱手与未脱手两种情况。不管哪种情况,都是要稳住尤尕妹,搞清所处位置,为抓捕工作创造条件。具体操作细节,你们研究制定,力争万无一失。”

张克他们研究稳妥操作细节,请示余局长批示。余局长安排另路人员立即到位,准备通讯查询,一旦闪失,可以迅速锁定目标位置,以便求助当地警方控制目标。然后指令张克按计划实施。

张克详细安排老营妈,让老营妈用固定电话拨打。张克用手轻按挂断键,时刻准备着遇急切断。

电话拨通了,老营妈问道:“尕妹,卖出了吗?”那边尤尕妹回道:“钱不够,先给了五千元定金,明天上午成交,两万二千元。”老营妈骗道:“才两万二千元,千万别卖了,这边我有个买主,现钱现款五万元。你现在哪里?我带买主过来!”那边尤尕妹回道:“恐怕不行,这边人多,看得很紧。而且路途过于遥远,一两天绝对不能赶到。”老营妈再行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尤尕妹道:“广西崇左太平招待所。”老营妈道:“尕妹,你千万拖住,我多带几个人来,很快就到。”尤尕妹道:“我试试看。”

张克终于轻按挂断键,随即长出一气,放手擦把脸上的汗水。

时间非常紧迫,行动迟缓,便可功亏一篑。余局长立即召集紧急会议,商榷应急措施。直接奔赴,时间显然来不及了。万不得已,只有求助当地警方配合,实施抓捕了。却又放心不下,稍有闪失,就会前功尽弃。正在两难境地,扬子打来电话,询问情况。余局长告诉大体情况,又道:“除非有了直达飞机,才可救急。”

会议仍在紧张进行着,主要讨论如何靠实广西警方高度重视,加强警力,注重实效的问题。

扬子恨不得插了翅膀,一展而去。可是现在,除了急切与眼泪,还能有何法子?俗话说,河狭水急,人急智生。扬子断然拨去电话,向西安袁某告诉紧迫情形,道:“除非有飞机飞去。”小爱尘是袁某义子,自然万分急迫,宽慰道:“好孩子,不要着急,伯伯联系一下,看看能否通过上边,请求甘肃方面出动直升飞机。”扬子顿觉有了希望,渴求道:“伯伯一定啊,伯伯一定!扬子姑娘等着好消息。”不等袁某回话,扬子已经打电话给余局长,道:“余伯伯,可能有直升飞机派来。”余局长道:“事关重大,绝非儿戏,哪儿的直升飞机派来?姑娘莫非急切糊涂?”扬子道:“真的,余伯伯。”

不管怎样,余局长还是确定了求助广西警方配合协助方案。

不消一个小时,上级果真给余局长打来电话,但是没有派飞机来,道:“因为案件紧迫,飞机倒是可以调用,但是航程过远,最大续航不够,中途无法添加油料,还以既定方案行动。”

虽然飞机派遣不成,但是余局长更觉扬子神秘莫测,来头不小。因为那是客观不达,而非人际不能。

余局长率先给扬子打去电话,道:“已经接到指示,飞机倒是可以调用,但是航程过远,最大续航不够,中途无法添加油料。还以既定方案行动。伯伯只得尽快联系广西警方协助了。”扬子二话不说,只是一声失望的哭泣。

扬子有首《怨无翼》,自恨鞭长莫及,无能为力:

恨鲲鹏,展翅扶摇。仰天长啸:怎不添我一羽?九万里风行,穿云霄,救儿远道!

西安那边,袁某也给扬子打来电话,不等袁某开口,扬子便道:“伯伯别说了,扬子姑娘已经知道了,谢谢伯伯费心了。”袁某不得已,又是一番开导,无非全国公安一条心,一方警方更比一方强,完全不必过多担忧。

余局长一边与广西警方取得联系,要求全力配合。一边组成五人先遣队(二名精英),乘坐班机先行飞赴广西。又派四辆警车,组成解救押解队(二名精英),日夜兼程,赶赴广西。

广西警方接到协助请求,立即组织警力,按照指定方位,全面布控,只等收买方入局,然后一网打尽。

上午九时,太平招待所来了五人,两人留外放哨,三人入内。包括提前两名防范尤尕妹逃遁者共计五人,与尤尕妹展开争夺大战。尤尕妹寻死觅活,抱着小爱尘不放。不是她舍不得小爱尘,而是舍不得将要卖得更多的钱财,将近要多三万元呢。那五人有动武的,有软化的,有恐吓的,有说理的,非要将小爱尘带走。不是他们喜爱小爱尘,而是还有更大买主,有人要将小爱尘偷渡越南去。

一声令下,几十名警察一起动手,解救行动骤然爆发。可是,一名体形高大者,慌乱中扼住小爱尘脖颈,以为人质,负隅顽抗。

消息传到定宁,余局长及所有干警心悬喉咙,捏把冷汗,可是谁敢告诉扬子呢?她会发疯的!

广西现场,那歹徒依然穷凶极恶,死不松懈。警方攻策攻心,软硬兼施,各类条件全都许诺,可是没有一样可以奏效。

傍晚时分,眼看天黑,歹徒很可能趋于极端。就在万分不得之刻,抓准时机,一声小令,不同方向,两名狙击手同时射击,那歹徒应声而倒,小爱尘安然无恙,成功解救。

4

定宁,余局长亲手将小爱尘交到扬子手中。扬子看看失而复得的爱子,放声大哭……

扬子有首《哭由》,以道痛哭情由:

失而复得,喜极而泣。不知原属固有,竟然这等欢欣,百倍珍重。盖因恩天厚我。曾几《怒天》,原是天亦有情,福人微祸。哭也,我要哭也!哭才动情,哭才真切。

余局长这边,全体参战人员欢呼雀跃。扬子这边,所有亲友放声高哭。大概心情都是一样,除了激动就是欣慰。

一时间,掌声雷动,礼炮齐鸣,早有巨幅旌旗送上,上书:“心系子民破案有方”。

最后结果,余局长这战,可谓战绩辉煌,打掉贩婴团伙一个,涉嫌罪犯十一名,解救其他被贩婴儿四名。另有贩毒窝案一个,涉嫌罪犯七名,查获毒品四十二克,毒资十七万元。

送余局长第一束鲜花者,不是别人,而是儿子余威远。余威远左右两边,分别是靳斯与李安,后边是高欣与郭芸。为何这几人组于一起?原来,余威远手术时,余局长全身心投入破案,难以顾及儿子。上海这边,全由李安率领高欣、郭芸料理,一切食宿起居,均在李安宅所。值得庆幸,余威远手术非常成功,不论面部整容还是角膜移植均至极致。

余局长也遇大喜,同样放声大哭。

扬子有首《别种天气》,也示感受:

朗朗晴空,漫天碧透。这次第亦闻雷鸣,想来应为滋心泪雨,沁遍脾腑。喜而今,堪爱此般天气。花团锦簇,风景独好。欣那人重见光明,赏心悦目。

无巧不成书,世事就是这样奇妙,善报相应。余局长让扬子娇儿失而复得,扬子也让余局长爱子重见光明。

以后,扬子、石言尘另外抽出时间,备好九万元钱,专程拜访魏子渊。

石言尘道:“多亏魏老板结玉有缘,为破案提供线索。这九万元,权且补偿魏老板损失。”魏子渊道:“大哥哪儿的话吗,这次兄弟总算有了长进。”扬子道:“真心恳求魏大哥收纳,也算我们有缘,不枉相识一场。”魏子渊执意不收,托托下颔,玩笑道:“只是吃那大哥两拳,果真够点滋味!”石言尘道:“还请魏老板包容大哥一时情急。”魏子渊道:“兄弟倒要问问,那孩子到底何人,大哥那样情急?”石言尘笑道:“还不是咱们扬子妹妹侄儿——杨爱尘是也。”魏子渊做个鬼脸,笑而不答。石言尘也是做个鬼脸,笑而不理。

扬子当然大宴宾客,以示感恩与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