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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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舌战群儒(2)

到了一家高档酒店,高阿岩放手点了几道好菜。高欣一旁劝道:“行了行了,爸爸,够多了。”高阿岩道:“儿子,难道看不出爸爸点的是三个人的菜?”高欣下意识地笑笑,为自己的粗忽而难为情,道:“谢谢爸爸记着芸芸。”说着拨通郭芸电话,要郭芸过来,有位朋友要介绍认识。郭芸道:“太高兴了,刚刚得到学业奖励,此时此刻,非常乐意认识新朋友。”郭芸来到酒店,高阿岩立即起身迎接。郭芸看到高阿岩虽不是同龄朋友,生得却是飘逸倜傥,很有风度。郭芸左手叉腰,婀娜着身肢,伸出右手,作出握手的姿势,道:“非常高兴认识!”高阿岩知道,年轻人就是这种交际方式,急忙上前一步,双手握住郭芸的手,道:“快快请坐!”郭芸看看高欣,道:“还没介绍认识呢?”高欣道:“猜猜看,考验一下眼力。”郭芸道:“一定是新识老板?”高欣摇摇头道:“老板是老板,不过不是新识,而是旧识。是管我吃,管我住,管我生长的老板。”郭芸脱口而出,道:“是咱囚犯爸爸——”这是郭芸、高欣私下称呼,习惯成自然,这次总算失口,凸显无礼。郭芸顿觉不知如何应付眼前场面,羞窘得无地自容。高欣解局道:“我们私下总是这样称呼,习惯了,别见怪老爸!”高阿岩道:“只要芸芸能称爸爸,爸爸就已满足了?不过下回要称英雄爸爸。”郭芸立即接口,大声称呼:“英雄爸爸——”高阿岩兴奋地答应一声,赶快招呼吃菜。

高欣看着已经久违的好菜,馋得口水直流,跃跃欲试,呵手正欲演练狼吞虎咽。高阿岩压下高欣的手,道:“现在可不能再行这样了,要让女士优先!”高欣象征性地道:“芸芸,那就女士先来吧。”郭芸夹块好鱼,送到高阿岩盘中,道:“今天先让英雄爸爸优先,下回再让女士吧!”

高欣觉得肚里有点储备,打两嗝儿,这才问道:“爸爸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郭芸睁大眼睛,似乎也在等待下文。高阿岩笑道:“傻孩子,如果爸爸是逃出来的,能在这儿害你们来吗?就凭这点,儿子一点都不理解爸爸,真让爸爸痛心啊!”郭芸道:“那是咋回事呀?爸爸。”高阿岩道:“这次多亏你月妤阿姨了,她真是历尽千辛万苦,才让爸爸错案平反,重获自由,与你们团聚啊!”高阿岩便将申诉经过再现一遍。让高欣、郭芸将夏月妤敬佩不已。高欣红润着眼睛,道:“那月妤阿姨这次怎么没来呢?”高阿岩道:“你月妤阿姨说你不喜欢她,也不赞同插手爸爸的事,所以她也不愿见你。”郭芸猛然站立,瞪着高欣,哼一声道:“什么?”高欣显然有些胆怯。高阿岩道:“世上一物降一物,将后芸芸可要好好降服着高欣。”郭芸调皮一下,点头应允。

高阿岩又道:“这次爸爸来上海,主要有三个目的:一是要看看儿子高欣和未来的儿媳妇郭芸;二是爸爸要告诉你们,爸爸要和你们月妤阿姨结婚了,不管你们同意与否;三是爸爸决定不做生意了,要去寻找杨姿姑娘与她妈妈孟亭之。”郭芸一听高阿岩提到扬子,泪水顿作倾盆雨,无限思念周身袭来,哭诉道:“爸爸一定可得找到她们呀!——芸芸好想姐姐啊!”

高阿岩在上海呆了一个星期,便返广州,与夏月妤结婚了。

婚礼,当然简略得只有高阿岩与夏月妤二人。柔光灯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意思的是,二人结婚时间,正是夏月妤游华山时,老道占卜预言,过了三年时间。

结婚不到三天,夏月妤这便奔忙筹备参与广州化妆品订货会之事了。高阿岩也已筹划妥当,要去寻找孟亭之。

高阿岩先从广州开始打探,结果自然不言而喻,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是,高阿岩并不灰心,想将寻找范围扩大到整个广东省乃至全国。

忽然有天,夏月妤回家,欣喜地告诉高阿岩道:“定宁市有家爱丽斯化妆品牌商城,总经理冉彤,今天与妹妹洽谈商务合作时,介绍了商城规模与管理模式。管理模式的策划人,就是商城副总扬子。扬子与杨姿谐音,这个扬子很可能就是杨姿。因据冉彤透露,那扬子生着惊天相貌,天生经营化妆品的派头。并且还有个名叫李安的姐姐与其一起,也是个绝色美人。阿岩哥,——凭着这点,妹妹隐约觉得,咱们亲赴定宁,悄然探个究竟才是。”

高阿岩心想:不管是谁,先能找到哪个就找哪个。如果先能找到扬子更好,毕竟年小危险,大家均更牵挂。于是,非常赞成夏月妤的想法。正当两人收拾启程,公司突然决定:夏月妤立即赶往新加坡,开拓新型市场领地。夏月妤这一去,便是两月有余,先前早已交待。

4

趁此两月,高阿岩首先找遍了整个广东省。

然后又去贵阳,按照孟亭之以往足迹寻找。甚至冒险找到曾经与南海山一道闹入自家行凶的走卒北京人——范芒芒家打探消息。范芒芒骗道:“那个姓孟的女人早与前街酒行老板柴智结婚了。刚才还看见呢,你且暂等,我马上给你找来。”说着便掩大门向外而去。高阿岩多个心眼,悄悄溜出,躲在旁边小超市里观察动静。好大一会,那范芒芒领着五六个人,向着这边而来。高阿岩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叹万幸,看那几人打车沿街追去,也是匆忙打车逃离危险。

一日,高阿岩路边遇一老尼。那老尼主动与高阿岩搭讪,探明高阿岩心愿,道:“不远处就是白庵寺。几年前,寺中来个艳女,也因传销赔光了钱,且让他人玷污了。走投无路时,出家吃斋信了佛。说不定,她就是贵施主要寻之人。”高阿岩似乎觉得与孟亭之很有相似之处,眼前突显希望之光,求老尼带去寻找。那老尼让高阿岩帮着扛着身边木质净身桶,一同向着白庵寺走去。

十几里崎岖小道,果见“白庵寺”匾额横于眼前。高阿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依然觉得劳有所值,因为高阿岩以为,很有可能就会迎来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那老尼指示高阿岩放好净身桶,便去上殿通报。约摸半个小时,老尼领一静修的尼姑出来,高阿岩一看,便知非也。但是高阿岩还是想从静修口中打探一下消息。

静修告诉高阿岩,她的俗名为勾如敏,重庆人。四年前被朋友骗到贵阳搞传销,丢光了钱。后来,着了歹人圈套,在一酒店,不慎打碎大经理的瓷器,无法赔偿,只得陪睡大经理。一月后,又遭众人玷污,才被赶了出来。走投无路时,来到白阉寺,出家作了尼姑。

高阿岩问道:“那个大经理是否就叫南海山?”静修惊问:“施主为何知晓?”高阿岩道:“那个南大经理已被我杀死了。”静修念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然后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停地掐数念珠。

高阿岩简略告诉经过,并向静修打探孟亭之的消息。静修摇头道:“从没见过叫孟亭之的,可能来贵州较晚一些。”

受了静修启发,高阿岩又在贵州各个尼姑庵寻找一遍,仍然毫无音讯,高阿岩不得不无功而返。

5

还有,夏月妤除了替高阿岩操劳,为自己搞定丈夫之外。另有一项更为艰苦卓绝的工作,就是和珍妮·波特的马拉松官司。

自从凯思蜜与珍妮·波特官司被发还重审,原审法院改判凯思蜜胜诉之后,珍妮·波特在香港的经纪人唐梦荣,纠集律师金浮云、景丽等,一边将案件再行上诉上级法院;又一边大肆制造舆论,匿名诬告夏月妤行贿法官,使检察机关调查夏月妤。曾经一度,检察机关封存了与夏月妤相关的所有账目,很大地影响了凯思蜜财务运转。董事长伊光,大为恼火,想要罢黜夏月妤的职务,让其解甲归田。幸有总裁杜继德先生与夏月妤私交甚密,极力保谏伊光,道:“如果董事长解除夏总职务,无疑犯了临阵斩将之大忌,正好中了珍妮·波特釜底抽薪之计。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发箭之人,正是以一当百的凯思蜜巾豪——夏总。上上下下,不论男女,凯思蜜哪儿再有第二个像夏总如此有魄力,有胆略的?如果败了,凯思蜜虽败犹荣。如果不战自败,凯思蜜将会一蹶不振,则让世界贻笑大方。宁可战死,不可吓死,还请董事长三思啊!”

伊光终于听了杜继德劝谏,等待水落石出,到夏威夷度假消气去了。

检察机关初查一月,没有发现可以用作行贿的资金来源。也就是说,夏月妤只可揣着空气去行贿。

珍妮·波特见一着不成,又来一着。开始人身攻击,与夏月妤打起强劲的口水战。珍妮·波特方面发来短信,打来电话,甚至制作网页,揭短夏月妤克夫,而且已经克死两人,将后还会克死凯思蜜。这可是让夏月妤最忌讳,最刺痛的心病。将这着抛向夏月妤,其威力不亚于罗布泊核弹的爆炸,直将夏月妤炸进医院,打了二十多天的吊针。

夏月妤出了医院,立即投入战斗。

有天,夏月妤驱车,接来几名外商。中途天下大雨,夏月妤打开汽车雨刮器,没想到雨刮器上套着两只安全套,随着雨刮器在车前划着弧线。夏月妤好没面子,下车收拾,却是用过的,内中污物,流了一手。夏月妤上车,有位外商,调笑道:“没想到汽车也用这玩意!”夏月妤没有好气地道:“是啊,我的车也怕珍妮·波特染了艾滋病!”更糟糕的是,全部过程均让拍摄下来,拟题《雨中情套》,炒作于次日晨报。

不过,珍妮·波特也有弄巧成拙的时候。使人电脑合成些照片,是伊光和夏月妤在夏威夷沙滩亲热的,很煽情,很卖弄,很风骚。幸亏夏月妤没去过夏威夷,不然百口难辩。伊光看了照片,更为光火。不过,这次不是针对夏月妤,而是珍妮·波特。伊光怒吼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赔了血本,也要耗死这匹臭洋马。”伊光召来总裁杜继德,传令下去,让夏月妤放手大干。

二审法院已经传出消息,此案将会改判凯思蜜败诉。夏月妤向二审法院提出诉讼调解。法院通知珍妮·波特到庭,征询珍妮·波特调解意见。珍妮·波特气焰嚣张,志在必得,绝不答应调解。会后,双方恶言相向,珍妮·波特抱住夏月妤要咬,扬言非将艾滋病毒染于夏月妤不可。夏月妤也是向着珍妮·波特掴去数个耳光,幸有众人劝开。双方均是大煞风景,好没风度。

调解不成,二审法院只得径行下判。判决结果正如所传消息,凯思蜜败诉。二审判决一经送达,便产生法律效力。珍妮·波特欣喜若狂,立即申请法院执行。夏月妤之心,却似掉进冰眼,凉透了。一热一冷,形成强烈反差。

凯思蜜董事长伊光及总裁杜继德报以极大理解与安慰。夏月妤心情沉重,考虑再三,向公司提交辞职报告,引咎辞职。董事长伊光道:“夏总为凯思蜜而战,虽败犹荣。夏总精神,就是凯思蜜精神。夏总引咎辞职,却是何罪之有?大不了白扔一千多万,还能将凯思蜜咋样,凯思蜜还不是仍然屹立于世界的东方?”夏月妤正在无奈之际,遇见给高阿岩代理案件申诉律师——蔡永林。夏月妤习惯性地向蔡永林倾诉心中苦衷,说是还将凯思蜜案件申诉下去。蔡永林道:“如若申诉,还不如申请法院启动审判监督程序,将案件再审。”夏月妤听了蔡永林意见,赶快找来凯思蜜法律顾问卯汉卿商议。卯汉卿已经失去信心,道:“绝对没有再行翻案的可能,只能白白消耗精力。”夏月妤只得自行整理《关于申请法院启动审判监督程序再审案件的报告》,提交董事会研究决定。没想到董事会居然同意了,并且指令凯思蜜法律顾问卯汉卿尽职尽责,全力辅助夏月妤。夏月妤与卯汉卿并肩携手,精心准备材料,正式申请法院启动审判监督程序再审案件。又是没想到,法院居然受理了。当然,一旦受理再审,法院将会暂停原判执行。珍妮·波特狗急跳墙,故伎重演,再行诬告夏月妤买通法官。前后两次舆论法官受贿,法院心中难免隐隐作痛,多少也对珍妮·波特产生厌恶情绪。

又是半年时间过去,法院仿佛又要难产。然而,法院本着有错必纠的原则,又一个相反裁决訇然出炉,凯思蜜公司胜诉。

凯思蜜公司给了夏月妤最高荣誉。

同一案件,四年官司,战来战去,珍妮·波特二胜二负,凯思蜜二负二胜,可是最终凯思蜜公司获胜。

凯思蜜公司胜诉之后,立即催促夏月妤尽快商洽,与新版形象大使签约。当然,公司也要和扬子本人会面。尤其董事长伊光更为关注,三天两头指责夏月妤工作效率低下,将夏月妤整得焦头烂额。可是除了一套照片,哪能找到扬子影子?夏月妤将头想爆了,也没个权宜之计。被逼无奈,夏月妤将实情告诉总裁杜继德。杜继德道:“暂且印制一批临时包装,原形象位置用束鲜花代替。”

夏月妤赶快安排人员办理,解了燃眉之急。

直至今年五月,广州订货会上,夏月妤见到冉彤,获悉了扬子音讯。夏月妤将情况即刻汇报杜继德,决定去寻找扬子。杜继德道:“董事长要去法国,得三月时间。你也必须去新加坡开拓新型市场,需两个多月。等你新加坡回来再去定宁寻找,正好打个时间差。”

今天,夏月妤终于如愿以偿了。她不但赢得了事业,还赢得了老公,正所谓双喜临门。

美中不足,夏月妤原计划拿出五百万元与扬子签约,因为官司战线过长,花销过大,最后只能以三百万元签约。

不过,扬子、夏月妤、高阿岩均已非常满足了。

夏月妤放开思绪之缰,不停地为扬子回忆着……

高阿岩打断夏月妤的讲述,道:“时候不早了,赶快洗漱休息吧,说话的时间长着呢。”

夏月妤还是与扬子同睡,让高阿岩单独去睡了。

6

扬子签约完毕,第一件事,就是急着要到定宁去。因为定宁是她第二故乡,还有李安姐姐,更有她深爱的石言尘石大哥在那里。

夏月妤问扬子道:“去定宁做啥?马上就要和阿岩伯伯一起去上海,办理公司注册业务呢。”扬子借口道:“十月份还有两门学科要考试,早点回去还得备考几日。”高阿岩道:“既然这样,上海那边,我先带领高欣、郭芸选好公司地址、合适经营场所。等姿儿考试完了,再行让她过来。另外,广州这边,凯思蜜专营许可权,妹妹也得抓紧办理,不然影响公司按时注册。”夏月妤道:“原专营总代理已经终止。新专营总代理的申请已经提交董事会,估计下个星期就能取得。明天阿岩哥就去上海,赶快做好前期工作。”高阿岩应诺着,安排扬子明天也行动身,去定宁参加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