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梯和尚因侍者请浴,师曰:“既不洗尘,亦不洗体,汝作么生?”
者曰:“和尚先去,某甲将皂角来。”
师呵呵大笑。
《指月录》卷十三页二三五
【白话新唱】
石梯和尚有一回被侍者说:“和尚!该去洗澡了!”
他反问:“我既不洗尘垢,也不洗身体,这样你怎么叫我去洗澡呢?”
侍者说:“和尚!你先去洗,待会儿我就拿香皂给你。”
石梯和尚哈哈大笑,真是好一位高明的侍者。
【分析与鉴赏】
“既不洗尘,亦不洗体”,是一语双关的妙语。尘,即是客尘烦恼,像灰尘一样的烦恼沾污了明镜一般的本心。体,即是真如本体,人人本具的佛性。
所以整句的寓意,即是两边皆不执著,一切都放下,没有主客对立,没有二元的分别,乃是解脱者的自在心境。
而侍者则毫不理会和尚的双关语,以不变应万变地表示:“和尚!去洗澡了!”说这么多精采的法并不能把身体洗干净的。赵州都说过尿尿是小事都要亲自去了,更何况洗澡呢!
侍者采取的是以逸待劳的策略,不踏入石梯和尚布下的八阵图,这么精妙的陷阱无用武之地,石梯也只好哈哈大笑了。
法说得再多,澡总是要洗的。
对悟道者而言,洗一次澡的功德,比读完一整部大藏经大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