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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暗之结界

那一夜,茵德海的潮汐洗净了沙滩上天使的血渍,海风吹散了天使纯洁无垢的白羽,天涯海角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一切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大劫胜利后的狂欢进行了很长时间,可塔蒙宫里却像落魄的冷宫一样寂静,遣退了所有的侍卫侍女,就连修妲都去狂欢去了,整个大殿里只有我一个人,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亮光,站在窗边看着城里欢呼雀跃的火光,我的眼睛湿润了,有些灼痛,如果没有回来这个空界我还是个平凡倒霉的人类,已经过上结婚生子的安生日子了,现在,我的心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的痛,一直痛,守护了铎斯的子民,捍卫了王的尊严,同样的代价,我也失去了想要的一切……

很累,很累,想找个肩膀依靠一下,兰瑟斯特呢?对,带着猎魂师团出去了还没回来,唉,算了,回去睡觉好了,最好睡过去了就永远不要醒来,转身…咦?什么?我撞到了什么?柔韧,有气息,散发着浓郁的说出来的花香,人?鬼?神?恶魔?ET?UFO?反正是个生命体,不好,不会是宙斯或者阿波罗派来暗杀我的特工吧?我慌忙远离那个不明物,朝大殿门口奔去,“快来……”

声音还没到90分贝,语义还没表达完全,就被人捂了嘴巴拉入怀里,看着外面的月光和闪烁的火光,我突然变得恍惚迷离,靠在这个人怀里的感觉就像迷失的孩子找到了归途,就像慌乱的心跳渐渐沉睡,就像暗夜里黑色的蔷薇在安静的绽放,浓郁的香味自他的身体侵袭着我的嗅觉,这种味道越发的感觉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某种意识就像漏了电的小电流一样在瞬间划过我的颅骨又很快消失的感觉。

借助窗外静谧的月光夹杂着闪烁不定的灯火给予的丝丝光亮,我转身的时候,完全怔住了,好熟悉又好陌生的身影,黑色的斗篷帽下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他似笑非笑的唇和白皙的下巴,光亮洒在他黑色的长发上找不绸缎一样的丝滑,神秘而美丽……

他好看的唇轻轻启动,开始说话了,“我应该尊称你圣魔女王陛下呢,还是直呼卡媞拉呢?我的小厄俄斯。”这种低沉磁性的声音直达我的心底,仿佛龙卷风一样把我的心绪搅得乱七八糟。

“你…你是…”好歹等人说完话吧,突然所有的窗子都自动关上,华丽的窗帘以最快的速度合拢,大殿的门上唰的一声被魔法光隔绝,不用咒语就能把魔法使用的如此速度如此极致,真不简单啊。嘣的一声,整个殿厅里的灯火都通亮起来,这次看清楚了,穿着一身黑色斗篷的高高瘦瘦的男子站在我的面前。

“哈…哈迪斯?”我结巴着低呼,我使力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话说我能说出话来就已经不错了。没错,就是他,百神油画上的那个黑色斗篷男,话说跟我经常梦到的那个黑色身影很相似呢。

“呀?认出我来了,你记忆也恢复了?”什么叫“也恢复了”,难道他也失忆了,而后又恢复了,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出他语气里有丝丝的暧昧。

“我只是认得你而已,不要多想。”我倚在窗边一动都不敢动,刚报销了天使禁卫十万大军,这会他出来什么意思啊?不会跟宙斯商量好了要挂了我吧?也不对,传说是他跟宙斯好像是交往的不太融洽吧。

“啊?我都恢复记忆了,你还没有吗?没想到你一下子成了魔王,我都不敢认你了。”他说着就走近了我,一只手臂把我抵在墙上半包围起来,一只手把玩着我的头发,我的眼睛被他手上的戒指所吸引,黑宝石雕刻而成的曼珠沙华,这就是哈迪斯的神标,绝对正品,这样高贵的黑宝石只要有一点光就会闪烁出七彩斑斓的光芒,和我手指上的戒指一样只是大小的区别。

“连发色都和我的一样了呢,以前橘红色的现在成黑色的了。”他浓郁的花香气息包围着我,呼吸都感到困难,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对话。

“今天的战斗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一次,传言中的卡媞拉原来就是我的小厄俄斯,连饕餮亡灵都能成为你的骑士,不简单啊,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坐在饕餮上的你,我惊呆了,以前觉得你美,现在觉得你最美,脸上挂着天使的血,黑色的衣服和头发,骑在饕餮身上是多么的妖冶诡异的美啊,曾经幻想过你变成这个样子,像我的样子,现在我看到了,我的小厄俄斯。”说着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脖颈来到我的唇边,轻启我的唇在我的獠牙上打转,“好喜欢你的獠牙,我的小厄俄斯。”

我尽量把身体紧靠着窗子,能离他远一点就离他远一点,话说他好像很喜欢恶魔化的我,这点比那个只想把我净化为神的阿波罗强多了,他句句“我的小厄俄斯”,谁能告诉我厄俄斯到底跟卡媞拉什么关系啊。

“请问…我跟厄俄斯有关系吗?你跟厄俄斯有关系吗?”实在撑不住了,必须得问,再搞不明白会纳闷出内伤来的。

哈迪斯微笑的嘴巴僵住,虽然看不到整体面容,但能明显感到他尴尬的表情,“看来还真没记起来,算了,没关系,我们可以从新来过,只要跟你在一起,从新来几遍都可以。”

哈迪斯顺手把斗篷的帽子向后一拉,露出整个头部来,这是我第一次彻底看清他的面容,刚才离他太近是不能呼吸,现在看到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在窒息的马上就要死掉。

要不是我体内寒气过量,我的脸就会发热,可现在不会了,我很平静的在说话,“哈迪斯。”

“恩?怎么了?要喝东西吗?”

“不喝,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我边问边跳脚边搓手哈气。

“这里是我的结界啊,以前我们经常来这里的,没什么问题吧?还有啊,你怎么老搓手哈气,你冷吗?”他一脸不知所以的样子。

好大半天才把我被他气的扭曲的脸给恢复正常,恶狠狠的等着他,“你这不是废话啊,我不冷才怪,谁让你把我放在冰坨子上的啊。”

没想到哈迪斯立刻用那张俊脸摆出无辜又惊讶的表情,“你不是恶魔吗?小厄俄斯,恶魔本就是冷血你怎么还怕冷啊?”我真想抬手毁了他那张脸,朕又不是纯恶魔,现在还有五分之二是恶魔呢,没来这之前一标准热血青年呢。

“还有啊,你不要老叫我厄俄斯厄俄斯的,还加一小字,整的我跟你对亲昵似的。我叫卡一拉……”有在口型上加大了力度,“卡、媞、拉,听明白了吗?”不说出来他就不自觉了还。

哈迪斯满脸黑线额边老大一滴汗,好看的嘴巴张的老大,半天给我来了句,“我就说嘛,你必须每天在这冰榻上休息几个小时,这样有利于你回复记忆。”

我看着他大眼瞪小眼,遗失了很多记忆这是个事实,塞克斯图斯说过我该忘记的不该忘记的都忘记了,那些记忆很重要吗?不是曾经的我想要遗弃的吗?现在有人说要帮我找回记忆,我是否应该接受呢?我是否愿意想起曾经的过往呢?我来到铎斯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新鲜刺激,让我成为一个自主不矫的恶魔,我想要这样的生活这样的责任,如果阿波罗不是那么在意我的身份的,不是老逼我净化为神的话,我,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存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