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活了下来。
独自一人活了下来。
我低着头,淋着雨漫无目的地走着。
雨合着风一起拍打我的脸颊,血腥味和硝烟味闻多了也不会再觉得难受。
原来她的能力是这个。
我脑内是这样想的。
我缓缓地在一具具尸体旁边走过,不能说是尸山,因为尸体本身就不多,而且稀疏地散落着。
就这样,我走到了围墙边。
“喂!那边那个,站着别动!”
我面无表情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守卫举着枪在瞄着我。
我看得到他的手在发抖,严肃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丝隐藏起来的畏惧。
这大概是跟超能力者战斗的缘故吧。真是可笑!
如此这般地想。
我不理会他,继续往墙边走,最后抬头看了一下围墙的顶部。
那守卫闭上了双眼。
嘣!枪声瞬间响起,声音打破了寂静,和回声一起回荡在这空旷的“监狱”。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只留下了枪口的硝烟和墙上的弹痕。
他四处张望着,寻找着我的踪迹。
然而此时我已经用能力瞬间移动到围墙上面了。
我站在墙上往下看了一眼,就又瞬移到了下面。
就这样,我轻松地越狱了。
出了围墙后独自用极缓的速度离开这是非之地。
走了将近一个月我才到达城市。
我在途中也饿死或者渴死过几次,然而我每次都会重新站起来继续走。
尽管我不想起来。
走在这荒无人烟的道路上!
走进一条陌生的街道,我不禁抬起头向四周望望。这是一条挺繁华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在路上走着。各种各样的店面在两边灯火通明。再往上抬头,是一个电子日历。上面写着现在的日期——2012年3月14日。
呵,原来我在那里面待了那么久。
路过我身边的人看到我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沾着点血迹,都丢来或是鄙夷或是惊恐的目光。
我满不在乎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继续一个人走着。
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旁边的玻璃橱窗,而玻璃橱窗上赫然映着一个我。
我整齐的黑发不知道何时变成了散乱的白发,蓝色的瞳嵌在无神的眼中,无神的眼睛挂在无表情的脸上。
这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看到这样的事实我只产生了这种想法。
重新低下头,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头发再次盖在了脸上,我的泪腺早已干涸。
穿成这样也不好,我如此想着。
我目光锁定在了一家服装店。
我往店里看了一眼,然后用摄像机看不清的速度瞬移进去不加选择地拿了一件衣服再瞬移出来,要逃过摄像机的拍摄的话根本没时间选择。以此循环,我又进去随手拿了条裤子。
我看了看自己的“战利品”。
一件长袖衬衫和一条牛仔裤。
附近的人还挺多。
于是我随便找了个公厕迅速进去换好衣裤,洗了洗满是泪痕的面容。
让我唯一感到意外的是这套衣服竟然挺合身。
换好就继续低着头往没人的地方走。
突然,肩膀碰到了个不认识的男人。
“喂!你小子是干嘛!走路不长眼是想死吗?”
这个留着莫西干发型(俗称公鸡头好像)的人抓起我的领口。
“哦,刚才低着头没注意。”
我面无表情地回应着他。
“用这种态度跟大爷我说话看来你是想死啊!”
莫西干头一拳挥过来。
我用脸接住他的拳头,然后膝盖往上一顶,正中裆部。
“你小子真TM阴啊!呵呵,这可不能怪我了!”
那莫西干头用右手捂着那个部位,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
我的大脑瞬间一阵触电的感觉。
他一下子站起来往我这刺来,而我好像已经知道一样,很自然地向右避开了。
那莫西干头一刀戳空,往左后方踉跄过去,我顺势往他的颈部一个肘击。
他顿时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口吐白沫。
我焦虑地转过头走了。
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我知道他要刺我?那一瞬间头脑触电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我有点不安。
懒得管了!
想了想就只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停了下来,坐在了一根早已不亮了的路灯下,靠着灯柱准备休息。
我刚一闭眼,远处闪了一下玻璃反射出来的白光。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颗麻醉弹插在了我的胸口。
我用残存的意识看到了几个人把我装进了一个布袋里。
结果还是昏睡了过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