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荆楚长剑
13940700000170

第170章 贻误战机

荆沔天潜城的秋天,许多树的叶子发黄了,随着阵阵秋风,纷纷扬扬落下。而后花园那几颗枇杷树不但翠绿,生机勃勃,而且还孕含着未来的花苞,好像粉红、银白色的云彩。

赵石头一边高兴的说着,一边把酒菜从竹篮子里端出来,摆在西霸天的茶几上,倒了两大碗,随手端起,“祝贺全家团圆,大队长请!”

接着独龙喊叫一声:“干……”

可是,他是干打雷不下雨,嘴里喊叫手并没去接。

因为,酒对他来说,一种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心里不免荡起涟漪,这是弟弟堵虎送来的喜庆酒,本该好好庆贺庆贺。

可是,自己曾经在大会上讲过,而且是铁打的纪律,“外出执行任务严禁饮酒,”

此时,面对弟弟堵虎的心意和赵石头的热情祝贺,是喝还是不喝?

如果接着,那是带头破坏自己制定的纪律,说话出尔反尔。

尽管心里想庆贺庆贺,碍于面子还是口头制止:“本大队长三令五申,外出执行任务严禁饮酒,怎能带头违反纪律,”

“大队长此言差也,听赵石头说出道理,”

付连长赵石头怎看不出独龙的心思,话是不错,大队长曾在任职报告中三令五申交代,“外出执行任务严禁饮酒。”

可是,自己答应了堵虎,一定劝哥哥饮下此酒,否则岂不有失诺言,随劝说:“怎能一视同仁,理应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大队长让兄弟们禁酒的目的是怕误事。

话又说回来,假如按照原计划,把枪支弹药运出城后,大队长留下来寻找妻子儿子,即是把保安团翻底朝天,能不能称心如意呢?

再说,要耽误多长时间?”

“那可没准,”大队长独龙闻听所言,摇了摇头道:“也可能很快,也可能三五日,或者根本找不到他们母子,”

“西霸天会给三五日的时间寻找吗?”付连长赵石头讲话句句在理。

“反正本大队长不救出她们母子,不会离开县城的,”

大队长独龙认准的事情,一定达到目的,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此番前来完成两件大事,一是拉回枪支弹药,二是救出她们母子,不达到目的,决不善感罢休……”

“这就对了,”付连长赵石头眼望西霸天正堂右边,那依依的杨柳,它们是大自然的骄子矗立在花池边。风平浪静的时候,杨柳好像一位温顺的长发姑娘,将满头青丝洒向水面。

为了弟弟堵虎,自己理应尽力劝大队长独龙把喜酒饮下,讲道;“如今目的全部达到,而且时间提前了,马上全家团聚,两厢相比……

赵石头不言而喻,请大队长三思,所以,理应庆贺全家团聚带来的大喜,喝上三大碗,”

“三碗就不必了,”

大队长独龙见赵石头所言条条是道,句句在理,勉强同意表示一下,讲道;“喝一碗简单的庆祝一下算了,喝多了误事。再说,还没团聚吗,等团聚了,回到莲蓬湖,再好好的摆酒庆贺,让兄弟们喝个一醉双休,”

付连长赵石头见大队长独龙始终坚持不饮的话缓和了,自己暗想办法,继续望着那些杨柳,此时一阵风吹来,柳枝轻轻地拂过池面,平静如镜池面泛起了一道微波,好像速滑运动员飞快地在冰面上滑行,而后留下一道浅浅的白杠。很快池面又恢复了平静。

唉,自己曾与堵虎击掌,答应庆贺,岂不违背了诺言,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回忆往事;“说实话,这酒是弟弟敬哥哥的养育之情,他一直念念不忘,小时候哥哥养育之恩,把珍藏多年的美酒,一直放在柜子里,自己连闻闻都舍不得,特意向哥哥庆贺,并反复交代;一定让哥哥喝下。它不是酒,是弟弟的心,一片心意。手足之情啊!”

“啊……”大队长独龙闻听赵石头一番言语,伤心地留下眼泪,一连串的往事涌上心头,当初父母去世过早,兄弟二人相依为命,可怜弱小的弟弟那逗人喜爱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人为什么要长大?

为何不老停留在小时候?

那是多好啊,虽然贫穷,兄弟之间那种无忧无虑的情义,哪儿找呢?

付连长赵石头见大队长流下伤心的眼泪,在这关键时刻,他掏出了和堵虎的合影照片,“大队长请看,这是从堵虎枕头下翻出来的,他每天晚上,拿着照片观看,可想,他思念哥哥心情,”

“还有小时候的照片!”

大队长独龙接起照片,更加伤心了,那眼泪如掉了线的珠子,哗啦啦的流淌。

他随擦了擦眼泪,仔细地观看;“不错,不错,他是弟弟堵虎,一点不错,你看,那天真无邪的眼睛……”

哪里容得多想,即刻手拿照片,拉起赵石头的胳膊,“弟弟在哪儿?哥哥要见弟弟,走,快带本大队长前去找他,”

此时,那静静地站在正堂一旁的杨树,也凑起热闹,好像弟弟堵虎那雅嫩而幼稚、可爱而活波的面容,低头含笑,兴致勃勃地在唱歌跳舞做游戏。一阵微风吹过树梢,树叶哗哗啦啦作响,多么像弟弟堵虎发出的爽朗的笑声啊!

“唉,”付连长赵石头看到了哥哥对弟弟思念,摇了摇头,立即掰开独龙的手。

他清楚,堵虎马上就到。自己曾经击掌保证,“一定陪哥哥独龙好好庆贺,把心意饮下。”

如果到来后,看到自己送的美酒丝毫未动,岂不违背诺言,如何交代?

随安慰起来:“弟弟堵虎很快就到了,还带来了大队长的妻子和儿子,”

“什么……”大队长独龙闻听妻子儿子,随松开那抱着杨树的手,“本大队长要准备准备,亲自迎接他们母子,”

“不,不,”付连长赵石头再次端起酒碗,道:“我们还是先喝酒吃饭,等他们到了哪儿来的时间,夫妻团聚只顾高兴,还要搬运枪支弹药……赵石头认为;酒足饭饱了再前去迎接,再说,这酒是弟弟的心意,”

“此言有理,先收下人情,再出门迎接,”大队长独龙闻听所言,心里高兴,端起酒碗,与付连长赵石头碰了一下,讲道;“别人的酒不喝,弟弟堵虎必须要喝,这个情哥哥领了,干……”

“恭贺大队长夫妻团聚,”

付连长赵石头手举酒碗道声恭贺,向大队长独龙碰了一下,“我们干……”

“本大队长不该带头饮酒,”大队长独龙碍于赵付连长的督促,和弟弟堵虎的情义,不得不同赵石头一起喝下,喊叫一声,“我们一起干……”

双方一饮而尽。

突然,大队长独龙抬手指了指赵石头,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立即被毒酒击倒西霸天的正堂上。

房外的各种花木看到了,它们以凋零表示,白杨树看到了,只有把片片黄叶落下,满天飞舞,似群蝶打旋,又似从天而降的小手帕。它们挤攒成堆。那白杨好像哭了,没有了碧叶的点缀,可是,并没失去昔日的风采,仍然迎风挺立,给兄弟们以启迪。

这时,二瘪子刘千温和两位伙夫一位马夫,早就悄悄地跟在赵石头身后,但是,离的比较远,刘千温心里如同吃了蜜糖一样的甜,他在做着付团长的美梦。

赵石头经不起甜言蜜语,终于跳进了自己的圈套,随即悄悄地夸起海口道;“放心,赵石头一定会劝匪首独龙喝下毒蒙的,”

“你就有那么大把握!”

一位伙夫有些不信,讲道;“屠团长是最能使用心计的人,捉拿独龙一次次都失败了,何况二瘪子一个无名小卒呢!”

“现在无名,”二瘪子刘千温有自己的歪理,而且头头是道,又吹起大牛来,“成功以后就出名了,要说心计,学问大的很,你们根本不懂,”

“什么学问?”

一伙夫蔑视地讲道:“吹牛皮也不看看人,你的底细谁不了解,个子三寸丁,就是比我们多上了几天私塾,哪个也不比我们特别,”

“是不比你们特别,”

二瘪子刘千温继续吹牛道:“可,我有天生的才能,抓住了独龙的弱点---亲情,堵虎与独龙自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手足之情岂能割舍,所以,冒充堵虎向独龙敬酒,他必定喝下,”

另一位马夫有些不信,“你就敢断定独龙一定把毒蒙喝下了,如何他不喝怎么办?”

“不会的,”二瘪子刘千温好像胸有成竹,立即提出打赌,“如果不信,我们可以打赌,此时独龙和赵石头已经喝下毒蒙躺倒地上了,”

另一位火夫不同意打赌,“喝下毒蒙是好事,是真是假,大家赶快前去看看,便一目了然,”

“看看就看看,”

四人一同来到正堂观看;“果然不错,独龙和赵石头双方躺倒在地上。”

“怎么样!”

刘千温见此情况,心中大喜,立即又吹起牛来,“我刘千温要当就当老爷的军师,”

一位伙夫立即伸出大拇指夸奖,“独龙真的喝下了毒蒙,刘千温当军师小了,”

另一位火夫立即给二瘪子刘千温戴起高帽,喊叫一声;““刘军师,您要把土匪头子独龙如何处理?”

“杀!”荆沔天潜城内战争激烈的进行着,团丁二瘪子刘千温怒目圆瞪,恶狠狠地讲道:“屠团长有令,对待土匪头子决不能心慈手软,我刘千温早做好了准备,已经带来一把菜刀,”

他随即拿出刀来,让大家看了看。

“哎呀,”另一位伙夫伸出大拇指,“你小子的功劳可真大啊,老爷回来一定提拔为纵队长,”

“纵队长小了,”

二瘪子刘千温越讲越兴奋,开始许愿,“我刘千温要当就当付团长,你们一个个都有功劳,还当什么伙夫马夫,低三下四的伺候他人,”

三人闻听所言,心中大喜,一起高喊口号;“我们大家拥护刘付团长,”

“兄弟们!”

二瘪子刘千温闻听所言心中暗喜,立即大喊一声,“对待土匪头子决不能手软,杀一个少一个……看我刘付团长如何杀独龙。”

他立即拿出菜刀,心想,天助我也,刘千温的真的运气来了,保安团的付团长等待着自己。

可想而知,老爷出十万大洋没能买到独龙的人头,被二瘪子刘千温捡了个便宜。

于是,他首先挽了挽袖子,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而后搓了搓,好像做个造型,拿起菜刀对准独龙的脑袋,大吼一声;“杀……”

一刀下去,“喀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