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雨诺,你赢了”雨诺一下场,就听见晓莹她们在那里狂欢。雨诺心中却没有任何欢喜。因为,若白师兄。
走过去若白身边,看见雨亦的药已经被动过了,她松了一口气。
“你可以吗?”
若白抬眼看到闵胜浩已经向赛台走去,他回答说:
“可以。”
“小心”雨诺知道劝是没用的,也就没有劝。
“嗯”
赛台上,两个身穿雪白道服的少年站在场地中央。
面色黧黑的少年,闵胜浩,是昌海道馆近年来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是廷皓离开赛场后,最近一届世界青年元武道锦标赛的冠军获得者。神色淡然,秀逸挺拔的少年,是从未参加过世界大赛的若白。
“啪——!”
在双方相持试探之后,若白率先发起进攻,闵胜浩似乎早有准备,瞬间回身后踢,这本一板一眼,并无出奇,若白却在闵胜浩反击出腿的那一刻,清喝一声,纵身而起,变直踢为下劈,腿势灌着风声力压而下!
一连串的变化看得满场的人眼花缭乱!
雨诺静静的看着。
眼看着下劈已罩住闵胜浩的头部上方,“啪——”的一声重响,两个少年的腿影交错中,竟是闽胜浩的后踢踢中了若白的肩膀,若白面色雪白,“砰”、“砰”后退了两步。
“啊——!”尖叫出声的是晓萤,“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是若白师兄要踢中闵胜浩了,是若白师兄要得分了啊!怎么会……”
亦枫面色凝重。
“闵胜浩出腿的速度非常快,”申波皱着眉在本子上做记录,“虽然若白判断到了他的动作,但是两次出腿毕竟会慢于一次直接出腿。”在廷皓之后,闵胜浩几乎垄断了这个级别的所有冠军,无论力量还是反应速度,都是上上之选。
“不是,带病上场的,比赛很难打”雨诺喃喃道,看了一眼雨亦,只见雨亦用口型告诉她,“别担心”
0:1。
闵胜浩得分。
昌海的弟子们欢声一片,方才因为金敏珠落败而低落的士气又重新振作起来。看着赛台上重新投入比赛的若白,她能看出若白的面容有病态的苍白,嘴唇也发烧得有些干涸。
其实,她并不是不明白,若白为什么坚持要上场。
自从廷皓宣布不再参加任何比赛,半退出元武道,若白有整整一年的时间非常消沉。他拒绝去沈柠教练的元武道基地,每日除了带领松柏道馆的弟子们做日常的训练,自己几乎不再做任何实战练习。
“你很想战胜廷皓?”
两年前的那一晚,她问若白。
“是因为,”久久听不到他的回答,她也就猜到了“你把廷皓当做为最强劲的对手,而廷皓不再参加比赛,你再没有跟他正式交手的机会……所以,有些难过吗?”
月光很淡。
若白的面容被映在房檐的暗影里。
“你为什么要练元武道呢?”她迟疑了一下,凝视着他沉默冰冷的侧面,“就只是为了,要打败廷皓前辈吗?”
若白怒视她一眼。
“那么,”望着他暗黑沉怒的眼睛,她蹙眉说,“为什么要为了他而放弃呢?”
月色淡淡。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静默地,若白的睫毛缓缓垂下,望着地上两人长长的阴影,就在她以为他永远不会开口时,他低低沙哑地说:
“我很没用。”
他的声音如月光一般凉。
“小时候,我趴在道馆的墙头,偷看里面弟子们的训练。那时的松柏道馆,是岸阳第一的道馆,弟子非常多,热闹极了。大家都以松柏道馆为荣,只要跟着初原出去比赛,冠军肯定就只属于松柏。”他淡淡地说,“而自从初原退出元武道,松柏道馆在我的手中一落千丈,师父很失望,甚至连带领大家日常训练也不常去了,道馆里的弟子们也因此越来越少。”
她呆呆地听着。
“廷皓就像横空而出的天才,将初原曾经拿到过的荣誉和冠军全部拿走,人们渐渐忘记了初原,只记得像太阳一样光芒万丈的廷皓。”
他嘲弄地抿紧嘴唇。
半晌,他抬起睫毛,眼瞳淡漠地看向她。
“只要能打败廷皓,就可以让松柏道馆重振雄威,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却一直没有做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苦练两年,以为自己进步很多,直到那一场比赛才发现,同廷皓之间的差距却更大。”他的眼底是漠然的清冷,“没有必要再练下去,元武道是属于天才的运动,平常人练得再久,也不过是做被人踢翻的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