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加上黔南州,总共有近五千人。
而这些人的去向,仅仅是从高速公路的收费站得知。
车内是空的,还是有人,根本无法确定。
面色登时阴沉如水。
不出预料的话,这里的墓府伏击人员至少有四千人以上。
而自己,三千人还不到。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尽管他非常想和墓凤皇过招,可他向往的过招并非在此情此景下。
“冥哥,超过五个小队遭遇到伏击,情况危急”说完手下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而此刻的鹤冥却显得异常冷静“总共有多少人被拖住?”
“总共有一千五百多人左右!”说完,手下也是心惊胆颤。
深呼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带着怅然,鹤冥冷声道“命令所有人,各自为战,各自逃离能逃多少是多少!”
“冥哥,这”
“你知道墓府有多少人?这一地带,他们的伏击人员有近五千人,你想看着兄弟一个个在莫名其妙下奔赴黄泉?”怒目咆哮,质问着眼前的手下。
手下并不知道这所谓的墓府五千人从哪里而来,但他知道,鹤冥绝对不会骗他。
逃,是一个耻辱,但如果对方真有近五千人布置在这里的话,那不逃也得逃。
即便对方一千人伏击,也足够让洪武社重创,更何况五千人?
在这漆黑的田埂上,谁知道墓府的人藏在哪里?
继续坚守下去,迎来的只能是灭亡。
尽管,这一举动将被耻笑。
带着无奈,亲信拿着对讲机发出了厉声咆哮,尽管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所有人还是不得不逃。
面对这种战场,站在这里,看不到敌人,仅仅是心灵上的压抑就足以让他们崩溃,更不要说敌人的进攻。
可命令刚刚传达下去
“杀!”
一声饱含戾气的咆哮响彻这一片天地,久久回荡在天际,消散不了。
神经紧绷的洪武社精锐身躯扭转,提着钢刀,眼睛死死注视着漆黑的田埂,手心在出汗,手臂在颤抖,耳朵在倾听着那凌乱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的咆哮声。
此刻,黑暗的田埂中,犹如千军万马,又似洪荒兽群来袭,心中在悸动,手脚都忍不住颤抖。
看到这一幕,鹤冥却显得冷静了很多,死死注视着那漆黑的田埂。
不消片刻,借助那探照灯,隐约能看到密密麻麻狂奔而来的黑影,眼角扫视着周围的手下。尽管自己手下是绝对精锐,可惜,这招心理战,他不得不承认,墓凤皇玩得太漂亮了。
对于看不到的东西,对于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人们总是有好奇和恐惧,就像是典型的UFO一样。
叹息一声,拍拍身旁亲信的肩膀,轻声道“撤退吧!”
诧异地看了一眼面色坚决地鹤冥,手下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拿出对讲机。
而鹤冥则清楚,这种心态,面对人数多于自己的墓府,自己不但没有丝毫优势,这一战,很可能会让自己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不是怕受伤,而是怕这近三千精锐全军覆没。
可鹤冥却不知道,他又晚了一步,或者说棋差一招。
“杀!”
杀!杀!杀!
一声满含戾气的怒啸声更加嘹亮、更加暴戾的炸响。
所有人心中一颤,不是因为这声怒啸有多么响亮,而是因为这声怒啸来自于他们的背后,而且距离他们不足数十米。
久久回荡在天际的怒啸,每一声都像是闷锤击打在他们的胸膛。
身躯猛然扭转,漆黑田埂中密密麻麻的黑影赫然在目,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庞,洪武社众人却能看清楚他们的身影。
银白的钢刀此刻是那般的刺眼。
鹤冥身躯忍不住颤抖,眼中带着惊恐,不知道是该感叹墓凤皇心理战术的恐怖还是畏惧于墓凤皇的能力恐怖。
但是下一秒,看着愈来愈近的墓府精锐,鹤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杀!”
一声更为暴戾的怒啸炸响。
唰!
唐刀出鞘,森然的唐刀挥舞一圈,脚掌狠狠踩在地面,鹤冥的身躯留下道道残影,骤然跃出。
蓬!
一脚踩在高速公路边上的围栏,身躯跃的更高,俯冲而下,犹如搏击长空的雄鹰。
噗嗤!
渗人的声音炸响,伴随着还有一声凄厉的悲鸣。
“杀!”
仿佛被热血感染,数百名洪武社精锐仰天发出满含戾气的咆哮,钢刀挥舞,脚步疾驰,犹如白色洪流,狠狠冲撞入田埂。
噗嗤!蓬!锵
一黑一白,两股洪流碰撞在一起,惨烈的对决拉开帷幕。
噗嗤!噗嗤!噗嗤!
唐刀原地一个三百六十度横扫,四个暴冲而上的墓府精锐带着惨呼跌飞出去。
不过短短数秒,鹤冥已经成为了血人。
身躯一转,看着步步紧B的洪武社,即便是先前的有所恐惧,但当真短兵相交,墓府还是被击的节节败退。
可这并未让他高兴,再次转头望向身后,看着数百名越过马路冲入战场的墓府精锐,鹤冥眼中黯淡。
大势已去,但却必须布置,否则这一战,洪武社的损失将不可预计。
噗嗤!
一刀劈死眼前的墓府精锐,大跨步跃上前方,唐刀翻飞,鲜血四溅,一条血路硬生生靠鹤冥一刀一刀劈砍出来。看着数米外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鹤冥怒声咆哮“杜洪!”
噗!噗!
连续挥出两刀,男子转头望向鹤冥,眼中带着询问神色的茫然,正欲开口,却
啪!
他的身后,一条漆黑的钢鞭宛如毒蛇,骤然激射而来,勾住他的咽喉,钢鞭收紧咔嚓!
殷红的鲜血从钢鞭四周渗出,清脆的颈骨断裂声传来,面色涨红,眼中充满了不屈、暴戾。
但眼中的神采却在迅速抽离。
扑通!
钢鞭撤走,杜洪的身躯无力跌落在地面上,他背后的人影显现出来。
一身黑色紧身衣,却遮掩不住她丰腴的身材,头发束起,脸上带着微微笑意,手持滴血钢鞭,看着不远处的鹤冥。
“怎么样?单挑还是群殴?”眨巴一下眼睛,死死注视着鹤冥。
“这一战,我鹤冥输的不冤,但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脸上出现冷冽的神色,手中钢刀一甩,鲜血碎肉纷纷飞离刀身。
墓凤皇眼中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神色“你是说血剑吧?我还不傻,不过虚晃一招而已,你放心,广西、贵州我会还给你们的,不过这需要相等量的代价!”
“现在就应该是我付出代价的时候吧?”
“你还不傻嘛!”
“你认为你能赢?”
“我为什么不能赢?”
“看到你还是不了解疯人十二楼!”
依旧是一脸淡笑,但墓凤皇却并未开口说话。
咯噔!
心中一惊,原本想用疯人十二楼吓唬一下墓凤皇,好像她很有自信?
不过面色却没有变化。
最后看了一眼墓凤皇,提着唐刀转身离去。
就这么走了?
墓凤皇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但她知道,鹤冥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或许他并不是不愿意和墓凤皇对战,而是直接逃离了。
想到这里,墓凤皇面色一冷,脚掌一踩地面,身躯留下道道残影,追击而去。
而冲入洪武社的阵营中,迎来的却是狼群攻击。
啪!啪!啪!
带着倒刺的钢鞭抽打而出,一个个洪武社精锐带着惨呼声后撤。
墓凤皇却无心和他们战斗,离开这里,一路狂奔,跑到公路上,此刻,这里早已被墓府给占据了。
站在车顶,借助探照灯望去。
鹤冥那?
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跑了?
确实,鹤冥给跑了。
留下这个烂摊子,鹤冥自己独自逃跑了。
嘴角浮现出自嘲的笑意,墓凤皇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鹤冥独自逃跑还是该担忧鹤冥还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