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主席台前,排左起就座的人有:徐加勇、张伟成、迮土木、骆占台、岁光桃、韩仁傍、崔万太、吕成跃八人。
崔万太又高喊:“贵宾入座完毕,鸣放礼炮,庆祝兵团成立大会现在开始!”
十七门日制防控高射炮有顺序地向天空开炮,“嗵——咣——嗵——咣——”响声震天动地,山谷间发出强烈的回音,惊飞了无数只飞禽,吓跑了无数个野兽。
接着,受检阅的队伍由西向东,吹着洋号,打着洋鼓走过来了,有一名旗手高举着一面旗帜,上面画着一只猛虎张牙舞爪,绣有猛虎下山的字样,另一名旗手高举国民党旗,并排走在队伍前方。后面跟着四纵队步兵连,士兵们肩背步枪,前方领队行走人骆凤台。
炮兵连、骑兵连编队稀稀拉拉地通过主席台前,从武器到服装一律都是日军遗留下的,他们不规范地侧身敬礼,有人还在窃笑,举手高呼:“为党国利益而战,为自由而战!”的口号。
骆占台、岁光桃、韩仁傍等人起立鼓掌,招手致意。
受阅的队伍绕场地半周后,又列队站在主席台前,由崔万太宣布早已拟定成的兵团编制和各位级别官衔。
“下面请骆占台副司令讲话。”主持人大声讲道。
骆占台环顾台下,高声说道:“今天是我们虎威兵团成立日,我们都表示热烈祝贺!虽然我们现在不够强大,我相信今后一定会迅速发展壮大队伍,我们要尽快广招兵源,演练武艺,有国喆军做靠山,兄弟们什么都不用怕,打下地盘后,保证兄弟们有官当,享受荣华富贵!”
发言结束,崔万太又说:“下面请国民党度明市军区司令岁光桃讲话。”
佩戴少将军的岁光桃衔手一挥说道:“我首先代表蒋总统,代表中央军事总部向虎威兵团成立表示最衷心的祝贺!希望你们听从指挥奋勇作战,消灭那些胆敢与国喆军作对的异党军队,整治我们这地区政出多门混乱局面,为党国建立功勋。我要按照着功劳大小给予晋升官衔,贡献多少分配军饷。另外我建议为了理顺我军的称号,把队伍名称改成中央先遣军,这样就变成了国喆军总部的嫡系部队。”
骆占台和崔万太异口同声说:“行,行,那就改成中央先遣军。”
此时的徐加勇紧握双拳,憋了满手心汗水,几次起身想离开会场,都被张伟成拉住。
崔万太又喊:“下面请国喆军代表讲话。”
张伟成缓缓起身,站起镇静地说:“我们中华民族浴血抗战八年,打败了万恶的日本侵略者,多灾难的中华民族一定要团结起来,搞统一联合战线,建立起人民满意的民主政府,使人民安居乐业,团结人民医治战争的伤疤,建设好自己的国家。而不能搞分裂,搞倒退,不利于民族的行为……”
但突然下面一片沸腾起来,这时台上台下一阵喧闹:“我们不听共喆军的一派胡言,他们要搞共产、共妻,独吞胜利果实!”
徐加勇抓住张伟成的手说:“走人,我们不理睬这群反动派。”
俩人旋即愤怒离去。
骆占台连忙追上来说:“二位别走呀,有事好商量。”
张伟成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诚心地告诫你,应当相信人民的力量,相信共产党的政策。依靠腐朽的国民党当靠山,那是一座冰山,很快会融化掉的。”说完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骆占台略有所思,呆站片刻回到了会场。
崔万太举起拳头,领读誓词:“恪守军人天职,听从命令,服从指挥,顽强战斗,誓死完成任务,决不投降!”检阅台下众人跟着读声喊叫着。
从东北方向天空中传来嗡嗡的飞机响声,声音越来越响,转眼功夫,天空中五架银白色飞机向会场上空超低俯冲下来,众人惊慌地延颈企踵瞭望天空,清楚看见苏联飞行员紧握驾驶盘,好像按着确定的地面坐标,靠近进行攻击。
岁光桃声嘶力竭地喊道:“全体人员马上疏散,紧急隐蔽,可能这是敌军和苏联联合对我们空袭。”
检阅场军队顿时一片混乱,众人四处慌忙逃跑,躲藏在树林里,草丛里。
骆占台、崔万太等人匆忙钻进检阅台下面,命令副官乔中华传令高射炮准备开炮。
岁光桃、韩仁傍躲进检阅台后面山石旁边,仰面朝天警惕观察飞机。飞机低空盘旋一阵后,向正南方向飞去了。骆占台和岁光桃合计战机的盘旋,搅乱了兵团起义的计划。为了以防万一,兵团起义活动立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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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度明市、益鱼县、武排县等各地到处可见张贴的标语:热烈祝贺以岁光桃为司令的兵团正式成立。举全民之力支援中央军兵团建立。当兵有官作,有钱花,有饭吃。大街小巷设立新兵招募站,还专门设立新兵餐厅,新兵服装厂,招引人们参加兵团。胼手胝足的劳工和到处游荡的战败日军首当其冲,纷纷涌入招募新兵站。
在广场招兵站,常年以赌博为业的佟球子,输得净光,为了能吃饭穿衣报名当上中央军。在市场招兵站进山当土匪的季塌鼻子、屠老狠一伙,心怀鬼胎为了能捞到军火,也混进新兵队伍中。他们登记后,进入新兵餐厅饱吃一顿后,更换上黄色日军服装,然后被编入中央军里接受军事训练。
十天统计招收新兵四千多人,女兵干脆不收。把学校,原来日军军营、服装厂、军犬和军鸽驯养地、映画协会(电影院)等大型场地、房屋作为兵营接纳地。统一由崔万太、韩仁傍、迮土木负责组织新兵编制与训练。
根据人员数量,现在准备组建五个团,中央军司令部设在度明市大白楼的三层楼内。又过去十一天,崔万太快步进入司令部,向岁光桃、骆占台汇报:“招收新兵二十多天,风盛一时人数超过万人,如果再继续招兵恐怕宿营地、武器、食物、服装等等都有困难,承受不了。”
骆占台觉得骑虎难下,缩紧眉头说:“岁司令,您看怎么办?能否暂停?”
岁光桃果断地说:“我们不能拒收新兵入伍,为渊驱鱼。大家要知道共喆军李立红也缺兵源,此时正在疯狂急招新兵来补充壮大军队。如果我们断然拒收新兵,他们一定趁机施展各种花样招兵买马和我们争抢兵源,众多兵源将会流向敌军,那时局面无法控制,后果难以预料,这是一场激烈的政治斗争,千万不可忽视。因此我们要继续招募新兵,越多越好。以后我们还要开辟新的广大战区,没有较多士兵怎么打仗?再说兵力过剩可以往前方战场输送。我想开始新兵报名人数达到高潮,以后会逐渐减少。”
崔万太又说:“男人当兵我们当然欢迎,可是现在有不少女人也要当兵。”
岁光桃追问:“都是什么样子女人?不能是农妇吧?”
崔万太回答:“当然不是家庭妇女了。她们是日军遗留的慰安妇,就是随军**,也有不知底细高贵日本女人,穿金戴银,满口金牙。她们暂时无依无靠无家可归,强烈要求参加中央军,作为栖身之处。”
骆占台说:“这群来历不明妇女千万不让她们进兵营来,她们根本不能上战场打仗,反而还搅乱了军队纪律。”
岁光桃立刻反驳道:“不对,这些女人据我所知,她们出国前都在日本接受过严格的军事和技能培训,有的人给高官当贴身保镖,有的身怀绝技充当间谍,有的具有高超技能像医生、工程师、通讯人员,现在我们拥有这么庞大军队,这些人才大有用途,里面也许有军官太太,她们可能知道秘密军火库的位置。如果我们好好利用她们,那是大有可为啊!我说崔参谋长传下命令好好善待她们,把女兵武装起来编成独立营,吃、穿、住都要比男兵好一些,明天我要亲自去检查。我们这样轰轰烈烈地招兵买马,共喆军和苏联决不能袖手旁观,等闲视之,为了确保安全,传令:吕成跃团长带领本团部队开赴东面稳水渟一带布置防线;迮土木团长在益鱼县附近布置防线;骆凤台团长在南面飞机场方向各交通要道布置防线;再命令相思进在度明城以西的武排县布置防线,要保证各条防线通讯畅通,这样可以防止敌人袭击我们。”
骆、崔俩人听后恍然大悟,面红耳赤,心里十分佩服这位识多见广的将军。崔万太动身前说:“我保证按着岁司令的说法去落实战略任务。”
岁光桃借机起觊觎之心问道:“骆副司令你掌握的军火库里军火够一万人用吗?”
“再有十万部队也用不了,就是食物只能维持一个月的。”
岁光桃说:“那不怕,我们可以向乡下农户强行征粮吗。明天我们去连环军火库大略清点一下,我们兵团用不着的坦克、重型大炮运送给前线战场上,支援我军争天下。这样做我也好在蒋总统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好话,将来对你封官加禄都有好处。我再提议请蒋总统给我们派来一些军事过硬的军官,帮助我们指挥、训练新兵,你看如何?”
骆占台心里想她要骗走我的军火,眼前先搪塞过去,以后再想办法对付。他说:“这些重要的事务,全都倚仗您啦!”
岁光桃又乘机问:“飞机场能有多少架飞机?”
“现存可以起飞战斗机十六架,货运飞机三驾,还有八架故障飞机,可惜没有飞行员驾驶。”
岁光桃睁大眼睛说:“我们不光没有飞行员,还缺少领航员、通讯员和机械师,高号汽油也搞不到,想要组建空军部队困难重重。昨天蒋总统来电报询问这里飞机数量,我汇报了真实情况,并请示派来飞行技术人员成立一个飞行中队,增强兵团战斗力。蒋总统表示全国各战场飞行技术人员全部投入战斗状态,没有剩余可派,顾全大局,度明市飞机要支援重要战场使用,战争胜利后如数奉还。依我看咱们听从蒋总指示,把全部飞机赠送出去,省得操心费力不讨好,蒋总统承诺不会亏待咱们的。”
低头思考许久的骆占台,涨红脸低声说:“做事不由东,战死也无功,得罪了蒋总统,以后没好呀,那就按照岁司令说法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