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位于延边朝族自治州和白山市抚松县境内,因其主峰白头山多白色浮石与积雪而得名,是华朝两国的界山,有“关东第一山”之称,历史上的长白山一直是关东人民生息劳作的场所。
天池是华国最深的湖泊,为四百多年前火山喷发后的火口积水而成,高踞于长白山主峰白头山之巅,天池呈椭圆形,周围长约十五多公里,它南北长五公里,东西宽四公里,湖面海拔两千米。
它还是华潮两国界湖。
天池四周峭壁百丈,环湖群峰环抱,这里气候多变,常有蒸气弥漫,瞬间风雨雾霭,宛若缥缈仙境,晴朗时峰影云朵倒映碧池之中,色彩缤纷,景色诱人,就连见多识广的南长寿也感慨不已:
“伟人说的没错啊,不来天池是憾事啊。”
随后,他又背负双手微微摇头:“可惜这天池的五成半送给了潮国,让这份大好河山少了三分色彩,不然放眼都是华国土地该多好,好东西,特别是这象征主权的天池,还是独属华国为好!”
南长寿扭头看着身边数十人,语重心长的补充:“你们是华国儿郎,可不能再让祖国山河失去一寸土地,要用生命扞卫领土,正如俄国人的那句话,祖国虽大,但却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数十人齐齐回道:“是!”
在南长寿欣慰一笑时,始终跟在后面的战破军就踏前一步,压低声音开口:“南老,咱们在长白山逗留了差不多一天,天色也快要黑了,是时候回市区了,这里风景不错,但条件也很艰苦。”
战破军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稳,不过语气多了一分情感:“晚上风大气温大,而且这里距离潮国很近,为了你的健康和安全,我建议咱们现在就下山,如果你还不过瘾的话,明天再来如何?”
“只要南老明日想来,战破军愿意亲陪!”
相比机场见面时的冷淡,战破军此时多了一抹敬重,这是南长寿公布档案的缘故,身在体制却经常被东方雄教导的他,知道指证东瀛人的罪行需要何等勇气,更知这会让东瀛人恼羞成怒报复。
这些冰山一角的旧档案戳穿东瀛人狡辩多年的谎言,让它直接在世界各国面前颜面落尽,也让东瀛政府遭受东瀛民众指责,南长寿如此大礼,向来极端的东瀛势力,难免会对南长寿进行报复。
同时,华国内部亲东瀛的势力也会不满南长寿的举动,会认为档案公布影响了两国关系,间接影响他们跟东瀛人的生意和交易,断人财路就如杀人父母,搞不好他们也会对失势的南长寿打压。
所以战破军感觉压力颇大,因此提醒南长寿下山。
“好,下山!”
似乎感觉到战将军心里的凝重,南长寿悠悠一笑发出指令,在身边人行动起来时,他看着身边的战破军一笑:“战将军,我这几天接了三十七个电话,很多人都不满我公布档案,你怎么看?”
“我是不是太鲁莽?是不是做错了?”
战破军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声音多了一抹坚定:“南老无错,相比南老昔日的所作所为,公布档案是最让我们敬重的事,它揭露了东瀛人罪行,让血淋淋历史重新摆在我们面前。”
他呼出一口长气,落地有声:“它让我们记起了昔日的血债,伟人曾经说过,遗忘历史意味着背叛,不管曾经封存档案是出于外交需要,还是大国之间博弈所致,它今天的公布都是里程碑。”
“正义从来不曾缺席,只是来的有点迟。”
南长寿闻言露出了一抹笑意,下意识的拍拍战破军肩膀:“能够得到战将军这一番话,南长寿所作所为就值了,不过我也不敢贪什么功,二十年前赵定天就想公布档案,结果被我顶住夭折。”
南长寿背负双手向前方车队走去:“当时华国跟东瀛有不少生意往来,外交也需要借助东瀛做跳板,这样才能更好跟西方对话,所以我就咬死不从赵定天的指令,还把档案从京城运到吉琳。”
老人眼里多了一抹落寞道:“十多年过去了,我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国家外交完全是建立在实力上,而不是什么讨好和让利,这些年华国给了东瀛不少好处,还免了数字惊人的战争赔款。”
“结果东瀛人完全不领情。”
南长寿嘴角勾起一丝自嘲,他摇摇头叹息一声:“该阴的阴,该狠的狠,还伙同樾国再度攻击华国,用我们给它的让利用我们给它的好处,造出一把把武器一颗颗子弹,掉头对付我们同胞。”
南长寿手指一抬,像是忏悔:“我在想,如果我当初就把东瀛人罪行掀出来,让世界知道它的累累罪行,或许华国外交会受到阻滞,但它绝对不敢再对我们下手,也不敢一再否认自己的罪行。”
“可惜我当时做错了,做了一个好好先生。”
战破军淡淡开口:“东瀛人只尊重强者。”
南长寿轻轻点头,表示赞同战破军的这话:“没错,鬼子这玩意,你对它好没有用,唯有让它怕你,你才会安全才会受到尊重,我当时不明白,所以做错了,现在想明白了,就捅了它出来。”
在战破军拉开车门请他进去时,南长寿脸上涌起一抹笑意:“这一百八十九份档案,虽然来得有点迟了,但一样可以扇它一个耳光,待世界消化完这批档案后,后续的资料也会慢慢抛出来。”
“总之,要让东瀛人像徳国佬般道歉。”
在南长寿坐了进去后,战破军也跟着钻入进去,接着就听到南长寿的自语:“战将军,我做的这些只不过在赎罪,你们根本不需要因此敬重我,只希望死去的人还有你能给我一个赎罪机会。”
南长寿目光炯炯的看着战破军,带着一股子真诚和忏悔:“我做错了很多,当时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回头一看就是侩子手,为了达到目的害死不少人,你也是我私心的一个牺牲品。”
“对不起!”
战破军保持着沉默,没有回应南长寿的话,他欣赏南长寿这两天做的事是一回事,原谅南长寿又是另一回事,换句话说,战破军心里根本无法接受南长寿的道歉,猫头岭一战死的兄弟太多了。
如果他原谅南长寿就能让死去的兄弟复活,就能让静子回到昔日的无忧无虑,那么他会无视自己的伤痛给老人机会,可是一切都回不到过去,又怎能让战破军受这歉意呢?所以他保持着沉默。
车队摇摇晃晃的下山,就如天际隐没的太阳。
“我知道,你不可能接受歉意!”
南长寿显然也看出了战破军心里所想,靠在座椅上遥望开始沉沦的夕阳:“只是你接不接受是一回事,我总是要说出来的,这是我个人态度,无论如何都好,我希望你们未来能过的好一点。”
战破军淡淡开口:“明白!”
“呜——”
就在车队缓慢开到半山腰的时候,西边彻底吞没了最后一抹余晖,整个长白山开始变得灰蒙蒙起来,十余辆车灯同时打开,照耀着前方曲折难走的道路,战破军目光望在前方一处凸出的岩石。
他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一块岩石的记忆,虽然他的脑子遭受过重创,但是记忆力不仅没有就此消退,相反,战破军还多出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尽管一路过来遭遇不少悬挂岩石,但他几乎都能记住。
这块凸出的岩石也在印象之中,战破军呼出了一口长气,就在这时,他的眼帘微微一动,他似乎见到岩石如波浪一般晃动,这绝对不是车子颠簸所致,所以战破军身躯坐直,下意识喝出一声:
“小心!”
话音刚刚落下,还没等南长寿睁开眼睛,砰!前方已传来一声惊天巨响,战破军抬头望去,正见前面一辆车弹起来摔翻出去,伴随它的还有一颗巨大石头,而凸出的那块岩石,已经不见踪影。
南系保镖的车子翻滚两下,就直挺挺翻入山下,数秒不到,战破军他们又听到一记爆炸,轰!摔下山坡的车辆腾升出一股火焰,支离破碎,火焰让灰蒙蒙的天空一亮,随后又迅速黯淡了下来。
轰!轰轰!
下一秒,山上滚落不少树木。
“敌袭!”
战破军瞬间爆喝一声,继而拉着南长寿窜出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