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独自配备冷气的帐篷里,鲍勃和齐鸿纬正坐在一起,小声的讨论这些什么。
“就这样?”
“恩,就这样,我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鲍勃从自己的私人迷你小冰箱中,掏出一罐可乐丢给齐鸿纬,说道。
“他们人数众多,要避开这些眼睛,可不见容易的事儿。”齐鸿纬咔的一下拉开扣环,猛的喝了一口,随后说道。
“不用你操心,我自己就能搞定,你继续装你的城市规划员。”
“那个叫蔚飞的怎么办?”
“哼,我是最看不上这种巴结的小人了,还是军人,能利用的就利用一下,但是绝不可以让他知道我们的目的。”
“知道了。”
几分钟过后,齐鸿纬不情愿的从帐篷里走出来,刚一露头,便被外面的热浪席卷全身,整个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刚刚还有些劲儿的可乐现在从他的每一束毛孔蒸发掉,瞬间湿透,粘热难当。通完气之后,他自己心理面也知道该怎么去做了,剩下的事情,就由鲍勃一个人去完成了。
实验室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破旧的吊扇,颤悠悠的转动着,不知道是哪里坏了,一二三档的速度都一样,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比起那些站在烈日下站岗放哨的士兵们来说,要好很多。
有了西门程龙的帮忙,胡琳嫣觉得有点碍事,便不跟着他们一起瞎掺合,独自翻阅起王海超生前写的那本关于丧尸的笔记。
之前没有仔细的阅读,只是寥寥扫了几眼,再一次详细的看过里面的内容之后,自己被联合型学习理论吸引住了,虽然上学时也曾涉及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将其用在丧尸的身上,还从来没有过。
自己的哥哥欲用张焕成做实验,自己何不趁此机会也将王海超的理论实践在它的身上,想到这里,胡琳嫣偷偷地笑着,决定背着胡文冰和西门程龙展开自己的独立实验。
上级的丧尸脑控科研项目,胡文冰利用读脑技术的丧尸大脑复制实验,再加上其妹胡琳嫣的联合型学习实验,张焕成终于沦为任人摆布的工具,可叹也可悲。
中央决策还是有其固有的先进性,多方面下手,在集结部队有生力量对丧尸进行大范围的清理中也同时进行着对它们的研究,从中找出完全消灭的法门,也或者,是完全的利用。
会议室里,林束已经和自己的上级通完话,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旅长,上级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鲍勃这帮人显然不是专门来巡查的。”李翰林站在一旁,说道。
“原以为他们只是来逛一圈,回去交个差就完了,但是我的老上级说的话,不太可信啊。”林束微微摇着脑袋,有些疑惑的说道。
“现在这种大状况下,什么事情不能发生,既然上面有了风声,那就一定是得到些确凿的证据,否则也不会直接将消息秘密传达给我们。”
“但是上级也说了,暂时不采取任何行动,接着等待消息。”
“那您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直等到上面有新的情况之后再说。”
“若消息是假的倒好,我是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林束看着李翰林,有些无奈的说道。
“该来的总会来,该变的迟早会变,旅长您大可放心,到时候郑闽韬和金熙男二位长官出马,绝对没问题。”
“我只是不想看到大家……”林束话说到这里,不愿再提下面的几个字,叹了口气,说道。
接下来的几日,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李翰林命令以二炮所为中心,逐渐开始向两边延伸防御工事,一些生活上的必要设备也要跟着建起来,这些苟延残喘存活下来的人们的日子逐渐变得惬意许多,当然,不能光翘着腿望西洋景,该干活的还是要干活。
物质条件的提升,给了大家伙良好的生存环境,郑闽韬和金熙男抽出一两天地时间带领部队奔赴到了自来水厂,将所有陈旧老化的部件及其设备进行拆装维修,并派人一些人驻扎在那里,用以巩固二炮所的水资源供应,同时又将周边数个加油站的油库抽调出来,集中供给,使得每间屋子都有电可用,有风扇可吹。
科研方面,西门程龙配合着胡文冰,日以继夜的对张焕成的大脑及其波谱进行分析,虽然伙食供应很好,但两人越发消瘦,而且眼袋浓重,很明显是经常熬夜的结果。胡琳嫣则趁着自己与张焕成独处,开始尝试着与其沟通,希望能借此打开联合型学习的起始点。
胡琳嫣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皱了眉头几秒后,便起身出去,不一会的功夫就从外面端了一盆清水,随后找了块儿毛巾,浸在里面,接着拧干,慢慢的开始擦拭起张焕成那污浊的脸庞。
“玥儿下次见到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她自言自语地说着。
不知道因为什么,张焕成似乎很配合,也很享受,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的神情,整个身子安静的平躺在床上,任由胡琳嫣的毛巾在自己的脸上抹来抹去。
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怕这样会把表皮搓下来,只是轻轻地,担心潮湿加速腐烂,胡琳嫣每次擦拭的时候都会用干纸巾将多余的水分吸收,唯独一些泥块儿较厚的地方,她才先用毛巾润湿后缓上几秒钟再弄,胡琳嫣打小儿生长在富裕的环境里,还从没有这样去对待任何人,现在却小心翼翼的对待一只丧尸。清水被反复浸泡的毛巾弄的浑浊,但是张焕成的面庞与之前相比却变得干净许多了,胡琳嫣像看着自己的玩具娃娃一样看着他,嘴角一扬,笑起来。
“恩,现在该帮你弄一下发型了,搞个什么样的好呢?”
思索片刻,她便又转身出去,不知道从谁那里借来了一副剪刀和梳子,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理发师生涯。轻轻的揪起一撮儿头发,慢慢将多余的地方去除,每一次都很认真,胡琳嫣的双眼都快贴到张焕成的头上了。
“你在干什么!”
“哎呀!”
胡琳嫣突然间被身后的叫声吓到,手一哆嗦,将梳子和剪刀“叮呤当啷”掉落在地,扭过头去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哥哥。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胡文冰既奇怪又愤怒,走上前来,看着她,质问道。
“我看它这么脏,想梳理梳理,没别的意思啊。”胡琳嫣有些委屈答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