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我听说你三年都没有踏出锦云轩,难道是在为这位云沐姑娘守墓?”不由自主,清歌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云沐不就是你。”流云笑的更加尴尬了。
“什么?”因为流云笑着掩饰,清歌没有听清。
“云儿,我以为你死了,不,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流云的脸色正经起来。“这三年来,我守在这院子里,每天都在想你。我有想过去给你报仇,所以,三年期满,我才会出来。”
看着流云坚定的眼神,再看看墓碑旁堆起的酒坛,那么地多,清歌能够体会到,当年云沐的死,给流云带来的打击有多大。
“你说,我是云沐?”指指自己,清歌又指向墓碑。
看着清歌的脸半晌,流云坚定地点了点头,“哪怕我看不见你的脸,但我知道是你,就是你!”
风吹过,槐花飘落,落在墓上,清歌身上,流云身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清歌一身红衣妖娆,在槐树下站着,眼睛停在流云的脸上久久不离。
“你认识无痕?”在林中,她清楚的听见了这两个字。当问出这句话,清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嗯!”听见无痕二字,流云攥紧了拳头。
“他的妻子,是谁?”清歌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流云没有说话,眼睛望着墓碑,过了很久很久,才缓缓开口,“他没有妻子。”
轰!
没有妻子!
如五雷轰顶,清歌定在了原地。脑中反复播放着流云的那句没有妻子,眼睛已经湿润。
无痕他,没有妻子吗?那日,他为何不解释,那个女子又是谁?为什么他要叫做无痕姐夫?而无痕,又为什么没有否认?
清风拂过,树枝摇曳,槐花零零星星飘扬而下,洒在清歌发上,肩上,清歌坐在槐树下,双臂抱膝,尽可能的缩在一起。
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欢喜?对的,是欢喜的。天知道这几天,她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现,内心有多么难过多么痛,每当夜晚降临,她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正因此,她才知道,原来君北辰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成为了自己的一种习惯,离开她,自己是那么地难受。
懊悔?对的,她的心里是懊悔的。虽然只是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但君北辰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个男人,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骗自己,怎么可能只是因为别的女人把自己当做替身,他的心,自己早就感受到,并且沉沦了不是吗?
自责?没错,是自责。明明已经接受了他,明明已经尝试交往,明明都没有三个月,自己心里就已经有了嫁给他未尝不可的想法。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仅仅因为一个从未蒙面的女人,仅仅三言两语,就选择放弃他,选择恨他。自责,自责自己的感情用的太浅,自责自己不相信他,这样的自己,怎么配得到他如此的爱?
脑中混乱无比,君北辰的脸不断在脑海中跳跃着,此刻,多么想,下一秒他就出现在眼前。
“云儿?”见清歌痛苦地蜷缩在一起,流云的眸中满是心疼。
为什么你忘了我,却还记得无痕那个家伙,是不是不论怎样,你选择的那个人都会是他。难道,我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吗?
抬头望天,流云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