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中国少年百科知识2:历史文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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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但丁与《神曲》

意大利诗人但丁(1265-1321年),是一位杰出的诗人。恩倍斯称他是“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但丁出生于一个曾显赫一时的没落贵族家庭,从小喜欢读诗,曾经师从著名学者,学过拉丁文和古代文学,他特别崇拜古罗马的一位重要诗人维吉尔,把维吉尔当做自己的精神导师。维吉尔写得史诗《埃涅阿斯纪》,歌颂了罗马祖先建国创业的丰功伟绩,被认为是文人创作的史诗中的最好作品。

但丁少年参加一次宴会时,遇到一位眉清目秀、美丽动人的姑娘贝阿德丽采。但丁非常喜欢她,宴会后常找各种理由去看望她。随着自己慢慢长大成人,但丁把贝阿德丽采视为自己精神上的爱慕对象。这种爱情给但丁以神奇的力量,他为她写下了一系列抒情诗篇。但不幸的是贝阿德丽采却嫁给银行家,不久死去。但丁极度悲痛,又写了一系列的悼念诗。但丁把为贝阿德丽采写的诗收集在一起,用散文串连起来,说明每首诗的写作动因,取名《新生》。诗中但丁追求纯洁的爱情,把贝阿德丽采看作是上帝派来拯救他灵魂的天使,一个神化的女性。从此之后,贝阿德丽采成了但丁作品中一个象征性的理想人物。

青年时期的但丁热情投身于城邦的政治活动。当时的意大利正处于四分五裂状态,佛罗伦萨是斗争最激烈的地点。代表新兴市民阶级利益的贵尔夫党经过激烈斗争,打败代表封建贵族势力的基伯林党。但贵尔夫党很快分裂为黑党和白党两派,二者又展开激烈的斗争。但丁属于白派,反对教皇干涉城邦内政。1302年,黑党在教皇的帮助下取胜,但丁被加上莫须有的罪名,被赶出城邦,开始了近20年的流放生活。大约在1370年,在流亡生活困苦不堪的时候,但丁开始了《神曲》的创作,这是他经过长期酝酿和构思的一部巨著。但丁说过他写《神曲》的目的,是“要使生活在这一世界的人们摆脱悲惨的遭遇,把他们引到幸福的境地”。但丁希望找到意大利民族的出路,期盼祖国和平统一,人民安家乐业,在作品中他表现了他的理想和愿望。

《神曲》的意大利文最初的意思为《神圣的喜剧》。但丁原来只将自己的作品定名为《喜剧》,后人为了表示对它的崇敬而加上“神圣”一词。起名《喜剧》是因为作品从悲衰的地狱开篇,到光明的天堂结束,带有喜剧的色彩。《神曲》全长14000多行,分为《地狱》、《炼狱》(又译《净界》)、《天堂》三部分。每部分33歌,加上序曲,共100歌。长诗采用中古文学特有的梦幻形式,叙述但丁在“人生的中途”的一个梦。在梦中,但丁迷失于一个黑暗的森林中。黎明时,他在明媚的阳光下朝山顶攀登。突然,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三头猛兽--豺、狮、狼,诗人惊慌呼救,这时出现了古代罗马诗人维吉尔,他奉圣女贝阿德丽采--即但丁青年时倾心的女子之命,帮助但丁从另一条路走出绝境。

但丁在维吉尔的带领下历经了地狱和炼狱。地狱共九层,上面宽下面窄。地狱悲惨阴森,凡生前做过坏事的人的灵魂,都被罚在地狱中受刑,并根据罪孽的大小安排在不同的层次,罪孽越重,越在下层,所受的刑也越重。在地狱的第八层,可以看到已死的教皇尼古拉三世,以及当时还活在世上的,迫害过诗人的教皇卜尼法斯八世。他们全部是倒立,头朝下地被埋在地洞中,两条腿在外面拼命地扭动挣扎着。诗人见此情景痛快地说道:“真是恶有恶报!他们在世上把无辜善良的人踩在脚下,却抬举恶棍。让他们永远受罪吧!”

炼狱里的灵魂的罪孽比地狱中灵魂的罪孽稍微轻一些。那是一座浮在海上的山,四周有优美的海滩,山外有山脚,顶口是地上乐园。炼狱也分为七层,分别住有犯过骄、妒、怒、情、贪、食、七种罪孽的亡魂。他们的罪孽较轻,可以得到宽恕。在经过烈火的焚烧后,可以断除孽根,最后升入天堂。

地上乐园里飘荡着蕴含吉祥的云朵,雨珠恰似花瓣,圣女贝阿德丽采,在这里出现,她接替维吉尔引导但丁游历天堂。天堂肃穆堂皇,充满欢乐和爱,住着生前善良正直的人,他们永远享受幸福。天堂也分为九重。九重之上是上帝的天府。天府是上帝和天使们的住所,充满上帝的光和爱。但丁见到了圣父、圣母和圣子“三位一体”的奥秘。诗人觉得,在那天堂里才真正见到了人类最理想的境界……这便是《神曲》的主要内容。但丁在作品中积极关心现实,他写的是中世纪晚期的意大利生活。诗中所写的游历三界的见闻,很多都是意大利的现实生活,涉及了当时佛罗伦萨以至意大利复杂的党派斗争,涉及教皇和僧侣们的罪恶,也涉及贪官污史、及新兴资产阶级对人民的剥削压迫等。

《神曲》说明了但丁是个爱国主义者。他渴望祖国统一和平,反对分裂与战争,即使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和鬼魂们谈论的,也是意大利的政治形势和国家兴亡,有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还会抒发自己的强烈的感情。《炼狱》第六歌中他为祖国的分裂和动乱而哀痛:唉,奴隶般的意大利,你哀痛之逆旅,你这暴风雨中没有舵手的孤舟,你不再是各省的主妇,而是妓院;……而你的活着的人民住在你里面,没有一天是和平的,为一座城墙,同一条城壕围住的人却自相残杀,你这可怜虫啊!你向四下里看看,你国土的滨岸,然后再看望你的腹地,没有一块享着和平幸福的土地。……

《神曲》中还包含着但丁对人类智慧和理想的追求。《神曲》中的地狱是对现实世界的真实描述,天堂是人类的理想和希望,炼狱则是我们人类从现实到理想中须历经磨炼、但丁希望人们认识罪恶,悔过自新,去认识最高真理,达到最理想的境界,这在当时是非常可贵的思想,显示了新的文化思潮的萌芽。

《神曲》的艺术手法上也有力地衬托了但丁的精神追求。全诗分三部,每部33歌,每段3行诗。三部诗又都以群星结尾,这一切营造出这样的气氛:在群星的引导下,随着诗句的阶梯,人类正从地狱通向天堂,由低贱向高尚靠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