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什么样的地面可以自由开合,而且不露出一点痕迹,就好像……”流玥一把扯住严二的手臂,带着他闪身避到岔口的另一个洞口,才接着道:“就好像我们自己可以自由睁开闭上的眼睛。”
严二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确实很诡异。不过,你突然把我拉到这边来做什么?”
“有东西从甬道的那头冲过来了。”流玥的话音未落,严二也已经听到了隔壁通道之中的动静。
最开始还很轻微,随后逐渐增强。疯狂的奔跑喘息声在不大的甬道中被挤压,从而将音量加强数倍,再加之此物奔跑时,可能身体比较庞大,所以每一脚踏下去,都感觉像个在跺脚一般,连通道壁和地面都跟着一起颤抖。
“吼!”
正往这边洞口冲的魔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往前奔跑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最后连粗重的喘息声也消失了。
流玥和严二的神经在那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中都是猛的一收,有一种心脏被瞬间捏住收紧的窒息之感,好似那一声惨叫是从他们的胸腔中迸发出来的一般,将他们的灵魂都震慑了一下。
惨叫声音在甬道之中回荡了一阵之后终于归于平静,流玥和严二都屏住了呼吸,尽量收敛了气息。
严二刚张开口准备说话,流玥一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只听刚才安静下来的隔壁甬道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吞咽之声,好像是有某物在吃刚才惨叫的魔兽尸体?而且还有那种令人牙酸的撕开肌肉掰断骨头的声音伴随其中。
严二皱眉,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流玥明白他的意思,有东西正在分解那魔兽的身体,而且还在吞吃那魔兽的内脏!
严二已经用袖子蒙住了夜明珠的光芒,令人恶心的牙齿咀嚼的声音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中让人的全身不由自主的冒出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
两条通道中间只隔着一面石壁,且双方相隔的距离也不远。刺鼻的血腥味从隔壁的通道传到这边,浓厚而压抑,让流玥和严二都皱起了眉头。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隔壁通道中咀嚼的声音终于消失了。流玥和严二又等了一会儿,确定那方已经没有声音了,才转过到刚才的那个洞口。如此直面而站在,通道中涌出来的血腥气更加直面扑来,让流玥和严二都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流玥……”严二拉住已经提步准备往洞里走去的流玥,“那凶兽可能还盘踞在通道的另一头,这样进去太危险了。”
“不管凤叔叔是不是在这通道的另一头,只要看到了这些干涸的血迹,我就必须要去查看一番。他是我老爹的好朋友,而且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徒弟,现在知道他可能面临了危险正等着我们去援救。如果我放弃了这个机会,凤叔叔或许就……。所以,严二,我必须过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我,如果前方什么都没有,我会回来找你,若一个时辰后还没回来,你就自己走这条通道闯闯运气。”流玥顿了一下,才接着道:“这洞穴是在噬魂岛的下面,你根据我们刚才掉下来的位置和对噬魂岛地形的熟悉,应该大概能估计出个大概方向,你到时候如果又遇见叉道,就往靠海的一方走。那一方应该在海里有出口。”
严二听得皱起眉头,“流玥,你当我严刚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吗?!”说罢,率先提步向通道中走去。
流玥摸摸鼻子,谁说你怕死了,这不是想着前路危险难卜,而且刚才还发生了那么惊险的一刻,想着你留在外面安全一点么,不领情就算了,还摆脸色给她看,她多无辜啊!
“少待后面在心里诽腹我,快点,等下照不亮你那里了。”严二停下来,脸色还是有点不好看。他并非不能了解流玥会那么安排完全是为他的安全考虑,可是内心的不高兴却也是怎么都掩藏不住。因为流玥到现在当他们是朋友,可以对他们好,却还没有那种与他们一起并肩浴血奋战的生死朋友情。他现在也不求其他,只要能做可以与流玥一起并肩作战的朋友,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是我心里的蛔虫啊,连我在诽腹你都能知道。”流玥翘起嘴角,提步走入夜明珠能照到的光亮之中。
严二知道流玥是故意气他,索性翻个白眼难得理她,继续走在前面带路。越往前走,浓烈的血腥味越重,到后来当通道的地面都流淌着血滩的时候,血腥味已经刺鼻的让流玥和严二自动屏住了呼吸。
严二将手中的夜明珠托举过去,明亮的光照边缘,一只庞大的魔兽身体,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一堆小山丘般的碎烂魔兽肉和骨头滴着鲜红的液体,如垃圾一般堆在那里。而魔兽滚落到一旁的脑袋上,一双灰绿色的双眼瞪大如铜铃,里面满满的都是恐惧!
走到这里,地面的血液已经不是分叉流成几条线,还有可以小心下脚不沾着血的地方了。而是满地的血,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流玥,你看!”严二走前几步,地面的血将他的靴子底浸没了三分之一。严二将手中的夜明珠举得更高一点,将通道的另一边照亮。与这边一样同样是一大滩血,然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流玥微微皱起眉头,这个洞穴中还真是处处透着诡异。先是能自由开合不留一丝痕迹的陷坑,然后是靠吃自己的身体繁衍生存的各种蛇类,接着就是眼前所面临的状况。
能杀死且吃掉一只庞大魔兽的某种不知道名魔兽,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都应该是同样体积庞大的魔兽才是,可是眼前,除了一滩血水之外,通道的另一头竟然没有留下一个脚印。当然这也可以想成是一只具备飞行能力的魔兽,那么它用爪子撕烂这魔兽的身体,将内脏逃出来吃了,不管是爪子还是嘴上都应该鲜血淋漓,即使飞走,也应该会在路上滴下一条血线才对,可是通道的那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刚才流玥他们听见的那一切都只是如今这惨死被分尸的魔兽自己弄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