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兰斯二话不说,依言闭上眼睛。不论怎么样,他也不想继续等在产房外,看不见摸不着的担心。那抓心挠肺的感觉,别说是流玥,就是他,也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肚子又传来一阵阵刺痛,流玥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安抚小舅舅,握住他的手掌,专心生产。
红豆在产房外又等了一会,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小洋楼,往房顶飞身掠去。
蛋蛋看了一眼产房,又看了一眼离开的红豆,觉得待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最终跟红豆走出去,也飞上了屋顶。
红豆坐在屋顶上,单曲着腿擦拭着流玥送给她的匕首,一下一下,十分仔细认真。
蛋蛋在她旁边坐下,抬头望着胭脂红的晚霞,好一会儿才出声道:“等小娘亲生产完,你就会离开?”
红豆擦拭匕首的动作一顿,半响点点头,“嗯。”
“已经确定,不可能改变了吗?”
红豆闻言抬头看向蛋蛋,她的目光坚定,没有一丝犹豫,“哥哥,三片大陆已经被娘亲和兰斯统一,这里的灵力和位面压制,最强的修者也只能到达灵虚境界。在这里,已经没有人能威胁到娘亲,我想带着罗刹楼到娘亲口中的神灵大陆去看一看。而且娘亲不也说,等她把这里所有的美食都品尝完之后,也会去神灵大陆走一走吗。我就当先去探路。”
蛋蛋知道红豆一旦做了决定,就再难以更改。而且他知道,魔狱困不住她,即使是统一之后,被统称为地球的大陆也依然留不住她。
“神灵大陆强者如云,你只带着罗刹楼过去……”
“哥哥,人不是生下来就拥有一切的。不管是想要的什么东西,都必须靠自己去争取。从魔狱带着罗刹楼到现在,我就是从无一步步走到现在,不在乎又从底层再一次开始。”
面对红豆的坚毅,蛋蛋一怔,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抛开一切,潇洒的活过。可是不能!兰斯完全是将他当成了地球下一任的陛下在培养,小娘亲也以自己的方式在教导着他为君之道,他不能抛下一切,辜负他们的期望。
蛋蛋一笑,“累了就回来,家永远都在你背后。”
说着心中没有感动,那是不可能的。红豆冷酷的嘴角也微微挑起了一点弧度,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一计响亮的婴儿啼哭给打断了。
“哇!”
“是皇子,还有,女皇陛下继续用力。出来了,又出来了!”
“哇!”第二声嘹亮的啼哭!
“又是一位皇子,女皇陛下,还有还有,深呼吸,用力!用力!”
“哇!”第三声气势磅礴的大哭!
“这次是位皇女,哎呀,真的是四个!女皇陛下用力,还有一次,一次!努力努力!”
“哇啊!哈哈哈!”第四声,刚哭了一声竟然就欢天喜地的大笑了起来。
四个小崽子都生出来了,流玥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怎么感觉肚子里还是有点沉甸甸的呢?
“哎呀!不得了,还有一个!女皇陛下千万不要睡,再坚持一下,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屋顶上站起来准备进屋的红豆和蛋蛋同时脚下一个趔趄。
流玥闻言也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始用力,同时冒出一句,“靠!”
“出来了!出来了!是位皇子!”
“恭喜陛下!恭喜女皇陛下!”屋内的产婆丫鬟,以及屋外的臣子属下乌拉拉跪了一地,口中全是恭贺之词。
“咦,五皇子殿下怎么不哭呢?”抱着五皇子的丫鬟将有些疑惑的目光投向产婆,难道是个天生的哑巴?这出生第一次不哭出来,可没法打开声带气管,会被憋死的啊。
“我看看。”流玥终究是修炼之人,即使连续生产了五个小崽子,体力也并没有完全耗尽。
丫鬟听令将五皇子抱到流玥面前,流玥用手指去戳那还泛着红色的脸皮,“臭小子,哭不哭!”
五皇子睁开一双琥珀色双眼,淡淡的扫了流玥一眼,嫌弃的转开头,冒出一个字,“噗!”
不管是不是哭,好歹发声了,不是哑巴,也不会被憋死了。
流玥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向小舅舅,“我这是被一个刚出生几分钟的小屁孩给嫌弃了么?他不是我亲生的吧?一定不是亲生的吧?”
兰斯宠溺的撩开流玥额前汗湿的头发,俯身亲吻了一下流玥的眉心,才低声道:“他不敢。”
流玥觉得自己十分倒霉催的,上辈子真不知道得做多少孽,这辈子才能遇见这六个魔王狼崽子。
大闺女红豆,在她生完孩子,月子还没做完就带着什么狗屁的罗刹楼跑神灵大陆自个儿玩儿去了。对于玩儿都不带上她这件事情,流玥郁闷了一段时间后,变得更加郁闷了。因为大闺女一走五年,竟然一点叽讯都没传回来。完全抛弃了作为可亲可爱娘亲的她。
再来就是这五个在院子里桃花树下,或练剑,或看书,或抚琴,或斗蛐蛐儿,或某捧着两枝桃花,提着裙摆,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丢溜溜的盼着某位美男路过,随时准备飞扑上去大献殷勤的某肥肥的小****。
古人遇人不淑,今有流玥生子不慎!作孽哟!明明以前小红豆都只在她面前撒娇卖萌,多可爱可亲啊。为毛这五只却随时随地似乎都在嫌弃她呢?
忽然剑歇了,琴停了,斗蛐蛐儿的将蛊盅盖上藏身后了,某小****飞奔而去,“美人爹爹!”
兰斯弯腰接住飞扑而来的女儿,风华绝代的脸上带着浅笑,小****赶紧趁着气氛送上桃花,顺便在兰斯的脸上响亮了啵了一口,美美的吃豆腐,“美人爹爹,小思思今天很乖哦,都没有惹娘亲,小思思要奖励。”说着还主动的嘟起粉嫩粉嫩的嘴巴。
流玥嘴角抽搐,“赫连相思,你这么无耻,你娘亲知道吗?”
“美人爹爹说,我的性格随我娘亲。”小****的爪子仍旧在揩油。
流玥按着额角,痛苦的呻吟一声,看向小舅舅,幽怨无比的道:“她一定不是我亲生的吧?一定不是我亲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