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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化险为夷

夜晚,凉风习习,煞是舒爽。

无忧公主府的湖心凉亭内,气质非凡的几对男女正在细细品尝宴会之乐。湖上笼着淡淡的雾气,远远传来丝竹之声,恍若仙境。王驸马凝神细听之下,不禁赞好,“原来是盲女乐团,这乐团四海为家,平日里很难请到。公主费心了!”

念念微笑着点点头,心里有些虚,能干的是徐伯和小桃啊。连这个听起来很难搞的乐团都请来了,念念不禁沾沾自喜起来,自己果然很会用人啊。

想着想着,不自觉和楚江诗来了个四目相对。

念念一晃神,不由得回到了几个时辰前。

听闻凉月公主也来凑热闹,念念心凉了个透,作势要晕,却被楚江诗稳稳揽在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楚江诗此刻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偏偏又要装的高深莫测。

看到这副表情,念念心里莫名有了个底。

“你。你莫非早有准备?”阿诗这么聪明,肯定不会想不到。

看念念觉悟如此之高,楚江诗不由得觉得很没劲,但还是点点头,“早有准备谈不上,只是凉月公主行事自有她的风格,其中就包括了这不请自来的好习惯。”

念念眨眨眼,有些不解。

“好习惯”三个字,楚江诗咬的非常重。念念看到有戏可听,自然不会放过,缠着楚江诗,要听这背后的故事。楚江诗不装什么神秘,娓娓道来,念念听罢,拍手而笑。

其实这次化险为夷,多亏了徐伯的提醒。更是多亏了徐伯多年来,一直引以为傲的三八的直觉。

以下八卦资源,全部出自徐伯。

说起晴裕公主和凉月公主的矛盾,打二人新婚,就有类似苗头。晴裕公主好看笑话,听说了凉月娶妻传闻,一直眼巴巴的等着找乐子。这不,在凉月公主新婚之时,她就常常借着走动关系的名义,不请自来。那时凉月公主和驸马某些方面还急需契合,青天白日里的,也不放过良辰吉时,抓紧钻研。这晴裕公主一来捣乱,二人慌忙不及,匆匆打扮后,还是留下不少可疑痕迹。晴裕自是少不了嘲讽,凉月虽恨,但毕竟是长姐,她也不好发作。晴裕笑的越灿烂,凉月心里越是恼怒,这梁子,就此是结下了。

自此之后,凉月公主形成了一种奇妙的条件反射,只要是有晴裕公主的场合,若是同样受邀,便要驸马做些花哨玩意儿,比过王驸马。若是没有受邀,必会不请自去,杀晴裕公主个措手不及,睁大眼睛找遍漏洞。晴裕公主也极受不了这等行为,此次来找无忧,本是想找个新乐子,消息隐蔽再隐蔽,没想到一进府,就见到了凉月的步辇。当下气的她两眼发黑,此后便一直绷着脸,吓的驸马一句不敢多言。

其实对于凉月公主,此番心思也并不独独针对晴裕。她隐约养成了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好习惯,此时如果无忧并没多做准备,那么她势必要借题发挥大闹一番。只可惜,这个心思不幸的落空了。

或者说,被万能的徐伯看透了。

视线回到宴会上。

吃吃喝喝,吟诗作赋,一席人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底下暗涛汹涌。念念神经大条,一向不觉得,小桃看看饭席,心想很快就到了饭后甜点时间。

正餐结束后,一席人移到舟上,此刻时候未到,这池里的荷花未开,湖水里却有一股幽香。湖底几颗偌大的夜明珠照亮湖底,肥大的锦鲤在其中游来游去,颇为自在,赵驸马看到,不禁啧啧称奇。丝竹之声近了,念念四处搜寻,见湖上高楼灯火通明,数位红衣女子抚琴吹笙,她心底暗想,恐怕那就是刚刚说到的盲女乐队了。

晴裕公主长相美艳,画的是时下流行的焰妆,整个人明丽不可方物。但此刻,却表情僵硬,时不时瞥向凉月公主,一脸的冰霜。凉月公主的长相颇有特色,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英气,英姿飒爽,别有风味。她的眉毛不曾修成当今女子最爱的柳叶状,一对剑眉斜插云鬓,又特意用木碳加黑加粗,少了女儿家的柔媚,多了分男子般的刚直强硬。看到晴裕公主的视线,凉月挑眉,漫不经心的抓起舟上摆放着的瓜果,在掌心随意把玩起来。

赵驸马接到某种信号,立马拿起一粒西域进贡的水晶葡萄,细细剥了皮后,才送到凉月公主唇边。公主丝毫不觉困窘,含笑咽下,目带挑衅的看向晴裕。

晴裕目光中似是极其不屑,微微清了清嗓子,还未说话,便见王驸马拍了拍手。身边的小丫鬟立马递上一个锦包。众人好奇,拆开来看,竟然是冒着丝丝凉气的冰梨,看起来已经冻得透明,咬一口必是甜蜜酥软。最令人想不到的是,王驸马面不改色,竟然将冰梨捂在胸口,冰梨出窖时日不长,此刻贴身不亚于冬天躺在雪地里。王驸马忍耐的功力了得,直到冷得瑟瑟发抖才将冰梨从怀中取出。

此刻冰梨已经被捂的温热,透明的表皮里漾着丝丝的红,模样甚是好看。王驸马这才将梨递给晴裕公主。

晴裕公主打从进府,初次露出了笑颜,看样子甚是得意,“皇妹可千万别怪罪,这冰梨啊,是父亲亲自赏的,宫里上上下下,就只有皇后娘娘那里有一份儿。冰梨味道虽好,可毕竟太寒,驸马怕我伤了身子,这才想出这个办法。唉。驸马为了我,太不在意自己了。”

后一句话说的极其做作,王驸马勉强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凉月不动声色,倒是赵驸马惨白了脸,小心翼翼的看下凉月的脸色,噤若寒蝉。

若是只有二人在场,那么此回合已分出了胜负。

晴裕高傲的看了眼凉月,视线转向念念时,不自觉的多了分不屑与傲慢。这个不得宠的丫头,在宫里时候,她连正眼都不曾看过她。想到这里,晴裕不自觉的翘起嘴角。她曾听母亲说过,按念念的境况,能给朝中某位高官续弦,就是修来的福气了。这次不知走了什么****运,能嫁给楚将军这样的人家。只不过,听说那是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耽扰了楚将军,这才糊弄来的赐婚。

晴裕想的出神,没发现念念已经捏起一颗红果,用丝帕细细擦着,极其认真。凉月好奇,出声问到,“皇妹怎的用帕子擦,难道下人偷懒,这红果没有洗过?”

念念抿唇笑笑,看起来煞是羞涩,“这红果褶皱多,我怕下人不仔细,有些灰尘没有顾及到。”一边说着,一边又仔细擦拭下,这才递到楚江诗唇边。

笑靥如花,让人惊艳。

晴裕心里讥讽的笑出声,身为公主,竟然做些奴才做的事。刚想出言嘲笑,她却发现自家驸马,已经看得出了神。不但是自家驸马,就连赵驸马,也看的有些痴了。

那份痴迷中,竟然还带着一丝丝的羡慕!

楚江诗张口吞下,细细品味后,念念又用丝绢去接核,动作极其自然。这一幕甚是碍眼,晴裕看的气恼,忍不住出言讽刺,语调阴阳怪气,“这公主府不是还有下人么?妹妹如今不似从前,出嫁了也别自降身份才好。”

晴裕素来目中无人,这一句话说的,自然无比难听。

果不其然。念念面浮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瞠目结舌。只是白皙的脸上露出丝丝红晕,看起来柔柔弱弱,楚楚动人。两位驸马被欺压惯了,看到这位公主这般温婉模样,不由得心生好感。王驸马不敢说什么,赵驸马却忍不住了,“非也非也,无忧公主与驸马新婚燕尔,恩爱之时自然亲密非常。”

晴裕一向看不起赵友安,听他帮腔,鄙夷的看过去,“赵驸马好口才,凉月妹妹私下没少教导吧?”

凉月淡淡的看了赵友安一眼,并不理会晴裕,这一拳像打在棉花上,晴裕一时面子上下不来,面色甚是难看。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在这份诡异的安静中,念念突然咳了起来,似是染了风。这一咳嗽,更显得楚楚可怜。

“晴裕姐姐教导的是,妹妹这些日子,是有些。太宠驸马了。”

最后几个字说的细若蚊蝇,搅着小手帕,红透了面颊的娇羞模样,深深激起了两位驸马的保护欲。

楚江诗极其配合的厚着老脸,握住了念念的小手。

两位驸马的星星眼中,是羡慕,是嫉妒,是不甘,是落寞。

两位公主的表情更是精彩,晴裕的眼里燃起了火焰,已经耐不住性子发出了鄙夷之声。而凉月的唇边,却噙着一丝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