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霸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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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殿下争宠(4)

面对杜莽客的惊惧,纪沉鱼气消了不少,扶起杜莽客柔声道:“不要怕,跟我来。”到马车前,韦明德和添寿一左一右伸出头来看,正想着怎么能不让这个危险的人上车。衣襟一紧,被纪沉鱼一把拉下来,再一把拉下添寿,骂道:“滚!”

杜莽客拍手笑:“好啊好哈,噗,”又是一口血吐出来,落在青草地上好似大小不一的红花。纪沉鱼心疼的取帕子给他擦拭,小心翼翼扶他上车,回身喝道:“染雪离花上车!”

染雪离花奔过来,眉眼儿全是笑意。这种时候殿下让添寿等两个男人上车怎么会对?丫头们眉开眼笑,齐齐拜下去:“请公主上车。”把纪沉鱼扶上去,她犹探出头来对许王拉着脸,没好气地道:“止血的药,快送来。”一想也找许王了,环视众人大声问道:“谁是医生?”

没有人回答她。

纪沉鱼又怒了:“难道一个医生也没有!”她大发脾气:“没有医生现找去,以后让我知道哪个是医生,我剁了他!”

人人看着许王。许王虽然满意自己军纪严明,不过为纪沉鱼的话头疼,挥一挥手,才过去两个医生,纪沉鱼冷鼻子冷眼的刮他们两眼,又厉声厉色:“他的药我要先尝,这不过是自己打出来的伤,要是他没了命,我宰了许王守礼!”

对许王冷冷一瞥:“你别再生事情!”公主大人发作完毕。

足有一刻钟,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动。人人屏气凝神看着医生上车,再下来,要药要水要包扎的东西。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冷嗖嗖的飘过来飘过去,似公主刚才的冷言冷语还在,似乱箭在空中乱飞。殿下一个人发怔,别的人全跟着发呆。

一群呆若木鸡树在这里,好大的一堆!

“你别再生事情!”

“没有医生现找去,晚了我剁了他!”

“他没了命,我宰了许王守礼!”

这些话如乱箭,继续往人耳朵里钻。殿下也不例外,苦笑着忽然心头豁然开朗,想到知默对自己的恭喜,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们还不知道小鱼儿不是公主,所以惊愕没有许王大。许王只知道小鱼儿不是软弱的人,今天着实被她震住。就是安陵公主,只怕也狠不过她!

许王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

他上了马车!

让染雪和离花下去,不然车里坐不下殿下。杜莽客的伤很好下药,创伤药涂上,又送来丸药。大军已经前行,不能单独为他埋锅造药,先用丸药顶一顶。

丸药送来,开水也送来。杜莽客小孩子脾气更厉害,身子扭来扭去的不肯吃。逼得急了就要夺门而走。奈何身子才一动,就手捂着胸前又是一口血往外吐。他强忍着含在口中,泪眼汪汪:“我不弄脏你的车,你给我吃糖好不好?”

他眸子里全是可怜乞求,许王也看出来这不过是一个孩子。

纪沉鱼取出丝帕展开,柔声细语:“别噎着你,吐这上面。”淡青色的绢帕,绣着几枝桂花。杜莽客喜欢得咧开嘴,把血压在舌头下面含糊道:“弄脏了,你生气!”

“只有你不听话的时候我才生气,你听我的话我从不生气。”纪沉鱼很是耐心哄劝着他:“看这上面只有黄花,你再吐个红花好不好。”

一口血喷出,犹有劲力,打得执帕的纪沉鱼身子一晃,坐直了见杜莽客胆怯的看着自己,左手绞着右手:“是你让我吐的。”

“这红花真好看,我真喜欢,不过你不要多吐,吐多了我就不喜欢。”纪沉鱼好似幼儿园保姆。把帕子收起,一手丸药一手水:“乖乖过来,玩过了要吃药。”

杜莽客噘着嘴,在这样的哄劝下才勉强吃了药,坐在一旁为吃药生气。药里有安神的药,很快他睡着了。

纪沉鱼展开被子给他盖好,再拉一拉周正,身后有暖融融气息过来,一双修长优美的手围住她的肩头,许王抱她入怀,醋意大发:“几时对我这般体贴?”

“你是孩子吗!”

“鱼儿,告诉我为什么?”许王埋首在她发间,不无幽怨的再问一回。

为什么,你要走?

纪沉鱼身子僵了一下,再尽量放松自己,平静的拉开他的手,如他所愿的也哄了一句:“乖了,你坐好。”许王得寸进尺:“人家也要吃糖。”

纪沉鱼扑哧一笑,桌上拿起一块糖塞入他嘴中:“给你,这可老实了吧。”

马车摇晃着,马厢里微暗。许王慢慢嚼着糖,虽然味美,总觉得失了滋味。这是自己要的,不是小鱼儿想到给的。他心中甜蜜的痛苦着,看向纪沉鱼的眼光如碧玉暗处幽散,看时无处不在,再看却又只笼罩她全身。眸如千丝网,只为心上人。

他微笑一会儿,又皱眉一下;心中舒畅一会儿,又黯然一下;不时似有主意,不时又坚定得只有一种目光,以后你休想再走。不时畅想以后,与鱼儿携手并肩共看花间月,共猜寒夜谜。任她娇嗔也好,轻哄柔怜正当时。任她笑靥也好,厮守共余生。

掂起一片绿罗叶,拂去上面烟雨尘。许王此时就是这种心情,小心翼翼怕轻了,又怕重了拂绿枝。他矛盾纠结向往沉思,直到车中多了一个微微的鼻息声,许王哑笑失笑,鱼儿睡着了。

他日理万机,只为吃醋才坐到车上。为纪沉鱼盖上被子,拉一拉周正,怕人回话惊动纪沉鱼,又有杜莽客是真癫还是假狂到底不知道,许王先下车去。

才上马,魏洪杰过来,许王板起脸,以示自己不想再听。魏洪杰没说一个字,只默默拍拍殿下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殿下你好自为之,这人当着全军的面丢大了。

公主如临风老松,老辣又霸道,马鞭子指住殿下鼻子,厉声喝骂,殿下你……忍着吧,谁让你娶了她,还一头栽进去的样子。

曹林接着过来,也是默默学样,摸摸殿下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在他后面,一个接一个地过来,许王拿起帕子一次接一次的擦手。

以前是亲密无间的上司与下属,只是多了妻子,像是有了什么。不是隔阂,兴许是不明白不领会不理解也无法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