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关山度若飞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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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午饭的时候,他们目睹了另外三个值日生,鹰、露丝、鸽子。它们唱的歌曲也非常有节奏感。

中午打坐是十分困难的事,好歹自己掌握,不然就惨了,困了可小睡一下。习惯了就正常了。

下午习文后,他们互相看人体的光,月沟发现一个小秘密,其中有个叫尔心的光与众不同,别人的光都是外圈银白色,里圈黄红色,而他的里圈是粉红色。月沟反复对比,反复细究,还是觉得尔心的有点特别,他还有个弟弟叫尔明,弟弟的光圈是大众化的。月沟有个预感:尔心是个女儿身。他为他的发现感到惊奇,因为蒸邪、浴浊、净身的过程是不好蒙混过关的。他记在心里,没有张扬,连月涯也没告诉,他想再次证实。

尔心是个熟悉的面孔,她就是那个叫辛柔阳的女孩的小几岁版,虽然还不太丰满,但她丰润可爱,放在男孩子堆里虽不太抢眼,但仔细观察还是有几分破绽。她的存在也许符合道家的阴阳平衡学说。凡是存在的就是有理由的正确的。缘分的长河中鱼儿在快乐游玩,有几个自动漏网,有几个自愿背叛。所以相见的鱼儿是注定的缘。在人生的长河中,只看到对方一眼是铁缘;能够相识是铜缘;发展成相爱是银缘;相守成亲情是金缘;报答当牛马是蟹黄玉缘;知恩作儿女是蓝钻晶缘。这些缘你拥有其中几个是幸福,全部锁定一个人是完美,两个人一起完成是超越是神仙都羡慕的天地情缘伴侣。

第二天下午的习文课上,师长特地带来一位患者,他是来太极谷求医治病的,正好让学友通过看光来了解病人的病情,提出治疗的建议。这是第一次作业,大家都十分认真,凝神看着病人的身体各个部位,排除正常的部位,锁定病变的部位。并且反复斟酌,直到准确为止。

太极球记录着他们的判断,完成作业就可交球让师长查阅。月沟完成作业后,仔细看他的球的情况,他发现自己的球的底部有三分之一的带光的东西,大概就是作业内容了。他赶快看尔心的球,发现球里的内容一会有一会少,月沟带着疑问看那个童一凌的球,让他豁然开朗,原来他在偷作业,他发现尔心的作业完成的快,就把那些作业偷到他的球里,结果尔心必须重做,童一凌害怕作业少,就继续偷。月沟也有点气愤,但不敢声张,他决定帮一下尔心,就把他自己的作业都传到尔心的球中,结果尔心的作业才稳住,月沟再看自己的作业,却没有少。这让他庆幸。等作业交上去后,师长过目,最后留下了童一凌,很严肃地说:“你不是底气很足吗?怎么也快没气了?习武和晚餐免了,在此反省吧!”“我不是怕出错嘛,参考参考别人的也大惊小怪。”童一凌当然不服气。

经过半个月的站桩习练,兄弟俩长进很大,终于过了抱球站桩这一难关。太极球为了鼓励他俩,晚上睡觉时变成了虎枕,两只老虎枕头对头相视而卧,温顺可爱,长尾巴弯到前脚还微微翘起,生动活泼。兄弟俩再次倾情喜爱,枕在虎背上,爱不释手,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章内容是:感。耳感、手感、脚感、面感、心感、体感、近感、遥感。站桩变为原地太极运球。期间他们了解了中华中医的基础理论——经络学说。特别是耳诊图、手诊图、脚诊图、面诊图的具体运用都十分精确地掌握了。这些都道家的养生绝活——知病而治病,在为人治病中积累功德。

让他们激动万分的太极运球真是千变万化,蹲着、半蹲着、马步、直立,双手左右、上下、斜插运球,单手托球运行,刚柔相济。这是道家领悟自然后对打通人体气血特意创设的独门绝技,也是贡献给人类的无价之宝。在运球的过程中,球到气到,以球领气,以气助血,气通血畅,百脉皆顺,无藏病疴。

蔺风鸣想念自己的宝贝儿子们,就套了马车,拉了一些布匹、布鞋、食盐、香料,茶叶、皂角,针、麻线等日用品和一些瓜果菜蔬。自己驾车来到太极谷,一来感谢太极谷培养他的儿子们,二来看看孩子们的情况。

当两个乖巧的孩子告诉爹爹:太极谷太奇妙了,我俩一定不负父亲的厚望,望爹娘放心。蔺风鸣心里乐得仿佛又得了双子,喜悦的痕迹在眉宇间描写着,他再次感到自己当时的决定是多么睿智。在临走时月涯求爹告诉小伙伴子叶也来太极谷求学,爹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一百个放心地离去。

过了几天的一个中午,吃过午饭,有人告诉他俩门外有个老乡求见,他们赶紧来到大门外,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原来的大门没有门,只有两个石狮子和两只石雕鲲鹏,现在却没有了它们的踪影,两扇画有甲骨文的大门正紧紧关闭着,倒是大门很客气,他们出去时自动打开了。门外的子叶在不停的叫屈:“我好不容易说服家人,乐山悦水地来到此地,却给我泼了一盆凉水,现在的心还寒着,说什么缘分不到,不妨回去多积功德,再来求学。我真羡慕你们的运气。”“哪里是运气,是勇气和考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月沟给他讲了他们来此地的惊险故事,然后告诉他不要着急,按我们的路子走走看是否有效,如果还不行,那真的是无缘此地求学,不过不要灰心,可以学点别的手艺。回去问候咱们的伙伴们好。

送走机灵鬼子叶,他们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群山之中,心想:和子叶相比,真的太幸运了,所以今后要更加努力。他们回头再看大门时,狮子在,门无,鲲鹏在,太极谷三字也在,这让月沟马上明白一个道理:不受欢迎的人是无法登门入室的。他也明白大门是狮子和鲲鹏变化的,只是缘分浅没有看到。一个不祥的征兆同时也明朗起来:子叶不会再来了。月涯也有同感,他们回到石屋,再次庆祝了一回,在心里默默道白了上百遍:一定用优异的成绩回报太极谷的厚爱。然后赶紧打坐,坐忘在太极谷的时光中。

经过三个多月的学习练习,他们基本上掌握了有关“感”的系列方法,感自己的不舒服,感家人的健康,感相识的人或不认识的人的健康情况,一步步提高着感知能力。

有天师长特意布置了一个作业,让大家共同对童一凌的奶奶诊病。

这道题难度不小,因为所诊病人不相识,只有童一凌的信息。师长没有说过怎么遥诊不相识的人,书上的内容是学过,没有学的都是空白。

月沟马上明白师长的意图,这是一箭双雕的作业,既考查对前面所学知识的掌握情况,又考查你对下一个知识的灵感情况。他的作业是这样完成的:通过童一凌感知他奶奶,然后把他奶奶直接调入太极球,然后观看太极球的颜色变化,再推断他奶奶的病情。

月涯想了一回,才开始做作业,他是把童一凌的奶奶直接调在童一凌体中,然后一点一点感知他奶奶的病情。再把作业心传给太极球。

尔心的诊断方法是:通过童一凌找到他奶奶,直接调入自己的体内,用体感来感知他奶奶的病情,她不放心,又用手诊和耳诊再次落实了一下。

让我们把目光对准童一凌,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一个圆代表了他的一切相貌,五官总体特征是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圆圆的酒窝、半圆的耳朵、半圆的眉毛、圆鼓鼓的腮蛋、圆鼓鼓的下巴。调皮的时候善良顿失,善良的时候调皮垫底,可爱是因为他缘润,可恨是因为他圆滑。

然而童一凌却没有马上完成作业,因为他静不下心诊病,他在想奶奶怎么会得病呢?他完全沉浸在往事之中。回忆奶奶的关怀,为他烫伤的左手,为他戴着老花镜做鞋,为他出门整整一夜未眠,如此健康的老人,怎么会有病呢?更何况奶奶是个香客,每天求神仙保佑着,病魔怎敢下手呢?那样善良的老奶奶。

等别人都交了作业,童一凌才起身告诉师长说他奶奶根本没病。师长说:“我们都不希望自己的亲人有病,但病魔不像我们天真的灵魂。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让月沟帮帮你。”

月沟也非常理解他的孝心,就给他讲了他的思路和看法。他根本没有听进去一个字,这反倒点燃了他的一腔怒火,他甚至在想别人是赌咒他奶奶得病。下午的习武练习也没有泼灭他的火气,晚饭也没有消灭他火焰。吃完饭,他主动向月涯发出挑战:到后山的铜亭见,不去是懦夫,是小人。月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悄悄地去赴战了。

月沟回到石屋,好久不见月涯的踪迹,就到外面找他,碰巧尔心洗衣回来,他问尔心看到月涯没有,她说好像是往后山去了。月沟没有去过后山,就让尔心和他一块去找人。

月涯在铜亭里的石登上座着等童一凌。童一凌来到后直言相冲:“你凭什么教我,我还想教你呢?看,这个铜亭上面有个尖顶,如果你上不去就服输,今后就别逞能了。”于是他俩来到亭外,观看周围的一切。铜亭建在两山中间的一个小凹里,东面的山上有茂密的树林,西面的山是陡峭崖壁,两山离铜亭有三四米,铜亭的四角飞翘,四柱鼎立,从下面上去是不可行的。

看来童一凌已有准备,双手握拳:“我先来。”好戏不能没有观众,月沟和尔心看到童一凌向东山走去,他上到和铜亭一样高的位置,再爬上一棵大松树,踩在松树向西边的一枝上,使劲踩了树枝几下,借着树枝的弹力,他一跃,向下落在亭尖上,他双手紧紧抱着铜尖,双腿也紧紧抱着铜亭尖。他们三人在下面为他鼓掌为他尖叫,这时铜亭里石桌上的太极球,可耐不住了,只见雪娃咬牙切齿地说:“丢人现眼,你以为你是大熊猫抱着竹子装可爱,倒像个笨狗熊爬树,不理智。”说完就跃身飞上铜亭,带着她的主人飞落下来。月涯也不食言,向西面的山峰走去,他快速爬上峭壁,在超过两个铜亭的高度地方停下,目测着落脚的位置,转身下蹲,然后轻轻跃起,向着铜亭的顶尖滑飞而去,一只腿在滑行的过程中向下和全身成丁字形以优美的身姿款款落在尖上,另一条腿向上平平翘起,和上半身持平,双臂展开,好一个大鹏展翅,找到平衡站立了一会。然后他收回双臂和左腿,慢慢站直,左腿再抬起绷紧,脚尖贴着右腿,双臂在头顶相合,站稳时,合十的双手开始往下落,到了胸前停止,俨然一个童子拜佛,他站定了一会。两个漂亮的高难动作让下面的三人也高声喝彩,童一凌输得心服口服,月涯的太极球中的雪娃也乐不合口,她跳动着眼皮舞祝贺她的主人。月沟和尔心四臂伸出,互握成一个口字,给月涯做成一个软座,让月涯从铜亭上跳下来,他俩好接着,月涯从铜亭尖先跳下,再从铜亭上跳到地上,他找准月沟和尔心搭的网座,一跃而下,骑在他俩中间,双臂抱紧他俩的头不肯放松,傻乎乎乐着。童一凌在一边妒忌着他们的小幸福。月涯站好对童一凌说:“你挑战的应该是我弟月沟,从一开始你就输了。”一边说一边抱拳:“冲撞你了,多多包涵。”“真的对不起,惊扰了大家。”一凌也一边说一边给他们作揖。月沟主动上前伸手求和,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然后尔心和月涯也同样伸出手搭在上面,他们共同约定:铜亭结金兰,苦学度太极。好孩子是伙伴,不是仇人。月沟偷偷感谢童一凌的冒失,因为他暗中怀疑的尔心果真是女儿身,他一定让月涯满足一下初恋。所以他的重任还是细心观察,同时也不能讲给别人。

第二天,童一凌的家人来看他,说奶奶得了病想他,他请假回去看望奶奶,结果师长告诉他,他知道奶奶的病情,并且已经准备好如何遥治,同时还给他的家人一些草药方子。他谢过师长。后来再次感谢月沟的帮助。

在下午的习文课上,老师安排了一个亲情活动,大家集体为童一凌的奶奶遥治,方法自选。大家安安静静地坐好,沉思如何治病。因为他们没有学习这方面的内容,所以下手的角度五花八门。有的把奶奶调到自己的眼前,有的把自己调到奶奶的跟前,盲治、意治。盲治就是糊涂治,意治就是想办法治,所以按摩、针灸、拔罐、喂药汤、用水洗、用火熏病灶、默念祈祷语等多种方法一齐并用,师长查阅了他们的作业情况,最后总结:有七成把奶奶调过来治,有三成是自己过去治,大家治病的方法归纳起来就是下一章的学习内容:想。想石、想针、想水、想草、想火、想言。目的是除掉病灶。习武开始习练空手运太极球。

空手运球,就是两手虽然抱球,但不摸着球,球在悬空着,跟着你的气走。空手习练的时候原地运球,不同的方位尽可能运动,熟练后,单手运球,交换单手运球。这让他们无比的欣慰,本领在见长,神奇的东西在吐露,一次次的激动,一次次的震撼。他们在满载着希望之舟上航行,收获远比想象的多。他们感谢华夏祖先留给后人的财富,感谢古人的文化传承,感谢今人的继承发展。

那次相拥相抱的结果,有种莫名的引力牵动着月涯,有事没事总爱往尔心那里跑,在别人眼里,他们是要好的兄弟,在月沟的眼里是异性相吸,他在努力撮合,在尔明的眼里是别扭是排斥,他要保护姐姐的安全和不被人识破。所以他在提防着月涯的不规行为,竭力守护着这位女神。

在空手运球的习练过程中,他们有了别样的玩球方法,就是在晚饭后的空余时间,他们几个在一块练习太极球杂耍,方法就和杂技中的空中倒球,开始两个球倒,后来三个球抛,再后来抛四球。月涯经常到尔心的屋子里和她一块习练杂耍,他的鲁莽成分太多,是不容易看破尔心的。尔心也喜欢月涯的直爽性子,一点也不设防,不避讳。月涯带着一种亲和把朋友的关系搞得很火热,这让尔明开始讨厌起月涯,月沟理解这点,所以他经常约尔明到院子里玩耍。给月涯创造条件。其实月涯怎么也开不了窍,要是打开此情窍,可能他们都得被逐出太极谷。

经过半年多的空手运球习练,他们基本上掌握了要领,能自如在空中任何一个方位运球,他们开始了空手运球太极拳习练,按照太极拳的固定套路,球在空中上下左右前后翻滚着,开始习练动作要慢很多,他们既得控制球的路线,也得兼顾太极拳的套路,容不得半点分心,都着迷在动作要领和动作分解上。闲了就打几拳,运几回球。一个湿冷的冬天就在玩球耍拳中不知不觉度过了。

在一个和煦的日光,迎春花开的日子,金兰们在后山的铜亭聚会了,童一凌玩倒四球玩累了就爬在铜亭中心的石桌上休息,一会竟然入睡了。月涯、月沟和尔心在一块玩,他们玩了一个花样,让尔心站在兄弟俩的肩上,叠着罗汉玩倒球,四个球在月涯的手中上下翻腾一会,又倒到月沟的手中,再玩一会,他们俩人共同倒几下,再把四球交给尔心,尔心在高处抛着四个太极球就像玩杂技的演员,就是缺少了观众。就在他们忘乎所以的玩耍空挡,童一凌的命中一劫悄然逼近。

搭在圆铜柱上的两条十字方铜柱,和上面的亭脊是应该看清楚的,不知何时被人用类似铜板的东西挡住,做成一个暗楼。他们只顾玩耍,根本没有细看这点变化,其实上面早已埋伏着一个神秘人物,他的外号人称:“玉面葱白”。大名叫瓦文,他和他们的师长是同窗学友,年方五十,在十年前被驱逐出太极谷,永远不得回来。当年他来太极谷求学的时候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有使不完的力气和勇气,虽然他学业上进步很慢,但是他用了二十年的苦修,终于得到人球合一的太极谷级别的最高级,再继续修行下去,他可以永获此球,但他却依仗人球合一的力量,办一些让太极球为难的事。比如他把空手运送的太极球强行变成无数枚匕首,用足力量再把匕首射向一棵大树的身体,大树虽是无言,但遍体鳞伤,令太极球愤慨万分;还有一次他打坐时让太极球变成百叶荷花台,他要圆满,更令太极球生砌骨之恨。他已经走火入魔,在他的使命里,善已被锁进牢狱,太极球是他进攻杀伤的有利武器,他认为他的前途是多么雄霸,他要以他的本领游行于江湖。然而太极球是善的化身,是慈的心肠,在瓦文熟睡的一个夜晚,太极球飞离而去,找到他们的师长,说明了情况。大家暂且把太极球收回,并给瓦文一个改过的机会。二十年的心血是气贯长虹的凯歌,瓦文胜利在望,怎么能吃得消这个打击,他疯狂成一头犟牛,在满院子寻找他的太极球,狂砸烂摔,顶撞师长,诋毁教诲。殴打小学友,争夺太极球,需不知太极球是人人皆有,球人定位,不是随便能交换使用的。这更让他发怒闰狂,完全丧失了理智。人们帮他,他更加生气,人们同情他,他却利用人们的善良。在一个火烧云怒染天空的傍晚,瓦文公然和挑衅师长,要决一死战,如果他胜利,他来做师长。如果失败,他自动离去。于是他们约到后山的一个密林深处,不惊扰任何人。比太极拳的击打,比腾空击打,比快速点穴,在点穴大战时,瓦文下手凶狠,招招夺命。被师长化解,师长也不想伤害他,可他的决心是胜利,所以他的理智丧失已尽,他把师长逼到一个悬崖边,要把师长消灭在万丈深渊中,就在猛力出手的同时一阵强风扫来,师长身子向后一倾,瓦文扑空掉下山崖,而师长也仰面滑向崖底,就在他下坠时,他抓住长在崖壁石缝中的一根松枝,他悬空吊着自己。太极谷的两大门神赶到,一个用利爪抓住师长,另一个冲向崖底,也抓住瓦文,瓦文被门神直接送回了老家,并警告他:不许踏入太极谷。人的变化就在一瞬间,也在瞬间就回到现实。他能甘心失败吗?毕竟二十年的辛苦换来一个无法向家人交待的结局。所以他没有进家门,就爬山涉水去寻找一个类似于他的前辈。他们气脉相合,共同卧薪尝胆,潜心修炼了十年,学会两大绝招,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可放大缩小和移魂大法。他们深知这不是功夫界的上乘技术,所以又悄悄潜伏在太极谷的周围,伺机打入内部,看看最近太极谷有什么研究成果。机会在童一凌的身上出现了。

只见瓦文手臂一伸像一根长竹竿紧紧抓住童一凌,瞬间功夫,也不见童一凌惊叫,就被拖进亭楼,瓦文快速把他的魂和童一凌的魂交换,等于自己借了童一凌肉体做掩护,来完成最佳的潜伏。把自己的肉体和童一凌的魂囚禁在暗楼,他控制着童一凌的肉体下来装睡。在大家玩累的时候,他醒来和大家一起高兴聊天,没有什么破绽。太极球也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人球没有合一前,是一种半混沌状态,认人不识魂。而瓦文的魂档次也不低,所以给瓦文留了一个漏洞可钻。开始瓦文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可能准备要长期潜伏。

瓦文经常找年龄大的学友套近乎,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可总觉得不如意,他也尝试着观看他们的太极球内容,同样一无所获。他很着急,因为他的肉体是点了穴的,不能很长时间不管,所以他得加快速度把东西搞到手。那些人球合一的学友那里是得不到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他把重点放在师长们的行动上。习文的时候他尽量提问一些对于月涯他们来说是很奇怪的问题,想套出一些机密的东西,可总是失望。他决定观察师长们如何打坐和习武,所以他选择子时和午时偷偷在窗外窥探。一个中午,尔心如厕要避开众人,在别人打坐时她可以轻松解决,在回来的时候她发现了童一凌头窥师长的屋室,而童一凌解释说他有问题请教。尔心的心里有了疑团,不过她没有给任何人说。又有一次习武的时候,明明该往大门的方向走,她发现童一凌迟迟不动,后来还向后山走去,这更加引起尔心的疑心。后来有几次他们约好到后山玩,他老是推辞。尔心觉得他变了,就在她和月涯兄弟俩来铜亭玩的时候,她把她的疑惑告诉了他们,他们也觉得有问题。他们也没有心事玩了,就坐在亭心的石桌旁讨论此事。尔心在仰面思考问题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铜亭上面的暗楼,他们都有些惊讶,都断定有人做了手脚,于是他们商量上去看个究竟。月沟和月涯说就按那次接他下来的方法,把尔心送到上面看看。于是他俩握好双手,让尔心站在上面,他们俩开始上下晃动手臂,尔心借着上送的力和自己的弹力,向上几乎抓住了铜檩,她先抱住铜柱,往上爬了几下,就把住了铜檩,她把盖在檩上的铜皮推开个缝,探头看了看上面,借着微弱的光线,她发现里面好像是个人躺着。她毕竟年龄小,所以没有大声张扬,就下来,定定神,才说里面好像有个人。月沟想:既然他们这样吵闹,都不能惊醒他,说明他有更大的问题。尔心最担心的是:这个人是否和童一凌有关系。月涯很坚定:不管是谁,我们都得格外小心。他们在这里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就悄悄回去了。不过他们也有了分工,尔心留心童一凌的动向,他俩留意别人。

狐狸的尾巴是藏不住的,经过几天的观察,他们的出一个结论:童一凌有问题。在一个晚饭后,童一凌一个人悄悄来到铜亭,他把太极球放在石桌上,就上了暗楼。跟在后面的金兰们马上就占领了石桌,看童一凌怎么收场。他们并不着急,一边聊天,一边说笑,就是不肯离去。暗楼里的瓦文再次点燃怒火,他咬牙切齿、双手握拳,指关节咯吱咯吱作响。眼看天就要黑了,再下不去,就肯定暴露了。他还原了本体,同样把童一凌点了穴。把檩上的铜皮一掀,怒吼道:“就凭你们三个小毛孩,就能阻挡得住我,快滚一边,不然我把你们捏碎。”他们撤出铜亭,瓦文拎着童一凌跳落下来。童一凌的太极球不等瓦文取到,就飞走了,瓦文知道太极球去报信了。他要速战速决,他把童一凌往地上一扔,就跳到月涯他们中间,用神速的太极拳对着他们开打了,只见他们双手捧球,以球接招,他们借用球的变化来化解瓦文的击打,只见太极球变掌挡拳,变盾挡掌,不管是肩顶还是肘碰,都被太极球轻轻地吃掉,不管瓦文的手臂和腿伸出多长,也击不破太极球的变化,招招失灵。他纵身跃起,在头顶盘旋着击打,而太极球已经带着他们三人飞到空中,三人站在球上,轮换上阵,他们也用太极拳来换以颜色。后来他感到无法取胜,就落在童一凌的身边,提着童一凌僵尸一般的身子要挟着:“放我走,不然我毁了他。”金兰们没有退缩,而是将他再次围起。他也无心恋战,就提着童一凌飞上铜亭,再次腾空飞到西面的峭壁上,高举起童一凌的身体高喊:“如不撤离,我就把他扔下。”话音刚落就听师长说:“万般变化是小术,唯有空空是大道。我深知你的不易,借着月光走吧,祝你早日得道。”他把童一凌放在岩石上,身子化小了很多,飞身跃下深渊。其中一只门神鲲鹏俯冲而下,在空中接着瓦文飞向远方,另一只鲲鹏飞上峭壁,把童一凌紧紧抓住吊了回来,人们赶紧接住他,师长给他点了解穴,他才清醒过来,感谢大家的鼎立相救。

经过这次磨难,孩子们突然长大了许多。所以有时候要感谢对手,是对手成全了我们的成功。值得庆贺的是他们终于人球合一了,月沟和太极球第一次心掏心进行了交谈,太极球告诉月沟,从此他可以指挥太极球的变化了,把月沟乐得直拍屁股老摇头。他试让太极球变成一串带宝石的念珠项链,马上在他手中出现了,他戴在脖子上,觉得太好玩了,他不放心又把项链取下,放在手里说变成一把宝剑,“我的奶奶个娘。”月沟边喊边拿起宝剑在地上舞动起来。月涯也听到了太极球叫他的名字,他也看到了雪娃是多么的调皮高兴,他同样把太极球变了多次,好玩中他选定把太极球变成三环相套的耳环,并且把耳环戴在耳朵上,银光闪烁,叮当作响,把少年美丽得只有微笑的眉眼。尔心生怕太极球以后变卦,就和太极球约定:如不听指挥就就哭一碗泪水。并且把这些内容还写在球上,怕太极球赖账。她喜欢手链,所以把太极球就戴在手腕。童一凌学月涯的浪漫把太极球变成两个小连坠的风铃,挂在左耳上和月涯区别开。

由于人球合一,他们的太极拳玩得出神入化,各种要领都掌握得非常熟练。因为合一,他们可以看到院子前排的石屋阴面墙上洞里的习武小石人能为他们表演。他们闲了就到此观看各种套路,各种分解动作,高难度动作。他们个个屁颠屁颠的乐,乐得脚底生风,行走如飘,难道传说中的轻功就要在他们的习练中偶得,这更加坚定了他们信念:不光武习的好,文也要习的一流。

所以他们悄悄使劲,暗中苦学,月涯和月沟已经把习文中的“想”大胆用在生活中的每个细节。他们悟出一个道理:万物是相通的,皆有灵性。所以兄弟俩闲下就琢磨着如何和万物沟通。石狮子也可以见面打招呼了,石大鹏也会扇动翅膀了,墙上花盆里的花也伸出枝叶和他们挥手。心朗润起来了,太极谷的一切朗润起来了,他们再次理解了大门上的对联:谷深盈满胸中藥,太极虚空身外眇。心胸要像峡谷那样装满自己美好的“想”。

他们在业余时间还和太极球商量,把中华医药中的五行学说、经络学说、《黄帝内经》等经典的东西拿出来阅读,对天文地理等知识也做了了解。

每有什么心得,月涯总是第一时间告诉尔心,和尔心分享着求知带来的乐趣。他这个笨地瓜,就是不开窍,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尔心的特殊身份。旁观者月沟怎么把他往尔心那里带,都是金兰盟友,也许年龄不是开花时节,所以月沟把这个秘密藏的很深,他怕点破后他们的一切会荡然无存,甚至连做朋友的份都没有。

来年春暖花开的季节,月涯和月沟在回家的路上随便拜谢了《朴恒观》的道长,拿上寄存的行李回去看望了爹娘。他们没有久留,又回到太极谷赶紧准备结业的作业。

时间在孩子们成长的过程中刻画了很多故事,孩子们以真诚的答卷报答了太极谷两年的培养时间。

他们的结业典礼就在太极谷最隆重最具中国道家文化色彩的礼堂开始了,礼堂的豪华没有金银财宝的雕饰,没有绫罗绸缎的幔幕。屋顶雕画着紫黄相间的太极图,图的周围是四层八卦图,地面上刻有篆书体道家经文,斧凿的痕迹被磨光。东西两面墙上的窗户比较大,墙壁上描绘着古代的传说故事,后面墙上的故事与盘古开天辟地有关。正面墙上是一抹白色的,没有什么内容。四个墙角放置了盆景。窗台上站满了值日生飞禽们。新旧学友挤满礼堂,师长们在前面分两边站着,所有的人都站着。

一位年高的师长,鹤发童颜,神采奕奕登上正面的讲台,他站定后,后面的墙上顿时光焰四射,把整个屋子照得熠熠生辉。师长宣布典礼开始,屋外钟声鸣起,鼓声敲起。只见正面墙壁上打出新旧学友结业名单,共十二人,人们鼓掌欢呼。四位金兰幸福地闭上眼,小醉其中。师长要求他们按名单的次序展示作业。大家再次沸腾起来。

尔心排在最前面,她走到讲台下的空地,给大家行了礼。她把手中她自己编织的藤球往上空一抛,只见那个藤球变成火球,火球在空中停下,顷刻间向四周闪射,变成一个大圆圈的小火球在燃烧着,停了一会,其中一个小火球开始按顺时针方向转动,每转到另一个火球就吞掉一个,最后又变成一个大火球,大火球在空中继续燃烧,后来向上向下各变出一个火球,三火球连在一起燃烧着,接着火苗往上走,下面的火球熄灭,变成一根直棍,直棍再继续变长,火球只剩下一个,木棍的顶端变出一个小盘子,火球在盘子中继续燃烧着,木棍高举着火球向东北角移动,最后停下,一盏夜灯就此诞生。人们给了她长久的掌声。

有的学友的作业是玩鹅卵石,变成鸡蛋、鹅蛋、几个鹌鹑蛋,再变成土豆、甘薯、几粒花生。

有的玩木棒,把木棒变成弓箭,让其长出侧枝,侧枝上长出树叶,再开出一朵花。

有的玩头发,让头发自动扎成辫子,再自动解开,让一边的头发立着,一边的头发横着,一边的跳舞,一边的拍手。

五花八门的作业真让人大开眼界。

童一凌的作业是玩器械。十八般武艺,十八般器械他都在手中玩转着,刀枪剑匕、钩镰戟锏。变出一种兵器就秀一会武术。

月涯准备了十条长木凳,放在人群中间,其中五条凳子骑在另外五条上,他面对大家,做了一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于是大家安静了下来。只见他把两手架在空中,五指分开,像弹钢琴那样,五指空弹着板凳的端面,一个欢快的乐曲顿时在大厅里激荡开来,加上大家的掌声,更加雷鸣,那快乐的音乐节奏把大家带到了一个农民庆丰收的场面,大家仿佛看到了农民欢庆丰收的舞蹈,都陶醉在喜悦之中,在月涯的指挥下,十条凳子分别站了起来,也随着音乐的节奏踏出生硬的舞步,围成一圈,来回舞动,后来还分组对跳,再后来乐曲缓了下来,一对对的凳子背靠背坐在地上,只听一阵风一样的旋律过后,凳子个个跃起,两个两个面对面又开始舞动起来,这个音乐背景一下子让人联想到打谷场,一对夫妻在借风扬谷,风静的时候,乐曲如欢快奔流的小溪,小夫妻在一起呢哝着甜蜜,又一阵风刮过,沉浸在柔情中的小夫妻从谷堆旁惊跃而起,借着风,一个扬着谷,一个弯下身扫着谷堆。最后一对对夫妻抱在一起,一定是在为对方擦着辛勤的汗水。音乐噶然而止。掌声四起,久久不息。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月沟,他款款走到人群中央,给大家展示了一个空碗,然后左手高高托着碗,一会,碗中开始汩汩冒泡,像一股清泉滚动而出,瞬间大家看到满满一碗水。月沟回头对着正面的墙,右手的食指领着碗里的水,开始在墙上作画,波涛翻滚的水面上,远处有条小船,近处有条巨龙从水中刚刚钻出,左上角还高悬着太阳。就在人们以为结束的时候,只见那条巨龙呼啸着跃出水面,在画面上上下翻滚盘旋了几回,就在人们惊讶万分的时候,那条巨龙离开墙壁,来到人群的上空,在大厅里来回游动,个个看傻了眼,张呆了口。最后巨龙落进碗中,一碗水依旧,一会,一个碗依旧,又一会,掌声依旧。

当人们静下心来再看墙壁时,结业生的名单个个变成一朵开在水中的红莲。

按照规矩,想继续学可以留下,否则可以回家孝敬父母。到了离别的时候,月涯的心开始沉重起来,去留困扰着他,不过得听父母的,所以他又乐观起来。他和童一凌先拥抱告别,再来到尔心的屋子,他想拥抱尔心,尔心躲开他,拿起他的左手,把无名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说:“明天一别,也许再无相见,如果来世我们相见,你定要我先看无名指的牙痕,不管它是颗痣,还是一个美丽的花纹,它都将记载我们前世的缘分。”“这不像你的话,如果有来世,我倒希望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一拳打醒我愚笨的记忆。”回到屋舍,月涯告诉月沟,尔心的话是多么伤感,还说来世再续前缘。月沟真想告诉这个榆木疙瘩,又怕节外生枝,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俩躺下,各自回忆着两年来的学习情况,在回忆的过程中再次体会这个神奇的太极谷,要说句再见的话是多么的难,他们也不想离开,但需要回去争求父母的建议,正在纠结的时候,太极球恢复了原形,这瞬间更让他俩闹心,因为太极球不可能离开太极谷,难道现在就要分别,真是比割肉还疼。他们赶紧抱紧太极球,生怕她飞走,只听太极球高喊:“师长叫你们去,有事。”再次加剧了心慌,他们走得很要命很要命,极不情愿来到师长的屋室。看着两个无奈的小家伙,师长的心也揉碎了许多,赶紧把热情提高了一百度:“别紧张,好事。经过学校的师长们共同商榷,准备推荐你们兄弟俩去梅坛继续深修,学校还破例让太极球跟你们一块去,但必须记住:不可把太极球当作进攻的武器,只能防御,必要时太极球可当信使。不知你们是否乐意?”他们异口同声说:“万千个乐意,我们将不辜负学校的期望。”他俩再次用脸温暖着太极球,释放着无比的喜悦。师长接过太极球,把球变成了两枚普通的玉簪,说:“为了方便携带,我给你们插在发髻上。”月涯和月沟拜谢过师长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没有声张,高高兴兴回家看望了爹娘,住了两天,就投奔梅坛而去。

踏上行程,月涯偷偷问太极球是否可以飞去,太极球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月沟赶紧商量:“没人的地方飞着去,人多的地方步行,可否?”太极球点头微笑。

向着北方,告别了家乡,他们一路洒笑来到梅坛,梅坛也在群山腹中,溪流潺潺,雾锁峰尖,苍松劲拔,松涛泻谷,松涛声、溪流声、鸟雀声,声声传天籁。他们站在梅坛广场,四周的梅树环绕,场子的东面是一块畸形的有很多空洞的青石,青石上面比较平坦,青石后面的梅树的伸出的枝叶覆盖了半个石壁,梅坛是设在梅树下的讲坛,诗意清淡,意境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