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强宠王爷,我不是你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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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突变,渐行渐远

“王爷似乎很忙。”

两个人挽着手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白惜月似是无意间问了一句。

吕莲衣点点头,的确自从回到定国王府,就发现公孙步衍比以前忙碌了很多,到底他在忙些什么,她虽然也有些奇怪但并没有问,他也没主动告诉她。

“惜月,有个问题,我问了你不要生气。”吕莲衣扯开了话题。

白惜月眼眸带笑:“你问,没关系。”

“你为什么一直蒙着脸呢?”

“只是习惯了。”白惜月微微一笑,“以前在地宫里一个人的时候,我也这样戴着面纱。”

“好奇怪的习惯。”吕莲衣一阵哑然。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莲衣原本说要出去又临时改了主意。”

“是我的生日,晚上惜月也一起来热闹一下吧。”吕莲衣热情的邀请,她的确觉得白惜月每晚一个人呆着真的太寂寞了。

“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吕莲衣脸一红,连忙摇头:“不会。”

事实证明吕莲衣说“不会”并不是假话,已经过了戌时,公孙步衍还未回来,眼看着碧萝忧心忡忡的把菜端来端去,热了又热,吕莲衣笑着对白惜月说:“我们吃吧,明明是我的生日为什么一直要等着他,不是莫名其妙么?我肚子饿了。”她举起酒杯,“我们先喝一杯吧。”

白惜月的眼神温柔如水:“祝莲衣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多谢。”吕莲衣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夫人,刚才宫里有人来传话,即刻全城宵禁,晚间不能点灯不得出门。”碧萝慌忙火急的跑了进来。

“宵禁?”吕莲衣心里一怔,鬼使神差般又想起了公孙步衍走出书房时回头的那个笑容,“王爷呢,有没有消息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碧萝摇摇头。

本能的意识到定国王府的高墙之外,吴都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焦虑紧张害怕占领了吕莲衣的心,她呆呆的坐着,望着门外黑沉沉的夜色,心里仿佛有什么在慢慢的流失,抓也抓不住。

“噗”的一声,碧萝吹灭了桌上的灯。吕莲衣身体一颤,终于,什么也看不见了。

黑暗中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搂住了吕莲衣的肩,白惜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边,声音分外柔和让人镇定:“莲衣,别担心,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

白惜月把她靠向自己的身体,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别担心。”

“嗯。”吕莲衣此刻显得分外软弱,伸出手去抱住了她,如同寻求到了实实在在的安慰。

一觉醒来,吕莲衣初时有些迷糊,继而跳了起来大喊:“阿萝。”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明明下定决心要等着公孙步衍回来,居然还是睡着了?吕莲衣一边穿衣,一边苦恼的想,他一夜未归生死不明,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没心没肺了?

“夫人。”碧萝推门走了进来。

“快帮我梳一下头。王爷回来了吗?是不是在书房?我去看看。”

吕莲衣一边自己结着丝绦,一边往梳妆台边坐。碧萝走上前来,吕莲衣拿起乌木梳递给她:“随便梳一下就行了。”

“还是好好梳一下吧,”碧萝一边梳一边说,“荀笛在外面等着接夫人你进宫呢。”

“进宫?”吕莲衣微微一愣,“是皇后娘娘召我吗?”但是如果是皇后召见通常应该是内侍来传旨,怎么会是荀笛?

“不是。荀笛说是王爷,啊,该打,阿萝又忘了,应该是皇上。”

叮的一声,吕莲衣手中的碧玉发簪掉在了地上。

“夫人,你怎么了?”碧萝端下身捡起碧玉簪,慌张的看着吕莲衣,“夫人,你没事吧?”虽然她初听到这件事也觉得很意外,但是说到底自家王爷现在成了一国之君,这也算是喜事,自然是欢喜多过了惊吓。可是吕莲衣脸色苍白,呆滞的表情却似乎只有惊没有喜。

“夫人,你怎么啦?你别吓我。”碧萝轻摇着吕莲衣,又回头对门外喊,“荀笛,荀大人快来啊,出事了。”

吕莲衣终于从魔障中回过神来,轻轻拍开她的手,声音清冷:“我没事。”

荀笛已经快步走进门来:“怎么了?”一眼看见吕莲衣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不禁踌蹰不前。

吕莲衣站起身来,转身一边往床前走,一边拔自己头上簪好的发钗:“阿萝,我不太舒服,想休息。荀大人,先请回吧。”

“夫人。”碧萝欲言又止。

这么久以来,吕莲衣第一次很认真的喊了他一声“荀大人”,荀笛心中一阵失落,竟不能象往日一样对她言听计从,反而上前了一步:“娘娘,皇上让荀笛接送娘娘至兴乐宫。”

“兴乐宫?”

兴乐宫是以前公孙碌的宠妃沙殊玉也就是公孙步衍的母亲居住的地方,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沙殊玉会理所当然的被册封为皇后,却不料她突然被贬入了冷宫。但是,自沙殊玉被贬入冷宫之后,这原本是六宫之首的兴乐宫却也从来没有哪一位王妃被赐入主,就连皇后文姬也一直只是住在兴乐宫东面的坤玉宫内。

可是公孙步衍却要让她住进兴乐宫中。

吕莲衣冷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会是坤玉宫呢。”

荀笛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话,只能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笛子。”

荀笛心中一动,她终于对自己稍微温和了一些,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皇上和皇后娘娘,还好吗?”吕莲衣直直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还好。”荀笛回答的很坦然。

“公孙子玉呢?”

荀笛略一犹豫,没有立刻回话。

“死了?”吕莲衣问的很直接。

“没有,太子……公孙子玉逃出皇城了。”荀笛说话间微微低下了头,这样的对话让他的确不太适应,吕莲衣的表现完全不象平时一样,此时的她眼神凌厉如刀,神情却十分淡然。

“那么公孙子湛呢?你家王爷又想怎么对付他?”

“这……据前几日的军报,屯扎在霞岭关和重门关前的军营里有大批士兵逃走,营中又频频争斗互殴,军心不稳。太上皇也当庭怒斥镇南侯治军无方,下了圣旨宣镇南侯回朝,另派他人接替元帅之职。镇南侯几日后应该会回到都城。”

“这样的突变,他已无一兵半卒在手,人在途中,进不能进,退也不能退,才是真的进退两难。我一直以为他们兄弟几个都会演戏,现在看起来,”吕莲衣的脸上居然扯出了一抹笑容,“笛子,还是你家王爷演得最好。”

荀笛被她有些扭曲的笑容慑得吸了一口冷气,她这种从没见过的模样令他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一点难过。

“昨天发生了什么,笛子,你不介意告诉我吧?”。

荀笛的眼光扫过站在旁边的碧萝。

“阿萝,你先出去。”

等碧萝出去以后,吕莲衣坐在床边,微笑看着荀笛:“说吧,笛子。”

荀笛想了想,自己今日不说,她也迟早会知道,若是从其他地方听说来的,添油加醋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不入耳的地方,与其这样,自己现在坦白告之,也许更好。

“昨天申时,公孙子玉夜闯临华殿意欲逆上弑君,姜鲤和荀亥领御林军和亲卫队阻拦不及,几乎被他闯进皇上寝宫,幸好王爷带畿辅营卫兵赶到才化险为夷。公孙子玉事败逃走,中郎将御林军统领姜鲤不幸中流箭身亡。今天一早,皇上就将当朝宣布将皇位传给王爷。所以……”

“所以,你家王爷已经是当今的吴国皇帝了。”吕莲衣轻嘲的一笑,“不幸中流箭身亡,这个姜鲤还真够倒霉的。”

想想自己真是笨,竟然替这个雄材大略,老谋深算的虎狼担心,他只怕早就谋划好一切,等着坐收渔人之利。这一向忙的也是他这宏图大业吧。

她想到这一切的时候,并不觉得特别难过,蓦然又记起他说:“过些日子再画过,一定好看。”那句话时的笑容,那时候她觉得他似乎要一去不回头,原来那并不是她的错觉。

泪水潸然欲落,吕莲衣把脸转到了一边对荀笛说了一句:“你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娘娘……”

“怎么,笛子,你想站在这里看我脱衣服?”吕莲衣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荀笛满脸通红退后了一步:“荀笛在外面等候娘娘。”

“如果你想等,随便吧。”吕莲衣讥诮的一笑,掀开还未及叠整的被褥,合衣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