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强宠王爷,我不是你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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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真实的面目

经过观星台这一晚,连续三日,吕莲衣一直不怎么吃东西,大半的时间是昏睡,其他的时候便是发呆。

公孙步衍据说伤势沉重,一直在仁德宫养伤,也没有再来过兴乐宫。

“莲衣,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总要吃点东西才行。”白惜月坐在一边好言劝慰。

好不容易劝得她下了床肯到到兴乐宫的后院亭中来坐一坐,可是她仍是无精打采,毫无兴趣。

碧萝匆匆走了进来,担忧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吕莲衣,低声对白惜月说:“荀将军刚来过了,说皇上伤势好些了,问起娘娘的情况,所以过来看看。”

白惜月点了点头:“嗯,你照实说吧,也许皇上来看看她,她会好一些。”

碧萝轻轻点头,转眼看着吕莲衣,眼圈有些发红,把带进来的托盘中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在桌上,一碗清粥,几碟小菜和一碟红枣糕,她边摆着东西,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夫人,阿萝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枣糕,你吃点吧。”

吕莲衣似乎突然从梦中清醒一样,对她微笑了一下,轻轻的“嗯”了一声。

碧萝猛然转过身,捂住嘴,快步小跑出了庭院。

白惜月左劝右哄,吕莲衣勉强吃了几口,就立刻捂着嘴一阵干呕,刚吃下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

碧萝进来正好看见,急得上前连声问:“夫人,你怎么样?”随即对白惜月道:“我去叫御医。”

“不准去。”吕莲衣一边低头干呕,一边摆手,“我谁也不见,让我安静一些。”

白惜月见了对碧萝摇了摇头,轻声说:“你找几件换洗的衣裳来。”

等碧萝拿来换洗衣裳,白惜月柔声在吕莲衣耳边说道:“莲衣,你有好几日没有洗浴了,我让碧萝他们把湘妃榻搬到亭子里,你洗一洗换件衣裳就在这里睡一会儿吧。”

“嗯。”吕莲衣听话的点了点头。

兴乐宫的后院如凤栖阁一样,修砌了很大的温泉浴池。白惜月给吕莲衣脱下衣裳,然后扶着她走进浴池。

吕莲衣在温水的作用下渐渐昏昏欲睡,白惜月的手在她身体上轻抚的按摩更是令她意志涣散,不久之后竟然睡着了过去。白惜月紧紧搂住了她,低低叹惜:“果然是你,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

这样抱了她一会儿,白惜月把吕莲衣带出了浴池,给她换上干净衣服,放在亭中的湘妃榻上,盖上薄被,坐在边上看了她一会儿,一阵轻风吹过,她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

白惜月走到浴池边,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想了想又伸手把自己的面纱摘了下来,抬脚准备走进浴池。

“你是谁?”身后传来的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让她呆在了原地,

虽然伤势未愈,荀亥严令他不得行动,但是从荀笛口中得知吕莲衣的情况后,公孙步衍终于坐不住,避过众人来到兴乐宫,想看一看她怎么样了。

可是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惊不已,一瞬间失去了往日的清明,说话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明亮的月光下,眼前的白惜月寸缕未着,LUO露的右肩上赫然有一朵三色花!

“你到底是谁?”公孙步衍的声音多了一些狠意,他想起了花千姒,一模一样的三色花,让他随随便便就失去了理智,被她玩弄于掌中。

他边说边一步步向白惜月逼近,“说!你是谁?”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一个人一直呆在吕莲衣身边,总是让人分外不安。

两个人之间还只剩两三步距离的时候,白惜月转过了身,叹惜声如同拂过脸庞的清凉夜风:“步衍,你真的记不得我了么?”

月光之下,那张脸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永生难忘,公孙步衍的心骤然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不敢相信的悲喜交加:“夜!”

白惜月的脸上的笑容如月华般皎洁,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令人安稳的温暖气息,可以轻而易举的抚平经年累月的忧虑相思。

十年的梦幻,一朝触手可及,那种大喜大悲的感觉让公孙步衍再次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白惜月投入了他的怀抱,双手环抱住他的身体:“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以为,你再也记不得我了。”

她在他怀里发出的声声呼唤宛如梦呓:“步衍。”

“夜。”公孙步衍不由自主抬手臂揽住了她的背。白惜月抬起头,双眸中泪水盈盈:“我原本想一直隐瞒下去,可是……”她欲言又止,终于只是颤巍巍向他递上了双唇,“步衍。”

公孙步衍鬼使神差般的俯下去吻住了她柔软红润的双唇,终于再一次真切的触到了她,这一次不是梦。

“你们,在做什么?”

吕莲衣颤抖的声音如铁器划过硬物表面般尖锐刺耳,又仿佛砰然落地的瓷器的破碎之声。

两个人猛然回过头去,吕莲衣扶着亭柱站立的身体如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眼神中的不能置信和悲痛绝望让公孙步衍胸口的伤处阵阵扯痛,却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怀里的白惜月手仍环绕着他的身体,声音中掩饰不住慌张:“莲衣,你别……不是……我们……”

吕莲衣眼中闪动着近似病态的光彩,半晌诡异的一笑:“你们……很好。”闺中密友未着寸缕和爱人抱在一起,真好笑,多么狗血的情节。

揪心裂肺的痛苦之中,突然间身体如同燃起了烈火,火焰灸烤着皮肤骨骼,几乎可以闻到皮肉烤焦的味道,吕莲衣忍不住大口的喘息,弯下腰去,死死的扶住亭柱才站直了身体。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公孙步衍的眼中泛起了惊疑之色,望着吕莲衣,声音迟疑不决:“莲儿,你的脸……”

“啊。”白惜月的反应就如见到了恶鬼夜叉,低叫了一声捂住了嘴。

吕莲衣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的滚烫的脸:“我的脸怎么啦?”公孙步衍和白惜月的表情让她心中生起彻骨寒意,她跌跌撞撞的冲出了亭子,向寝殿跑去。

她推开门,几乎撞倒站在门口的碧萝,吕莲衣茫然转头对她望了一眼,碧萝惊叫一声双手蒙住了嘴:“夫人,你的脸。”

吕莲衣望着她惊惧的样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厉声问:“我的脸怎么了?怎么了?”

碧萝一边往后退缩,一边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吕莲衣扔开她的手几步冲到了梳妆台边,抓起桌上的铜镜,毫不迟疑的定睛往铜镜中看去。只看了一眼,她便明白了几个人神情那样惊恐的原因。

镜中的脸如同浮肿一般有些变形,苍白得透明,可怕的是在这一片毫无生气的白色之中,那张脸从左前额至颧骨处隐隐浮现出一片红如枫叶火焰一般的印迹,印迹处似乎有一个字若隐若现,吕莲衣强忍恐惧把脸贴近铜镜,那是一个字,深浅变幻中,她终于认了出来,那个字赫然是一个“奴”字。

吕莲衣大叫了一声,和所有人一样,如同见到了镜中的鬼魅,她退后了几步,把铜镜扔到了一边,大口喘气,随即又爆发一般一把把桌上所有的东西扫落在了地上,发出几声似哭似笑的哀嚎。

她发泄了一通,转过头去,碧萝畏畏缩缩的缩在墙角,吕莲衣想要走近她,却看见碧萝脸上的惊吓的表情,吕莲衣站了一站,轻轻咬了咬唇,凄凉的一笑,跑出了宫门。

碧萝站起来追了两步:“夫人。”吕莲衣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之中。

公孙步衍砰的推开了门闯进来:“莲儿……”看着室内一片狼籍,铜镜被扔在了墙角,公孙步衍伤口扯痛,喉咙一甜,满嘴血腥之气。

“她人呢?”公孙步衍强咽下口里的鲜血,厉声问碧萝。

“夫人,夫人出去了。都怪阿萝,是阿萝的错,阿萝不该那么害怕,夫人……”碧萝清醒过来,哭得泣不成声,自责不已。

公孙步衍没有理她,径直往宫门追出去。

“步衍。”白惜月在身后喊了一声。

公孙步衍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看她,声音清冷似乎没有生气:“我得去把她找回来。”没等白惜月说话,他转身加快脚步往宫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大批侍卫出现在面前,荀亥上前低声说:“皇上,左近卫意图哗变,应该是姜景成的余党……请皇上移驾武英门。”

公孙步衍犹豫了一下,看着黑夜的深处,神情忧虑,半天没有说话。

荀亥明白他担心吕莲衣,但是处理左近卫的哗变也是迫在眉睫生死攸关的大事。

“娘娘那边,荀笛去追了。”汲乐上前禀报,“皇上你也知道,木头他若是认真起来,两个汲乐也不是他的对手。”汲乐的话中带着些安慰的意思。

公孙步衍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做了决定:“去武英门。”往武英门的途中,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沉的夜幕,公孙步衍猛然抬起头来,脸上流露出极度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