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强宠王爷,我不是你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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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知己相酬

“笛子,笛子。”吕莲衣惶恐的尖叫着,慌乱自责绝望让她的情绪几近疯狂。

荀笛一手点了她的穴道,令她安静下来:“闭上眼晴,什么也不要看。”说话间又喷出一口血来,他扯下蒙面布巾,用手拭了掉嘴边的血迹,服下随身所带的解毒药,转过身去怒视着慕容予野:“卑鄙。”

玄音也已停下了抚琴,对慕容予野怒喝了一声:“慕容予野,滚开,老夫的事不用你插手。更不需要你用这种下流手段帮忙。”

“玄音,若是任务失败,你就知道我这下流手段的用处了,说不定事成之后,你谢我都来不及。”慕容予野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退到了一边,“现在,你若喜欢就随意吧,我绝不插手。”

玄音狠声说道:“你若再敢插手,老夫先杀了你。”

“笛子,你走吧……你不要管我了。”吕莲衣坐在荀笛身后,看着他满身鲜血,背后的匕首深没入腰间,痛悔不已,她原本就没有生存的意志,更不想看到荀笛为了她受伤,却没想到,伤他最重的竟然仍是自己。

“娘娘忘了么,荀笛不会欺骗娘娘,也不会扔下你不管。”荀笛回头对她温和一笑,又立刻转头紧盯着前面草坡上的玄音,随时提防着被他们偷袭。

这句话是那一天吕莲衣喝醉时在荀笛的背上说的话,当时荀笛只是很简单的嗯了一声而已。此刻吕莲衣才明白,对荀笛而言,虽然只是一声应承,可是为了这简单的一句承诺,即使需要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吕莲衣泪水止不住掉落,看着荀笛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背对吕莲衣,荀笛说出的话如同同生共死的知己之间的托付,“娘娘,不要让荀笛前功尽弃,好吗?”

吕莲衣知道他担心自己为了让他离开而做出过激的事,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泪水滂沱如雨,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玄音看着这一幕,神情显得有些复杂,突然叹了一口气:“荀笛,你还是认输吧,把人交给我们,我和你之间就此恩怨两消,这样如何?”

荀笛扯出一丝干干的笑容:“要人不可能,命么,荀笛倒是有一条。”

玄音看看他,长笑了一声:“好,是条汉子。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荀笛傲然面对着他,似乎成竹在胸:“刚才你停了琴音,我还你的情,你先开始吧。”

玄音眼中流露出惊讶欣赏之色,点点头,毫不犹豫的拨动了琴弦。

这一次荀笛却似乎一点没有被琴声所扰,静立着听他弹了一段,第二段音调刚起,荀笛身体跃起如离弦之箭,又如捕兔之鹰扑向了玄音所在的高坡之上。

玄音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琴音控制之下荀笛的身手居然还如此矫健,对这样的情形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大惊之下想要闪避,却已经来不及了,荀笛已经扑到了面前,青锋剑寒光闪动,一劈而下,电光火石,生死一线之间,玄音居然毫不犹豫的把头伸到了琴上,似乎想要以命保住自己最后这张古琴。

荀笛硬生生的停住了剑的去势,剑锋离玄音的颈项只有毫厘之差,因这一乍停,他心脉大动,一口血止不住,喷在了玄音的脸和身下的古琴之上。

玄音抬头怔怔的看着荀笛,他原想,琴若不在,生趣全无,只想与古琴玉石俱焚,没想到荀笛竟然在生死一刻剑下留情,饶了自己的性命。

他看看荀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琴音停了以后再战,两人之间的情势就立刻大转,他摇了摇头,惊讶出声:“你竟然自己震断了听脉,你……居然这样……”原来荀笛发现玄音的琴音完全是专门针对自己与常人不同的耳力,因此他索性自行震断了听脉,失去了超人的听力,这样,玄音的琴声也就失去了效力。

玄音说罢,又仰天大笑,“值得值得,输给你这样的人,玄音也算输得心服口服。”

大笑之中玄音抱起古琴也不管慕容予野,扬长而去。

慕容予野心有不甘,稍有动作,荀笛刀锋一般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声音冷如冰霜:“现在只剩你我了,要打的话,动手吧。不打就滚。”

慕容予野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不敢上前,悻悻离去。

眼看着慕容予野离开,荀笛走到吕莲衣面前,解开吕莲衣的穴道,

“娘娘,你快走。慕容予野,咳,”荀笛一咳之下,鲜血溢出嘴角,“慕容予野阴险狡诈,他会再回来的……”话未说完荀笛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吕莲衣张皇失措的抱着他大叫他的名字,随手摸到之处就是一手的鲜血,荀笛的口鼻耳中都溢出血来,吕莲衣想起玄音之前的话,更是伤心欲绝。

她抱着荀笛坐在地上,一时觉得孤立无援,灰心无望之中,自己害了荀笛这样的念头在脑中翻来覆去,令她身心倍受煎熬。

“若是没有我,你就不会这样,我根本不应该在这里,我早就应该离开。都是我的错。”吕莲衣抱着荀笛反复念叨,泪水不断线的落在荀笛的脸上,“笛子,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我根本就不应该在这里。”

荀笛的脸被她的泪水打湿,无意识的发出一声轻微的声息,吕莲衣这才想到荀笛说慕容予野还会回来,她突然冷静了一些,荀笛虽然伤重,但看起来还有一丝生机,可若是慕容予野转回来,看到自己和荀笛还在这里,那么荀笛就真的可能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想到这里,她看看周围,做了决定。她蹲身起来,弯腰把荀笛半拖半抱往那个破旧的土地庙拖过去,荀笛身上的血迹混在了泥土草叶间,身体在地面上留下拖痕,但是因为下了雨地上的痕迹很乱,昏暗的天色中,倒也并不显眼。

吕莲衣用尽全力,把荀笛拖进了摇摇欲坠的土地庙,想了想又把他拖到了土地像的后面,用一堆一些勉强干点的乱草稍稍遮掩了一下,可是看上去这样的伪装完全没有用,只要走到土地像后,一眼就可以看到两个人在这里。

吕莲衣稍做考虑,咬了咬唇,看看昏迷中荀笛苍白的脸,低声说道:“笛子,只能这样了。对不起,只能让你听天由命了。也许汲乐很快就会来了,你会没事的。”

说罢她站起身来,毅然走出了土地庙。她走到刚才荀笛倒下的地方,站在这里,似乎闻得到草叶中的血腥气息,那是笛子的血吧,她蹲下身,仔细的看着地上斑斑的痕迹,心里十分平静。想到荀笛回过头说:“荀笛不会欺骗你也不会扔下你。”吕莲衣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她站起身来便听到了慕容予野的声音:“你没有走?”

吕莲衣转过头对他妩媚一笑,脸上的枫叶印迹让笑容显得有些诡异:“反正走不掉,我在等你。”

她从容不迫的样子让慕容予野愣了一愣:“等我?”他警惕的看了看她身后,“荀笛呢?”

“死了。”吕莲衣镇静的看着他,“他受了很重的伤,已经死了,我把他拖到那里去了。”她指了指土地庙,“我想让他躺得舒服一点,死得好看一些。”

慕容予野眼里带着些讶异看着她:“莲衣,你变了很多。”

吕莲衣没有理会他的话,语气仍然很平静:“你不要去打扰他,他虽然死了,但是我想让他安静一些。你不是要带我走吗?我跟你走。只是,我这个样子,你不觉得害怕吗?”她戏谑的看着慕容予野。

慕容予野把手中的折扇开开合合,轻摇着头欣赏的看着吕莲衣:“莲衣,你真的和小时候大不相同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套我的话。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你这样子我并不是今天第一次见,没关系,你脸上的这个痕迹会有办法让它重新消失的。你跟我走吧。”

他伸出手来拉住了吕莲衣的手,这一次并没有使用幻术,声音十分温柔:“莲衣,来吧,跟我回去。”

吕莲衣随着他走了几步,转过头去,看着离得越来越远的土地庙,望望天色已经渐亮,心中安慰自己:“没事的,笛子一定会没事的。”

慕容予野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一边说话:“莲衣,你记不记得以前和我一起出去踏青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没有出嫁……我教你骑马,射箭,这些,你还记得吗?可是后来你竟然射了我一箭。”慕容予野说得有几分苦涩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臂,“如果不是你那一下废了我的右臂,今天我岂会怕荀笛?”

吕莲衣沉默不语,这些事她几乎没有一点记忆,包括在墨南国的婚堂上她用月影洞穿慕容予野手臂的事情,她也完全记不得了,只是在心里想,看上去慕容予野似乎和自己很熟悉。

此时两个人已经走进了一片树林,慕容予野停下来,转过头:“休息一下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必休息,我并不累。”吕莲衣冷冷的说了一句。

慕容予野走近她,低声问:“为什么,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吕莲衣扭转头:“想不起来。”

体内突然又好象燃起了火,她有些痛苦的弯下腰去,“热。”

慕容予野惊讶的看着她,她脸上的枫叶印迹颜色更深,额头上的字更加清晰。

“怎么会突然这样?”慕容予野觉得自己握着她手的那只手如同被火灸烤。

吕莲衣腹中如同翻江倒海,甩开慕容予野的手,扶着旁边的树开始大声干呕,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慕容予野站了一会,眼中神情变幻莫测,吕莲衣背对着他,单薄的衣服还未干透,贴在她身上,透过衣裳遮盖,她的身体上似乎也显出一片异样赤红。

慕容予野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扯开了她肩上了衣服,倒吸了一口凉气。

吕莲衣惊叫了一声,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慕容予野:“你想干什么?”

慕容予野看着她的神情混杂着震惊和嫉恨痛苦,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吕莲衣还未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慕容予野突然一脚踹在了她的腹上,她痛得弯下了腰,脚下一软,跪了下去。

慕容予野慢慢走近她想伸手拉她起来,吕莲衣由下而上狠狠的一拳击中了他的胸口,慕容予野冷哼了一声,退后两步,连咳了几声,眼睛不能置信的看着扶着树正艰难站起来的吕莲衣:“你什么时候,竟然学会……”吕莲衣会武功,这一点让他十分意外。

“哼,”吕莲衣一边狞笑一边喘着气,“想不到吧,想随便欺负女人?”

“是公孙步衍教你的吗?”慕容予野的神情看上去如同将要发狂的野兽,“好,那我也来教你一些以前没教过你的东西。”

“你想也别想。”吕莲衣笑着分外张扬,她盯着自己手腕上开始蓝光大作的三生环,意识到也许自己一直希望的事就要发生了。可是,子环的光只是闪了几闪又渐渐暗了下去。

吕莲衣的心立刻如同沉入了冰海之中,她抬起头无意识的看了慕容予野一眼,立刻被慕容予野的眼神摄住了心魂。

身体如同在烈火上被灸烤,灵魂在这热气中蒸腾,吕莲衣仿佛听到自己的魂与身体剥离时令人心悸的劈啪作响的声音。

“因为那个男人,一再和我做对。”慕容予野步步逼近,目露凶光,“我绝对不会让这个野种留下来。”

吕莲衣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抵抗的表示,慕容予野走近她,脸上露出冷酷笑意:“别害怕,你肚子里的这个野种只会伤害你的身体,我帮你赶走他。没关系,以后你还可以替我生很多孩子。”

说罢他脸上带着极度温柔的笑容抬脚再次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