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甬道今天晚上显得格外短暂,不一会就已经走到了头。四阿哥抬头说道:“我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你一块走走。”说着抿嘴一笑。安画呆住了,暗想道:“他竟然笑了,他说以后希望和我一块走走,是什么意思……”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脸颊绯红。
抬眼间只见四阿哥已经走远,安画望着他远去的背景呆呆地说道:“他一定是在说玩话,他一个阿哥的话,我这么能相信呢?”
次日朝廷内一阵喧哗,康熙爷也是喜上眉梢。百官纷纷给十阿哥道喜,安画听了风声问了是怎么回事,秀娥眉飞色舞地回禀道:“哎哟我的好姐姐,你还不知道呢,皇上已经给十阿哥赐婚事了。”安画哦了一声并不以为然,因为阿哥被赐婚那是常事,不过在好奇心的指使下开口问道:“可听说了赐的是那家的姑娘?”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安画哦了一声道:“这个似乎都是常例。”秀娥不解:“常例?”安画呵呵笑道:“先皇顺治爷的第一个皇后也是博尔济吉特氏。”秀娥忙道:“这个名讳可不能乱叫,让有心人听了去可就麻烦了。”安画又问道:“可听说十阿哥如何了?”秀娥无奈道:“听说十阿哥正在发脾气呢。”
“出去,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怒吼着十阿哥将内阁的花瓶,瓷器桌椅等物砸个稀烂,原本摆设整齐的内阁,顷刻间变成了琳琅满目。八阿哥问知忙忙赶来,正当十阿哥往外扔出一个花瓶,只听晃当一声脆响,八阿哥忙着一闪躲这才没让瓷瓶砸了脚。立直了身子往内行去,却听里边嚷嚷道:“皇阿玛为什么要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为什么!”说着高举了手里的酒盅子,往高处一提那酒如小清泉一般哗啦往下流,也有流入十阿哥口里的,也有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衣领的。
“十弟,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十阿哥立即怔住,因为在朝中十阿哥唯一惧怕的只有他。十阿哥满带哭腔地说道:“八哥,我。我……”十阿哥我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八阿哥了解他现在的心情,拍了怕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是从这里过来的,娶一个你不喜欢的,你权当她只是一个摆设就是了,何必为这个违背了皇阿玛的意思,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府邸里这样闹腾,皇阿玛依然知晓,听说已经龙颜大怒,说无论如何这个婚事不可推迟。”十阿哥一听怔住,也不闹也不哭了,站立身体说道:“为什么我不可以选择,为什么常人可行的事,到了我这里变成了奢望?”八阿哥刚想开口安慰,十四阿哥也随即进了屋。嘴角划出一抹微笑道:“十哥,皇阿玛给你赐婚你还不乐意,我想,皇阿玛还老推脱说我还年轻该把心放在建功立业上。”
十阿哥苦笑了一声:“十四,我正苦恼着谁有心跟你说笑。”十四阿哥闭了口,瞪了一眼十阿哥摆出了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表情看着他。八哥你且先回去吧,这事容我自己想一想。十阿哥嘶哑的嗓子用一种近乎恳求地态度说着。十四阿哥笑着说道:“你真该好好想想了,惹了皇阿玛看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好自为之。”说着走了。“哎,八哥,等等我。”说着追了上去,“八哥,走那么快做什么?”
“爷,这么晚了你可要到哪里去啊?”管家福贵上来俯首问道。十阿哥怒瞪了一眼道:“爷想到哪里去还需要请示你吗?”十阿哥冷厉的目光一改了往日和善的目光。富贵吓得跪地连连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十阿哥一出了门,就上了一顶轿子。轿夫问道:“爷,可要哪里去?”十阿哥淡淡说道:“去宫里。”十阿哥刚说完了这句话,兴奋跳动的心平稳不了。
“停轿!”一声喊后,十阿哥掀开帘子下了轿子。见那些下人要跟上来,十阿哥冷吩咐道:“都下去,不许跟来。”说完那些小厮忙退了几步,站在原地等候。十阿哥心里在思忖一些事情,暗暗定下一个信念。微扬起最嘴角笑道:“只要她答应了,我大可以放弃我阿哥的身份和她远走。”到了御茶房外,十阿哥却止住了脚步,他既是兴奋又是惧怕。兴奋的是几日不见,惧怕的是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十爷,你为什么站在这里做什么?”
十阿哥一转身立即一改刚才的面容,嬉笑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见了我也不行礼。”安画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他行礼,忙服了服身子说道:“十阿哥吉祥。”安画起身,十阿哥笑道:“哎,我还没开口叫你起你就起了。”安画刚想再服身,十阿哥忙笑道:“不敢,你还是起身吧。”安画起了身,笑容却显得有几分尴尬因为十阿哥双眼直盯着自己。安画羞红了脸,抬眼问道:“你干什么一直看着我?”十阿哥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忙笑道:“你可真好看。”安画嗔怪道:“你胡说什么,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十阿哥顿时果然停止了笑容也撤回了眼神,半响才开口说道:“我想问你一个事儿。”安画点了点头说道:“什么事情,爷只管说就是了。”十阿哥见她豪爽才说道:“你……我……你……”“十阿哥,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别吞吞吐吐的。”安画见他这样吞吞吐吐的,不耐烦说着。十阿哥走近昂首说道:“皇阿玛给我赐婚之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安画点了点头,开口抿嘴笑道:“恭喜十阿哥大婚。”十阿哥怒道:“这话不许你说!”安画被这画吼得吓怔住了,结结巴巴道:“是……是。知道了。”
“你知道,我对此事十分不愿,现在……现在。我……”
安画心想:“又来了,干嘛总是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十阿哥终于开口了:“我是想问你,如果我去求皇阿玛将你赐给我,你可乐意?”安画一听惊道:“不乐意!”
十阿哥一听心顿时就如同被什么东西刺中了心脏一样,一阵刺痛。十阿哥长吁了一口气,眼里含着泪水扬起首道:“你就不思量思量再说话?”安画开口说道:“十爷,你不要逼我。”十阿哥突然冷笑道:“你觉得你有资格说不吗?”安画忽然觉得背脊一阵冷意袭来,深吸了口气道:“不管怎样,横竖还有一死呢。”十阿哥冷笑道:“我就这样令你讨厌吗?”安画摇头道:“不,经过上一次的聊天后我觉得十阿哥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这不是爱,只是友情。”十阿哥呵呵笑道:“友情?”安画恩了一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并不是爱情,只是友情。”十阿哥一甩长袖走远,走了几步才回首说道:“你总有一天会亲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