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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鬼影”照的X光效应 (1)

苏慕云丢了,遗失在异地他乡,一位漂亮文弱的女子,会出什么意外呢?雷放不敢想这冷酷的事实,一位出色的警官,连自己爱慕的人都保护不了。他想到报警,向当地警方求救,可是立刻犹豫了,一个外地民警私自带漂亮女教师出公差办案,现在失踪了,他该怎样解释这一切呢?望着别墅前方渐渐阴沉的暮霭,雷放仿佛跌进了无底深渊。

最终雷放还是报了警,因为无奈。当地110出警后仔细询问他到别墅群前后的经历,但是对于雷放说的那个看门的老者,附近居民和镇政府的人都说不认识,也从没有人被派去照顾那间“鬼宅”。

当地警察同行还算客气,但雷放还是因与苏慕云的失踪脱不了关系,被请上了有铁笼的警车。到公安局后,雷放坦诚自己的过失和工作上感情用事,带苏慕云到这里来,他违反了警队纪律。

消息迅速传回自己所在公安局,林副局长对他私自带女教师出差办案一事很生气。他对着刑警队专案组怒吼:“把年轻女教师给丢了,这件事将给警队带来深远的不良影响。”

“老林,消消气,也许雷放事出有因。”常务副局长罗青堰正好走进来,制止林副局进一步发火。廖云峰冲大伙儿努努嘴,示意谁都别惹林局。

“我就是有意见,苏慕云是黎小玉失踪前唯一见到她的重要证人,雷放竟然没有任何请示就私自和她出门,这一男一女的出现在靖海,还让证人失踪,我这个主管怎么跟杨局解释!”

“可雷放遭到袭击的事,你也许不知道吧!刚才,陈局长给我打过电话,说靖海医学院的解剖室当初存放的苑梓夜尸体不翼而飞,不但这件事奇怪,雷放和苏慕云老师也受到了袭击,小雷还负了伤,情况很复杂!”

“真的吗?这小子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林副局是火爆脾气,批评人不留情面。不过对雷放这个得力部下还是很心疼,他气呼呼地坐下,绷着脸没再言语。罗青堰很严肃地对大家说:“雷放同志虽然私自带一位证人外出,但是考虑到事出有因,我过一会儿就给省厅开会的杨局长打个报告。处分是免不了,他必须反省。”

罗青堰看了一眼师扬,问了她一句:“那个叫梓笑的姑娘死亡一案,查得怎么样?”

“罗局,我查了,可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梓笑在货车甩车线被轧,铁路上的人送她到医院,后来死了。法医出具证明是脑死亡,后来在火葬场太平间停放了一阶段,因为没有亲属来,就一直被当无名尸对待,后来大概火化了,管事的一个老工人也说不清,他说好像被一个老农民给领走安葬了。”

“老农民是谁?”林副局抬起青紫色的脸,拧着眉头问。

“说是她亲属,梓笑父母双亡,没人出殡葬费,被亲戚领走也是无奈的办法,这个没有具体记载。”师扬紧张地回答。

“都是什么工作态度,随便就能领走一具尸体,真是岂有此理!”

罗青堰听了气呼呼骂了一句,对当地的殡葬工人非常不满。师扬默不作声站在旁边,罗副局意识到自己失态,面容缓和了一下,严肃地说:“同志们,要继续追查那个叫花无爵的学生,他到底藏在哪里!是被害了,还是自己躲起来,必须搞清楚。这些天我们压力很大,希望大家能谅解,花无爵父亲花景海那是电信公司老总,很有能量,接连给杨局长施加压力,他宝贝儿子现在不见了,火气大如天!你们找不到,我没脸见杨局,大家再加把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白,罗局!”廖云峰第一个站起来,其余专案组的人都站起,现在大家最需要鼓励,所以尽管心里惭愧,还是都坚定地表态。

“罗局,请您放心,我们再梳理一遍,会找到的!”廖云峰坚定地说。

“我不要豪言壮语,要结果。”罗副局长用命令的口气说,“从明天开始,要加强对北方大学监控,小廖,雷放暂时回不来,他在禁闭期间,你担任专案组副组长,主持工作,有情况向林局汇报,找我也可以!”

“明白!”

第二天,一道停职隔离审查的内部文件发来,雷放被禁闭在靖海市公安局,交出警务工作证和枪支,接受调查并反省。

那些倒霉的日子,雷放每天除了医务所大夫给换药打针为伤口消肿,还要接受督察处的人不断询问,境况惨不忍睹。好在老同学刘毅心疼哥们,患难也是兄弟,常偷偷拿着一些好吃的来慰劳雷放。一天,趁没人注意,雷放拿出胶卷,让刘毅冲洗。

“许多秘密也许只有在照片里了。”

雷放将相机交给刘毅。刘毅警官不敢声张,夹着饭盒溜出去。雷放在隔离审查室总算被允许打开手机,就给助手廖云峰打了个电话,请他去法医停尸间,去验证骆琅尸体口中的舌头是否真有梅花状缺损,并让他将真实情况拍摄成照片。

“雷队,死人能开口让我看舌头吗?”廖云峰声音小到极点,大概正在餐厅和领导们吃饭。

“忘了?被勒死的,舌头应该露在口腔外面,怎么样,够刺激吧!这件事非常重要,别让局里那帮法医知道!”

“头儿!你伤没事吧?”

“没事儿!就是有点发炎。”

“那要当心身体,这边的事……唉,等你伤好了再说。”

“云峰,我现在还能养下去吗?”

“那我可挂了,头儿,这活儿可倒胃口,谁让我今儿看着口条炒干辣椒眼馋呢。”

“我还吃着泡面呢,都十六顿了。”雷放捧着泡面,不无凄凉地说,“云峰,如果遇到解不开的大事,你要对师扬说,她会帮你。”

“你怎么了,雷队,师扬一个丫头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告诉你的事,你记住就行了,我是说关键时刻,不懂就给我记住!”

“好吧,师扬还成了诸葛亮锦囊了!”廖云峰在电话那端坏笑。雷放接着问:“噢,对了,云峰,师扬干什么呢?”

“不是你让她查梓笑的车祸记录吗?已经回来了,头儿,我还差点忘了,待会儿……我让师扬跟你说。”

廖云峰回到会议室,对记录的师扬使了个眼色,师扬假装去卫生间,顺便接过手机。

“是头儿?”

“嗯,快点说,不然林局知道了,会骂娘的!”

“好!”

师扬拿着手机快步跑到女卫生间,蹲在里面给雷放打电话。“雷队,人家好惦记你,伤的重吗?”

“丫头,别听他们的,没事。是不是在开会?”

“嗯,是罗副局主持,要求我们加强警力,务必找到那个失踪的花无爵,还有要严密追查狙哥和骆琅接触过的外人,要对案情重新梳理。”

“哦,也好。师扬,梓笑没死,你调查什么?”

“那也得像模像样啊!”师扬因为知道内情,显得很激动。“不过有个新情况,我没对上边说。”

“什么情况?”

“殡仪馆老工人说,确实有个被火车撞死的脑袋被轧掉的姑娘停过尸,当时警方没有线索,就按无名尸处理,放在那里都快半年多了,后来真来了一位陌生人,有大约六十岁,说是死者亲属,就把尸体领走了,说是回家埋葬。”

“梓笑的火化情节不是安全厅设计的吗?”

“可我确实问了这事,国安内勤廉瑛陪我去的,她拿出一个证件,老工人认得她,告诉我上次是国家安全厅的嘱咐,他信守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梓笑的事,他还说有个西装革履的家伙问过这件事,后来灰溜溜被气走了。但是,他说还有一具尸体,和梓笑是两码事,说公安局都遗忘了的一具尸体。”

“一具尸体?”

“是呀,老工人说无名尸,是卧轨自杀,没有头了,一直没有家属认领,这事公安局出了手续准许火葬场处理,一直没腾出时间来,恰好一个老头来认领,还给了他几瓶老酒,掏出个介绍信证明,表明他们是亲属关系,老工人就送个人情,让领走了,由于没文化,来人只在认领尸体手续上按了个指印。”

雷放的眉头一动:“知道这老头是干什么的吗?”

“好像是菊岛市那边的农民,他也说不准,当时看了介绍信上的戳,有点印象。”

“菊岛市……农民!”

“对啊,他是这么说的,我还提醒他了,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他说他们老哥俩还喝了一瓶老白干,聊天的时候提到菊岛那边的事,说有时候种地,有时候也下海捕鱼。”

“这么说,可能是渔民?”

“嗯,差不多,在当地,渔民基本都是农户。”

雷放的眸子一动,他立刻想到苑梓夜被菊岛老渔民解救的事,那具无头尸体出现,也是在菊岛边防哨所附近,而且,就在几天前,他在清河别墅,不也见到一位神秘的老人吗?

“师扬,我知道梓夜和那具无名尸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