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就这么没了，我……我要抓住那个内鬼！内鬼不除，我雷放就不姓雷！”
雷放狠狠地擂了一下方向盘。随后，发动汽车，一个大力油门，汽车飞出医院。
莆阳市国家安全局刘局长根据厅长指示，和彭处长等骨干亲自提审嫌疑人。当这个神秘女子被带进国安大楼审讯室的时候，通过监视屏第一眼看到此人的国安专案组成员都感到吃惊，这个女子太像梓笑了，不用问，她就是在逃的第二个间谍杀手乔翠萍。
刘局长、彭箫和林麦红三人提审这个间谍嫌疑人。这个妖娆美丽的女子被取下手铐，坐在椅子上。彭处长面沉似水，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由得为其小小年纪就成为杀手感到遗憾。彭箫的目光直视间谍嫌疑人，冰冷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女子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她擦了一下被撞伤的额头，露出不屑的神色，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还是没有回答。
“张碧云。”彭箫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从她身上搜出来的护照，“这恐怕是你众多护照中的一个名字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是外国公民，希望您说话要慎重。”
“外国公民！”彭箫和林麦红相视一眼，都禁不住冷笑。林麦红突然从桌子上拿出一份档案，取出里面的一张学生鉴定卡影印件，放到女子面前的小桌上。
“认识这个女孩吧，这是她在初中三年级毕业时照的！”林麦红指着少女身边的几个人说：“这位是她的班主任老师，当时的这个女子获得过广州市三好学生、外语大赛优秀奖，想必你没有忘记吧！”
女子的神色在看完照片和档案之后，陡然紧张，她颤抖了一下手指，在女孩的照片上抚摸了一下，聚光灯照耀下的眼角滑过一丝闪过，但是她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掉下眼泪。
“乔翠萍！别告诉我们你连自己都不认识！”
林麦红突然对她喊了一句。吓得女子浑身抖动一下，随后低下头。
“你就是左菲娅的同伙，别忘了，你面对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员，还是收起你那点侥幸吧！”
“国安？这里不是公安局吗？我可不是间谍！”
“你的上级是谁？”林麦红问。
“我没有上级！我的上级是钱！”
“你是幼稚还是装糊涂？”彭处长冷笑着问。
“我没糊涂，不就是持枪被你们抓了吗，随便吧！”
“乔翠萍，你正在为间谍组织当杀手，你明白吗？”
乔翠萍低下头，不言语了。彭箫继续在心理上打击她的侥幸。“乔翠萍，我现在告诉你，左菲娅已经被捕。”
“她也在你们这儿？那都完了……”这个傲慢自负的女子再也控制不住悲凉的情绪，眼泪刷地一下掉下来。
林麦红继续发威道：“乔翠萍，还让我细数你的历史吗？五年前你在大学二年级时还是一位青春的少女，但是因为家庭的原因不得不退学，因为你是岭南黑帮贩毒走私头目乔三的女儿，你爸爸被判处死刑之后，你失去了一切，就在这时，你被贩毒头子骗到东南亚某国，并加入该国籍，在那里他们对你进行反动宣传，心理失衡的你助纣为虐，帮助境外毒贩入境，参与过多次贩毒活动，2007年遭受重创，你只身一人偷渡到台湾，被M国中央情报局的‘台风’看中，把你编入左菲娅的死亡训练营。经过一番专业训练，于今年二月整容一番后派遣回国。目的就是要杀掉那个让‘台风’心惊肉跳的苑梓夜姐妹，还有威灵部。”
林麦红讲述到这里，回到审讯台前面的座位，看了一眼擦泪的乔翠萍，冷笑着说：“其实，你应该为自己感到幸运，当你被捕之后，我们在你的手机里找到了一个可以用卫星定位系统控制的遥控装置，被我销毁，可你并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遥控装置？”乔翠萍茫然地瞪大眼睛。
“脱下你的特殊军用多功能皮鞋，我告诉你答案。”
乔翠萍低头看了一眼鞋子，不明白林麦红的意思。那是一双特殊军用短靴，下面有七公分的鞋跟。林麦红说着走过去，用一个扫描仪在她的鞋子上扫了一下，当距离她右脚跟二十厘米的时候，小小的仪器发出一点轻微的回声。
“脱下来！”林麦红命令道。乔翠萍也吓得不轻，立刻将右脚的鞋子脱下来，不好意思地递给走过来的林麦红。
“里面有东西？”她胆怯地问。林麦红并不回答，而是简单地看了一下，随即对审讯室外面的吕航说了一句：“请帮我请一位爆破专家。”
警员打开铁门进来，将鞋子拿出去。这一下乔翠萍的脸色大变，刚才的矜持不见了，冷汗也下来了。
“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她恳求地问林麦红。
“估计是抗压缩性黑索今高爆炸药，我是猜测，因为你浑身上下只有鞋子里有空间，可以隐藏这个特殊炸弹。”
“可这是我自己买的鞋子，不可能被人做手脚啊？”
“你错了，乔翠萍，你应该想一想，雇佣你的老板‘台风’是何等人。‘台风’可不简单，这个人原名周克，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叛逃M国，随即在该国申请政治避难，这个汉奸对主子摇尾乞怜，随即被委任为东亚谍报机关的顾问，几年后升为副主任，专门从事对华情报工作。当左菲娅上次追捕梓夜失手，你也就败露，而你这次菊岛的使命，本来就带有冒险的意思，也是‘台风’除掉你的手段。幸亏我们发现手机遥控装置，及时处置，不然，你早就身首异处了。”
乔翠萍如梦方醒，她愤怒地咬着牙，控制不住委屈和凄凉的心境，泪水止不住流淌下来。
“乔翠萍，你还年轻，坦白交代对你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你将面临什么样的严惩不用我告诉你吧！”
“我……会被判死刑吗？”
“法律是公正的，一切都取决于你悔罪程度，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现，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彭处长看得出，乔翠萍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严厉问道：“和你行动的那个人是谁？”
“我也不认识，都是上面派来的。”
“这个人什么特征？”
“高个子，三十五六岁，脸上有横肉，据说是部队特种兵转业的，后来在云南参与贩毒，就当毒贩子保镖，我是在国外认识他的，这个人有功夫，杀人不眨眼。”
“还有呢？”
“别的我不知道，我们就见过一面。”
“你知道谁是‘蓝梅花’吗！”
乔翠萍摇摇头，她知道走到尽头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至少会在几十年的铁窗里度过，开始悔恨交加，对交待罪行心不在焉。
“乔翠萍，你以为眼泪就能洗掉一切吗？你包庇的人可能正是害你的人。回答我，谁指挥你？谁又是‘蓝梅花’！”
乔翠萍慢慢抬起头，比刚才平静了不少，她缓慢说道：“我的横向老板是‘蓝梅花’，这个人我不知道在哪里，但可能在莆阳市司法系统，因为在追杀威灵部的过程中，他的指令都非常有针对性，总是能抢在警察前面行动，所以我这么怀疑。这个人是老手，就连‘台风’也敬他三分，可能潜伏多年了。”
“他怎么联系你？”
“我们都是用短信和网上信息传递情报，获取指令，然后做完事拿钱……”
乔翠萍交待着。
“你知道苏慕云在哪儿吗？”
“苏慕云？……就是那个很漂亮的老师？”
“对，她失踪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要说实话！”
“我真不知道，我以前在学校见过她，但是她不就是一个老师吗？怎么会绑架她呢？”
大家也都感到意外，看来乔翠萍是真不知情，不然没必要隐瞒这件事。
“你认识瞿正声吗？”
“听说过，他是校长，可……你们的问题我不明白！”
乔翠萍一脸茫然，看来她根本不知道瞿正声失踪的事。彭处长对乔翠萍说：“你的合作对我们破获潜伏间谍有帮助，哪怕只有一点点有价值的东西，都告诉我们，我们会考虑减轻对你的罪行起诉。”
“我恨他们，我也想合作，可是我知道的太少了！”
就在这时，吕航走进来，彭处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出去了。彭处长抬起头，看了乔翠萍一眼，然后很坦诚地告诉她：“你的鞋子里隐藏有高爆炸药装置，已经取出来了。现在你明白了吧？希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乔翠萍哭泣起来，站起身对林麦红深深地鞠躬，小林也深受感染，毕竟都是同龄，她亲切地走过来，将那只鞋子给乔翠萍穿上。
“希望你好好合作，也许还有机会！”
“谢谢大姐！”
乔翠萍激动地再次鞠躬，彭处示意，法警将她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