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陈氏将她当宝!
两人没有再说话,一直到了宫门口,然后,换上了宫内行驶的马车,往慈安宫而去,到了慈安宫之后,两人很快便得到了敬懿太后的召见。
东暖阁内。
“参见太后娘娘。”两人下跪行礼。
敬懿太后端坐在了梨花木的雕花大椅上,手里转动着佛珠,慈眉善目,“你们辛苦了,起身吧。”
两人连忙道不敢,随后方才起身。
“在姑苏以及运河上面的事情,哀家已经知晓了。”敬懿太后看着两人,神色没有任何的异样,“运河上劫匪一事,皇帝已经交由下面的官员去办了,至于姑苏的事情……既然定性为了意外,那便是意外,往后,那些事情,莫要再提起。”
“是。”两人没有任何的异议应道。
敬懿太后又简单地说了几句,然后便陈嬷嬷退下,却留下了赵嬷嬷。
陈嬷嬷心中疑惑,但是不敢不走,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
赵嬷嬷虽然被留下,但是心中也没有喜悦,“不知太后娘娘还有何事想询问奴婢?”
敬懿太后凝住了她半晌,然后,缓缓道:“你在飞鸽传书上说明景曾经与那温氏私下见过面,而且,详谈甚欢?”
“是。”赵嬷嬷悄然攥紧拳头,恭声回道。
敬懿太后又看了她会儿,“以你的看法,一路上,明景对温氏的态度如何?”
赵嬷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半晌,然后,大胆地说出了一番猜测,“太后娘娘,根据奴婢的观察,二少爷和温氏之间……似乎很熟稔……或许,这便是缘分吧,太后娘娘放心,二少爷对温氏很好。”
敬懿太后自然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沉吟会儿,然后,点头道:“这就好,哀家还担心这门婚事会让明景不快,如今他既然也是满意,那哀家也就放心了,只是,他们两人毕竟是还未成婚,这私下传出去了,总归是不好,于安国公府的名声也是有损。”
“太后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再提起这件事一个字。”赵嬷嬷立即道。
敬懿太后嗯了一声,“贵妃这几日也是劳累了,这些事情,也莫要让她烦心。”
赵嬷嬷心中一凛,随后道:“太后放心,奴婢明白。”
敬懿太后不再说话,合上了眼睛。
一旁的静安嬷嬷见状,便上前,将赵嬷嬷给请了出去。
出了暖阁,静安嬷嬷环视四周一眼,确定近处无人,方才沉着面容开口,“出宫之前,你我之间的那些话,你也一同忘了吧。”
赵嬷嬷看了她一眼,然后领命:“是。”
“待会儿我会让太医院派一个太医去给你诊治诊治,在伤好之前,你便安心养着,不必再当差。”静安嬷嬷看了一眼她手中缠着的纱布,蹙眉道。
赵嬷嬷低头,“多谢静安嬷嬷。”
如今眼前不明的状况,她还是先安安静静养伤,明则保身最为要紧!
便在陈嬷嬷和赵嬷嬷被敬懿太后召见的同时,齐怀若也进了宫,先是去了一趟太极宫求见建明帝,在御书房内呆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他从里面出来。
一出来,茜澜便立即上前,“二少爷,皇上可有降罪?”
齐怀若淡淡道:“皇上宽宏,只是训斥了一番,并未降罪。”
茜澜松了口气,“娘娘在昭华宫等着二少爷,二少爷过去一趟吧。”
齐怀若眉头微微蹙起,然后点头。
“二少爷,娘娘得知消息之后很生气,现在也还在生气,待会儿您见到了娘娘的时候,莫要冲着,娘娘是担心二少爷,二少爷便顺顺娘娘的气。”路上,茜澜叮嘱道。
齐怀若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只是淡淡地应道:“我知道了。”
茜澜听了这样的回答自然是忧心,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劝,“二少爷离京多日,恐怕还不知道前几日京城中的传闻吧?因为那些传闻,娘娘折腾了好几天,如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二少爷,不管娘娘的做法有多么让二少爷无法理解,但是,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二少爷好。”
“茜澜姑姑。”齐怀若停下了脚步,面色肃然,“宫中并不是说这些话的地方。”
茜澜神色微变,随后道:“是奴婢失言了,娘娘估计也等急了,二少爷请吧。”
齐怀若点头,抬脚继续往昭华宫而去。
便在齐怀若安然从太极宫中出来,昭阳宫那边眼线也得到了消息,昭阳宫是中宫,离太极宫较近,所以,在齐怀若还在往昭华宫而去,昭阳宫中的窦皇后已经得知了消息。
“嘭”的一声声响随即在大殿内响起。
窦皇后砸了手中把玩着的玉如意。
“娘娘息怒。”碧痕当即上前劝慰道。
窦皇后急促地吸着气,许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越来越沉不住气,“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够偏袒她偏袒到这个地步?”她抬起视线看向碧痕,“你告诉本宫,齐瑾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他可以这般对她,这样宠她?为什么?”
碧痕不知道该说什么:“娘娘……”
“本宫才是他的结发妻子!为什么他能够为了一个如此下作的女子这样对待本宫!”窦皇后目光有些瘆人,“他可以误会本宫害死了齐瑾的儿子,可以认为本宫三番四次下手对付齐瑾,可是,当年齐瑾是如何爬上他的床的,难道他也不清楚吗?他是皇帝,是皇帝啊,难道看不出来当年她是故意勾引他吗?他的眼睛瞎了吗?”
“娘娘慎言!”碧痕连忙跪下。
窦皇后眼睛恨的发红,“新婚之夜,他答应过本宫,说会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可为什么现在会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厌弃本宫到这般地步?因为齐瑾那个贱人?还是因为,他之前对本宫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过是为了让护国公府帮着他坐稳皇位?”
“娘娘——”碧痕满脸的惊慌。
窦皇后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话若是传了出去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可是,她忍不住,很可笑,她忍了这般多年,最后到头来还是忍不住,否则,先前便不会让护国公府去对付一个下作的商贾庶女!她是大隋的皇后,是皇后世家窦家之女,她怎么沦落到了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