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花都祸害了,兰妃隐藏在胸口那份惊天的怒气才压了下来,兰妃看着窗外幽幽的道:“清漪小时候斗不过你,真以为长大了我不能将你如何吗?当年你给我害的那般凄惨,如今也不过是回报一个小部分罢了,何凤华那个蠢货肯定回去收拾你的,清漪你就自求多福吧,哈哈哈哈哈!”
阴森森的笑声传遍了兰妃的寝宫,外面当值的人都感觉今个这太阳够毒的,怎么还这么冷呢?
宫里这些人的密谋清漪自然是不知道,这会子忙着下午在北定侯府门口看热闹呢。
一群人拿着账册棍棒的砸着大门:“开门,何家还银子,何家还银子,开门,开门。”
不一会北定侯府的门口就一片狼藉,这朱红色的大门也被砸的坑一块包一块的,好不精彩。
“开门还钱,开门还钱,开门还钱!”门外的人还是激动不已。
门内后院的大夫人麻氏可是要紧张死了,虽然那些人进不来,可是这动静太大了要怎么办呢?
关键是这么闹下去,老爷还在昏迷中,可要怎么办才好?
麻氏急的团团转,最后没有办法,去找老太爷和老夫人,麻氏说道最后道:“爹娘,要不咱们就给点银子抹平了这件事情吧,要不如今侯爷昏迷不醒,大夫也说要几日,这外面的人这么闹腾,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何家老太爷怒斥道:“胡闹,你是大夫人,怎么会有这般想法,给了银子,你知道多少银子吗,咱们家最近屡遭重创,如果这些银子都给了,难道一个府里上下都和西北风不成?”
麻氏心里不服气,两个老的守财奴,都这情况了还摆什么清高,赶紧给银子了事,虽然他也不愿意给,可是这都逼到大门口了,到时候闹大了多丢人?
何家老夫人也道:“麻氏,莫要着急,先观察观察,你回去照顾好侯爷,待他清醒之后再说吧。”
何家玩的是拖延战术,可是这外面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连续两天都在何家门上大凿特凿,一个好好的大门给打得稀巴烂,并且是连续嚷嚷了两天这何家也受不了了。
何家老太爷也是精疲力尽的,好几天没睡好了,府里的人大多数没有休息好,都是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因为这是北定候府的家事,所以京兆尹没听说皇上下旨干预,也就不管。
其他世家都在看热闹,所以这事情越闹越大,甚至将北定侯府常年通过小妾敛财,每月让小妾的娘家给银子的丑闻都掀了出来。
甚至是每月在那个小妾房间睡觉,还得看睡得银子多,哪一个小妾贡献的银子多,哪个娘家就能买官。
一时间京都风起云涌,这买官卖官的名声一传出来,就惊动了朝野上下,人人避之不及,甚至不少官员害怕被牵连都立刻辞官,京都的上下人人自危。
北定侯府里面也是一片的混乱,大家都明白这一关何家不好过了,此消息一出就是宫里的皇贵妃和太后都避开了,在自己的宫里哪里也不去,以免惹火烧身。
奈何北定候何囤还没有醒,所以大部分消息无法证实,观望的人越来越多。
第三天早上何囤还是没醒,何家已经乱的一团糟,因为被外面的人堵门,所以这府里的吃喝住用就产生了问题,负面的消息再次传来,说是北定候何囤每月敛上来的银子,有七成交给了宫里的皇贵妃。
这皇贵妃何凤华只来得及派出了一队杀手昨夜行刺清漪,结果有去无回,都被清漪给打发了,结果今个一早上就自身难保了。
清漪坐着马车到了北定侯府的门前,看着热闹的人群,清漪对飞羽道:“飞羽做的不错,这消息传得很快,相信今个北定侯府就得开门给银子,拿了我的银子,占了我的便宜,就让他们倾家荡产来偿还!”
飞羽只感觉主子的笑容虽然那么璀璨,可是那眼里的寒意也真是吓人。
清漪知道宇熙那边准备差不多了,所以她不能拖宇熙的后退,只能将这些人的眼线都吸引过来,然后在牵制住,以免宇熙那边发生什么问题。
清漪吩咐道:“传令下去今个一定要北定侯府给银子,否则可劲的砸,往死里砸。”
飞羽担心的道:“主子昨夜遭了刺客,咱们现在将北定侯府逼的走投无路,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
清漪道:“不会,这何家的人最工于心计,到了这个时候只能先给银子平息此事,否则还不知道掀出多大的风浪来呢!”
一时间北定侯府的大门砸的山响,没一会就轰然倒塌了,落在地上溅起了一地的灰尘,将地上的青砖都砸的粉碎。
里面的人纷纷逃窜,有几个还被压在了大门下,正努力的往外扯自己的腿脚,这时候外面的人叫喊道:“今个再不给银子,我们就进府砸了,咱们可是先礼后兵,何家的人听见没有,如果半个时辰在没有银子,咱们可是光明正大的进府看见什么拿什么了,这么多年北定侯府欠了大家伙五百万两的银子,今个不讨回来我们就不客气了。”
管家匆匆忙忙的跑出来道:“各位好汉,各位好汉息怒,我们家大夫人已经去了老太爷哪里支取银子了,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这边大夫人跟何家老太爷和老夫人哭诉,几日没睡好的两个老人家,脸色也十分的难看,麻氏哭哭啼啼的道:“爹娘,咱们在这么僵持下去,一会这些贱民真的闯进来搬东西可就麻烦了。”
最后何家老太爷十分烦躁的道:“哭什么哭,还不赶快去账房支银子去,有什么好哭的,闭嘴!”
何家老太爷十分烦躁的道:“哭什么哭,还不赶快去账房支银子去,有什么好哭的,闭嘴!”
此时何家老太爷的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外面那些人已经连续不分白天黑夜的叫嚷了三天了,老太爷感觉自己的心忽上忽下的十分难受。
大概这老爷子还没有弄明白这是高血压的前兆呢,何家老太爷看着哭哭啼啼的大儿媳妇更加的烦躁,这会子老二何圃还有夫人陈氏也急急忙忙的过来,一进门就听见老太爷让支取银子。
老二何圃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懵了,赶快上前几步道:“爹,这银子数目庞大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家的家底弄不好要折进去三分之一呢,前几天咱们家刚在赌局里面遭了重创,眼下这可要怎么办?”
何老太爷眼睛一眯道:“怎么办?给银子了事,就这么办?当初为父就和你们说,不能太过分,你们几个仗着势力根本不听,现在好了,人家闹上门来,拿着那些借条欠条的,你不给就在咱家门口闹,咱们何家还要不要颜面了?”
老二何圃还是不甘心的道:“爹,还是等大哥醒了再说吧,这些年大哥为了家里是鞠躬尽瘁的,眼下伤到了头,如果醒来这家底已经折进去三分之一,恐怕大哥就是醒了也得气死。”
“老二,浑说什么呢?”老夫人这会子进来,赶快打断了老二何圃的话。
这话在家里说说就行,要是在外面被听见了,何家就麻烦了。
哪有亲弟弟诅咒自己大哥的,老夫人的呵斥让老二何圃闭了嘴,只有大夫人麻氏脸色不好看,这个老二心思看来也深着呢,平日里对侯爷毕恭毕敬马首是瞻的,这会子侯爷倒下了,他出来蹦跶了。
当然这场合麻氏心里明白即可,自然不能说出来。
老二何圃道:“娘,我可没有对大哥不好的意思,我是想,这么多年但凡涉及用银子的大事都是大哥做主,如果大哥不醒咱们就给银子都折了出去,这万一大哥留下的银子是用来去宫里给上头那一位的,到时候咱家没银子咋办啊?”
何老太爷知道老二说的是实话,所以这怒气也撤下去许多,何老太爷道:“这样吧,老二,你负责这次的银子的事情,你哥哥昏迷不醒,外面的事情也不能不管,拖得时间越长越是对不起自己,麻氏你赶快去账房给老二支了银子,外面那些人至少要打发一部分。”
大夫人麻氏面色不豫的道:“爹,这些银子需要我家老爷的印鉴,可是现在儿媳也不知道老爷将印鉴放在哪里了,您看这要怎么办?”
何家老太爷道:“事急从权,让管家过来,先支银子出去再说。”
何老太爷说完,麻氏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也没注意到这何家老二何圃眼里一闪而逝的精光。
很快北定侯府的管家就支撑不住了,派小厮过来老太爷这边求救,小厮跪在地上道:“老太爷管家说他撑不住了,外面的人太多了,要想想办法啊。”
老二何圃道:“你赶快告诉管家,让管家告诉那些人,咱们家去账房支银子,一会就给他们,让管家在账房等着就行。”
小厮得了准信,一溜烟的跑了,麻氏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道:“爹,要不在等等老爷醒来的吧,毕竟外面那些人拿着账单,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何家老太爷只感觉这火气蹭蹭的往上窜,指着麻氏的鼻子骂道:“老大媳妇,你的娘家就是这么教育你和长辈顶撞的?现在家里什么情况不知道吗?这些人在闹下去进来打砸抢,到时候更是一笔烂帐,你心思寻思什么我清楚,不就是担心老二办不好吗?你这个女人心思怎么这么歹毒,老二可是老大的亲弟弟,难道还能害他哥哥不成?”
何家老夫人也跟着道:“麻氏收起你那些内宅妇人的小心眼,咱们何家如今的情况就是被放在火上烤呢,你还惦记心里那点小九九,丢不丢人?你再放肆这何家内宅就让陈氏帮你打理吧。”
被公公婆婆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还要卸了掌家之权,麻氏的面子挂不住,二夫人陈氏倒是能沉得住气,硬是一声没吭,何家老太爷呵斥道:“还不快去,你是想败光我们何家不成?家门不幸,给老大娶了你这么一个女人,快去!”
这回麻氏的脸面可是被人彻底踩在了脚丫子底下了,麻氏哭着跑了出去,任哪个媳妇儿被公婆臭骂心里估计都不好受,麻氏走了何家老太爷和老夫人倒是送了一口气,就怕这个麻氏在这个节骨眼上不配合,这事情越闹越大,对何家一点好处都没有。
如果再被宫里的两个尊贵的女人给放弃了,何家就彻底的危险了。
这场何家的拉锯战,以二房完胜告终,大房惨败,当然麻氏这个女人也不是善茬,这不是没多久清漪在大门外的马车上就看见了麻氏的身影。
清漪听了金雨传回来小蝴蝶在书房外听见的动静,清漪在看看北定侯府的门前摆的桌子,还有几个护卫拿着一个大盒子,麻氏坐在中间,旁边坐着老二何圃,脸色不高兴呢。
可是围观的众人可不管这何家高不高兴,憋了几年的气,如今不赶紧的拿回银子,还等着什么,马上有人出声道:“何家到底有没有诚意?还能不能给银子了,这些年欠了大伙多少银子,怎么到了现在也不吭声,难道真希望我们打进去不成?”
管家看了麻氏一眼,连忙道:“诸位诸位,过去是我们何家有对不住大伙的地方,今个就是解决问题来的,今个我们侯府夫人给大家发银子,一会大家伙挨个排队,在咱们夫人这里领银子,领号之后签字画押,日后莫要再来寻衅滋事,否则我们何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围观的人立刻拿着欠条涌了上去,“我的三千两。”
“还有我的五千两银子,还有我的一万两银子,这边这边……”
管家赶快安排护卫维持秩序,“慢着点慢着点,都有都有,莫要挤到了我们夫人,都排好队排好队。”
何家老二何圃道:“各位父老乡亲,今个肯定给大家银子,都排好队,这样闹闹呼呼的像什么话!”
这些商铺的掌柜的这才安静下来,挨个等着发银子。
何家老二何圃刚发了没多久,这就开始心惊起来,这大哥过去赚了多少银子,这些人最低的都是一千两银子,最高的十几万的都有,过去这些苛待的银子都去了哪里了?
此时何家老二的心理产生了深深的疑惑?再看看强自镇定,脸上都冒了冷汗的大嫂,这是怎么回事?
清漪在马车里面瞧着何家老二何圃的面色,清漪笑了,水嬷嬷道:“这何家总算是有个不算太蠢的,这些年北定候何囤的银子可是不少的,不过给两个兄弟的可不多,这些银子根本不值得推算,一会她们总的统计的时候,何家就热闹了。”
清漪喝了一口茶道:“何家的人本就自私自利,何囤一辈子就喜欢置产业,同时也压制别人,对自己亲兄弟也不是那么透明,这回和家老二在这里看的一清二楚,回头他们兄弟还指不定怎么争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