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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颜氏家训(2)

等到太子即位,琅邪王被迁到北宫去住,太后给予他的礼仪优厚得过份,与他的兄弟们都不一样;即使这样,太后还说优待不够,常挂在嘴上。琅邪王十岁左右时,骄横放肆得没有节制,穿的用的,一律要与当皇帝的哥哥相比。一次,他到南殿朝拜,正碰上典御官、钩盾令向皇上进献新从地窖里取出的冰块及早熟的李子,回府后就派人去索取,未得,就大发脾气,骂道:“皇上都有的东西,我凭什么就没份?”简直不懂得谨守为臣的本份,他的行为大抵都是如此。有识之士多指责说这是古代叔段、州吁的再现。往后,琅邪王讨厌宰相和士开,就假传圣旨将和士开斩首,又担心有人来相救,竟率领手下军士把守殿门。其实他也没有反心,受安抚后也就撤兵了,但后来终究为此事被朝廷秘密处死。

人们喜爱自己的孩子,却少有能够一视同仁的。从古到今,这中间的弊端可够多了。那聪慧漂亮的孩子,当然值得赏识喜爱,那愚蠢迟钝的孩子,也应该怜悯同情才是,有那偏宠孩子的,虽然想以自己的爱厚待他,却反而是以此害了他。共叔段的死,实际是他母亲造成的,赵王如意的被毒害,实际是他父亲促使的。其它像刘表的宗族倾覆,袁绍的兵败地失,这些事例都像灵龟、明镜一样可供借鉴啊。

齐朝有位士大夫,曾经对我讲:“我有个孩子,已经十七岁了,很懂点抄抄写写的事,我教他讲鲜卑语、弹奏琵琶,他渐渐地也快掌握了,用这些特长去为王公大人们效劳,没有不宠爱他的,这也是一件紧要的事啊。”我当时低着头,未作回答。这个人教育孩子,真让人诧异啊!假如因干这种职业,就可当上宰相,我也不愿让你辈去干的。

兄弟第三

夫有人民而后有夫妇,有夫妇而后有父子,有父子而后有兄弟:一家之亲,此三而已矣。自兹以往,至于九族”①,皆本于三亲焉,故于人伦为重者也,不可不笃。兄弟者,分形连气之人也②,方其幼也,父母左提右挈,前襟后裾,食则同案③,衣则传服④,学则连业⑤,游则共方⑥,虽有悖乱之人,不能不相爱也。及其壮也,各妻其妻,各子其子,虽有笃厚之人,不能不少衰也。娣姒之比兄弟⑦,则疏薄矣;今使疏薄之人,而节量亲厚之恩⑧,犹方底而圆盖,必不合矣。惟友悌深至⑨,不为旁人之所移者⑩,免夫!

二亲既殁瑏瑡,兄弟相顾,当如形之与影,声之与响;爱先人之遗体瑏瑢,惜己身之分气瑏琐,非兄弟何念哉瑏瑶?兄弟之际,异于他人,望深则易怨,地亲则易弭瑏瑥。譬犹居室,一穴则塞之,一隙则涂之,则无颓毁之虑;如雀鼠之不恤瑏瑦,风雨之不防瑏瑧,壁陷楹沦瑏瑨,无可救矣,仆妾之为雀鼠,妻子之为风雨,甚哉!

兄弟不睦,则子侄不爱瑏莹;子侄不爱,则群从疏薄瑐瑠;群从疏薄,则僮仆为仇敌矣。如此,则行路皆其面而蹈其心瑐瑡,谁救之哉!人或交天下之士,皆有欢爱,而失敬于兄者,何其能多而不能少也!人或将数万之师,得其死力,而失恩于弟者,何其能疏而不能亲也!

娣姒者,多争之地也,使骨肉居之瑐瑢,亦不若各归四海,感霜露而相思瑐琐,伫日月之相望也。况以行路之人,处多争之地,能无间者,鲜矣。

所以然者,以其当公务而执私情瑐瑶,处重责而坏薄义也;若能恕己而行瑐瑥,换子而抚瑐瑦,则此患不生矣。

人之事兄,不可同于事父瑐瑧,何怨爱弟不及爱子乎?是反照而不明也。沛国刘,尝与兄王献连栋隔壁瑐瑨,王献呼之数声不应,良久方答;王献怪问之,乃曰:“向来未着衣帽故也瑐莹。”以此事兄,可以免矣。

江陵王玄绍瑑瑠,弟孝英、子敏,兄弟三人,特相友爱,所得甘旨新异,非共聚食,必不先尝,孜孜色貌,相见如不足者瑑瑡。及西台陷没瑑瑢,玄绍以形体魁梧,为兵所围,二弟争共抱持,各求代死,终不得解,遂并命尔瑑琐。

[注释]

①九族:指本身以上的父、祖、曾祖、高祖和以下的子、孙、曾孙、玄孙。也有包括异姓亲属而言的,以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为“九族”。

②分形连气:语出《吕氏春秋·精通》:“父母之于子也,子之于父母也,一体而西分,同气而异息。”指形体各别,气息相通。形容父母与子女关系密切,后也用于兄弟之间。

③案;古代一种放食器的盘,下安短足,以便席地就食。

④传服:指大的孩子用过的衣服留给小的孩子穿。

⑤业:指书写经典的大版。连业:指哥哥用过的经籍,弟弟又接着使用。

⑥方:地方。《论语·里仁》:“游必有方。”

⑦娣姒(dìsì弟四),兄弟之妻互称。《尔雅·释亲》:“长妇谓稚妇为娣妇,稚妇谓长妇为姒妇。”后也称作“妯娌”。

⑧节量:节制度量的意思,为六朝人习用语。

⑨友:兄弟相亲爱。悌:敬爱兄长。

⑩旁人:此指妻子。

瑏瑡殁(mò末);死。

瑏瑢先人:指已死亡的父母。遗体:古代称自己的身子为父母的遗体。《礼·祭义》:“曾子曰:身也者,父母之遗体也。”遗体一词有时也用以指兄弟。

瑏琐分气:指分得父母的血气。

瑏瑶念:爱怜。

瑏瑥地亲:地近情亲。

瑏瑦《诗·召南·行路》:“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虽速我狱,室家不足。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此句本此。

瑏瑧《诗·豳风·鸱鸦》:“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此句本此。

瑏瑨楹:厅堂前的柱子。沦:没落,这里是摧折的意思。

瑏莹子侄:卢文招曰:“子侄,谓兄弟之子也。”

瑐瑠群从:指与前句中“子侄”同辈的族中子弟。

瑐瑡行路:见《教子》篇“王大司马”段注。躇(jí及):践踏。《释名·释姿容》:“,藉也,以足藉也。”蹈:踩。《庄子·达生》:“蹈火不热。”

瑐瑢骨肉:此指妯娌为同胞姊妹关系而言。

瑐琐感霜露面相思:《诗·秦风·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即此句所本。

瑐瑶公务:这里指大家庭内部的集体事务。

瑐瑥恕己:谓扩充自己的仁爱之心。

瑐瑦换子而抚:互相交换孩子抚养,这里指把兄弟的子女当成自己的子女。

瑐瑧林思进曰:“《尔雅·释言》:“猷,肯,可也。”“肯”、“可”互训,此“可”字正作“肯”字用。”韩愈《故贝州司法参军李君墓志铭》:“事其兄如事其父,其行不敢有出焉。”盖本此文。

瑐瑨赵曦明曰:“《南史·刘王献传》:“礞字子圭,沛郡相人。笃志好学,博通训义。弟盦,字子?,方轨正直,儒雅不及王献。而文采过之。”王献音桓,音津。”沛国:地名。在今江苏萧县西北。

瑐莹此句意思是:弟敬事兄,应声时须衣帽整齐。向来:刚才的意思。

瑑瑠江陵:县名。在今湖北省。王玄绍:人名。其事迹不详。

瑑瑡此两句说:兄弟三人虽勤勉相待,相见时仍有替别人做得不够之感。孜孜:勤勉的样子。《尚书·君陈》:“惟日孜孜,无敢逸豫。”

瑑瑢西台:指江陵。《通鉴》卷一四四胡三省注:“江陵在西,故曰西台。”

瑑琐并命:指相从而死。

[译文]

先有人类而后才有夫妇,有了夫妇而后才有父子,有了父子而后才有兄弟,一个家庭中的亲人,仅此三者而已。由此延续推广,直至所谓九族,都是来源于“三亲”,所以说“三亲”是人伦关系中最重要的,不可不重视。兄弟,是一母所生、形体不同而气息相通的人。在他们小的时候,父母左手拉着一个,右手扯着另一个;这个牵着父母衣服的前襟,那个抓着衣服的后摆;吃饭时共用一个案盘,穿衣是哥哥穿丁再传给弟弟;学习上弟弟使用哥哥读过的书籍;就是游玩,兄弟也在同一个地方。

如此则兄弟之间即使有悖礼胡闹的人,也不能不互相爱护。等到兄弟都长大了,各自娶了妻子,抚养自己的孩子,即使忠诚厚道的兄弟,感情也不能不比小时候淡薄。妯娌之间与兄弟相比,感情上是疏远淡薄很多的。如今让感情疏远淡薄的妯娌来节制度量亲密深厚的兄弟感情,就好像给方形的底座配上圆形的盖子,必定不会合适的。惟有兄弟间互相爱护,感情深厚,才不会因别人的影响而疏远关系,你们一定要互相友爱啊!

父母去世后,兄弟之间更应互相照顾,要如同形体与它的影子、声音与它的回声一样亲密。互相爱护先辈所给予的躯体,互相珍惜从父母那里分得的血气,不是兄弟的话,谁会这样互相爱怜呢?兄弟之间的关系是不同于别人的,相互期望过高就容易产生不满,而相处密切的话,不满也就容易消除。比如一间房子,它有个洞就马上堵塞住,有条缝隙就马上涂盖住,那么这房子就不用担心会倒塌。如果对麻雀、老鼠的危害不放在心上,对风雨的侵蚀不加防范,那当墙倒柱断时,就无法补救了。奴仆、侍婢好比麻雀、老鼠,妻儿好比风雨,危害是更加厉害的呀!

兄弟之间不和睦,则子侄就不会互相爱护;子侄不互相爱护,则家族中的所有子弟都会相互疏远,感情淡薄;族中子弟既关系疏远,感情淡薄,则僮仆之间就会相互仇视敌对了。如果变成这样,那么过往的路人都可以任意践踏、欺辱他们,谁还能救得了他们呢?有些人能和天下之士交朋友,且都玩得挺开心,却不知敬重自己的兄长,为什么能和那么多人相处,却不能善待自己仅有的一两个兄长呢?有的人能统率数万人的军队,使部下为他拼死效力,而对自己的弟弟却缺少恩爱,为什么对关系疏远的人能广施恩惠,对关系亲密的人却不能亲爱呢!

妯娌之间是易生争执的是非之地,即使是同胞姐妹成为妯娌而住在一起,也不如让她们各嫁一方,这样,她们因长久分离,才会感叹霜露降临而互相思念,企盼日月的相望而期待相聚。更何况妯娌本来就是互不相识的路人,处于容易产生争执的环境里,能够互相没有隔阂的实在是很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在处理家庭中的公共事务时大家都各怀私心,处于担负家庭重要职责的地位却怀有个人恩怨。假如妯娌都能以仁爱之心去办事,把对方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那么妯娌不和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有的人不能够像侍奉父亲一样来对待自己的兄长,那又何必埋怨兄长对自己的爱护不如对他的孩子呢?由此反省自己就知道自己的不明智。沛国人刘,曾经与他的哥哥刘王献住在一栋房子里,相互只隔一层墙壁。有一次刘王献呼叫刘,叫了好几声都没人答话,过了好一阵才听见刘回答。刘谳感到很奇怪,问他原因,刘斑回答说:“因为刚才还没有穿好衣帽。”以这种态度敬事兄长,就可以不用担心哥哥对弟弟的爱护不及对他自己的孩子了。

江陵人王玄绍,与弟弟孝英、子敏三人特别友爱,谁若得到美味新奇的食物,如果不是三个人一起享受,那必定谁也不会自己先吃,兄弟三人虽然都互相勤勉尽力相待,但每次见面仍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到西台被敌人攻陷时,元绍因为身体魁梧,被敌兵包围,两个弟弟争着去保护他,各自求着代替哥哥去死,但终未解脱厄运。兄弟三人同时被杀害。

后娶第四

吉甫①,贤父也,伯奇②,孝子也,以贤父御孝子③,合得终于天性④,而后妻间之,伯奇遂放⑤。曾参妇死⑥,谓其子曰:“吾不及吉甫,汝不及伯奇。”王骏丧妻⑦,亦谓人曰:“我不及曾参,子不如华、元⑧。”并终身不娶,此等足以为诫。其后,假继⑨惨虐孤遗⑩,离间骨肉,伤心断肠者,何可胜数。慎之哉!慎之哉!

江左不讳庶孽瑏瑡,丧室之后,多以妾媵终家事瑏瑢,疥癣蚊虻瑏琐,或不能免,限以大分瑏瑶,故稀斗阋之耻。河北鄙于侧出瑏瑥,不预人流瑏瑦,是以必须重娶,至于三四,母年有少于子者。后母之弟瑏瑧,与前妇之兄瑏瑨,衣服饮食,爰及婚宦,至于士庶贵贱之隔,俗以为常。身没之后瑏莹,辞讼盈公门瑐瑠,谤辱彰道路,子诬母为妾,弟黜兄为佣,播扬先人之辞迹瑐瑡,暴露祖考之长短,以求直己者瑐瑢,往往而有。悲夫!自古奸臣佞妾,以一言陷人者众矣。况夫妇之义,晓夕移之,婢仆求容,助相说引瑐琐,积年累月,安有孝子乎?此不可不畏。

凡庸之性瑐瑶,后夫多宠前夫之孤,后妻必虐前妻之子;非唯妇人怀嫉妒之情,丈夫有沉惑之僻瑐瑥,亦事势使之然也。前夫之孤,不敢与我子争家,提携鞠养,积习生爱,故宠之。前妻之子,每居己生之上,宦学婚嫁瑐瑦,莫不为防焉,故虐之。异姓宠则父母被怨瑐瑧,继亲虐则兄弟为仇瑐瑨,家有此者,皆门户之祸也瑐莹。

思鲁等从舅殷外臣瑑瑠,博达之士也。有子基、谌,皆已成立,而再娶王氏。基每拜见后母,感慕呜咽瑑瑡,不能自持,家人莫忍仰视。王亦凄怆瑑瑢,不知所容,旬月求退,便以礼遣瑑琐,此亦悔事也。

《后汉书》曰瑑瑶:“安帝时瑑瑥,汝南薛包孟尝瑑瑦,好学笃行,丧母,以至孝闻。及父娶后妻而憎包,分出之瑑瑧。包日夜号泣,不能去,至被殴杖。

不得已,庐于舍外瑑瑨,旦人而洒扫。父怒,又逐之,乃庐于里门瑑莹,昏晨不废瑒瑠。积岁余,父母惭而还之。后行六年服,丧过乎哀瑒瑡。既而弟子瑒瑢求分财异居,包不能止,乃中分瑒琐其财。奴婢取其老者,曰:“与我共事久,若不能使也瑒瑶。”田庐取其荒顿者,曰:“吾少时所理,意所恋也。”器物取其朽败者,曰:“我素所服食,身口所安也。”弟子数破其产,还复赈给。

建光瑒瑥中,公车特征瑒瑦,至拜侍中瑒瑧。包性恬虚瑒瑨,称疾不起,以死自乞。

有诏赐告归也瑒莹。”

[注释]

①吉甫:即尹吉甫,周宣王时重臣。姓兮,名甲,也称兮伯吉父。

甫,本作“父”;尹是官名。

②伯奇:尹吉甫的长子。

③御:古时上对下的管理、使用,此指父对子的教诲。

④合:应当。天性:先天具有的品质或性情,此指父子之间父慈子孝的品德。

⑤伯奇遂放:于是伯奇被放逐。事见汉蔡邕所着《琴操。履霜操》:“尹吉甫子伯奇,母早亡,更娶后妻,乃谗之吉甫曰:“伯奇见妾美,有邪念。”吉甫曰:“伯奇慈心,岂有此也?”妻曰:“置妾空房中,君登楼察之。”乃取蜂置衣领,令伯奇掇之。于是吉甫大怒,放伯奇于野。”事后伯奇感怀自己的不幸遭遇,作《履霜操》一歌,“吉甫感悟,射杀其妻”。

⑥曾参(前505~前435):即曾子,字子舆,孔子的学生,春秋末鲁南武城人。以孝着称。后母待他苛刻,仍能尽人子之责,为后母养老送终。后来他的妻子病逝,他终生未再娶。

⑦王骏:西汉时成帝的大臣。

⑧华、元:曾参的两个儿子曾华、曾元。

⑨假继:假母(非生母)、继母。

⑩孤遗:前妻留下的孩子,因已失去牛母而称“孤”。

瑏瑡江左:江东。指长江下游以东地区。晋、宋、齐、梁之书,都称江东为江左。清魏禧《日录·杂说》:“江东称江左,江西称江右,何也?

曰:自江北视之,江东在左,江西在右耳。”讳:忌讳、避讳。庶孽:封建社会称妾所生的子女为庶孽。

瑏瑢妾媵(Yìng):古代诸侯贵族女子出嫁,以妹妹或侄女陪送,送嫁的人称为媵,后统称为妾媵。

瑏琐疥癣蚊虻:疥、癣是不致命的皮肤病,蚊、虻是有害而终不成大患的小飞虫。此用以喻指无关紧要、容易处理的小纠纷。

瑏瑶大分:名分、本分。

瑏瑥侧出:指非正妻即婢妾所生的子女。

瑏瑦预:参预,进入。人流:有身份的人的行列。此指婢妾之子女,因母贱而被轻视。

瑏瑧后母之弟:后母所生的孩子,相对前妻(先母)所生的为弟。

瑏瑨前妇之兄:指前妻所生的孩子,相对后妻所生者为兄。

瑏莹没:通“殁”,死亡。

瑐瑠辞讼:也作“词讼”,即争执诉讼。公门:官府,衙门。

瑐瑡辞迹:言行。此指传扬先辈的言词、行迹等隐私。

瑐瑢直己:使己直。即使自己正直有理。

瑐琐说(Shuì)引:劝说、诱引。

瑐瑶凡庸:平凡、普通的人。性:习性。

瑐瑥沉惑:沉迷、迷惑,指溺于所爱而不明。僻:癖,偏爱成为习惯。

瑐瑦宦学:宦指仕宦、做官,学指学习、学业。

瑐瑧异姓:此指前夫之子。

瑐瑨继亲:指继母,后母。

瑐莹门户:家门、家庭。

瑑瑠思鲁:作者颜之推的长子颜思鲁。从舅:母亲的堂兄弟。

瑑瑡感慕:因感触而思念、仰慕。这里指因见后母而产生对亡母的思念和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