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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附录:《历代圣贤家训》(7)

古人有这种说法:知道是不难的,做起来才不容易;事情可以努力去做,只是坚持到底实在难。所以,暴虐的君王,并非只是知道做坏事的人;圣明的君主,也并非只看见的是崇善的途径。实在是由于正道遥远而难以遵循,邪路近而容易实践。凡是小人都情愿走容易的路而不愿意努力去做艰难的事的,所以,祸败就随之而来了。君子知难而进,不图安逸而去做容易的事,所以福庆总向着他。由此而知,祸福无门,都是各人自己召来的。要想悔改前非,惟一的途径就是对将来可能犯的过错加以预防。要选择明哲的先王为师,而不要把我当作榜样。凡效法上等人,只能成为中等人,效法中等人,就会沦为下等人。所以说,我不是德行非常高尚的人,不可效法啊!我在位以来,所犯的缺点、错误太多了。华丽的衣服,希奇的玩物,锦绣。珠宝、玉器、源源不断地送到我的面前,这样做,就无法防止自己欲望的扩大。精雕细琢的堂柱和屋椽,高台深池,诸如此类的土木工程也不断进行,这样做,就不是节俭的志向。还有良犬骏马鹰鹘之类,不管路途有多远,也得去捕捉到手,这样做,就不是节俭的心意。好几次巡游各地,使百姓受到极大的劳苦,这样做,就不是克己啊。凡此种种,都是我的大错啊。你们不要把这些当作正确的东西来仿效。但我救世济民,做过不少的好事:平定海内,功劳很大。益多损少,百姓就不会埋怨;功大过小,品德没有亏损。

然而从完美的高度来要求自己,不能不感到惭愧;从道德至善来看,也是深感惭愧的。况且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功业,只因父祖创建的基业登上了皇位。假如能祟善而广施恩泽,就可保住基业和自身,假如放纵情欲,为非作歹,就会毁掉基业和自身。国家基业是成功艰难败亡快的,皇帝的宝位又是丧失容易得到难。能不珍惜和谨慎吗!

柳笿诫子弟不可“骄娇”

【原文】

夫门地高者,可畏不可恃。可畏者,立身行己,一事有坠先训,则罪大于他人。虽生可以苟取名位,死何以见祖先于地下?不可恃者,门高则自骄,族盛则人之所嫉。实艺懿行,人未必信,纤瑕微累,十手争指矣。所以承世胄者,修己不得不恳,为学不得不坚。夫人生世,以无能望他人用,以无善望他人爱,用爱无状,则曰:“我不遇时,时不急贤。”

亦由农夫卤莽而种,而怨天泽之不润,虽欲弗馁,其可得乎!

予幼闻先训,讲论家法,立身以孝悌为基,以恭默为本,以畏怯为务,以勤俭为法,以交结为末事,以义气为凶人,肥家以忍顺,保交以筒敬。百行备,疑身之未周;三缄密,虑言之或失。广记如不及,求名如傥来。去吝与骄,庶几减过。莅官则洁己省事,而后可以言守法,守法而后可以言养人,直不近祸,廉不沽名。廪禄虽微,不可易黎氓之膏血;梗楚虽用,不可恣褊狭之胸襟。忧与福不偕,洁与富不并。比见门家子孙,其先正直当官,耿介特立,不畏强御;及其衰也,唯好匏上,更无他能。如其先逊顺处己,和柔保身,以远悔尤;及其衰也,但有暗劣,莫知所宗,此际几微,非贤不达。

夫坏名灾己,辱先丧家。其失尤大者五,宜深志之。其一,自求安逸,靡甘澹泊,苟利于己,不恤人言。其二,不知儒术,不悦古道,懵前经而不耻,论当世而解颐,身既寡知,恶人有学。其三,胜己者厌之,佞己者悦之,唯乐戏谭,莫思古道,闻人之善嫉之,闻人之恶扬之,漫渍颇僻,销刻德义,簪裾徒在,厮养何殊。其四,崇好慢游,耽嗜曲蘖,以衔杯为高致,以勤事为俗流,习之易荒,觉之难悔。其五,急于名宦,昵近权要,一资半级,虽或得之,众怒群猜,鲜有存者。兹五不是,甚于痤疽。痤疽则砭石可瘳,五失则巫医莫及。前贤炯戒,方册具存,近代覆车,闻见相接。

夫中人已下,修辞力学者,则躁进患失,思展其用;审命知退者,则业荒文芜,一不足采。唯上智则研其虑,博其闻,坚其习,精其业,用之则行,舍之则藏。苟异于斯,岂为君子?

——选自《旧唐书·柳公绰传》

【译文】

有钱有势的家庭,只应该有戒心而不能有恃无恐。要有戒心,就必须树立己身,如果有一件事违背了先辈的教导去做,那么罪过就大于其他人。虽然活着的时候可以取得名誉地位,死后又怎么到九泉之下去见祖先?不可依靠的是:有权有势则能助长骄傲情绪,家族繁盛容易被人嫉妒。即使有真才实学和美好的品德,别人也未必会相信;有一些细小的缺点,大家都来指责你。所以贵族的后裔,必须提高自己的品德修养,学问来不得虚假。人生在世,自己无能而希望别人重用你,没有善行却希望他人敬爱你。重用和敬爱都得不到就说:“我生不逢时,现在不急需人才。”这就像农民那样,自己不精耕细作,而埋怨天老爷雨水滋润不时,虽不想饿肚子,这能做得到吗?

我小时候就听到祖父讲论家法说:“立身必须以孝顺父母、尊敬兄长为基础,以恭敬、沉静为根本,以小心谨慎为要务,以勤劳节俭为准则,以交往为细事,以讲私人义气为恶人。要使家庭富裕起来,凡事必须要能忍让顺从;要能保持友情,必须待人诚实恭敬。自己多方面的品行都具备了,还要担心万有一失的地方;说话谨慎,还考虑会失言。广泛学习,还惟恐不够,获取功名,如同无意得来的一样。克服贪鄙与骄奢,必然会少犯一些过错。做官要清白,精简事务,然后才可以谈正确执法。遵守法令然后才可以谈培养人材。为人耿直坦率不去招惹祸事,廉洁不去沽名钓誉。薪水虽然微薄,但对此民脂民膏不可以看轻。

笞罚人的刑具虽然用,但切不可以任凭狭隘的心胸为所欲为。忧患与幸福不能与共,廉洁与富贵不能并存。每见名门大族的子孙,祖先正直当官,以正大光明而出众,不畏强暴,等到衰落下来的时候,专门好冒犯尊长和上级,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干了。如果祖先为人恭顺,温顺以保身,避免过错,到衰落的时候,也只是愚昧无知,不知道如何是好,两者差别细微,不是贤人不能做到。”

凡自己损坏名誉,祸害自己,辱没祖先,败坏家庭,造成以上过失的最大原因有五个方面,应当牢记在心。其一是自己只求安逸,不愿恬淡寡欲,只求对自己有好处,不怕别人说闲话;其二是不知道儒家的学术思想,不喜欢古代的学术、政治、道理、方法等,对前人的经书懵懵懂懂而不以为耻,谈论当代的文章而使人笑话,自己知识浅薄,而讨厌人家有学问;其三是恨超过自己的人,喜欢吹捧自己的人,只喜欢说说笑笑,不思古代的学术、政治、道理、方法等。听到别人的优点就嫉妒,听到别人的缺点就到处宣扬,如此长期养成一种邪气,有损德义,这种人白白穿戴着君子衣冠,可与小人没有什么区别;其四是喜欢游玩,嗜好饮酒,把这些视作高尚的情趣,把勤勤恳恳看为庸俗的人。学会这些容易受迷惑,一旦觉悟过来,却难于悔改;其五是急于出名做官,亲近居高位有权势的人,也许会得到一官半职的,但往往招来众人的愤怒和猜忌,很少有能保全者。这五点之祸害,比身上的痈疽危害还要严重。痈疽尚且还可以治愈,这五种就是医生都没法治。前世贤人有明白的鉴戒,典籍上有分明记载着,近世也有人有失败的教训,不但可以听到,而且还可以亲眼见到。

大凡平常的人,修饰词句,努力学习的,轻率求进,患得患央,随时想着施展自己的才能;相信自己的命运不好而后退的人,那么他的学业文章却荒芜而一无可取。惟有聪明的人善于思考,增长自己的见闻,坚定地进行学习,精通学业,用得着我,我就干,用不着我,我就把自己的本事收起来。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还算君子呢?

赵匡胤诫儿珍惜幸福

【原文】

魏国长公主尝衣贴绣铺翠襦入宫中,太祖曰:“汝当以此与我,自今勿复为此饰。”主笑曰:“此所用翠羽几何?”太祖日:“不然,主家服此,宫闱戚里皆相效,京城翠羽价高,小民逐利伤生浸广,实汝之由。汝生长富贵,当念惜福,岂可造此恶业之端?”

——选自《戒子通录》

【译文】

魏国长公主曾经穿着贴着绣花铺着翡翠羽毛的短衣进入宫中,宋太祖看见了,便对她说“你把这件衣服脱下来给我,从今以后不要再作这样的装束了。”公主笑着回答说:“这样一件衣裳,能用得了多少翠羽?”太祖说:“不是这样说的。公主穿上了这种衣服,后妃外戚都会效仿你,那么,京城翠羽的价格就会随着增高,百姓为了追逐利益,杀生害命的人就会随着增加,这完全是你引起的,你生长在富贵之家,应当珍惜自己的幸福,怎么能开创此种恶事的头呢?”

薛氏谈教子方法【原文】

及易简参知政事,召薛氏入禁中,赐冠帔,命坐,问曰:“何以教子成此令器?”对曰:“幼则束以礼让,长则教以诗书。”上顾左右曰:“真孟母也。”

——《宋史·苏易简传》

【译文】

当苏易简任副宰相的时候,宋太宗赵光义召薛氏进宫,送她礼帽披肩,命她入坐之后,便问道:“你是怎样教育儿子成为优秀人材的?”薛氏回答说:“他年幼时教他懂得礼貌和谦让,长大后教他学习《诗经》、《书经》。”宋太宗对在身边的人说:“真是像孟母一样。”

庞尚鹏诫子弟恪守本分

【原文】

一、子孙各安分循理,不许博弈、斗殴,健讼、及看鸭、私贩盐铁,自取覆亡之祸。

二、田地财物,得之不以义,其子孙必不能享。古人造“钱”字,一金二戈,盖言利少而害多,旁有劫夺之祸。其聚也,未必皆以善得之;故其散也,奔溃四出,亦岂能以善去,殃其身及其子孙。多藏必厚亡,老子之名言,信矣。人生福禄自有定分,惟择其理之所当为、力之所能为者,尽其在我。俟命于天,此心知足,虽蔬食菜羹,终身有余乐,苟不知分量,曲意求盈,虽欺天罔人而不顾,有不颠覆者乎?若能勉给岁月,不以饥寒遗子孙,此身之外,皆为长物,何自苦为。

三、傲,凶德也。凡以富贵学问而骄人,皆自作孽耳。即使功德冠古今,亦分内事,何与于人。天道恶盈,惟谦受益,予阅历中外,备尝之矣。

四、立妾为嗣续计,必不可已而后为之。嫡庶不同心,兄弟不同母,其间抵牾难尽言。若用情少偏,则是非蜂起,其流祸蔓延于子孙,或因而荡覆其家者亦多有之,此不可不慎图也。

五、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凡饮食不知节,言语不知谨,皆自贼其身,夫谁咎?

六、修斋、诵经、供佛、饭僧,皆诞妄之事。而端公圣婆,左道惑众。

尤王法所必诛也,凡僧道师巫,一切谢绝,不许惑于妇人世俗之见。

七、男子刚肠少,常偏听妇人言,离间骨肉,争长竟短,嫌隙横生。

妇初入门,当先谕而禁抑之。“教子婴孩,教妇初来”。言当防之于早也。

八、观人家起卧之早晚,而知其兴衰,此先哲格言也。凡男女必须未明而起,一更后方许宴息,无得苟安放逸,终受饥寒。

九、子孙故违家训,会众拘到祠堂,告于祖宗,重加责治,谕其省改。不服,及累犯不悛,是自贼其身也。

十、遇昏暮即闭门,不许夜出。世情难测,宜备非常。如会客亦须早散,不设烛。大寒、大暑,尤当休息厨下人。

十一、僮仆十四岁以上,不许入后厅,凡内外传呼,击云板或木鱼。

十二。累世乡居,悉有定业。子孙不许移家,住省城三年后,不知有农桑,十年后,不知有宗族,骄奢游惰,习俗移人,鲜有能自拔者。予尝言乡居有十利,惟避寇方许暂寓城中。

十、内外房堂门巷及椅桌,俱每日黎明扫除拂拭。若门庭芜秽,几案纵横,此衰家之兆也。各令轮流打扫,不许推托有辞。

十四、厨人、司事、早食不得过辰时,晚食不得过申时。每晚先将铁锅及合用器具,逐一洗涤收置,次早黎明而起,即点茶炊饭,不觉烦难乃能及期而举。早晚厨间俱不许用灯火,非徒欲省烦费,且恐昏昧不洁,以致饮食伤人,此事虽小,然于养生一节,所关甚大。况家人各有常业,终日勤苦,而饮食不如期,岂存恤之义哉。若有故违,先将首事者斥责,以儆其余。

十五、每月初十,二十五二日,凡本房尊长卑幼,俱不日入时为会,各述所闻、或善恶之当鉴戒,或勤惰之当劝勉,或义所当为、或事所当已者,彼此据己见,次第言之,各倾耳而听。就事反观,勉加点检,此即德业相劝,过失相规之意。其会轮流主之,先派定日期,某系某日,如遇有事,请以次日代之。主会者只用点茶,不得置酒。若本日有祭祀宾客之会及有他兄,或遇大寒暑,大风雨则暂免。其无事不赴会,此即自暴自弃之人。会所不必拘,惟便于聚谈为贵。会必薄暮,谓其时多暇也,切不可夜深,久坐恐有不虞。

十六、小家婆妇往来,类多簸弄是非,窥窃饮食,甚或诱引祈卜,煽惑妇女,因而盗骗财物,当不时诘问。如无故往来者,重治而禁绝之。

——选自《庞氏家训》

【译文】

一、子孙各人要安分守纪,尊重事理,不准赌博、斗殴、争讼、拘押和私贩盐铁,不然,就会栽下自取灭亡的祸根。

二、田产财物,凡得来不正当的,他的后代一定不能享用。古人创造“钱”字,一金二戈,大意是说得利少而害处多,隐伏着被劫夺的灾祸。钱得来时未必是用正当的方式,所以花起来也是大把大把地挥霍,又怎么会用在正当的地方,这些钱一定会殃及子孙?钱积聚得越多灾祸就越大,老子这句名言,说得真让人信服。人生的享福与利禄由天而定。只要是合理的就应当去做,尽力做自己所能做的,完全在于自己。

等待天命,对此感到心里满足,虽然吃的是蔬食菜汤,但是终身其乐无穷。如果不知轻重,刻意追求满盈,一味欺天蒙人而不顾其它的人,哪有不灭亡的道理呢?倘若能经常自勉,不让子孙挨饿受冻,除了自己的身体之外,其它都是多余的东西,何必自讨苦吃呢?

三、自傲,是一种不祥的品质。凡是自以为富贵或自以为有学问而看不起别人的人,都是自我作孽。即使你的功德冠居古今,也是自己份内的事,为什么不能友好待人!天道恶满,惟独谦虚才能受益,我经历中外世事,尝够滋味了。

四、为后嗣续计而娶小老婆,必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样做。妻妾不同心,兄弟不同母,其间矛盾很难说尽。如果情感稍有偏差,那末是非就会像蜂群似地生出来,灾祸蔓延给子孙,甚至因此而倾家荡产的也有的是,这不能不慎重考虑呀!

五、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所有饮食不知节制,言语不知道谨慎,都是自我伤害的原因,又能怪谁呢?

六、信道吃斋,诵读经文,供奉佛祖,施舍和尚,这些都是荒谬的事情。巫师巫婆,旁门左道蛊惑人们,这些都是王法所必须讨伐的,因此,所有僧道巫师,一概谢绝,不要被妇人那种世俗之见所迷惑。

七、假如男子汉阳刚之气少了,往往会偏听妇道人家的话;这样骨肉关系就会被挑拨离间,争长论短,嫌疑矛盾不断产生。所以媳妇刚娶进门,就应当事先吩咐而后禁止抑制她。古人说:“教子要从婴孩抓起,教妇要从初来开始。”这样才能防患于未然!

八,观察人家起床睡觉的早与晚,可以知道他家的兴旺与衰败,这是圣人的格言。因此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必须天未亮起床,晚上一更后方可安息,不得马马虎虎,放任自流,否则最终会因懒散而受饥寒之苦。

九、子孙故意违反家训,就得聚集族人,把他拘押到祠堂,报告祖宗,重加责罚,告诉他省悟改过。如果抗拒不服,累犯不改,是自己糟踏自己啊!

十、每天黄昏夜暮降临就关门闭户,不许夜出。世情难测,应该十分防备。如会客也必须早散早归,不陈设灯烛。大冷天,大热天,更应当让厨房人员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