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湘西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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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赶尸人

上回书说到陈四爷与刘瘸子、金烟杆三人进入茅草屋,却不曾想在墙壁上看到了宋九一的题字,这令三人大吃一惊。就在三人苦思冥想之时,发现已进了赶尸人停歇的“喜神客店”,这喜神客店乃是赶尸人停尸的地方。要知道苗人不与外人往来,而且,遇到赶尸匠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事情。

就在三人发现自己的处境之后,便听到外面想起了清脆的铃声。“生人勿近,阳人回避。”伴随着铃声,这一句话从外面传进了茅草屋。 刘瘸子心想,看来真是遇到赶尸人了,但愿赶尸人不像传言中那样心狠手辣,见到活人就下杀手。

陈四爷一直想大开眼界,见一见这赶尸人,如今听到铃声,自然是要瞧个仔细。于是陈四爷就着油灯看起了外面的赶尸场景。

只见外面漆黑的夜幕中有一盏油灯在闪着,走在最前面的人身着黑色道袍,手中拿一个镇魂铃,一边摇着铃,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看来他就是赶尸队伍的领尸人了。只见队伍最后还有一人,那人在后面撒着纸钱,口中念念有词,想必是那垫后的赶尸人,在用纸钱买路。队伍最中间还有一人,手上拿着一根竹竿,中间这一个就是看尸的了。陈四一看,这赶尸队伍与刘瘸子所说的一模一样,三人同时赶尸,各司其职。

再仔细一瞧,三人都是穿着道袍,肩上背着一个竹篓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陈四细数了一下,这三个人一共带了七具尸体。这时,赶尸队伍朝茅草屋走了过来,再打眼一看,那些“喜神”们身着寿衣,头上带着斗笠,遮住了脸,双臂不能弯曲,只有双腿可以屈膝,走起路来也是特别僵硬。

七具尸体排成一列,一根大竹杆子穿过七具尸体的肩膀,每个尸体的肩膀都用绳子拴住竹竿,这样是为了不让尸体走散,好让尸体们有序地前进。

这“竹竿穿尸”也是赶尸人的一个新发明。尸体多的时候,容易走散,尤其是在上坡或者下坡的时候,如果没有固定尸体的东西,那尸体就会像蚂蚁一样乱撞,这时候赶尸人就不能让尸体走路了,只能背起尸体一个个的送上坡或者运下坡。后来为了赶尸方便,就用一根大竹杆子将尸体固定。苗族的竹竿以坚实闻名,因此,赶尸人不用担心,在路途中竹竿会断裂。

别说,苗人赶尸还真是有一套,就跟训练新兵一样,七具尸体走起路来,那是一板一眼,就像齐步走一样,连同时迈出哪条腿都一样。陈四爷看完这些之后叹为观止,只觉得自己所见不是真实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一块石头,挡住了赶尸的队伍,七具尸体不能跨过大石,只能原地踏步了。只见中间的赶尸匠走到第一具尸体面前,拿出一个小瓶,放在尸体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收好,放回道袍内。赶尸人大喝一声“跳”,七具尸体就如同的卢马跨过天涧一般越过了大石。

外面的一幕幕,里面的三位爷是看得一清二楚,早听过赶尸匠本事广大,不曾想到居然会如此厉害,这着实让里面三个看热闹的家伙大吃了一惊。

前面的赶尸人见尸体跨过了大石,便继续摇起了镇魂铃,在前面带路,后面的赶尸人也跟了上来。队伍又有序地走了起来。这三个赶尸匠的默契和配合真是天衣无缝。看来,这三人应该是经常一起搭伴赶尸。

刘瘸子见此场景便对陈四爷和金烟杆说道:“四爷,金爷,咱们还是回避一下吧。赶尸人在赶尸的时候,不愿与生人打交道,咱们还是不要出来与他们见面的好。”

“四爷,师爷所言甚是,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回避一下吧。”金烟杆也赞同刘瘸子的说法。

“好,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出去避一避,这里本来就是别人停尸的地方。咱们不要鸠占鹊巢了。”此时此刻陈四爷对眼前的三位赶尸匠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深知这三个赶尸人的厉害,如果因为在此歇脚耽误了别人停尸,引起误会,那就不好了。况且真要是起了冲突,陈四没有把握能打得过对方。

就在三人想要出去避一避时,发现已经晚了一步,赶尸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三人被堵在了茅草屋内。既然出不去,那就躲在里面吧,三人扫了一眼里面,躲在了一块大木板后面。

陈四心想,四爷我乃是南七省的总瓢把子,今日居然会如此窝囊地躲在木板后面,这要传出去还不得折煞了四爷的脸面,但转念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谁叫咱技不如人呢!

三人躲在木板后面,只听得外面的铃声戛然而止,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恰好陈四爷躲的那块木板上面有一个小洞,可以窥视赶尸人的动向。

只见赶尸人将尸体一个个抱了进来,停放在门后面。赶尸人摘掉尸体戴的斗笠,用黑布将头部罩了起来。就在摘下斗笠的一瞬间,陈四爷发现,尸体竟没有一点腐烂的痕迹,而且五官栩栩如生,跟活人没有什么区别。陈四暗暗地敬佩赶尸人的秘术,居然能将死人的容颜保持得如此完好。

三个赶尸人将尸体放好后,便卸下肩上背的竹篓。只见领尸人从竹篓里取出一个香炉,拿出清香三炷,分给二人,然后将香炉放在了宋九一题字的那面墙壁下。事毕,三人跪下,冲那墙壁上起了香。

赶尸人这一举动令陈四大为不解,为何赶尸人要祭拜宋九一,这宋九一是个算命先生,如何值得你们祭拜。转念一想,莫不是在祭拜白鹤道人,这墙壁上可是写到白鹤道人了。莫非这三人是白鹤门的人,但听刘瘸子说,白鹤门不是早就在二十年前就没了踪迹了吗?如今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白鹤门人。陈四越想越觉得惊奇了。

三人躲在木板后面没有出声,而是静悄悄地看着赶尸匠的动向,赶尸匠们在做完一切后,便准备休息了。两个人过去躺在了那个看似床的木板上,另一个人坐在了门口。看来他们是轮流休息,必须得留一个人守夜。

这可让陈四为难了,要知道这三位爷是在晚上赶尸,现在天还没亮,难不成我陈四要在这块木板后面躲一天。再一瞧金烟杆和刘瘸子,二人一动不动,这二位爷还真沉得住气。

陈四心想,这可不成。要是为了避开他们而躲一天,那可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离开此地。咱们金爷老家里还有母亲在盼儿归,可不能在这样的地方耽误了行程。

这可真是“赶尸匠神通广大,陈四爷手握乾坤。”欲知陈四等人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