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湘西诡事
1545500000038

第38章 贾掌柜拜访

上回说到陈四爷回到云台山,见到燕儿姑娘和钱八,陈四爷听钱八说山寨有小股官兵来打过,不过尽是些小鱼小虾,成不了气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而钱八看到了瞎了一只左眼的金烟杆时,心中更是无比惊讶。同时,也感到十分惋惜。毕竟,金烟杆是目前能够找到的唯一一个可以与自己过招的人。

三人在说话间,听到外面通报有人前来求见。陈四爷心想,我这才刚回来,怎么就有人来拜访呢,要说这风声传到江湖上也没这么快啊,谁会在这时候来拜访我陈四爷啊?想也没用,让他进来便知道了。

“让他进来。”陈四爷说道。

只听见外面一阵爽朗的笑声,转瞬间一个白胡子的老者已来到四爷的面前。陈四爷定睛一看,这不是四海钱庄的贾掌柜吗,今日他怎么有雅兴来我云台山了?难不成贾掌柜是因为前些日子在钱庄有些对不住陈四爷和刘瘸子,今日特意前来道歉?

各位看官,如果陈四爷真这么想的话,那他可就真想错了,毕竟这位贾掌柜也不是一般的人。再说,他第一眼便看出陈四爷异于常人,所以贾掌柜绝对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而前来向四爷致歉。

“陈四爷,多日不见,最近可好?今日贾某特来拜访。”贾掌柜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见到陈四爷,与当日在钱庄里一样,毫不做作,好像与四爷是故交一样。

“老掌柜,当日一别,陈某甚是想念,多次想前去拜访,只是苦于抽身乏力,所以只好请老掌柜见谅了。”陈四爷见到贾掌柜说话还是如此客气,一点掌柜的架子都没有,心中甚是高兴,看来这贾掌柜并不是势利之人,不会因为你的身份高低而阿谀奉承或者狗眼看人低。这种人现在可不多见啦!要知道,如今世上的人多是冲着你的钱或者冲着你的权而来的,如果没钱没权那就等同于一个爹不亲娘不疼的废弃儿。

“承蒙陈四爷抬爱,今日贾某真是受宠若惊。不过,贾某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的,难道堂堂的云台山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将客人晾置在外面,而不请到内堂里说话?”贾掌柜有些开玩笑地说道。

陈四爷听完也只是哈哈一笑,看来这贾掌柜还真是有些意思。其实,贾掌柜是将陈四爷当作自己人来看待了,所以才会在四爷面前说这种话,要不然凭着四爷的脾气,不把他拉出去捅几刀,也得将他轰出云台山。

“哈哈,老掌柜见笑了。今日四爷刚刚回山,跟老掌柜一样,也还没进内堂呢。这不,老掌柜就前来拜访了,还望老掌柜见谅。”刘瘸子见四爷哈哈大笑,便替四爷补上了这一句话。

“呵呵,刘师爷客气了,刚才老夫不过是开玩笑的。“贾掌柜见到这二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便打了个圆场。

“老掌柜里面情。”陈四爷说道。

一盏茶的功夫,几人便到了内堂。吩咐人看茶上座,陈四爷只留下了刘瘸子在身边,其他人都打发下去了。陈四爷明白,老掌柜此番前来,定是有要事相告,所以陈四爷很明智地让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了可以见机行事的刘瘸子。

“老掌柜,此番前来我云台山有何要事?”陈四爷开门见山的说道。

“四爷可否记得那个独眼龙,就是当日老夫提醒二位去茶楼找的那个独眼龙。”贾掌柜说道。

“记得,如果不是他,那陈某至今还不知道这掌眼令牌的用处,老掌柜怎么今日提起了他啊,莫不是此人最近又到钱庄去骚扰老掌柜了?”陈四爷说道。

“四爷多虑了,此人不过是个鼠胆之人,对于任何事向来都是半瓶水,成不了气候。不过,近日独眼龙到我钱庄告诉了我一件天大的秘密,我想这件事情对于陈掌眼至关重要,所以今日前来告诉四爷。”贾掌柜神色凝重地说道。

“哦?是何事啊,竟会让老掌柜如此惊慌。”陈四爷惊奇地问道。说到这里,陈四爷想起了白鹤道人所说的话,当日这个独眼龙还跟踪过四爷,只是白鹤道人没有抓住他,让他给跑了。陈四爷回来正想要抓他呢,贾掌柜就前来告诉四爷独眼龙的消息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在一旁的刘瘸子看了看贾掌柜,并没说话,似乎是明白了几分语义,只等着老掌柜来揭开谜题的答案。

贾掌柜看了看二人,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不知二位可否知道燕小八?”好家伙,这贾掌柜憋了半天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真是让刘瘸子和陈四爷大跌眼镜。面对如此简单的问题,咱们陈四爷还是强忍了忍,将嘴里的茶水咽了下去,没有吐出来。

虽然这句话问在这二位身上显得过于浅显,但是陈四爷还是客气的说道:“认识,不知贾掌柜所说之事与燕小八有何关系?”

“陈四爷,贾某虽然不知道燕小八是何人,但只要是从独眼龙嘴里说出的人,绝对是江湖上的大人物,而且都是手中有至宝的人物。今日贾某就是来告诉二位,这独眼龙近日要启程去湘中地区盗掘燕小八的古冢,并且来向我打听这湘中地区的地形图。”贾掌柜靠近四爷低声地说道。

陈四爷心想,好你个老掌柜,什么时候当起了卧底,居然干起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不过话说回来,这独眼龙是怎么知道燕小八的古冢的呢?这件事除了陈四爷的师叔白鹤道人知道以外,好像并没有人知道了。难道是白鹤道人泄密,导致这件事在江湖上流传?

但是,当日白鹤道人与陈四爷一别,就已云游四海去了,怎么会将这件事情泄漏出去呢,莫非白鹤道人已遭遇不测?那么这独眼龙又是如何得到消息的呢?

据贾掌柜说,这独眼龙还有一个绰号,叫“包打听”,专门打听江湖上的事情,因此对于江湖上的消息此人是颇有了解,不过这人是个顺口溜,心里藏不住秘密,总是轻易地把自己知晓的事情告诉他人。所以,秘密到了他的嘴里也就不是秘密了,但这次为何贾掌柜却来将此事告与了陈四爷呢?

“老掌柜,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老掌指点。”站在一旁的刘瘸子提出了疑问。

“哦?刘师爷请讲。”贾掌柜看了看刘瘸子说道。

“老掌柜,这件事情如此重要,你又是受独眼龙所托,怎么可以轻易地告诉我们,你这样做岂不是毁约?将来还怎么让我云台山众弟兄相信你?况且你的钱庄百年信誉,你就不怕毁于一旦?”刘瘸子一针见血,毫不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刘师爷问得好,这也正是老夫要说的第二点。受人之托当然不可以毁约,但是要看是受谁人之托,这独眼龙已经不是江湖上的人了,他现在是官府的人,独眼龙靠着自己见过陈四爷与刘师爷,加上自己 ‘包打听’ 的本事,竟然在朝廷里得到了重用。这燕小八乃是江湖上的前辈,当然不应该让官府的人践踏,你说我前来告诉二位这件事情,算不算是毁约呢?”贾掌柜反问道。

“听闻老掌柜一言,刘某深感佩服,老掌柜深明大义,虽不是我江湖中人,却对绿林弟兄如此重情重义,刚才刘某冒犯了先生,还望先生见谅。”刘瘸子听完这番话,赶忙给老掌柜赔不是。

陈四爷听独眼龙受到了重用,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独眼龙这么没有骨气,居然投靠了官府,亏着当日在茶楼里我陈四爷还救了他的性命,如今居然做了朝廷的走狗,怪不得会跟踪我和金爷。不过,连他这样的人都能重用,看来这朝廷的确是无法再让人相信了!

“老掌柜,多谢你的提醒,今日陈四承蒙老掌柜的消息,才可以想办法阻止官兵,不然这燕八爷的安身之处,可就真的要让官府的人糟蹋了。”陈四爷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

这燕小八的墓穴,陈四爷可是在金烟杆的老家的时候,就想要去看一看了,如今这老掌柜来的正是时候,要不然陈四爷去盗燕小八的墓穴,还不得让七省绿林的好汉们用唾沫星子给淹死啊,这道上的人最注重的就是对祖师爷的尊敬,这位燕小八在江湖上威望极高,陈四爷如果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就去挖燕小八的墓穴,那么这掌眼的位子上也是朝不保夕啊!

“陈四爷,刘师爷,今日贾某就将此事告知二位了,至于独眼龙那边,如果有消息我会及时前来告知二位的,在下告辞。”说罢,贾掌柜站起来就要走。

“为了我七省绿林的事情,还烦劳老掌柜亲自来跑一趟,陈四心里万分感激,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陈某定当登门拜谢,以还老掌柜的恩情。”说罢,陈四爷给贾掌柜行了一个大礼。

贾掌柜看着陈四爷行大礼,眼里闪过一丝悔意,连忙就赶下了山。究竟这老掌柜为何会有后悔的眼神,莫非他有难言之隐?对于此事咱们后话再说。

送走了贾掌柜,陈四爷开始在屋里徘徊。陈四爷心想,这次去湘中要进的是燕小八的墓穴,这燕小八可是明末有名的侠盗,虽然他的前两个墓穴已经被破开了,但最后的这个墓穴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听白鹤道人说,墓穴里面机关重重,所以此次盗墓要万分小心。对于燕八爷的那件战甲,陈四爷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这时候刘瘸子走了进来。这刘瘸子一向是最懂得陈四爷的心思,这次进来看到陈四爷有些愁眉不展的,便明白了四爷心中的顾虑。

“四爷不必担心,这独眼龙不过是小角色,就凭他,想进入燕八爷的墓穴,恐怕他人还没进去,命就已经丢了。而且,咱们此去盗墓有理有据,江湖上的人是无法说闲话的。”刘瘸子说道。

刘瘸子说了一大堆,就只有最后的一句话让陈四爷听着顺心,陈四爷就怕此去是无凭无据,遭到江湖上的人的唾骂,这次有了刘瘸子的包票,心里顿时开朗。

“师爷说得对,说什么都不能让独眼龙这个杂碎去打扰燕八爷的清修,宁可我们前去毁了,都不能让官府的人前去打搅。”陈四爷心里其实早就下了决心,只是过早将想法亮出来,就不符合掌眼的身份了,就好比是古代的皇帝要禅让一样,被禅让的人要三辞而就,如若你不这样便认为你有篡逆之心,会把你杀掉。

其实这时候那人的心里早就像猫挠一样了,只是还不到时候,因此只能装模作样地忍着,并将此作为自己的修养和底蕴,将这种压抑性的品德列为人品的最高境界。只不过,境界是达到了,人品到没到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咱们四爷可不是处在这一层面上,他只是为了看看,如果这样做,会不会得到兄弟的支持,看来刘瘸子是挺支持的,既然是这样陈四爷就放心多了。

当天陈四爷便召集众弟兄,并告诉大家,陈四爷这次出发是要去同独眼龙斗一斗,并保护好燕小八的墓穴。陈四爷的出发准备一向简单,带的人多了反而会招惹耳目。因此,陈四爷每次只带几个人就足够。

金烟杆瞎了左眼,因此四爷想要金烟杆好好休息,此次出行不打算带上他,况且能守住云台山便是头功。陈四爷这次想要带着钱八前往。钱八爷身手与金烟杆不相上下,论起拳脚更是无人能敌。因此,带着钱八绝对保险。

还没等陈四爷出发,燕儿姑娘便站出来反对了,说陈四爷明明答应她下次要带她出去,怎么又成钱八了?

这可真是“陈四爷欲斗独眼龙,燕儿姑娘不让须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