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蒋介石全传
15480600000031

第31章 密谋反共,五次“反剿”(12)

关于阵地要点,则是以碉堡对碉堡,进行阵地防守战。但在碉堡之间,则组织短距离出击战、袭击靠近的敌军。这种主动出击,是在大阵地战圈圈内的小运动战,而绝不是真正的不受拘束的运动战。这种运动战,当敌人包围圈迅速缩小后,就无法进行,也就只有挨打而又走不脱了。

此次蒋以北路军之三十七个师担任主攻;西路九个师主攻赣江以西,对手是孔荷宠部红军;南路军十一个师担任助攻。北路主攻任务,以陈诚第三路军担任。目的攻占广西,围歼红军主力。11月14日,蒋介石鉴于红军七、三两军团突破北路军孔令恂九十七师封锁线,手令陈诚改进碉堡封锁线,采用面式火网控制地带(此系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协约国采用的方式),加厚火力。

11月20日,福建人民政府——中华共和国人民政府成立,十九路军正式揭起反蒋旗帜,宣言北上抗日,反对南京蒋氏国民政府。此时十九路军扩编为五个军共四万余人,飞机三十余架。

蒋此时非常害怕红军与十九路军联合(也怕红军向江、浙扩展),急得几个晚上未能睡好,辗转反侧,苦想救急之法。遂不得不从北路顾祝同部抽调蒋鼎文二路军十一个师,编成“入闽军”东进福建,以蒋鼎文率领,同时蒋介石组织张治中第四路军协同第二、五路(卫立煌)军赴闽作战。

蒋在围攻福建十九路军时,亲自偕宋美龄于福建建瓯督战。战役中蒋曾和宋美龄到山林中游览。宋在山中对腊梅特别喜爱。蒋见后就记在心上,于1934年1月1日,在建瓯过年时,特送给宋一个插满腊梅的花篮。宋见后特别高兴,并为写文投稿,称赞其夫婿不仅是个军人,而且具有诗人的气质。看来蒋对宋美龄是百般“讨好”!这种尊敬夫人之道,实是颇具“诗意”。

在十九路军福建起义时,中央红军未能及时援救,实是帮了蒋的大忙,蒋就怕两者联合,所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镇压了这次起义。据李德回忆,当时周恩来、博古主张支援十九路军,但上海局反对支援。结果服从上海局。

1934年1月21日,十九路军失败,为蒋改编。6月,又被调陇海地区整训。然后,蒋命蒋鼎文率十九路军参加第五次“围剿”,编组为东路军,辖二、五路(卫立煌),共十六个师,向赣南红军进犯,自2月25日至5月20日,连占沙县、将乐、泰宁、归化、永安、建宁;南路军于4月21日攻占筠门岭;北路军于4月28日攻占广昌,迅速向中央合围。

此时,红军的中心地区,已缩小到八十至一百公里方圆。10月7日,蒋之北路军又攻占石城。在这个小圈内,已无法打运动战了,如不突围而走,就只有被蒋氏全歼。

在这种情况下,红军军委会决定于1934年10月中旬突围西走。据当时第三国际代表李德(德国人)回忆,红军中央总部是于10月16日开始率领红军突围。这时红军的中央政府军委会主席为朱德;政治保卫局局长为邓发;红军总政委为周恩来。红军总司令为朱德;参谋长为叶剑英;政治部主任为王稼祥。留守江西者为中央军区司令员项英,兼政委;其参谋长为龚楚(此人以后叛变,写了不少红军内部材料),政治部主任为陈毅,政治保卫局分局长为谭震林。中央总负责人为博古(总书记)、周恩来(书记)、李德(总顾问)。

11月1日,东路军占领长汀。北路军于10日占领瑞金、会昌。到11月底,赵观涛将方志敏部红军击溃,蒋之第五次“围剿”结束。红军尚有十万余人,关于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还有李德的回忆录可供参考(《中国纪事》)。

他说长征开始后,12月份李德曾提议与贺龙、肖克的二、六军团联合建立湘川黔根据地。但被中央否决了。中央主张向四川进军和进攻遵义地区。1935年1月上旬,在遵义召开了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据李德说,当时中央并不知道有陕北根据地。是1935年夏从张国焘处才知道的。遵义会议上,毛泽东否定了以往的错误路线,从此毛泽东实际领导了长征。他的主要论点是:第五次“围剿”完全是阵地战和突围太迟了;以及逃跑主义路线。李德回忆说,突围是于1934年春就讨论的问题。8月,才一致通过突围决议。李德的回忆是否可靠呢?不敢肯定,此处姑存一家之言。但不管如何,第五次反围剿失败,无疑是第三国际和斯大林的错误决定。

关于遵义会议,李德又说,参加会议的人大多不是中央政治局委员。

追击红军

1934年10月14日至1936年12月12日,为蒋介石组织各军追击中央红军和红四方面军,红二、六军团的时期。地区涉及江西、湖南、广西、贵州、云南、四川、西康、陕西、甘肃、宁夏共十个省。

蒋介石调用兵力为二十八个师、六个路、(川军)四个旅另七个团。空军有五个队。总兵数约为三十五万左右。红军约为十二个师和五个军(红四军团),约十余万人。

中央红军长征前,红四方面军已于1932年12月转移川北。川鄂边之贺龙红二军团和赣西萧克红六军团于1934年8月会师湖南大庸、承顺地区,是为二方面军。

1934年10月中旬,中央红军一、三、五、八、九军团自赣南信丰突围,开始长征。

蒋介石于11月制订追击计划。其作战方针是:乘各地区红军尚未会合前,分别于湘桂、湘鄂川、川北三个地区歼灭各部红军。他称之为“分途围剿,各个击破”。

同时蒋将南昌行营和鄂豫皖三省“剿总”结束,特设军委会委员长行营于武昌,负责湘鄂赣皖对遗留红军作战。又以贺国光任行营参谋团主任,率团驻于重庆,负责制订川、湘、滇、黔四省追击和截堵红军作战计划。

其具体部署是:

由徐源泉任川湘鄂边区总司令,配合“追剿军”总司令何键进攻贺龙、萧克红二、六军团。以何键所辖五个路,为“追剿”军主力,配合白崇禧广西“剿匪军”第七军、第十五军围歼中央红军于湘桂边境;以贵州“剿匪”军总指挥王家烈二十五军,在湘黔边境堵截红军,不使中央红军北上贵州。

四川则以四川“剿匪”总司令刘湘率部围攻红四方面军。同时令湘、鄂、川、黔、桂各省政府和部队动员民众构筑碉堡,加强地方团队组织;尤强调于湘江、乌江、嘉陵江西岸密筑碉堡群,严防红军过江。并严密各县保甲组织,建立乡镇义勇队、侦察队,配合正规军围攻红军。

总之,动员一切军民力量,对红军竭尽全力作战。这种保甲团练的使用,也是从曾国藩那里学来的。他不惜动用数十万主力军和各地区军队爬山越岭,昼夜兼程,追击、围攻红军,可谓不遗余力。

但对华东日寇大军压境之民族危机,他却不舍得动用数十万主力军以救中华。这是史实,谁也抹不掉。

其所用“追剿军”主要军事将领为:

总司令何键。

第一路“追剿”军司令刘建绪。第二路司令为薛岳。第三路为周浑元。第四路为李云杰。第五路为李韫珩。

广西“剿匪”军总指挥白崇禧;贵州剿匪总指挥为王家烈。

川湘鄂边区总司令徐源泉。

四川“剿匪”总司令刘湘。下辖六个路。

中央红军曾于本年7月派方志敏率寻淮洲七军团和刘畴西红十军,组成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北上抗日。又派罗炳辉红九军东入福建,击蒋介石北路军侧背,迫蒋急速调兵防卫闽北,阻止红军北上浙江。

8月,萧克红六军团向湘东突围。蒋令何键西路军堵截。10月,红军中央军区守备队约三万七千余人,由项英任司令员,据守中央苏区(陈毅随项任政治部主任)。

中央红军主力于1934年10月14日埋掉沉重和难以携带的东西,以第一军团为前锋,三、八、九军团为中心大队,以第五军团殿后,开始突围。中央党政军领导周恩来、朱德、张闻天、秦邦宪、毛泽东、林伯渠、王稼祥等率直属队五千人,随中心队出发。由中国工农红军总司令朱德统率,向陈济棠南路军防线信丰地区猛攻突围。

10月27日越过南路军第一军(余汉谋)防线,向汝城前进。11月30日,冲过陶广六十二师钟彬旅,向宜章前进。12日越过粤汉铁路,向兰山突进,进军迅速。

蒋介石见此情况,深怕红军越过湘江进入桂、黔二省,更难堵截,便立即委何健为“追剿军”总司令,全力追击;又令王家烈、白崇禧前往湘黔、湘桂边境堵截中央红军。并令各部务歼中央红军于湘江之南和漓水以东地区。

何分其各部为五个路,期与王、白合力围歼中央红军。但中央红军于26日自界首渡过漓水,伤亡约三千余人。蒋之歼灭红军于湘江以南漓水以东计划落空。

蒋又重新编定军事序列:何键“追剿军”总部下设两个兵团,第一兵团总指挥为刘建绪,下设三个路。第二兵团为薛岳,下设两个路。

12月5日,中央红军第五军团于兴安、龙胜地区掩护主力向黔东急进。曾与桂军第七军一度激战。12日,中央红军逼近贵州省。薛岳第二兵团只是随后紧迫,并不能抵挡红军前进。

蒋介石非常害怕红军入黔,急令王家烈派军到黎平堵截。同日,蒋又怕红军入据贵阳,又令何键设法歼红军于贵阳、宁远之间。16日,中央红军进入贵州省。

此时,红军已损失六万余人,仅余四万之众。据王多年的《戡乱》一书记载,中央红军又于沿途扩军不少,损失六万余众后,又补足了十万之众;此恐不确。28日,中央红军逼近贵阳。薛岳尾追不放。1935年1月7日,薛岳抵贵阳。1月5日,中央红军已渡过乌江。7日,红军克遵义、桐梓。

1月15至17日(亦云9日至10日)间,中共在遵义召开了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会议批评了前领导的军事路线,肯定了政治路线。最高军事指挥机关由博古、李德、周恩来“三人团”改变为周恩来、朱德二人团,毛泽东当选中央常委,“为恩来同志的军事指挥上的帮助者”。朱德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副主席由周恩来、王稼祥兼。红军总司令为朱德,总政委为周恩来。总参谋长为刘伯承。副总参谋长为叶剑英。总政主任为王稼祥。

至1935年3月11日,于贵州鸭溪正式组成周、朱、毛“三人团”,成为最高统率部。由三人团取代集体指挥。这在军事上,或许必要,因为人多而认识水平不高,反于军事无利。

参加会议的还有政治局委员张闻天(书记处书记)、陈云和候补委员王稼祥、邓发、刘少奇、何克全。军人刘伯承、李富春、林彪、聂荣臻、彭德怀、杨尚昆、李卓然、李德(军事总顾问)。

蒋介石闻讯,于1月10日电令刘湘以主力部队向川南推进,相机进入黔北,堵截红军入川;令何键以有力部队向黔东尾追红军;令陈济棠和白崇禧派有力部队向黔桂边进击;令薛岳第二兵团和王家烈二十五军自南而北,欲将中央红军围困于黔北川南。蒋欲以四面包围态势将红军消灭于川黔边境。

刘湘以郭勋祺(少将)任川南“剿匪”指挥官;何键以刘建绪第一兵团三个师(陶广六十二、李韫珩五十三、李云杰二十五师)向镇远、铜仁进犯。陈以第二军,白以十五军向桂、黔边进军;王家烈亲自督军进攻遵义、桐梓,薛岳于贵阳督师北进。13日,薛岳以本兵团主力继续追击中央红军,以一部堵截贺、肖二、六兵团。1月27日、28日两日中央红军三、八兵团因川南受阻,损失颇重,折向云南突进,蒋之原围歼计划又破产了。

2月2日,蒋介石重新编组军队。以何键为第一路军总司令,主要围攻贺、肖红军;以龙云为第二路军总司令,以薛岳任第二路军前敌总指挥,欲以主力再转于滇黔边境围歼中央红军。

但中央红军在包围圈尚未形成之前已于2月18日在二郎滩渡过赤水,向松坎突进,又东向黔北。蒋又晚了一步。2月25日,红军再克桐梓。26日,中央红军又自桐梓南下,攻克娄山关,击败黔军独立第二旅。薛岳奉蒋命派第一纵队向遵义增援,阻止红军攻克遵义。但28日红军又攻克遵义。蒋又迟了一步。

继而薛又奉命防守乌江南岸。3月3日,蒋介石飞重庆,亲自指挥作战。欲将中央红军围歼于遵义东北乌江之北地区。3月7日,红军不等蒋之各军部署就绪,即开始行动。

3月24日,蒋由重庆飞抵贵阳指挥。29日,中央红军主力南渡乌江,向息烽前进。留九军团在乌江之北,沙市、安居地区,准备牵制蒋军的兵力,以助中央红军主力,相机行动。4月1日,蒋于贵阳被国府特任为特级上将,同日,急令周浑元第二纵队一部(九十九师)自贵阳北向息烽截堵。而令主力部队三个师渡乌江北上,准备截击因受截再北渡乌江的中央红军主力。但红军于4月2日停留乌江南岸未动。

蒋又以为红军将西渡乌江,便令第一、二纵主力防守乌江西岸。中央红军则突然东向移动,又似北渡乌江。蒋又急调第二纵队主力于乌江北岸设防。并指令各部队不时夜袭红军。

4月6日,中央红军乘贵阳空虚,自毛家铺突然南下,于9日进抵距贵阳约二十八里的黄泥哨附近,贵阳震动。

在四渡赤水的反复转圈的时候,中央红军损失惨重,军队已不到三万人。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当然各有各的看法和思考,这是极正常的事情。当时各级领导人中,有一部分人,包括洛甫、林彪在内,有换掉毛泽东的想法,他们认为这种只是逃的方法,失去不少战机,走了不少冤枉路,损失太大。这应当是正常的现象,只要不是世袭制,谁都可以当选,也可以被罢免。前领导人可以换,以后新换的领导人,当然也可以换,到底换与不换,也由大家决定,不是什么非法问题。

当时博古念于大局,怕再换班影响军心、士气,主张仍由毛主持军事,大家也都赞成了。第三国际代表李德也表示同意。毛泽东继续指挥军队。此后一段时间,毛与李德谈话较多,并曾表示过到新疆去的想法。但李德反对到新疆建立根据地,因为路太远。他认为应到敌后建立根据地。毛泽东对李德此一提议表示反对,不过特别对李德谈到要李参加军事领导小组的事,以后,就未再对李提及军事小组之事。

这时,蒋介石正在贵阳,并命陈布雷为他草拟经济建设方面的文章。忽闻红军逼近贵阳,便赶快将经济之事放在一边,马上部署兵力反击。

他的计划是,于贵州省岔河以南地区,以薛岳三个纵队围歼红军主力。14日,中央红军(一、三、五军团和红九军团),由广顺向西方突进。18日,中央红军自贞丰分路向滇东跃进。红九军团亦向滇东移动。

这时,薛岳(兼贵州绥靖公署主任)留郭思演九十九师,韩汉英五十九师,唐云山九十三师驻防贵阳,以主力向西追击红军,又欲歼中央红军于北盘江流域。

23日,中央红军又渡过黄泥河进入滇省,留少数部队在黔省游击。红九军团也正向滇东急进,24日入滇。蒋又急命各师迅速追击中央红军主力;令李韫珩五十三师截击红九军团于宣威。

中央红军以彭德怀红三军团为后卫,以一、五、八军团向曲靖、马龙方向突进。29日,罗炳辉红九团自板桥进抵云南省会泽县境。

同日,中央红军各军团缩编:一、三军团由九个团编并为四个团;五、九军团编并两个团,(原各军团均为三师三团制)共九个团。这主要因为逃亡者太多而致。周昆红八军团撤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