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之前,一顶小轿抬着一身粉红嫁衣的穆盼雪从中山侯府侧门进门,算是开始了为人媳的日子。
送走了穆盼雪,穆静颜心里终于少一块膈应的,想到以后中山侯府的精彩人生,忍不住幸灾乐祸。
“大小姐!你好像在幸灾乐祸!”红兮肯定的看着穆静颜。
“有吗?我那是太过伤心,以至于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悲愤,导致面部表情间歇性抽搐!”穆静颜瞪了红兮一眼,转身哼着小曲,去检查上元节的花灯都准备好了没。
红兮嘴角抽搐的跟上,大小姐又开始犯抽了!
二太太看着穆静颜离开的背影眸光幽暗。
邵景明知道穆静颜要办灯会,拿了很多稀奇的灯笼送来,穆静颜看着都让挂到园子里,自己拿了笔墨颜料,捣鼓花灯。
江紫嫣闲着无事,就和穆云芳做荷包,把穆静颜写的灯谜答案装在荷包里,挂在花灯下面。
中元节这日,宫里传来旨意,让众人进宫献灯。
穆静颜看着自己刚刚费老大劲儿花好的花灯被一群太监手脚麻利的摘下拿走,气的咬牙切齿。靠之!南宫焰麟!宫里还能缺了她几盏灯?竟然把她画的全拿走了!娘的!买来的却一盏没动!关键是,她说了以后绝对当淑女,现在丫的是有怒不能言,只能憋着!
看着穆静颜一脸憋屈的样子,江紫嫣、穆云芳不厚道的捂着嘴偷笑。那些花灯确实废了不少心力,特别是那些灯谜!不过她们觉得有些灯谜拿到宫里花灯会上,不伦不类了。
本来不准备参加宫里的花灯会,看着园子里被拿的差不多的花灯,穆静颜咬咬牙,换了衣裳,带着江紫嫣、穆云芳进了宫。
邵景明站在宫门口,看着穆静颜的马车过来,心里总有一股不安的感觉,见穆静颜下车,忙上去扶着。
穆静颜皱眉看着眼色异样的邵景明,任由邵景明握着自己的手下了马车。这无耻最善于表面功夫,从来都是一副无赖无耻嚣张蛮横的样子,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别和她们走散了!注意安全!”邵景明看着有内侍上前迎接,紧了紧手里的小手,轻声嘱咐穆静颜一句,站在一旁,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江紫嫣见邵景明大庭广众之下去拉穆静颜,忙垂了头,一副没看到的样子。穆云芳也跟着江紫嫣后面,低头不语。
随着内侍进了宫门,穆静颜一直在想着邵景明说的话,心里隐隐担忧。能让邵景明变脸,难不成今儿个南宫焰麟摆的还是鸿门宴?
“县主!花灯会在御花园!”带路的小太监看着一直往前走的穆静颜忍不住提醒一句,拐了!
穆静颜回神,忙退回来,收起心神,往御花园走。
穆静颜来得晚,等几人到场,御花园已经三五成群的聚满了人。看到穆静颜过来,本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向逸华忙站起身,紧紧的盯着穆静颜。
穆静颜撇了眼向逸华,果然瘦了!穆盼雪作为小妾不能参加,向逸华孤零零的一个人落寂的坐在角落里。
向婉怡姐妹看着忙迎了上来,和穆静颜几个见礼,拉着穆静颜要坐到向逸华对面。
谁知几人还为坐下,伊芙郡主便带着几个小姐占了向逸华对面的位子,挑衅的看着穆静颜。
“狐媚子就是狐媚子!永远也改不了犯贱的本性!”
“别人犯贱可以把自己犯成贵妾,伊芙郡主若是也跟着犯贱,说不准能犯个平妻呢!”穆静颜嘲讽一笑,转身离开。
“你……”伊芙郡主气的面色发黑,满眼憎恨的瞪着穆静颜的背影。穆盼雪那个小贱人定然耍了手段,才爬上了向逸华的床,让向逸华逼不得已纳了她为妾的!可向逸华以前一房妾室也没有,穆盼雪若是在她还没进门之前就生了儿子,中山侯夫妇现在又不待见自己,倒是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
想到这里,看着满园的花灯,坐在花灯前一身风化的向逸华,眼里闪过势在必得。今年的花灯会,她一定拿个头筹,让皇上赐婚给她和向逸华!
看到众位官家小姐聚集在一起面色绯红的讨论着今年的花灯会,穆静颜还没有意识到这场灯会的主要意思。因为往年的穆静颜都没有受邀参加过。
御花园里挂满了各色花灯,每个花灯上都标示着哪个府的人进献的。穆静颜瞅了一圈都没有瞅见她辛苦画的花灯,只要往深处去寻,便听到路公公高呼一声皇上驾到,只能翻个白眼儿,随着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平身!”南宫焰麟扶着雍容华贵,满脸庄严的太后出现在众人面前。
穆静颜偷偷瞄了一眼,肯定的断言,太后年轻时定然倾国倾城之姿,都五六十岁却还气韵逼人。撇了眼南宫焰麟,忍不住撇嘴。丫的明明不是亲生的,还在人前扮演孝子,真他娘的虚伪!
眸光幽深的撇了眼穆静颜,南宫焰麟扶着太后入座,众人这才起身。
“皇帝!哪个是承武县主?让哀家瞧瞧!”太后手里拿着佛珠念着,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南宫焰麟道。
“穆静颜何在?”南宫焰麟眸光微转,沉声道。
穆静颜咬牙,特想吼上一嗓子,老娘不在!可是当着大周最大脑袋和大脑袋他娘的面,她还真不敢!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出来,再次跪下给太后请安。
“抬起头来!”太后不温不火的看着穆静颜。
穆静颜抬头,看着气韵逼人的老太后,忍不住心里赞赏。这个老女人看上去绝对没有五六十!保养的太娘的精心了!那皮再嫩上点,都能冒充小媳妇了!
见穆静颜毫不避讳的打量自己,太后眉头微挑,微微笑着点头。
“哀家整日闲在宫里,总是听闻承武县主的传说,今日见了真人,哀家可要好好瞧上一瞧了!”说着撇了眼南宫焰麟。
屁!老娘又不是花,还让你好好瞧上一瞧!穆静颜腹议。
“这张的像花儿一样!真好!哀家都老了!”太后笑笑。
看了太后一眼,穆静颜嘴角抽搐,猛然想起她今年不是二十七而是十七,嘴角抽的更厉害。可不是!十八岁的姑娘一朵花儿,她十七岁,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