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即位后,汉王朝的政治已经十分腐败了,天下旱灾、水灾、蝗灾等灾祸泛滥,四处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国势进一步衰落。而昏庸荒淫的灵帝除了沉湎酒色以外,还一味宠幸宦官,尊张让等人为“十常侍”,宦官仗着皇帝的宠幸,胡作非为,对百姓勒索钱财,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可谓腐败到极点。
汉灵帝的统治时期是东汉最黑暗的时期。皇帝的昏庸和官吏的腐败,使人民终于无法忍受,巨鹿(今河北涿州)人张角兄弟三人于是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名举行起义,史称“黄巾之乱”,这次起义所向披靡,给病入膏肓的东汉王朝以沉重打击。虽然被镇压,但是影响极大。从此东汉政府名存实亡。
汉桓帝刘志34岁而终,但身后并无子嗣,年轻的窦皇后(桓帝死后被尊为太后)及其父亲窦武,把继承人的年龄设定在少年段。刘宏是汉章帝玄孙,刘宏的曾祖父是河间王刘开,父亲解读亭侯刘苌与桓帝刘志是堂兄弟,刘宏是桓帝的亲堂侄,当时只有12岁。汉桓帝永康元年(167年),刘儵以光禄大夫身份与中常侍曹节带领中黄门、虎贲、御林军一千多人,前往河间迎接刘宏。建宁元年(168年)正月二十日,刘宏来到厦门亭,窦武亲自持节用青盖车把他迎入殿内。第二天,刘宏登基称帝,改元为“建宁”。由于灵帝年幼,由窦太后辅政。
汉灵帝是个极度追求****的皇帝,他只要看中了哪个女子,便会马上与其交欢。汉朝的宫廷女子都穿着开裆裤,为的就是让皇帝临幸起来方便。
窦太后执政后,论功策勋,封窦武为闻喜侯;其子窦机为渭阳侯,位拜侍中;其兄子窦绍为鄠侯,迁步兵校尉;窦靖为西乡侯,位拜侍中,掌管羽林左骑。窦氏一家权倾朝廷内外,十分显贵。又陈蕃,大小政事,均由陈蕃参与定夺。陈蕃与窦武又起用了在第一次党锢之祸中受挫的李膺、杜密、尹勋、刘瑜等,使之列于朝廷,参议政事。这赢得了许多士人的心,“天下之士,莫不延颈想望太平”。
宦官势力遭到压制,但是中常侍曹节通过灵帝向窦太后献殷勤,渐渐的取得太后的信任。陈蕃与窦武对此非常担忧。于是,密谋欲除去宦官,但太后一直犹豫不决,迫使陈、窦二人采取武力消灭宦官集团,但密奏事先被宦官得知,激起事变。
永康元年(168年)九月初七日,宦官就发动了宫廷政变。他们把灵帝骗出来持剑开路,关闭宫门,逼迫尚书起草诏令,任命王甫为黄门令;胁迫太后,夺取了玉玺,派人去逮捕窦武等人。窦武不受诏,与侄子窦绍边战边退到军中,召集数千人镇守都亭。陈蕃听说发生变乱,率属下官员及太学生80多人,手持兵器冲入承明门,与王甫军遭遇。陈蕃被逮捕,送到北寺狱折磨而死。王甫便带领虎贲御林军,同包围将军府的不明就里的张奂军队会合。他们假传诏令,诬窦武反叛,引诱窦军投降。窦武与窦绍势单力薄,被重重包围,最后被迫自杀。随后,窦家宗亲、宾客以及姻亲,抓到的都被杀掉。又将窦太后迁入南宫,将窦武家属迁徙于日南。自公卿以下,凡是陈蕃、窦武举荐的,以及他们的门生、旧属,一律免官,永不录用。
这就是历史上第二次“党锢之祸”。至此,贤能忠义进步势力遭到彻底打击。宦官们通过镇压,消除了与自己直接抗衡的力量,宦官专权达到了历史的顶峰。
灵帝登基时,年仅12岁,在某些事物方面需要宦官照顾引导,宦官也对其加以恐吓使更信赖他们。所以灵帝对宦官及其以来。灵帝设置12位中常侍,他们是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当时人们称之为“十常侍”。他们不仅封侯受赏,连他们的父兄子弟也被派往各州郡做官。他们把持朝政,贵盛无比,昏庸的汉灵帝甚至对人说:“张常侍(张让)是我父,赵常侍(赵忠)是我母。”
宦官专权后,在全国实行独裁统治。只要对他们稍有不满,他们就诬告陷害,或流放禁锢,或罢官下狱,或杀身灭族,无所不用其极;在经济上,兼并土地,恨不得天下所有的良田美地、山林湖泽都占为己有,杀人越货,********,与强盗无异;在生活上,腐化糜烂,挥金如土。
宦官们还引导灵帝荒淫乱政,伙同灵帝在西园卖官,支配灵帝驱正扶邪,从而使得正常的统治秩序遭到破坏,社会矛盾迅速加剧,最后终于爆发了全国规模的黄巾起义。
灵帝常常与妃嫔们赤身裸体地在西园游玩。为了避暑,他命人盖了个“裸游馆”,让人将绿色的苔藓覆盖在台阶上面,并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过整个裸游馆。他选择肌肤白皙、身体轻盈的歌女执篙划船,摇漾在渠水中。在酷暑里,他常命人将船沉没于水中,观看落在水中的裸体宫娥们玉一般的清凉肌肤,然后再让人演奏《招商七言》,用以招来凉气。
灵帝常常与妃嫔们一丝不挂地在裸游馆的凉殿里饮酒,一饮就是一夜。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宫女都浓妆艳抹,与灵帝一同裸浴。西域进献了茵墀香,灵帝命人将其煮成汤供宫女沐浴,又将沐浴后漂着脂粉的水倒进渠里,人称“流香渠”。
灵帝感叹说:“假如一万年都如此,就是天上的神仙了。”他常常醉得不省人事。宫廷内侍将一个大蜡烛扔在殿下,才能将其从梦中惊醒。灵帝让内监学鸡叫,还在裸游馆北侧建了一座鸡鸣堂。每当他久醉不醒时,内监们便争相学鸡叫,以假乱真来唤醒他。
灵帝自己则深居内宫,挖空心思尝试着玩乐的新花样。内宫无驴,一善于逢迎的小黄门从外地精心选了四驴进宫。灵帝见后,爱如至宝,每天驾一小车在宫内游玩。起初,还找一驭者驾车,几天后,索性亲自操持。皇帝驾驴车的消息传出内宫,京城许多官僚士大夫竞相模仿,以为时尚,一时民间驴价陡涨。
正当京城弥漫着驴车扬起的烟尘时,灵帝又对驴车失去了兴趣。又有宦官别出心裁,将狗打扮一番,戴进贤冠、穿朝服、佩绶带,摇摇摆摆上了朝。待灵帝认出乃一狗时,不禁拍掌大笑,赞道:“好一个狗官。”满朝文武虽感奇耻大辱,却敢怒不敢言。
灵帝在后宫仿造街市、市场、各种商店、摊贩,让宫女嫔妃一部分扮成各种商人在叫卖,另一部分扮成买东西的客人,还有的扮成卖唱的、耍猴的等。而他自己则穿上商人的衣服,装成是卖货物的商人,在这人造的集市上走来走去,或在酒店中饮酒作乐,或与店主、顾客相互吵嘴、打架、厮斗,好不热闹。灵帝混迹于此,玩得不亦乐乎。肆中的货物都是搜刮来的珍奇异宝,被贪心的宫女嫔妃们陆续偷窃而去,甚至为了你偷的多我偷的少而暗地里争斗不休,灵帝却一点也不知道。
公开卖官从光和元年(178年)一直持续到中平六年(184年),卖官所得钱款都流入了灵帝自己的腰包。卖官的规定是:地方官比朝官价格高一倍,县官则价格不一;官吏的升迁也必须按价纳钱。求官的人可以估价投标,出价最高的人就可中标上任。除固定的价格外,还根据求官人的身价和拥有的财产随时增减。一般来说,官位的标价是以官吏的年俸计算的,如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标价是二千万钱,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标价是四百万钱,也就是说官位的价格是官吏年收入的一万倍。段颎、张温等人虽然功劳很大,声望也很高,却也都是先交足了钱,才登上公位的。及至后来更变本加厉,以后官吏的调迁、晋升或新官上任都必须支付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官位标价,也就是说,官员上任要先支付相当他25年以上的合法收入。许多官吏都因无法交纳如此高额的“做官费”而吓得弃官而走。
崔烈买官的例子更能发人深省。崔烈出身于北方的名门望族,历任郡守及朝廷卿职。中平二年(185年)三月,崔烈想当司徒,便通过关系,花了500万钱买了个司徒。到册拜之日,宫廷举行隆重的封拜仪式,灵帝亲临殿前,百官肃立阶下。望着崔烈春风得意的样子,灵帝突然觉得崔烈的司徒一职来得太便宜了,忍不住满怀惋惜地对随从亲信说:“悔不少靳,可至千万!”旁边的中常侍插嘴说:“他能出五百万,已经很不错了。像崔公这样的冀州名士,岂肯轻易买官?陛下您不知道我从中做了多少工作!”事后,崔烈的儿子对崔烈说:“大人实在不该当这个三公了。外面议论纷纷,都嫌这个官有铜臭味。”“铜臭”这个典故就是从这儿产生的。卖官已卖到朝廷的最高官职——三公,堂堂皇帝竟然贪婪地像买卖货物那样讨论着三公的价格,让人一方面感受到灵帝的贪婪,另一方面也看出当时政治的黑暗。
公元189年,昏庸的汉灵帝在人民的一片怨声中结束了荒淫腐朽的一生,终年34岁。
汉灵帝与其前任汉桓帝的统治时期是东汉最黑暗的时期,诸葛亮的《出师表》中就有蜀汉开国皇帝刘备每次“叹息痛恨于桓灵”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