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生最为人诟病的“功德”,是在郊区建了一座“豹房”,然后经常在里面搞“豹女控”,乐不思蜀,貌似忘记朝政。
“豹房”是个什么东东?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有豹子、老虎和女人等猛兽游乐场所而已,除了儿童不宜之外,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东西。
据说,“豹房”并非是朱厚照创建,原来是贵族豢养虎豹等猛兽以供玩乐的地方,相当于现代城市里的动物园。有一天,朱厚照到动物园游玩,发现了一个从未发现的世界:这里真是太刺激了,太好玩了。只看一次,他就再也不愿离开。他向大臣们提出,你们回去吧,我要住在这里,和猛兽为伴。
这事儿有些太荒唐,太不靠谱了!因为有前车之鉴,大臣们不敢公开提反对意见,只能婉转表达:皇上啊,你想在这里居住,这个想法很好,但是,人家动物园一点准备也没有啊,等人家准备准备,打扫好卫生,你再来住也不迟啊。
“好主意!”朱厚照第一次对大臣的观点表示了赞赏。“不仅要打扫卫生,还要扩建,建成世界上一流别墅,建成全国政治文化军事的中心,成为我们新的办公地点!”于是,朱厚照执政以来最大的一项基建工程就这样开始了。正德二年举行奠基典礼,至正德七年正式完工,共新造高级精装修房屋200余间,耗银24万余两,规模非常雄伟。“豹房”里很多密室,犹如迷宫,又建有妓院、校场、佛寺,还养豹子、老虎等许多动物,实在是一个浪漫、神秘、新奇、刺激场所。
“豹房”建好之后,朱厚照亲自主持竣工典礼,为“豹房”启用剪彩。很快,朱厚照将自己的起居所和办公地搬到了这里。于是,世界上第一家动物园朝廷正式开张。朱厚照在这里召开会议、批阅文件、下达命令,还接见外宾。同时,他还在这里和动物玩耍,与美女亲热淫乐。概括来讲,就是在这里“玩女人、玩动物”。
关于“玩动物”,一般人多是“玩宠物”。但朱厚照不玩宠物,因为他感觉宠物没野性,太温顺,没意思。他玩的都是猛的,甚至是不要命的。在所有动物中,朱厚照最喜欢豹子。因为,他经过多次试验,发现豹子最凶猛,最符合自己的性格。因此,“豹房”里养得最多的是豹子。
朱厚照喜欢猛兽,并不是叶公好龙,见了真龙就赶紧逃跑。他敢于和猛兽近距离接触,有时比西班牙斗牛还来得刺激。有一次,他让手下大臣从东北弄来一只比豹子还大一号的老虎,想检验一下自己拳头的硬度。可是,当真的面对老虎非常不友好的双眼时,他又有些害怕,于是让自己最喜欢的大臣钱宁先上,可惜钱宁吓得直接尿了裤子,在嘲笑钱宁胆小的同时,他挽了挽袖子过来,老虎可不管你是不是皇帝,一个猛子扑了过来,吓得他掉头就跑。
关于“玩女人”,一般人多认为越年轻越漂亮越好,可是朱厚照不这样认为,他感到太青涩的女人没味,和年轻女子相比,他更喜欢结过婚的女人。据当年明月先生介绍,有一次,朱厚照同学听说有个大臣的老婆很漂亮,于是让大臣发扬风格,把老婆让给他。更为荒谬的是,有一次,他居然把一个已经给别人怀上孩子的妇女牵到了自己的床上。
仔细想想,朱厚照在“豹房”里的“双玩”其实是一个意思。因为,有歌曲曾经唱到:女人是老虎。
对于朱厚照痴迷“豹房”,有人说是因为他性格变态。其实,深层次分析,是他追求浪漫生活的正常反映。那一座座“豹笼”,锁不住他追求自由快乐浪漫的心。正如伟大诗人里尔克的经典诗歌《豹》所言:
它的目光被那走不完的铁栏
缠得这般疲倦,什么也不能收留。
它好像只有千条的铁栏杆,
强韧的脚步迈着柔软的步容,
步容在这极小的圈中旋转,
仿佛力之舞围绕着一个中心,
在中心一个伟大的意志昏
也许是在“豹房”呆得太久了,朱厚照慢慢地对“双玩”生活失去了兴致。一天,他向大臣宣布,我要外出旅游!皇上要出门旅游,这不是什么坏事。可是,他要去的地方可不是个地方:长城之外!大臣们说:不能去!那里太危险!
朱厚照说:我不怕。我是皇帝!大臣们依然坚持:你是全天下的皇帝,不是你自己的皇帝!这一下,朱厚照同学没有了说法。不再说话并不是意味着放弃,他有自己的办法。你们不让去,难道我就不去了吗?我偷着去!
很快,朱厚照在没有办理任何“签证”的情况下,披着月色,沾着露水,跨一匹战马,只身一人来到了关外。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登高望远,朱厚照同学的眼睛,“哗”的一声变得明亮起来。他的面前,呈现出一个全新的世界,他感到从未呼吸过如此清新的空气。
早在宫中的时候,朱厚照就曾经想过,宫外的天空很大,墙外的世界很美。如今,到了这里,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他才真真切切地发现,世界居然可以如此之大,比他想象得还大;草原居然可以如此之美,比他想象得还美,而人居然可以如此自由地呼吸!但是,此刻的他,并没有把精力用到呼吸新鲜空气上。因为,他的心中,在惦念一个人,寻找一个人。
朱厚照要寻找的这个人,是蒙古人,一个和朱厚照年龄相仿的著名将领,外号叫“小王子”,是一个给老爸朱佑堂带来诸多非美好回忆甚至伤痛的人,是一个富有神奇传说的人。这个人,既是朱厚照同学的敌人,也是令他内心十分敬佩、长久渴望见到、热切希望与之交手的人。
站在茫茫草原,朱厚照同学大声呼唤:“我来了,小王子,你在哪里?”也许是上天的刻意安排,也许是源于朱厚照同学的深情呼唤。此时此刻,小王子正率领几十万大军,向关内进发,来赶赴另一个神奇人物的“心灵之约”或曰“生命之约”
历史给自封“威武大将军”的朱厚照提供了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这是一场特殊的战斗。敌我双方分别由两位风华正茂的年轻领导人指挥,考验的是双方的智慧、能力和水平。眼看战争来临,从来没打过仗的朱厚照一点也不担心害怕,相反格外兴奋,他亲自指挥,希望同小王子大战一场,看看究竟谁是真正的英雄。
这场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朱厚照指挥的明军一度被小王子带领的蒙军分割包围。朱厚照同学紧急启动应急预案,亲自率领一军援救,使明军大部队得以解围。这是一场艰苦的鏖战,双方大战上百个回合,期间朱厚照把享乐放在脑后,与普通士兵同吃同住同战斗,他还自上阵杀死一个敌人。
这是一场载入史册的战斗,史称“应州大捷”,以看似做事荒诞不经的朱厚照同学胜利告终。战争的功劳簿上,有这样一段话:威武大将军朱寿,杀敌1人。只杀死一人,从绝对值上来看,似乎少了点。但朱厚照并不在乎这个。因为,通过这场战斗,证明了一些此前没有证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