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阿姨去收拾东西,把沙发上的卫生纸收拾起来。他们两个在客厅里谈话:“问题大了,吴江玩了一个金蝉脱壳。他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浦城,不声不响地去了上海,并且把上海的备份复印出来了。他们手里有这个备份,一定会翻案。如果翻案,就必然把这个备份拿来说事。那时候,一审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一审问题暴露,会牵扯到很多人。”张喜人着急地说:“这个案件按照常理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压住不说,对方也不会在意这个结果的。只要是拿出有利于我们的鉴定,他们说也没用。可是谁知道,这个陆聚是一个死脑筋,就是抓住我们超期不放。他们抓住超期,也没有问题,这个事情我们是可解决的。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出来个吴江。这个吴江本来就是一个多事的角色。”刘胜说:“吴江就是一个认死理的主儿,我们同学那么多年,我知道他的性格,可是我们忽视了一个环节,那就是陆聚和他死去的弟弟情谊非常深。他又是一个非常较真的人。我们错看他了。”张喜人说:“本来是一个民事案,这样我们把自己拖进了一个刑事案里。你我,还有冷家,还有我们的院长,也许这个案件能够把我们以前的事情都抖露出来。”
刘胜说:“不要说他们那些大人物,他们是不会出事的,就是问题出来了,还是我们当替罪羊。我们想我们的补救办法。你一定通过你的渠道解决问题。这个案件不但关系到浦城法院,还关系到中原中院。出了问题,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张喜人说:“这个案件出了点问题不严重,问题是如果是高院发现了其他问题,就严重了。”刘胜说:“目前还是这个案件。我们要通过自己的渠道阻止吴江继续调查。我现在害怕的是他继续走下去。这个消息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暂时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自己灭火。我想办法找到吴江,尽量说服他放过这个案子。你也找找自己的同学,看看高院有没有渠道。”张喜人说:“高院的文章不好做,这个张院长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物,自从他来到高院以来,我们省法院系统搞得非常紧张。他搞了一个案件终身负责制。大家谁还敢和他叫板呢。”他们在一起谈了很久,也没有找出一个什么办法来。刘胜说:“按照吴江的性格,他不会这么罢休,很可能他回到浦城。说不定他就在浦城。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吴江确实已经来到了这个县城。他和小霞没有住大浦城酒店,而是住进了一家新开的宾馆。这个宾馆叫做香江宾馆。他们住进了这里,目的就是为了尽快了解陆聚反映的其他问题。他知道在这里,冷家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势力范围。想在这里打开缺口,实在有问题。他首先去了一趟中原市医学院那个司法鉴定中心,找到了尸体解剖的法医。这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女大夫姓郭。他看到郭大夫时觉得这里有问题。他约见了这个大夫,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私自处理血液样本了。郭大夫说:“按照规定,血液样本保留期是三个月,如果家属没有特殊的要求,我们是会处理的。”吴江说:“你说的按照规定,是谁的规定?我知道,国际惯例血液样本保留期限是六年,这是国际奥运会的规定。三个月没有法律依据。另外,受害人家属不懂得这方面的知识,你们应该向他们说明利害关系,征得他们的同意。让他们知道血液样本的重要性。”郭大夫没有言辞,只是看着地板。等到吴江离开,她立即给刘胜打电话:“省高院的人来了,调查血液样本的事情,如果这样的事情被查出,你们要替我摆平这件事。”接到了郭大夫的电话,刘胜如同晴天霹雳。他觉得自己无法隐瞒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
四
吴娟娟回到家里,看到刘胜已经回来,就对他说:“你回来怎么也不回电话,自己悄悄回来,就像个特务。”刘胜没有好气的对她说:“我的电话都快打爆了,你老是关机。”吴娟娟听了,不在意地说:“我正在排练节目,这是一个重要的节目,导演不让开机。”刘胜看了看她,知道她在撒谎,也没有在意。他并不在乎她跟谁在一起,只是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憋屈。这时,田阿姨过来,看到吴娟娟到来了,就主动和吴娟娟打招呼。她们两个在一起说孩子的作业,把刘胜扔到一边。刘胜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时他又接到张喜人的电话,说自己知道吴江住在哪里,让他过去一趟。他匆忙收拾好衣服,就要出门。吴娟娟不高兴地说:“人家刚刚回来,你就走了,什么事情那么着急。谁打来的电话?”刘胜说:“是张庭长,他有重要的案件和我商量。”吴娟娟想了想:“张喜人和你谈案件,这个时候谈,一定说当事人请客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背着我?”刘胜说:“我能有什么事情背着你呢?是一个普通的案件,这个案件是代理的,里边有些棘手的事情。张喜人自己拿不准,就打电话了。我们都是朋友关系,在一起吃吃饭是正常的。”刘胜说着,开着车离开家里。
刘胜和张喜人在一家饭店里见面。他们见了面,张喜人说:“我们这里刚刚成立一个宾馆,叫做香江宾馆,是在东区。我们法院的人见吴江在那个宾馆出入。他们应该就在那个宾馆。”刘胜坐了下来,想了想:“是有这个宾馆。这个宾馆还是光明集团的项目。我还去为开业剪裁呢。那个地方很好啊,离他们陆氏集团很近,离我们的诊所也很近。这么说,他是计划调查诊所才住到那里。他的胆子不小啊。他敢住在那里,这和冷氏家族和近,难道他们不怕冷家人对他们采取行动?看来,吴江危险了。”刘胜看了看这个小饭店,这个地方很干净,应该说吴江很可能在这里吃饭。这个饭店离香江宾馆很近。到这里吃饭的人大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和这里居民小区里的人们。小吃店不贵。他们在这里安排了一些小菜,两个人一起喝了一瓶啤酒。杯子是一次性杯子,他们把啤酒瓶打开,开始喝酒。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小吃店。很多人到这里吃夜宵。张喜人说:“我已经和中院的人沟通了。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我们都不会让对方的阴谋得逞。”刘胜叹了口气说:“吴江能力非常强。你没有体内听说,我们河南省出现很多再审的案子,这些案子的杰作就是吴江,案子到了他的手里,不弄个清清楚楚,他是不会罢休的。”张喜人说:“中院的人对吴江也不是很满意。许多中院的案子到了吴江手里,没有问题的,开始有问题。总之,吴江不好对付。”他们商量好了对策,决定让吴江停手很难。
陆聚也回到了浦城。他回到浦城就和高耀仁联系。他来到高耀仁的门市里。高耀仁的门市在三清观的南门。门市门口,有一个很大的八卦图。高耀仁在看电脑。看见陆聚进来,忙让坐:“回来了,有什么收获?”陆聚坐到他的对面。他看着高耀仁的墙面上挂满了锦旗,这些锦旗都是人们给他送的。锦旗上写着称赞他的言辞。陆聚说:“有什么收获啊,我在上海遇到了吴江博士。”高耀仁说:“看起来,吴博士是一个认真的人。他一定会把这个案子办好的。”陆聚说:“我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上海的司法鉴定并没有退回来。他们已经得出了结论。是法院压住了这个鉴定报告。”高耀仁听了,立即站了起来:“你敢肯定吗?”陆聚说:“吴博士已经复印了备件。我已经把这个情况发到天涯社区上了。我们虽然不能掌握这个信息,但是我们可以断定,这个司法鉴定肯定对冷信义不利,不然的话,他们没有必要压住这个结果。”高耀仁说:“问题复杂了,这不是一个简单民事问题,而是非常复杂的刑事案件了。如果是法院压住了这个报告,就是说他们一定涉嫌徇私枉法。这里有黑幕了。我们一定把他们这个黑幕挖出来。这肯定是一个惊天大案。”
陆聚和高耀仁商量了一下下一步怎么走。他们觉得这里涉及很多部门。他们不知道上海的司法鉴定结论是什么,但是他还是觉得他们所以要搞鬼,就说明结论对他们不利。中原市医学院司法鉴定中心也存在问题。陆聚在高耀仁那里得到了信心,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妻子看见陆聚回来,脸色非常难看:“我们几个门市都受到不明身份的人打扰。其中几个门市被几个小混混给砸了。我报案,公安部门也找不出人。我们给他们提供录像,但是他们还是不出警。”陆聚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冷明旦干的。冷明旦手里有很多小混混,专门在浦城打砸抢。有冷家做他们的后盾,公安机关对他们很是放任。自己和冷家作对,自然冷明旦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对妻子说:“统计一下损失,我去找公安局,看看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如果他们不管,我把这些事情搞到公安厅。”妻子没有好气地说:“你能耐大就去告吧,我们和冷家作对,能有好处?”陆聚说:“我们不告他们能放过我们吗?我就不相信这个邪,看看最后谁受到法律的制裁!”妻子无奈地坐到了他的对面,泪水汪汪地说:“陆聚啊,我们还得生活啊,你能够扳倒冷家,我们的日子还好过,如果扳不倒冷家,我们就无法在这个地方混了。”
五
冷明旦今天特别高兴,小兄弟们把战果告诉了自己,得到了陆聚的几个门店都受了损失。他非常高兴:“好得很,着这么干,我们可以连续这么搞,让他们知道冷家的厉害。”冷明旦是浦城一害,早先的时候在浦城是横向霸道,无恶不作,曾经有几条人命在身。他结交一些亡命之徒,开了一个大赌场。这个赌场在浦城无人不知。但是有姐夫和哥哥罩着,他倒也无事。冷明旦在药监局担了个名,但从不经常上班。自己在社会上混来混去。为冷家看家护院,是一个非常受冷信义看好的儿子。他觉得陆聚和冷家作对,非常生气,就把自己的小弟兄叫来,把陆聚的几个分店给砸了。虽然没有留下名号,但是陆聚也知道是冷明旦的好事。冷明旦在浦城也有自己的别墅,他的别墅和冷明宇的别墅是紧邻,他们都住在光明贵族花园。这是浦城最豪华的社区,也是最高档的社区,浦城最有钱的人都住在这里。光明贵族花园和如意园在一起,紧邻着最大的购物广场。北边就是浦城最大的时代广场,时代广场紧挨着县政府的综合大楼。所以,这里是浦城的黄金地段。这里的门面房的房租是浦城最贵的房租。每间房租年组不下十万。冷明旦在这里有几十间门面房。同时,他还收着这里的保护费。他成立了自己的物业公司,自己成立有自己的保安公司。他的保安公司其实也是一个涉黑集团。在浦城,没有人干惹冷明旦,也没人敢惹他们这帮人。在这个地区,有陆氏集团的门面。冷明旦下令不让陆氏集团租自己的房子,虽然还没有到租期,就要退租。如果退租,陆氏集团就要损失几百万。这是致命的打击。冷明旦就是这里的一霸。他的指令一发,别人没法不执行。
冷明旦把这里的业主召集在一起,给他们开了个会,意思就是抵制陆氏集团在这里的生意。如果谁要是租给了陆氏集团,后果自负。这是最后通牒。大家都惧怕他的势力,都来和陆氏集团商量退房的事情。这些信息都回馈到陆聚那里。陆聚感到非常气愤,怎么这么样呢。但是大家无法和冷明旦较劲,死活也要退房。陆聚感到压力很大。他几乎失眠了。这么大的压力,让妻子也十分不满。对陆聚没有好声音。虽然对方违约,但无法一一和这些违约的业主对诸法律,只好另想办法了。
陆聚知道冷明旦和自己对着干,把自己逼到了死角。他对妻子说:“就是生意不做了,我也要把官司打到底。我们把生意转移到附近的县市,把生意向其他项目上转移。我们成立新的投资公司。”陆氏集团要把生意转移的消息传开,一些县市的招商局立即和陆氏联系,给出很多优惠政策,让他们到自己的县市去投资。陆聚马上行动,把总部迁移到了省城里。陆氏集团的撤资,让浦城的许多项目搁浅了,惊动了县委书记。他不知道陆氏集团为什么撤资,但是如果陆氏撤出了浦城市场,会给浦城经济一个不小的打击。他非常着急,立即召开了常委会议。让主抓招商的常委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按说,陆氏集团在这里干的好好的,怎么说撤资就撤资呢?陆氏集团原计划在本地投资的一个十多亿的电子组件企业也在兄弟县落户了。陆氏集团要上马的一个文化旅游项目也搁浅下马了。陆氏的几个门市也下架了。陆氏在各个街区的门市都挂出了停业通知。这个消息让整个浦城震动不小。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事件。在一些媒体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县委县政府非常重视,可是一到了冷家,大家都没有办法平息这场风波了。书记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他刚刚来到浦城,对浦城的事情不了解。他对大家发火,大家也没有办法。谁也不好意思把事情的原由捅破。
高县长是刚刚提上的县长,他是本地人,应该知道这里的事情。高志明说:“书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是无法改变的。陆氏集团的战略转移是他们内部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县离开那个企业都能够发展。没有必要为一个私人企业伤脑筋。项目还是要上的。陆氏不上,其他企业也要上。一个大市场,陆氏丢掉了,其他企业会补上。我们没有必要把精力放到这上边。书记,你刚刚来这里,这里的情况你还不知道。慢慢地熟悉了,你就不觉得奇怪了。我们县的经济应该是在全省也是排在前几位的。我们应该有信心。”高志明知道,来一个书记也是个摆设。自己还是说了算的。他先安顿好书记,自己再回头处理自己家里的事情。
高志明回到家里,把冷明旦叫道自己的家里,对冷明旦说:“你把事情闹大了,现在媒体上到处都登载这个事情。我们现在是名望之家了,不要再搞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你把陆氏逼走,但是陆氏可以在其他县市投资。他们只要有钱,大家都欢迎他们。他们能够给当地政府带来财税收入,能够提高那个地区的就业率。问题就出现了,我们浦城的投资环境不好了,媒体是得罪不起的。”冷明旦不在乎地说:“他们走了,我们就少了一个对头。我们冷家可以对赚钱了。”高志明气愤地说:“老三,你要是不听话,坏事就坏到你身上了,新来的书记是从省委直接下来的,是原来的书记的秘书。他的后台非常硬,也是一个非常有政治前途的人。他是八零后的正处级干部,是全国唯一的特例。他可是政治明星。我们冷家不能不小心了。”冷明旦不在乎地说:“原来也有一些雄心勃勃的书记来浦城,还不是和我们搅在一起了吗,那些没有和我们同流合污的人,还不乖乖地离开了浦城?我们怕什么。远到中央,近是你老兄,我们的势力,谁能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