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那些年写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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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年那个追我的男孩

海子是我初中毕业时认识的男孩,也是第一个追求我的男人。

记得中考时,我的成绩不错,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可是父母怕我高中毕业后考不上大学,就劝说我上小师范;这样至少将来有了保证。当时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的我根本不屑上那种小中专;于是就和父母赌气,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绝食。最后父母妥协,依了我;但也留下话:将来后悔别怨他们!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和志气,我托邻居家在食品厂作会计的姐姐给我找了个临时工作(当时叫做小工),准备自己挣学费和书费。

食品厂离我家很远,当时我又不会骑自行车;每天都要走六七里的路去上班。和我一起干活的几个人,都是和我年纪相仿,有点门路,利用假期或是没考上高中来做工的。和我一起干活的人中,有一个男孩,比我大一点,个子很高,长长的头发,穿着喇叭裤;用现在的话说:很痞,也很酷,一副公子哥的派头。他来得比我早,也是刚刚初中毕业,据说爸爸在县委一个部门当领导。因为也没多少事可做,没事的时候大家就在一起说笑、聊天;我很少和他们搭话,不是因为我话少,是因为我不屑与他们为伍。知道我考上了县一中,他总没话找话叫我“高才生”,我很少搭理他;上下班的路上他要骑车带我,我也不同意。没过几天,因为不需要那么多人了;再加上他们不好好干活,就被辞退了。

一天,下班回家,走出工厂没多远,就看见他骑车站在桥边,一副等人的架式。我装做没看见,走自己的路;一会他从后面骑了上来,对我说:“上来。我带你回家。”我还是没理他,他就一直在我身边骑。后来他说:“我今天是专门来接你的!”我很奇怪,就问:“接我干嘛?”他说:“你也不会骑车,反正我呆着也没事;我没别的意思。”我的心动了一下,于是就跳上了他的车后坐。后来几天,他都一直接送我上下班;但我不让他到我家门口和工厂门口。

又一天,干完活闲聊,一个同伴说:“海子来了。”

别人就问:“他来干什么?”

有人就说:“找他对象来了。”

有人就又问:“谁是他对象?”

大家就看我,我的脸就开始发烧。

另外一个和我一起考上高中的男孩看我的窘样,就打圆场说:“我是他对象。”

这天他再来接我,我没有上他的车。于是他对我说:“今天晚上7点你去体育场,我等你,有话对你说;你不去我就在那里一直等着。”听了他的话,可是吓坏了我,不知该去还是不该去?晚饭也没吃,就去找好朋友。她和海子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比海子高一届;通过她,我知道了他的许多情况——尽管学习不好,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算不上坏人吧!好朋友答应陪我一起去。

晚上,我和好朋友来到体育场。我们都知道,这个地方一直都是恋人们晚间经常光顾的地方。他果然在那里,好朋友把我交给他就走了。他调侃到:“怕我欺负你呀?当我是坏人?还找个伴!”我问他:“找我有什么事?”他说:“我过几天要回老家看看老人,然后就去当兵了;我想我们可不可以交个朋友?”我说:“不行!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3年之后来找我。这3年我必须全力以赴、一心一意学习,考大学。”他说:“你考不上的。”我回答说:“就冲你这话,我也一定要考上,否则我就不活了!”我跟他讲了我和父母的赌气以及我为什么去做临时工。我还对他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即使在街上遇到也不要打招呼。”后来还说了些什么,我就记不清了。

上高中后,他给我写过一封信;我好像也给他回了一封;至于写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了。也曾在街上遇到过他,真的就没有打招呼;他也没有再来找我。后来听说,他去当兵了。3年之后,我也考上了大学,离开了家乡;这个人在我的记忆中慢慢地在消失。

大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去同学家玩,在她家楼下的一个单元门口,从楼里走出了一个青年男子。当时不知为什么,一见那个人,我就脱口叫出了他的名子:“海子!”他当时根本没有认出我,因为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我;过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我们寒暄了一阵,各自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就分手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妹妹谈起这件事;说他男朋友单位有个叫海子的,在打听我的情况;问我认识不认识?我说:“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已经有好多年没见了;今天碰巧遇到了。”妹妹说:“看他那样,是想和你处对象。”我说:“那不可能!(因为当时我已经有了男朋友)”谁知,过了几天,他竟然穿得衣冠楚楚,拿着礼物到我家来了。当时正好我男朋友也在我家,我想掩饰或是说谎都来不及;索性大大方方把他介绍给我的家人和男朋友。他很是知趣,见了这阵势,呆一会就告辞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可后来他又来找我,问我:“可不可以重新选择?”我说:“晚了。如果是两年前还可以考虑。”他说,他一直记得我说过的话;找过我,也打听过我;但是一直没有消息,也联系不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见到我。我真诚表示道歉!其实我当时的话是很不负责任的,自己都没有当真。他也感到很遗憾!于是两人讲好,作个好朋友。以后我每次回家,他都去看我;而且从不空手,直到我结婚生了儿子后。他甚至还因工作之便,经常给我父母家一些帮助;令我父母非常感激和不安!我也经常和家人打听他的情况,也去他家拜访过,一直当他是朋友。

关于他的情况,我听说过很多,说法不一,褒贬都有。无论他真实的人怎么样,但是,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我少年时期的追求者。至少他对我是真诚的!而且在我面前,他的表现像个男人;给了我足够的尊重;也满足了我做女人的虚荣,所以我记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