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我不会变心
“家良,你坐点过来呀!”家良正坐地师傅家门口乘凉时,师傅家左边邻舍那个老簟匠坐在自己门口亲切地叫他,家良在师傅家当徒弟时和他认识关系一般,但今天回来难得人家这样热情地招呼他,他便把椅子挪过去,坐到他的旁边。
“今天你们到城里去了?”他悠闲地摇着扇子问他。
“嗯。”家良答。
“给雪梅买了啥东西?”
家良说:“没买啥西,扯两块布,买一条裤子。”
“呵,用掉不少钱吧?”
“还好。”
忽然老簟匠张弄家良的耳朵对他关心地说:
“家良,你用了那么多钱,这趟来结不结婚呀?”
“不结婚。”家良说:“这趟来很局促,等到下趟来再说了。”
“呵,”老簟匠在夜黯里看着他很遗憾地说:“那你这么远路来钞票用掉这么多,就白跑一趟呀?”
“我是来看看她的。”家良说:“平常碰不到只有暑假里她在家里。”
“嗯,”老簟匠不以为善地摇摇头说:“家良,你这人太老实,你这么千里迢迢地跑的来就这么看看?------既然来了,没有结婚也没关系,你自己眼头要活络一些呀,”
他说到这里,又诡秘又淫邪地张弄家良的耳朵说:“有便宜好检到时候检点便宜。”
家良一下子被说得脸孔发起烧来,心里说:“这个老家伙,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坏!”
见家良不响,老簟匠又进一步对他关切地说,“家良,你介远路来一趟不容易呀,人这东西是讲勿到底的呵,你这趟回去之后下趟来又要隔很长时间吧?现在看雪梅这人没啥,但谁晓得以后她会怎么样呢?人是会变的呀。”
这倒是家良曾经考虑过的问题,家良沉吟了。
老簟匠看家良不响又说:“人这东西是讲不到底的,变起来是不晓得的,再说还有她母亲,她母亲是很厉害的,她以后会有啥打算呢?”
“由她们吧,她以后真要变卦那就算了。”家良听了他的话烦恼地说。
这时老簟匠忙向他点了一下头,并轻轻地说:“别叫她听见。”
家良回头一看,雪梅正静悄悄地坐在离他不远的河边沿一把竹椅子上乘凉呢。她大概是刚洗好澡凉好衣服出来的,她手里摇着一把草扇,正安详地坐在一个小板凳上。
前晚是右邻的金根娘和庆良劝他,今晚是左舍的邻居的老簟匠劝他,说得他心里乱糟糟的,他不想再听说下去了,便起身对老簟匠说:“很晏了,准备睡觉去。”还恐怕刚才他与老簟匠讲的话让雪梅听去,他走到雪梅身旁与雪梅招呼:
“你衣服洗衣好了?”
“嗯。”雪梅亲切地应着。家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她并没对他生气,家良心里的顾虑打消了。这说明刚才老簟匠对他说的话她并没有听到。
家良走进家里雪梅也随后进来了。
“今天到城里去吃力了,”雪梅说:“早点睡了。”说着便撩起蚊帐爬进大眠床去睡觉。
家良脱下皮鞋也跳上窗槛下原来雪梅睡的搁铺床上去睡。
但是家良身子躺着此刻没有一点睡意。他想起刚才老簟匠的话与前夜庆根对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十分烦燥不安,
不能听老簟匠说的那样去做,家良心里想:“前天提出去登登记的话都遭到她的坚决反对,何况这样在没有结婚的情况下,要检她的便宜-----感到这是可下耻的,家良听听都觉得脸红,没有结婚怎么就可以这样呢?而且她是个正在读书的学生,万一怀怀孕了怎么办?叫她怎么见人怎么再去读书?
可是老簟匠说的说她以后说不定会变心的话,还是对他产生了较深的影响,因为那正是他担心的呀。他感到趁这机会把问题重新对她讲一讲,能争取她去同意登记这倒是有必要的。不是吗?他和她相隔千里,一年来一趟,多在外少在里,她在浙南的大学里,他在遥远的闽南工厂里,远隔上千里,鞭长莫及,她以后会不会变心呢?还有她的母亲?庆根和老簟匠的话不能全听,可是人家讲的也有点道理,社会是复杂的,人也是复杂的,他在她身上已经花了两三百元,单是今天去城里一趟,虽然节省也用掉了二三十元,而且细水长流,以后还要给她给好长时间寄钱呢,他自己家里父母弟妹又那样的苦难,万一她变心了那真是后悔莫及了。
“唉-----“他想着想着长叹了一口气。侧耳听听雪梅也在床上翻侧着,好像也没有睡着,师母还在秋月门口与秋月妈讲大道,他便悄悄地爬下床来爬到雪梅睡着的大眠床上去。
“雪梅,你睡着了没有?“
雪梅听见他叫嗯了一声并不反对他来到她身边
他就轻轻地趟到雪梅身边。有过白天在电影院里的手臂的接触,现在他的胆量大多了,他一面摸着雪梅的长手臂,一面悄悄地张弄她的耳朵柔声地叫她,
“雪梅,”
“嗯。“雪梅本来朝里趟着这时翻过身来低声应该了一声,他激动地亲亲她的脸,又挨着她穿着汗衫富有弹性的胸脯,紧紧地拥抱着她。雪梅默默地承受着,她没有推开他。家良拥抱了她一会后,想着刚才的心事,又鼓起勇气对她说:
“雪梅,人家都对我说,我们年龄都差不多了,这趟可以办一办了,可是你总是这么固执,他耳语似地张弄她的耳朵说:“雪梅,你以后会不会变心?”他心里想他问得很笨,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傻傻地再问她一下,
雪梅说:“勿会的。我不会变心的。”
“你永远永远对我好?”
“嗳。”
“你要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呀!你要是将来对我有些什么我是会痛苦得心碎的。”
他低声地喃喃着,她静静地听着,
“雪梅,”他继续对她说:“说实话,我现在赚钱并不多,家里经济也不好,我的父亲年纪已经很大啦,上次生病差点儿死去,”他想到可怜的父亲说话声音都发颤了,“我父亲在旧社会给地主做了一辈子长工,如今因弟妹众多,家里生活困难,他还在队里的野河塘里管着瓜棚,没白天没黑夜地蹲在那里。可是为了你,为了你上学,我丢弃了家,把父母兄弟都扔在了一边,全照顾你啦!雪梅你看我为你花了多少心血啊!你会不会变心?你将来永远永远不会变心吗?”
“嗳,嗳,我勿会呵。“
“雪梅。“
“嗳。“
‘我对你说,我可是个普通工人,现在还是个学徒,可是你将来会成为一个大学生,以后再成为一个工程师、医生或是教师,那时候你还能看得起我这个工人吗?“
“不会的。雪梅天真地说:”工人光荣,工人顶好咯。“
“你现在说工人好,将来你出来当了工程师,就可能不会这样想了。”
“我不会的。“她的话虽然简单没有海誓山盟,却讲得十分真挚。家良相信她的话了,他紧紧地拥抱着她火热的身体说:
“雪梅,你真的能永远永远和我好?”
“永远和你好。”
“永远爱我?”
“永远。”
“我要永远永远地爱你,你已经在我心里深深地扎了根。永远永远也拔不掉了,我是自长大以来还没有爱过别的姑娘。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也是最后的一个。除了你,我今生今世是不会再去爱别的人了,
雪梅说:“我也是。”
“雪梅,你真好-――‘他又一次热烈地拥抱她一会,雪梅也旅游活动这样让他拥抱着。
怕师母回来看到不好意思,一会家良就跳下床回到自己的床上去睡。